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见常蔺局促不安的模样,白毅忽的笑出了声:“不过是唠唠,作何那般紧张?”
  “将军说笑了……”
  “我听说,那大房次子纳了一门妾室”白毅话锋一转,言语中满是嘲讽。
  都说这镇国府男子忠贞,即使那二爷再风流,也只有一位夫人。
  这安霁云是要闹笑话不成
  他爹费尽心思经营多年的名声,他儿子竟然是不当回事。
  常蔺渐渐放松下来,“侯爷说的没错,二公子的确纳了一门妾室,进门到半月,宠爱有加。”
  “哦”
  “那真是可惜了,这京城中能跟我声儿相媲美的男儿,可是没几个啊。”
  “何必这般作践自己。”
  白毅转着手中的瓷杯,故作惋惜道。
  边伯侯府与镇国府水火不容多年,连儿子也要比一比。
  皆是长子从武,次子从文。
  虽说这边伯候二公子白淳声,是白毅在其十岁收养的儿子,可架不住那孩子真是个有出息的,就是身子弱些,至今未娶。
  若说这两家老大都从武,还是这镇国府世子更胜一筹。
  说来也怪,这老二之间则是白淳声更胜一筹,只觉那安霁云次次只差一步。
  “侯爷,常某听闻这利州之战快要结束了。”
  这其中的赏赐也自然不会少。
  白毅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屑,“我倒是要看他还能狂多久。”
  他直起身子,将手上的瓷杯往桌上一放,一声闷响。
  “这镇国公当真是威风啊!”
  还是那般惹人厌。
  白毅站起身子,拂了拂衣袍上的褶子,“学聪明些,想必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走前重重的在常蔺左肩拍了拍,才大步朝外走去。
  -
  前些日子三公子在外求学,回来途中又听闻嫡妹孕中艰难,便去探望了一番。
  今日归府照例前去拜见老夫人。
  安誉喜穿浅色衣衫,倒也有一番温润谦和意味,若说与二公子不同的只怕是身姿更偏文人,肤色白皙,俊朗柔和,肖似其母。
  在这京城里,也是能排上号的谦谦公子。
  “公子回来的正好,这园中的花开得极美。”
  说话的是安誉的书童成硕。
  安誉只笑着看着眼前那棵白玉兰树。
  “咦好像有个婢子。”
  成硕歪了歪头,指给安誉看。
  只见一粉衣丫鬟服饰的女子蹲在树下,拾着掉落下来的一片片白玉兰花瓣,毫无察觉到身后有人。
  随着脚步声渐近,玉荷才感应到,顿了顿才回头。
  只见一袭鹤绣白衣广袖的安誉,面容柔和的看着她。
  玉荷一愣,也顾不上怀里兜住的白玉兰花,就急忙站起身行礼,“奴婢给三公子请安。”
  她身姿娇小,面容清秀,眸光清亮的瞧了他一眼,又赶忙低下了头。
  安誉浅浅打量了她一番,才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
  “奴婢玉荷,是静幽院惜清居里的丫鬟。”
  惜清居
  “二公子新纳进门的宋姨娘身边的丫鬟。”
  安誉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满树的白玉兰花,又看了看方才从玉荷怀里散落在地的花瓣,问:“你捡这些做什么”
  若是主子喜欢,也应当是派来几个身高体壮的奴才才是,而绝不是蹲在地上拾花瓣的小婢子。
  “奴婢……想捡些来做香囊……”
  玉荷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出了声。
  原是个爱美的。
  安誉笑了笑,道:“快些回去吧,小心主子找不到人了。”
  现在可不是下职的时候。
  安誉说完,带着成硕快步朝着福寿院走去。
  玉荷站在原地愣了好一瞬,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微烫的脸,又蹲下身子捡起了花瓣。
  若今日她遇见的是安霁云,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说轻些是说教几句,说重些便是罚月例。
  她回到与玉棠一同住的屋子时,正巧见到玉棠打开自己的匣子。
  那木匣子不大,却时时上着锁,放在角落。
  像是感觉到玉荷走了进来,又缓缓将匣子合上,始终没再看她一眼。
  玉荷瞧她跟藏着宝贝似的,哼了一声朝着自己的床位走去。
  她先是细细将白玉兰花洗净,放在一张干净的帕子上晒着,心里像是沁了蜜一般。
  玉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将匣子放好便起身走了出去。
  自那日起,她们便形同陌路,各过各的,从不多问。
  玉荷做完手中的事,本想歇一歇,可鬼使神差的,她不自觉地朝着玉棠方才打开的匣子看去。
  看了一瞬,终是什么都没做。
  -
  惜清居的膳食一直是玉棠带人到膳房拿的,今日亦是如此。
  刚到时,那些人才将惜清居的吃食备好,只等他们拿走。
  玉棠接过食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忙活的刘潺,唇边带笑:“刘哥,有劳。”
  刘潺动作一顿,思索片刻,“姑娘言重,刘某应该做的。”
  “我家姨娘吃食还要靠膳房费心了。”
  “刘哥,告辞。”
  玉棠不卑不亢,这番话语看似对众人说的,实则她与刘潺都明白。
  “姨娘,公子该用膳了。”
  玉棠将吃食一一摆好,又端出一碗燕窝。
  安霁云瞧了一眼,“今日倒是会看眼色。”
  他只当是膳房的功劳。
  宋清依眼眸微动,侧头看向安霁云笑言:“奴家是沾了公子的福气。”
  “公子可要用些?”
