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骆培因是拎着一只蛋糕回来的。
他的大衣口袋仿佛百宝箱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蜡烛,拿火柴点燃。
谷翘鼓起嘴,一下就把蜡烛上燃着的火焰都吹灭了。吹完蜡烛,她便开始切蛋糕,她将蛋糕切好递给骆培因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嘴没那么干了,大概是在朋友家喝了水。切蛋糕的时候谷翘的手指不知怎么沾染上了一点奶油,骆培因接蛋糕的时候指腹把她这一点奶油蹭去了。
本来不算什么的事,因为中间有她爸在,谷翘却好像有点儿做贼的感觉。好在德裕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蛋糕很大,三个人根本吃不完,剩下的都分给了医护。谷翘因此收获了许多声生日快乐。
等蛋糕都分散了出去,德裕对谷翘说:“今天下午你们出去转一转吧,吃完晚饭再回来。这儿有医生护士,放心我出不了事。”
“爸,天黑之前我就回来。”谷翘倒不是因为娄德裕之前说的那些,她天黑之前要回来纯粹为娄德裕解决晚饭问题。
骆培因却止住了她:“今晚还是我来陪床,娄叔叔,您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就是麻烦你了。”
“您别客气。”
当事人都没意见,谷翘却忍不住对骆培因说:“你回来这么折腾,今晚你去宾馆好好休息,医院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昨天我在医院里就休息得很好。”骆培因低头看谷翘,“别打扰叔叔午休了,咱们出去说吧。”
两人出了住院部,骆培因给谷翘介绍了几个景区:“下午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去宾馆吧!你也休息休息。”
“我回来是来和你见面,不是休息的。”
“你去宾馆休息,咱们也可以见面啊。”
这回骆培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你难道没看到宾馆里的标语吗?”就算没这标语,她难道不知道一男一女进宾馆是什么意思吗?
“别担心,咱们一块进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昨天我在宾馆,有阿姨还以为我是小伙子呢!”
第84章
◎有点短◎
阳历三月的风无边无际地刮着,卷起地面的沙尘。太阳却堂堂在天上亮着,这是一个晴天。
谷翘在医院门口嫌等车太麻烦,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搓着:“也不太远!咱们跑着去吧!”说着她看着骆培因笑:“咱们比一比,看看谁跑得快!”
谷翘从骆培因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不屑,他还特意打量了她被军大衣遮盖的腿,那意思是别闹了,仿佛她的提议既幼稚又自不量力。
谷翘不服气道:“你别看不起人,真跑起来你未必比得上我。要不咱们打个赌吧,看谁先跑到前面的电影院。”她是小孩子的时候,一直里乡间同龄人中跑得最快的那一个;至于进了城,开始带着她的衣服手套在地摊间奔波,那更是锻炼。
“你准备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你,今晚就由我来医院陪床;要是你赢了我,随便你说什么都行。”
谷翘侧脸向骆培因笑:“开始了!”这句话刚落地,她已经一阵风似的从骆培因旁边冲了出去,冷风卷进了她的军大衣,越发显得她的大衣里空空荡荡,她前额的短发被风吹了起来,太阳底下,仿佛是金色的。连带着她的粗底靴子溅起的沙尘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像是金色的。
谷翘耳朵边都是风声,她自己像是被风卷起,向着太阳跑去。快到电影院时,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掩不住的炫耀和得意,这眼神还没发射出去,有人擦着她的肩跑到了她的前面,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臂。
谷翘因为胳膊被箍住,只好喘着气抬头看骆培因,他倒一点儿气都没喘,仿佛追上她是极容易的事。骆培因按着她的胳膊,低头看着谷翘喘着气的红脸,像是一个胜利者打量他的手下败将,在对视中,谷翘咬紧了嘴巴,仿佛少喘两口气也是胜利。她挑衅地睨着骆培因,几乎要提议再比一场,她还没说话,骆培因就已经拿起她手上的帽子给她戴上,揽住了她的肩膀往前走。
“街上这么多人……”谷翘并不记得骆培因是个乐意在街上展示亲昵的人,她此时也有点儿不习惯。
骆培因俯身冲着她的耳朵笑:“你不是说有人把你当小伙子吗?旁人看咱们估计是看一对兄弟。”这儿的街上和美国完全两样,在这里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再正常不过,一对男女搂搂抱抱却能引起异样的目光。
太阳底下,谷翘很有点儿冒充的心虚,但她旁边的人却很自然,随意地把他的长胳膊松垮地搭在她的肩上,仿佛他此刻揽着的人真是他的小表弟。他揽着她的时候,时不时在她的肩头上捏一下,隔着军大衣,她也能感觉到他手上的劲道。太阳底下,她拿他这偶尔的失控简直没办法。走向宾馆的路对于谷翘分外漫长。
快到宾馆的时候,谷翘终于忍不住说:“咱们分开走吧,要不我就露馅了。”
谷翘进到宾馆倒很像是一个豪爽的男孩子,微仰着脸,手抄在大衣口袋里,快步向前走着。她外表看着自然,一颗心却也跳得厉害,拿钥匙开房间门锁时,好几次都没能打开。
骆培因握着她的手拿钥匙在锁眼里缓慢转动,门开了。
一进门,谷翘靠在门上,扬起自己头上的帽子重重呼了一口气,终于没露馅儿。她的胸前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着,不过这宽大的军大衣把这起伏给遮住了。
骆培因凑近她的脸按着她的肩膀,谷翘的唇微微有些颤,这么近的距离谷翘以为他要吻她。她突然蹦出一句:“窗帘还没拉。”
骆培因凑近谷翘的嘴巴:“你要做什么?拉窗帘才能做?”
