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而祝延,祝延正郁闷着,他条件反射就捂住了张章的嘴,现在想想,就该让张章说出来,气死梁樾这个装逼犯。
  可他做都做了,现在也不能跳起来继续话题吧。
  那场景稍微想一下就傻,祝延痛失良机,气的多吃了两口饭。
  祝延不舒服,多吃了几口就饱了,趴在餐桌上。
  他还有一点低烧,性子也娇贵,吃饱了闻见味道就想吐。
  加上祝延毛病多,还晕碳,吃完了脑子晕乎乎的,分不清今夕何夕的下了桌。
  梁樾见祝延下桌,也马上放下筷子下了桌。
  他跟着祝延,确认祝延跑去了客厅趴着,放心的站在后面。
  祝延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自己看见了该死的一个人。
  第12章
  不要误会,该死的这三个字,并不是形容词,也不是语气词,它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客观事实。
  站在祝延面前的是一个小姑娘,很漂亮,像是洋娃娃,六七岁左右。
  祝延能认出她,还多亏她妈妈的基因。
  梁樾他爸别的不行,就是基因强大,基本上所有的小孩,九成长相都随他。
  最不像的是梁樾,几乎是按着他爸和顾小姐所有的优点长的,狭长的眼睛,不怒自威,漂亮的眉形和唇形,精致的五官,放在一张脸上,又丝毫不女气,酷帅酷帅的。
  第二不像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小女孩了,梁樾他爸的影子要十分认真才能看出来,随妈妈,长得漂亮。
  至于祝延说她该死,是因为七年前,祝延和她妈妈在医院见了一面,后来就听说她妈妈没了。
  祝延一直以为是因为流产,亦或是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没想到这小孩还活过来了。
  和其他梁樾弟弟妹妹不一样,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住在主别墅,对别墅里的陈设很熟悉。
  她鬼灵精的探头看祝延,丸子头绑的发绳摇摇晃晃,好奇的问:“你是谁啊,是哥哥的客人吗?”
  祝延招手,难得的脾气好,语气很温和:“是啊,你是谁啊?”
  小姑娘朝祝延走过去,坐到沙发另一边,说:“我叫梁琪,梁樾是我哥哥。”
  一般的小孩介绍自己,都说爸爸妈妈,梁琪这小孩却说哥哥。
  梁樾那样冷心冷情的人也会承认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吗?祝延有几分好奇:“你哥让你这样介绍的?”
  梁琪摇头,小声说:“带我的阿姨说,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梁樾是我哥哥。”
  “比说任何人有用。”
  哦,狐假虎威,祝延懂这一套,有一段时间,怕被老爸打,他在外边闯了祸,也报梁樾的名字。
  非专业背锅侠,但好用,而且,梁樾不像祝岬,会打祝延。
  祝延笑起来,他的笑很明媚,但不张狂,像是春天的花,既漂亮又羞涩,美的心惊。
  以往以为自己哥哥最帅的小姑娘遭到冲击,扭捏跑过去和祝延说话:“哥哥,你真好看。”
  她偷偷看一眼后面,快速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祝延身体稍微后仰,挑眉,梁家也有会说话的人?真不可思议。
  梁琪其实很怕,怕梁樾。
  梁樾很少回家,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除了读书,回来基本上不出门,也不和其他屋子里的人交流。
  梁琪很难说她对梁樾的感情,就是怕,哪怕梁樾什么也没做都怕。
  可能是小孩的天性使然,惧怕于气势威严的人。
  梁樾站在后面,离祝延很远,他不明白,梁琪为什么会害怕。
  而祝延,一如既往的招小孩喜欢,一点也没受到所谓的诅咒。
  看见梁琪磨磨蹭蹭的在祝延面前求安慰,梁樾皱眉,上前说:“你该睡午觉了。”
  从不睡午觉的梁琪不敢违背梁樾的话:“好,我马上去找阿姨。”
  祝延要睡午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恨不得四百天都睡午觉,压根没听出来梁琪的不情愿,还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从十三岁以后,祝延很少和小孩孕妇接触,和梁琪的相处已经超过他过去几年对小孩的耐心,他丝毫不犹豫的和梁琪说拜拜。
  梁琪依依不舍的看梁樾一眼,小声道别。
  她一走,客厅里就只剩下祝延和梁樾,祝延顾不上单独相处的尴尬,问梁樾:“她,怎么会?”
