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不知道要去多久，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吧。”
“你先在屋里呆着，我去看看有没有早饭吃。”
戚雪映点头，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了卧室，这小子把自己养得挺好，一日三餐，一餐不落，谁不让他吃饭，指定跟谁急眼。
没一会儿，韩野风回来了，手里拿了两个肉包子，稍微还有点烫手，他把肉包子塞戚雪映手心里，“就顺了两个包子，我说戚家怎么这么抠？我拿两个包子，那个做饭阿姨恨不得要在我身上瞪出两窟窿。”
“你不吃？”
“你先吃吧，我出去买早餐，那什么……你喝水能忍到我回来吗？要不能的话，就别喝水了。”看这情形，也没有人会管他。
“嗯，我不喝水。”
“那我走了啊！对了……”韩野风拿过他的手机，叫道：“儿子，给你爸爸放首适合早晨醒脑的音乐。”
此时手机屏幕亮了，传来ai声：“好的爸爸。”
手机响起了一首网络神曲，以极其离谱降智的节奏让人头皮发紧，以此达到脑子迅速清醒的状态。
“停！别放了。”
【好的，爸爸。很抱歉没有找到爸爸喜欢的音乐，爸爸想听什么告诉儿子，儿子给您播放。】
戚雪映暗抽了口气，抓着包子一时忘了吃，“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抽象了？”
“爸爸……呸！”韩野风跟着嘴瓢了下，又立马纠正了过来：“哥哥，这个ai我花了好多钱，在网上买的，特别智能！很方便盲人用。”
“那我谢谢你，但为什么要叫它儿子？”
“你不觉得叫儿子很亲切吗？这个手机可以转帐，”韩野风轻咳了下嗓门儿：“你看，我买这个ai花了很多钱，出门吃早餐要钱，打车要钱，社交要钱……要不哥哥先转点钱给我？”
“要多少？”戚雪映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看哥哥怜爱。”
戚雪映优雅地吃完一只包子，才伸手接过手机，语音打开了网络支付银行，说密码的时候也没有避着韩野风，给他转了十万零花钱。
听到到帐的声音，韩野风喜笑颜开，朝他比了个心：“那我出门了，我给你比了一个心，可惜哥哥看不到。”
戚雪映低笑了声：“嗯，知道了。”
戚藏锋现在已经不限制韩野风的自由，因为他是个失控又没用的废物，只要戚雪映在他的手掌心，韩野风这大瘟神最好走了不要回来！
待韩野风走后，房间恢复了一片死寂，那两年虽然难挨，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煎熬，当孤独具象，尖锐得就像嵌入骨肉的玻璃渣子，疼得几乎无法忍受。
戚雪映有些焦虑，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拿起手机，想要给韩野风语音通话时，门外有人敲门。
“哥，我进来了。”
戚雪映又将手机塞回了毛毯下，“进来。”
戚绍礼高兴的走了进来，笑得很甜，一副天真无邪的撑着双颊在戚雪映身边坐下，“哥，你猜我出去玩碰到谁了？”
“我猜不到，碰到谁了？”
“原家的那小子，五年没有见，他变化好大啊！我还跟他一起喝酒了，他说要追我，哥，是不是很好笑？谁会喜欢他？”
以前戚雪映很喜欢听他说这些，弟弟说这些的时候，满眼都是笑意的看着他，样子很可爱，可是现在听着他只觉得很烦躁。
第10章
“他明天约我出去玩，哥，我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普拉达出了冬季新品，太贵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买呀？”
戚雪映默了许久，问他：“你找我说这些，是为了要买新衣服？”
“嗯，其实也是想来看看你啦！”
戚雪映一颗心凉到了冰点，十分冷静道：“小礼，你应该要学会独立，再说……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你去找戚藏锋吧。”
听到这句话时，戚绍礼的表情僵了几秒，眼眶瞬间就红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哥，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就是字面的意思。”
戚绍礼满是委屈，眼泪说掉就掉：“你不爱我了？”