谷翘没回答。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他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外面的缝隙一点都没照进来。
门灯吊灯壁灯都煌煌亮着,足够两个人把彼此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时间仿佛凝滞了,骆培因的手指插进她的短发里,逼近谷翘的脸打量着她,仿佛她是一个新的人。
骆培因自始至终没问她为什么剪短头发,还是谷翘在这注视下主动招了供:“短发出门比较方便。”
他们都知道这出门方便指的是什么,骆培因没问谷翘为什么在请人转述的时候没有说实话,他能猜出来,而且是已经过去的事了。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既然咱们在一起,有什么事应该一起分担。”
他没说的是,他现在是两个人过得相对轻松的那个,所以他应该分担得多一些。
“相信我,我以后会有更多收入,到时你不用为钱焦虑,可以安心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对一个因为缺钱生活有重大变故的人说,钱不重要,那简直都不算句人话。但是他也不认为赚钱是谷翘喜欢的事,那不过是她必须要做的事,他有更具体的计划,但因为暂时经济上还达不到,所以没有说出来。
他这话不需要回答,所以也就没有等待回答。
没有长发遮挡,看清谷翘的脸色也比较方便。骆培因的手指描摹着谷翘的耳轮,他微微扯了扯她的耳垂:“你的耳环呢?我给你戴上。”
骆培因这次手指非常地不灵活,直到把谷翘的耳朵都摩挲红了,才找到她的耳洞,帮她把耳环戴好。谷翘的下颚也因他时不时的碰到有点泛红。
他拉拉她的耳环,把她嘴唇上因为空气干燥新增的竖纹看得仔仔细细:“我还没吻过短发的你。”
这硕大的红水滴微微晃动起来,把谷翘的一张脸给晃红了。
骆培因低头捧着谷翘的脸,嘴唇压在谷翘的唇上,仿佛他们第一次接吻。那一次是年前在医院里,偷偷摸摸的,两人的嘴唇压在一起,就只是贴着挤着撞着,谷翘那时根本没想到亲嘴会有舌头什么事。
这次谷翘的心跳并不输于第一次,她任由他的嘴唇挤着压着撞着她,增加她嘴唇上的温度。他箍她箍得越来越紧,她宽大的军大衣甚至被他箍出了她身体的形状。他开始亲得没轻没重、横冲直撞的,没过多久就细致准确了,准确地符合谷翘对温柔的想象。
他一边吻她一边帮她去解军大衣的扣子,等把军大衣从谷翘身上卸下来,他把她抱了起来,不必她回吻时还需要微仰脖子。
谷翘以为他一会儿就会把她放下来,但是并没有。她很快便习惯了,她攀着他,就像攀着一棵树,她打小就知道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安稳地待着。她也很温柔地回吻,像吻一个湿漉漉的小猫或者是一个比她瘦也比她弱的人,总之不是眼前这个轻松把她抱起来的人。
她这温柔反而刺激了骆培因身体最粗野的那部分,但是他克制住了,依然温柔细致地吻着她。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去关灯。房间里只有门灯亮着,屋内变得昏暗起来。
在这昏暗的光下,骆培因帮谷翘褪去了毛衣。她里面的衬衣并不是宽松的那类,他一边吻她一边扯出了她的衬衣下摆,一只手伸进去抚摸她。谷翘衬衣里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胸衣,没有海绵,和她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胸脯开始微微起伏着,后来这起伏变得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