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听话,又热情,像是他送的那只萨摩耶似的,总是毫不吝啬地表达爱意。
  对于爱情,文铮二十岁的时候是相信的。
  即使她对男女之情不热衷,她也坚信,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亲密,最幸福的爱人。
  也许,就是家庭的幸福指数太高,才提高了她对男人的阈值,看不上那些随便又愚蠢的男生。
  可三十岁的文铮,不相信爱情是永恒的。
  二十岁的时候,她骄傲地和时扬说,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会永远爱我的妈妈,才不像别的有钱人那样呢!
  二十六岁的时候,她知道她有一个二十岁的私生子弟弟。
  而她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死在了去给儿子庆生的路上。
  爱情不仅不是永恒的,甚至是可以伪装的。
  “时间会治愈一切的,过几年你就会忘了的。”文铮轻轻地用拇指指腹擦去叶宁柏脸上的泪,说出的话却冷酷又无情。
  叶宁柏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睁开泪眼,望着文铮近在咫尺的脸庞,终于问出了他一直不敢问的一个问题。
  “铮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第69章
  ◎乖◎
  叶宁柏睁着湿透了的眼睛去看文铮。
  文铮微微垂眸,指腹轻柔地擦过叶宁柏的脸颊,为他拭去一滴滴落下来的泪珠,神情温柔缱绻,就像是对待最亲密的爱人。
  眼泪无声,一室寂静,叶宁柏听到了他每次告白时,最常听到的那句回复。
  “乖,听话。”
  “回家去吧。”
  叶宁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连续不断,大颗大颗的,似乎要湿透整张脸。
  连文铮的手都被叶宁柏的泪水浸湿,指腹下的眼泪越擦越多,仿佛永远都擦不完。
  *
  se集团来势汹汹,文铮紧急召开了董事会会议。
  面对se集团再明显不过的收购意图,董事们却意见并不一致。
  “背靠大树好乘凉,并购也是现代企业发展的大趋势,se集团家大业大,文氏有se集团做后盾,海外市场份额指定就轻松到手了。”
  这是想趁机套现,卖个好价钱的。
  “哼!野蛮人都到家门口了,还要我们拱手让出自己的地盘,市场就是被这群搞金融的玩坏的!文氏好不容易发展到今天,就卖给那群外国人了?”
  这是陪着文氏走过艰难发展,对于文氏珍珠有格外深的感情,对se集团的收购嗤之以鼻的。
  “再观望观望。”
  这是如石青一般,并没有给出个明确的态度,模棱两可,持中立状态的。
  “文氏不能卖给别人,文铮,你得想个办法!要我说,公司就该自家人管理,外人老惦记算怎么个事!”
  这是文铮的姑姑陈晓西。
  ......
  这次会议并未达成什么一致的计划,最后在文铮的极力督促下,董事们达成近期不会减持手中的股份的约定。
  一场会议,众人各怀心事的开完了。
  会议结束,董事们陆续离开了会议室,陈晓西却没走,反而拎起包,径直走到文铮旁边,坐了下来。
  文铮抬起眼看向陈晓西,这位她应该称作姑姑的女人。
  哦,不,上次她说让她不要再喊她姑姑,那么,应该称呼她“陈经理”。
  “陈经理,还有什么事吗?”文铮问。
  听到这生疏的称呼,陈晓西本来还想端出点儿长辈架子,若无其事的等着文铮开口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又因为想到要说的话是有求于文铮,撇了一下嘴,又憋回去了。
  然后仰起头,用一种略微不自在中又带着点儿理所当然的语调道,“文铮,你看公司里有没有什么职位,可以安排一下你弟弟?”
  一瞬间,文铮的眼神几乎凝滞了,随后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皮,浅浅笑了。
  “陈经理,你记岔了吧,我是独生女,哪来的弟弟?”