听着他的哭泣声戚雪映有些心软，但下定的决心不会再有改变。
“出去吧。”
戚绍礼抽着气儿，哽咽道：“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叫你哥了！”
他冲戚雪映吼完，哭着摔门跑了。
戚雪映心情跌到了谷底，从毯子里拿出盖着的手机，犹豫了片刻，说道：“儿子。”
【在呢爸爸，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儿子说，儿子很高兴替爸爸服务。】
“想要与韩野风语音通话。”
【正在与韩野风申请语音通话，爸爸不要着急哟。】
此时韩野风正被堵在去公司的高架桥上，他戴上蓝牙耳机，接了戚雪映发来的语音通话申请。
“哥哥，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
“哦，无聊啊？不想听音乐吗？”
“听不进去。”
“心情不好吗？”
“嗯。”
韩野风想了想，说道：“我给你唱首歌？”
“唱什么歌？”
“当然是能让你开心起来的歌！”
“好，那你唱吧。”
“你看那里有个小鸡哟，你看那里他有小鸡哟，小鸡哔哔哔哟，小鸡哔哔哔哟，小鸡哔哔哔哟，小鸡哔哔哔哟……”
司机大哥抬眼往后视镜里瞧了眼，想笑又害怕被差评，害他憋得好辛苦。
戚雪映终于笑出声来。
“哥哥你笑了吗？”
“嗯。”
韩野风听着他语气稍微上扬了点，但还是有气无力。
“我这边好堵啊！”
“还没到公司？”
“又是被堵在高架桥上。”
“要迟到了。”
韩野风不在意一笑：“早就迟到了，不过无所谓，我就是过去凑个数的。”
电话里彼此一阵沉默，韩野风将手机锁屏放进了口袋里，蓝牙耳机一直连着。
到了公司培训室，因为迟到的原因，韩野风免不了被人吊几句，偏他一副放荡不羁谁也不服的样子，崔赫也懒得再多说了。
“野风，你仔细想想，你趁着这次流量能搞点钱，也给公司带来一些效益，不是双赢局面吗？能不能端正你的态度？”
“不是训练吗？现在十点，中午十二点能准点吃上午饭吗？”
崔赫一阵窒息：“你怎么到现在还油盐不进呢？”
“油盐不进的是你们，我都说了我唱得烂，没才华，也不想吃这种黑红的流量，我看起来是什么很贱的人吗？非得丢人现眼来找骂？”
“行！你只要给我到场，随便怎么摆！开始训练吧！”崔赫现在也是没办法，摊上这么个祖宗。
反正他出圈也不是因为才华，公司就没指望他能表演得多好，主要是有话题，再加上他enigama的身份。
“哥哥，我要训练了，这边会很吵，要不你挂了？”
“没关系，你训练吧。”他这边太安静，电话那边的喧嚣反而能冲淡这蚀骨的孤独。
韩野风摘了耳麦重新放进了口袋里，配合着几个音乐老师开始练习新曲。
他并非一点音乐基础都没有，以前高中的时候，还会看乐谱拉二胡，不过那纯属个人爱好，爸爸还在世时，就特别喜欢饭后喝点酒，坐在小院门前的一颗皂角树下拉上一曲。
不尽人意的练了两小时，韩野风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练，他要吃饭，谁也拦不了。
走出训练室，韩野风重新戴上了耳麦，“哥哥你还在吗？”
“嗯，还在，你唱得挺好的。”
韩野风都要笑了，“你夸我唱得好，我都想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滤镜？明明唱得超级难听。”
“你嗓音这么好听，能难听到哪里去？”
“是吗？”
“嗯。”
韩野风暗抽了口气，戚雪映好像对他的态度不太一样了，是错觉吗？
“你肚子饿不饿？”
“还好。”
“我准备去吃对面街的牛肉粉，给你打包一份回来。”
“你下午不是要训练吗？”
“训练和哥哥比，那当然是哥哥重要啊！”毕竟还有四千万没拿到手呢，不能翻车。
“那我等你。”
“ok！”
韩野风去面馆打包了两份牛肉粉，揣肚子前拉紧了羽绒衣，为避免堵车刷了路边一辆小电驴，赶回去时，粉还有余温。
戚雪映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回来，韩野风将手里的筷子塞他手里时，戚雪映触碰到了他的指尖，凉得跟冰棍似的。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哦，我刷路边的小电驴回来的，现在这个时间也会堵车。”
虽说他原意是要利用这小子，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他是真心的还是演的，但却是实实在在为他的一日三餐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