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吧,梁樾决定今天中午请祝延吃白粥表示他的不满。
  祝延又缓了一会儿,拿起身边的所有帽子,眉目皱起,很艰难的挑选。
  他是个热衷于打扮自己的帅哥,这点和他吃饭的热情一模一样,因此,祝延的帽子也有很多。
  放在他面前的帽子,什么种类的都有,但祝延发现了个问题。
  这些帽子,要么只能遮住半边后脑勺,要么就是能遮住,但不是这个季节的产物。
  还有的帽子,遮住了,也因为触碰到后脑勺的伤让祝延龇牙咧嘴。
  选了半天没选出来,把自己选饿了,祝延起身,问面前的梁樾:“点餐了吗?”
  梁樾本来想把月饼放桌上,但看见祝延的傻逼行径,一时看入迷了,不知不觉把月饼拿在手上站在祝延面前。
  他听见祝延的话回神,低头想把月饼放沙发上,结果沙发上全是祝延的衣服。
  梁樾只好继续拿着月饼回答祝延的问题:“点了。”
  面对祝延不信的眼神,梁樾补充道:“前一天厨师就会和我确认细节,到点了会送上来。”
  是的,梁樾这种大款,厨师和保洁都直接住在他周围的房子里。
  “哦。”祝延转移话题失败。
  他问梁樾:“事情处理好了?”
  梁樾把月饼拿出去放在餐桌上,说:“处理好了。”
  “倒是你,坐在衣服堆里做什么?”
  祝延眼睛一转,找到机会,顺杆子爬上去站在拿杆子的人头上,说:“都怪你!”
  才回家的梁樾:“……”又发什么疯?
  祝延说:“你为什么不在行李到家的第一天就收拾好,不然我今天为什么还要翻找,如果你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现在就不会一片狼藉了!”
  梁樾低头看到处乱扔的衣服,诡异的,觉得祝延说的有道理。
  他闭眼,觉得自己真是鬼上身了,还觉得祝延说的对起来了,真是疯了。
  梁樾扬唇:“本来想叫你来吃饭,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把衣服收拾好了再吃饭吧。”
  祝延才没被威胁到,他得意道:“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厨师也还没送午餐上来,时间还长呢!”
  梁樾也同意祝延的说法:“那就更方便了不是吗?正好这些时间,你可以多收拾收拾东西,争取饭刚做好就能吃。”
  祝延:“……”
  他才不省心,直接爬起来就往桌上走,路过梁樾的时候,做了个鬼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什么也不管他要吃饭不收拾东西。
  从梁樾的角度,很容易能看清楚祝延的表情,他用手叉住祝延的下半张脸,祝延脸上的肉被捏的聚在一起。
  “你杠吗?”祝延嘴巴说出的话迷迷糊糊,音调也不对。
  梁樾好整以暇的先欣赏祝延被逗弄又没办法的小脸,随即很坏的挥动手指揉捏祝延的脸蛋。
  力气很大,祝延白净的小脸上起了阵阵红痕。
  祝延皱眉,很不高兴梁樾的行为,他扒住梁樾的手,想要把梁樾的手挪开。
  没成功。
  “你放凯,我要次饭。”
  梁樾语气淡淡的:“不是都说了,先收拾好东西再吃饭?”
  祝延嘟嘴:“我又没和你所好。”
  祝延一句话总有几个字不在音调上,梁樾是个强迫症,听的难受,没等祝延做出下一轮反击,他就听从内心的把祝延的嘴巴放开了。
  “谁要和你说好了,”梁樾松手指:“收拾东西去。”
  “不要。”祝延转眼就坐在了桌上,他离梁樾离的远远的,说:“你帮我收拾,然后陪我回学校做公益。”
  梁樾挑眉,没想到祝延还是个会做公益的,上下打量他:“就你?”
  祝延把桌上的月饼盒打开,无语的说:“少小瞧人了!”
  梁樾轻点头,又问:“所以你收拾东西,是为了找帽子?”
  很显然,祝延没找到适合的帽子,梁樾憋笑:“不如你直接把头发剃了吧,洗头还方便。”
  祝延转眼就看见梁樾在他头上比划,生气的问:“干嘛?你又不是理发师。”
  梁樾被打通任督二脉,思索片刻:“嗯,也不是不行?”
  第34章
  祝延:?
  祝延:……
  祝延:!