  陈晓西知道文铮不想认这个弟弟,但是,她哥陈向东就这么一个独苗。
  自从陈向东去世后,陈耀的学费和生活开支都是她这个当姑姑的支付的,乃至陈耀毕业之后的花销,她也补贴了不少。
  要是搁以前,一年几十万上百万的花销,也算不得什么。
  可自从文铮把她的职位降了,调离总部,捞不到油水,一年只有几百万的分红,别说支持陈耀的开销了,就连她自己的消费都有些受限了,维持不了以前的生活水准。
  文氏有如今的成就,是她哥陈向东辛苦发展起来的。
  她哥哥一去世,所有的好处都被女儿抢去了,财产都被女儿继承了,儿子却分不到分毫!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于情,于理,文铮都该管一管陈耀,不该这么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的。
  陈晓西觉得自己提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文铮,你也别跟我装糊涂。按道理来说,文氏这个公司都应该分一半给陈耀的,他没跟你争,股份全都在你那了,你给他在公司找个职位,当当经理怎么了?”
  “都是一家人,你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缘,拉亲人一把,不是应该的嘛!”
  文铮抄起手臂,放松后背倚上坐椅背,无言的听陈晓西的老生常谈。
  自从陈向东葬礼之后,陈晓西也不替她哥藏着掖着了,光明正大地总说这些话,让文铮这个当姐姐的,能拉扯一把弟弟。
  文铮就当一阵风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让她维持着良好的修养。
  陈耀那是没有争吗?那是没争过吧。
  当初那群老人可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呢,要不是她早早把公司的供应链掌握在了手中,哪能那么顺利容易的继承文氏。
  文铮看着陈晓西不断闭合的嘴,开始神游。
  忽然,会议室的门“吱”的一声响,又有个人闯了进来。
  “哟,还没结束呢,打扰了!打扰了!”时扬见董事们都散了,才过来找文铮,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陈晓西说了半天,希望他们姐弟和睦,为陈耀谋个出路的说辞,看文铮连敷衍都不敷衍,毫不为所动,心里不由火大,再转头一看,来的是时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翻起眼皮,白了时扬一眼,怪声怪气道,“自家人都不帮,天天跟这种白眼狼厮混,你这边提拔重用人家,小心人家转头给你卖了!”
  一句话,把在场其他两个人都阴阳了。
  时扬有些懵,合着,这是在说她?
  文铮终于有了反应,扯了下嘴角,冷笑道,“我姓文,他姓陈,怎么就算上一家人了?”
  陈晓西也姓陈,一听这话,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好!好!好!是我们高攀了!你爸爸不姓陈?他不是你一家人?”
  “当初,我就该劝我哥,别追文雅,说不定,现在他还能活着,阖家幸福美满呢!”
  时扬眨眨眼,眼珠转了下,心内合计着陈晓西估计又是在说陈耀的事。
  这个节骨眼,说这些,不是添堵吗?
  当然,陈耀的事,任何时候说,都是添堵。
  时扬想了想,笑眯眯接过话,“陈经理,你哥不追文阿姨,你大概就坐不到这里。”
  “那个包,你可能也买不起呢!”时扬冲陈晓西手边的大象灰爱马仕手提包努了下嘴。
  陈晓西的怒火正没地儿发,文铮从小就冷冷淡淡的,一双通透的眼睛跟x光似的,她在文铮面前总觉得无处遁形,每次生气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似的。
  但是时扬就不一样了,陈晓西无处发泄的怒火一下子转移到时扬身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个人!你父母你都不管,亲生父母你都断绝关系了,你这种人就是白眼狼!”
  “天天在文铮跟前溜须拍马,你不就是个狗腿子嘛!”
  时扬被陈晓西用鄙夷的语气骂了一通,却也不恼。
  从她十八岁违背父母的想法,放弃报考国内公费师范生,自己贷款去国外念喜欢的专业,她就知道,她和父母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父母有钱,却很少花在她身上,专心培养那个平庸的弟弟。
  她怎么能甘心放弃自己的天赋和能力?相比听父母的话,她更愿意听自己心底那个不屈的声音。
  和父母的破裂关系,这些年时扬已经泰然处之,笑嘻嘻道:
  “当文总的狗腿子,我乐意呀,陈经理您要是有钱又大方呀,肯定也有很多为您鞍前马后的跟班狗腿子。”
  “我们文总多优秀啊,今年文氏股价涨了这么多,明年陈经理的分红又能多拿,说不定专柜的消费等级又能刷回去呢。”
  “到时,柜哥柜姐有新货肯定先通知你,而不是别人了!”
  时扬笑盈盈的,含沙射影,阴阳怪气回去。
  “你听谁说的,简直胡说八道!”陈晓西一瞬间恼羞成怒,大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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