  她将盛着燕窝的瓷碗,朝安霁云的方向推了推。
  谁知安霁云抚了抚她的脸,笑得温柔,“本就是你的。”
  宋清依又将碗拿了回来,小口小口抿着。
  “我夜里过来,你若是觉着闷,便在院中转转。”
  安霁云用晚膳,握着她的手交代。
  宋清依闻言,善解人意道:“好。”
  “将东西取出来。”
  说的是给安霁云做寝衣的料子。
  “是。”
  要想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总该要那些东西来换的。
  她每日紧赶慢赶,在五月底应该能将寝衣缝制完。
  届时再给两位小小姐做两个小绣球。
  “姨娘,仔细着眼睛。”
  红纹瞧着宋清依日日如此,一坐便是几个时辰,还是有些担忧。
  宋清依头也未抬,“无事,我有分寸。”
  红纹只觉得,宋清依不过是搪塞她的。
  安霁云来时,宋清依已经沐浴好坐在梳妆台前绞发。
  背影纤细,身段柔美,侧拢着乌发,纤细白皙的半边脖颈裸露在外,随着她的动作而牵动着。
  “公子。”
  红纹和秋痕见安霁云进来后行了礼,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宋清依转过了身子,面带薄薄的怨气,“公子怎来的这样迟”
  “让清依好等。”
  安霁云倒是没想到,这姑娘使上了小性子。
  他摇头失笑,迈着步子朝着宋清依走近,接过棉巾,“那清依怎么罚公子”
  宋清依慢慢抬眼看他,“奴家,怎敢罚公子。”
  一脸委屈模样。
  闻言,安霁云俯下了身子跟宋清依相视,“那公子来伺候清依,如何?”
  安霁云逗她。
  宋清依肉眼可见的红了脸,水盈盈的眸子瞪着他,“公子!”
  “好,不逗清依了。”
  安霁云直起身子,笑意不变,“我还未到沐浴。”
  “清依可愿赏脸,伺候伺候公子”
  第39章 公子怎么这样水声淅淅沥沥,仿佛要将……
  宋清依就这么云里雾里的随着安霁云走进了净房。
  她抿着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朝着安霁云腰间伸去。
  也不知怎的,不见了往日的娴熟,反倒是磕磕碰碰,半晌解不开。
  宋清依本就是第一次伺候安霁云沐浴,心口处跳个不停,白皙的脸更是憋的通红。
  安霁云垂眼看着宋清依红透的耳根,鬼使神差的双手扶上了宋清依的细腰,眉眼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宋清依一惊,抬起头来看他。
  谁能知道,白日里的谦谦公子,夜里是这般模样?
  “怎么这般紧张”
  安霁云说话时吹动着她耳边的碎发,碎发拂着她的侧颈,宋清依不自觉地偏了偏头。
  “没……没有……”
  宋清依躲避他的凝视,不看他。
  “好,那有劳清依了。”
  安霁云松了手。
  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宋清依感觉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随着衣物的一层层剥落,安霁云挺拔有型的身形渐渐裸露在外,肌肉紧实却不显的格外健硕,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宋清依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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