第112章
“来,看看。”
五条悟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头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照片递到森奈央面前,表情里有刚闯完祸的猫欣赏自己成果的满足感,“有没有什么感想,这位连哭都不知道哭的小朋友。”
森奈央:……
森奈央顶着一张密密麻麻的花脸,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想在你脸上画乌龟。”
“回答错误!”五条悟双手在胸前比叉,大声道,“首先是五条哥哥教你的第一课!谁打你,你就要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懂了吗?”
森奈央:“可是就是你在我脸上画乌龟。”
五条悟充耳不闻:“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自我一点~尤其像你这么弱的小鬼,一直这么畏畏缩缩地受欺负,恐怕也活不了几年。嗯?你怎么不笑?老子可是把毕生经验都传授给你了,不感恩一下吗。”
森奈央:“你在我脸上画乌龟……”
五条悟顾影自怜:“唉,不感恩也算了。没办法,老子就是这么人美心善~”
森奈央:“乌——”
“龟——现在想起来了吗?五条大人。”
离地千尺高的空中,森奈央挂在五条悟手上晃了晃脚丫。
五条悟:……
五条悟视线右移,若无其事,默不作声,飞快带着小孩降落到地面。
幼稚园里老师找森奈央都快找疯了,这马上要放学点人头了,娃不见了,小朋友们比划着手脚说是被奈酱家的白发哥哥带走了,可是森奈央家里就一个白毛哥哥啊——那个经常站在校门口站着,边抠鼻子边等娃出来,年仅15、6身上却充满蜜汁madao气息的银白发天然卷哥哥,小朋友们不都认识吗?!
五条悟带着森奈央回到地面的时候,除了着急忙慌的老师,还发现两个小孩在盯着他看,一个粉毛,一个锅盖头,锅盖头的小孩还不会掩藏情绪,看起来内向,却很生气地瞪着他。
“奈酱的哥哥,怎么可以随便使用超能力吓唬奈酱!”
如果是之前的五条悟,肯定双掌垫着后脑勺两眼飘飞,满不在意地忽略过去;而现在的五条悟……他重重咳了两声,随手揉揉森奈央的脑袋,说话不再那么理直气壮,含含糊糊道,“咳咳,没事,这是我和奈酱的小游戏而已。”
“小游戏?喂——臭小子,小游戏就是带着小孩在空中玩无绳蹦极是吗?”
一只大掌狠狠压在了五条悟的肩上。
第82章 怪小孩 退一万步讲,五条悟这家伙真的……
“靠, 怎么捏不动!”
坂田银时提起腰侧的洞爷湖猛戳五条悟的脸,“把你那乌龟壳关了,阿银我要和你好好讨论一下小游戏要怎么玩, 是先把你的[哔——]掰开, 用[哔——]填满你的[哔——], 然后再[哔——[哔——], 最后[哔——]完把你随便丢进垃圾堆里吗?”
“奈酱她哥!”老师捂着脸发出尖锐的爆鸣,“这里是幼稚园啊!你当着孩子们的面在[哔——]些什么啊?!”
“哈, 我倒是很赞成。”伏黑甚尔从另一侧转出来,大掌按住五条悟另一边的肩膀,另一只手提着天逆鉾横在少年脖子前,“喂银时, 趁着我捅破他的乌龟壳,你就负责把这小鬼的脑壳砍下来。”
“啊啊啊啊津美纪她爸, 你就不要瞎掺和了吧!”老师飙起了高音。
在一旁站着的那么多小孩纯洁好奇的注视里,这场架当然没有打起来。
五条悟被两位家长摁着,任由森奈央在他脑门上又画上了一个乌龟,理亏地恹恹而去。
坂田银时和伏黑甚尔则耳提面命地教育了半天森奈央, 命令她下次再不许玩虎口脱险游戏——也是在这个时候,伏黑甚尔才知道森奈央原来不止是有五条悟的通讯方式。他原先被她忽悠,还以为两人只是见过面认识的关系,这次阴完人还可以隐匿进江湖再也不见呢。
结果原来不仅认识,连家在哪儿对方都知道。就这样还敢设置阴人的计划, 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这也不能全怪我。”森奈央掰着手指, “我和五条哥是宴友。”
“?什么叫宴友。”
“宴友,就是在宴会上一起玩的朋友。”