  没说梁琪的名字,祝延怕梁琪还没走远听见了。
  胚胎时候的事情,没必要让一个才七岁的小孩承受。
  梁樾坐到离祝延两个人远的地方,拿起桌上的烟,放在手里,面对祝延谴责的目光,他没抽,只是放在手心摆弄。
  “她妈妈没多大事情,是后来,”梁樾稍微模糊了过去的事情,祝岬没告诉祝延,他也不打算告诉祝延。
  祝岬总归比他了解祝延。
  梁樾记得不清楚了,拼凑出当时的场景:“梁老头找了个新情人,人心有所属,恨死他了。”
  “给他下了药,被梁琪的妈妈误食。”
  祝延腹诽,搞得和宫斗剧一样,要是宫斗剧,那他是不无辜路人,而梁樾是太子。
  不过,现在梁樾该是皇帝了。
  场合不适合笑,祝延憋住了,继续问:“那她不该和她爸一起住吗?怎么和你一起住?”
  两年前也没见这回事啊?
  梁樾说:“没,梁老头根本没想起这号人。”
  祝延:“她妈妈,放在古代,怎么也算个从龙之功吧?”
  梁樾扶额:“你才刚读大学,怎么成语都能用错?那叫救驾之功。”
  “没那么幸运,梁老头那个时候已经厌烦了新情人,她妈妈和新情人,都是听说梁老头要去,专门去蹲点。”
  一个为了杀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女儿。
  “当时,梁老头在国外,事情结束之后,他也没回来,直接让助理处理的。”
  “……”祝延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用最简单的词语来说,是复杂。
  异常复杂。
  “后来呢?”
  “助理用梁老头的钱找了保姆一直带着她,一直到她六岁,助理要辞职了,把她送到了我面前。”
  助理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总之,梁琪被送到了所谓哥哥身边。
  梁樾哪里有空管同父异母的小孩,其他好几个兄弟姐妹都被他捏死了,他又不是有病,要给自己搞个定时炸弹。
  可偏偏,她是那个人的孩子。
  梁樾别无选择,只能留下她。
  祝延松了口气,“那就还好,还以为她早就没了。”
  他捂嘴:“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吉利?”
  鲜活的祝延,梁樾换了个姿势:“随便你,反正住在我这儿,比什么地方都安全。”
  祝延嘀咕:“那可不一定,还有你爸呢。”
  “哦,他在非洲,现在可能在挖矿吧。”
  祝延:“……”???
  “非洲?挖矿?你爸?”
  这三个词语分开祝延都认识,和在一起他怎么就有点不能理解了呢?
  梁樾波澜不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祝延:不是,这不该惊讶吗?
  ……
  祝延和梁樾先后离开餐厅,张章吃饭的时候还好,胡吃海塞,吃完之后面对空荡的屋子,是哪哪都不得劲。
  他特怕自己把什么东西弄坏,结果一问几十万,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但很快盛林就给了他一个暴击:“没事,这盘子一套都几百万,你就算弄坏了梁樾都懒得找你要钱。”
  “你要找梁樾敲诈几百万我都看不起你。”盛林说:“你以为是敲诈,梁樾还以为哪来的乞丐呢。”
  张章:“……”
  他好像低估了自己的室友,“那祝延呢?”
  “我要是找祝延要几百万……?”
  盛林和祝延关系一般,朋友圈也不相交,想了想外界对祝延的评价,说:“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可怜你把钱给你,第二种是他骂你穷逼,然后转眼消费几百万对你说,这就是哥的实力。”
  张章没忍住:“这两种情况也相差太多了吧!”
  “而且凭什么梁樾这么有逼格,祝延的这么奇怪。”
  盛林耸肩:“没办法,祝延自己又不挣钱,更可能的是,他打电话问他爸,能不能给你几百万。”
  张章:“……”爹宝男啊这是。
  虽然盛林整个人三句话两句假,喜欢逗张章,但和他说完话,张章紧张的心情好多了。
  “我先去找祝延一起回去了,”张章还想着祝延的病:“祝延生病了要回去休息”
  盛林带张章去客厅,他估计梁樾和祝延都在客厅,一去看果然。
  梁樾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表情不耐,祝延像个小媳妇,半坐在地上,脸蛋皱巴巴好像在做什么生死决定。
  祝延面前还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水壶,挡住一大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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