  “我觉得不行。”祝延还想保护自己的脑袋, 他可不想顶着一头伤痕,而且,也不知道梁樾技术怎么样, 万一把他的脑袋弄伤了,那一块不长头发了怎么办?
  梁樾耸肩:“那就不想。”
  “不过,这样的话, 你就要顶着现在这个样子, 出去找理发师了。”
  祝延:“那又怎样?”总比让梁樾帮他剃头发好吧。
  梁樾慢悠悠的说:“不怎么样,但是目前来看,附近没有适合的理发师。”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 但藏不住的幸灾乐祸还是溢出来:“当然,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还是可以选的。”
  作为在榆钱读了一年多书的大学生, 祝延很知道榆钱大学附近的理发师,一群听不懂人话的。
  祝延有固定的形象造型师在玉港, 他没在榆钱剪过头发, 但这不妨碍他知道理发师的水平。
  因为他们宿舍有个理发探店爱好者张章, 张章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挑选一家幸运儿给自己理发。
  比较正常的就是上一次的理发, 虽然不好看,但也不难看, 最离谱的那次, 张章去理发店, 说想要个新潮的发型。
  理发师给他剪了个鸡冠头。
  彼时张章的理发师你看我我看你, 都没话说。
  张章憋了半天问了一句:“就这样吗?”
  那位tony看了几眼:“还有步骤。”
  于是给张章染了个七彩鸡冠头。
  张章:……
  最后, 张章剃了个板寸。
  由此,祝延不敢出去随便剪头发,他不相信梁樾没有专业的造型师。
  “负责你造型的老师呢?让他来给我剪。”
  梁樾开门去拿午饭:“少爷,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对外貌这么看重的。”
  梁樾没有什么所谓的造型师,他的发型百年不变,都是老宅的理发师剪的。
  祝延不信:“我听说过,你们家有专门的理发师。”
  梁家在上流圈子里,最广为称赞的,就是他们家的别墅,家族有底蕴,加上莫名其妙的宗族意识,梁家的老宅很大,包括马场,滑雪场,各种社交场合,自然也包括理发师。
  梁樾问祝延:“那你要去我家剪头发?”
  梁家梁樾都不怎么回去,从十六岁开始,梁樾只在重大场合回去。
  “好吧。”
  还没讨论出到底怎么样的结论,祝延看见桌子上的食物,眼睛都快落在上面了,脑子一片混沌,只有要吃饭的念头一直充斥在脑海里。
  祝延对吃的执念很深,可祝家从没饿过他,梁樾也没饿过他,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就是爱吃。
  恢复了几天,祝延现在能正常饮食,只是还是不能吃过于油腻辛辣的食物。
  祝延咽一口口水,整个人大写着的:别打扰我我先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任谁看见这样的场景都会心软。
  可惜,梁樾不是个正常人,他打掉祝延拿菜的手,说:“先把你东西收拾了。”
  祝延肯定不会屈服:“我先吃饭我先吃饭,我要吃饭!”
  梁樾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说:“我早就提醒你要收拾东西了。”
  祝延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冷漠的梁樾,在他眼里,梁樾从一个有病的人荣升为奴隶主,还是不让人吃饭的奴隶主,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又没说我不收拾!我只是要先吃饭。”
  梁樾把菜盘子放下,自然道:“行。”
  祝延:……又着了老家伙的道。
  祝延气都要气死了,但还是要坚持吃饭,他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再塞一大口,塞满了,才慢慢开始吃。
  他吃着吃着,想到什么,把周若水做的月饼拿出来塞在梁樾嘴里。
  梁樾吃了一口,教育祝延:“吃饭的时候吃什么月……”
  话还没说完,梁樾的脸就绿了,他嘴巴咀嚼的速度放慢,皱眉没忍住吐出来了。
  周若水做的月饼很好看,冰皮月饼,还有不同的颜色,梁樾掰开看一眼,没看出是什么馅。
  他不信邪的又咬了一口。
  “……”
  确认了,不是他的问题。
  祝延把嘴里的存货吃完,幸灾乐祸道:“哈哈哈余早没和你说吗?周若水做的东西你也敢吃。”
  他妈是典型的文艺批,做饭堪称当代核武器,除了难吃没别的形容词了。
  梁樾面无表情的把月饼扔了,喝了一口水。
  祝延还在吃,他叹口气:“周若水怎么都不和我打电话,祝岬也是,好生气。”
  “你把他们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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