经常开宴会的朋友们都知道,要在这种特殊场合里想找到一个好的搭子是有多么不容易。
尤其像五条悟这样在宴会社交场上岁数卡得不上不下的超标未成年, 基本上没碰见过一个同龄小伙伴,要不是有甜品撑着,参与宴会就纯坐牢;
但遇见森奈央后,五条悟有了一起玩的好搭子,到最后都演变成每次都会提前发短信特意问问这次的宴会她参不参加,等确定她的回答他再同意参加。
主要是因为五条悟觉得森奈央很好玩。
咒力的主要来源是负面情绪,而森奈央是一个没有感情、更别提浓烈负面感情的人。这个情绪匮乏到身边近乎没有丝毫咒灵残秽的小孩,总是像做完形填空一样,试图运用从别人那里学来的表情,照猫画虎地填进当前事件所需要反应的空白里。
逗她逗得狠了,她还会学你的行为方式来反击你。
怪好玩的。
十五岁,尚未进入高专学习的白发少年身上还带着一丝不自知的、与人世隔绝的冰冷与傲慢。
但这位在咒术界、在五条家被高高在上供奉起来的神子,足以将人从里到外看得清清楚楚、曾吓得前来刺杀的诅咒师销声匿迹数年的剔透的六眼,在她眼里却只是一个可以学习模仿的普通对象,只是一双漂亮的蓝色玻璃珠眼睛。
她既不会尊敬地瞻仰他,更不会畏惧地窥探他,还会跟着她家里那个银发笨蛋卷毛一起,拿神子的头衔戏弄开涮他。
比如:
——“神子?银发蓝眼就可以吗?那阿银我去戴个美瞳cos一下就能当了吧!”“哇银时哥你这样打扮真的好像啊,我们去五条哥家骗钱怎么样?”
——“欸,神子怎么能不会打扫卫生,神子就是神子啊,就是天生会干家务的那种才会被叫神子吧。”“真的吗,五条哥拖地的工作交给你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搞得五条悟时常都有种想揪着她的脸颊命令她多尊重一点自己的冲动。
他们有十岁的年龄差,交流起来却没有一点代沟和隔阂。森奈央会在下次宴会见面时,给他带上新出炉的特制甜品、或者什么rpg游戏卡碟、又或者是她口中在异世界的新的冒险故事;五条悟也会黏黏糊糊地喊她奈酱,冲一个五岁的小孩撒娇要求联机打游戏,在网络上同她抱怨今天又遇到了几个傻批刺客和烂橘子。
两人一起躲在宴会角落里互相倚靠着唠嗑吃瓜看戏。
她懂的知识也奇奇怪怪,一会儿形容描述杀手的掏心术,一会儿给他讲忍者两大族的恩怨情仇。她看过很多很多的风景,且还在不断地与很多很多奇怪的人产生联系与交集,也在主动地参与进很多很多新奇的冒险——她明明没有感情,却让五条悟觉得无比生动、无比鲜活。
和京都逐日腐烂的扎根在枯朽里的老宅不一样。她像他的院子里那株不受拘束,朝天上、朝院外自由伸出枝丫的小樱花。
连坏心眼的模样都可爱得要命。
虽然五条悟总是一口一个“怪小孩”地形容她,但……五条悟自己也是怪小孩。
怪小孩就应该和怪小孩一起玩。
“——你说是不是呀,奈酱~”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猫妖似的从背后圈住十八岁森奈央,长臂搂住她的肩膀,双腿环住她的大腿,抱着人靠在沙发上,犯了人瘾似的就是一个埋头猛吸。
森奈央刚进宴会厅就被捞走了,幸好这次她只是代替父亲作为吉祥物陪着公关官过来,不用她真的费心应酬往来,全程就被迫坐在青年怀里,被圈住脖子和腰肢,站起来就能背着身后的一米九布偶大熊走,主打一个强男锁人。
说实话,现在大家都成年了,参加宴会的时候被猫抱着旁若无人地猛吸,饶是她这样没有什么羞耻心的厚脸皮,难免也会觉得人来人往路过时投来的视线有些微妙。
还不如未成年的时候,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坐五条哥大腿上呢。
“未成年的时候这样抱在一起才奇怪吧!”
另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御影玲王实在是没忍住吐槽,“清醒一点,你们两个可是有十岁的年龄差,在奈央前辈你成年之前,五条前辈早就成年了!你们知道别人都怎么议论你们的吗?他们说五条前辈是人渣萝莉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