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没想造反啊 第420节
李纨和尤氏也有些担心，但姑娘们都在这里，也不好表现出来。
不过贾琮也能感觉出来，笑着安慰她们几句后说道：“这篝火灭了吧，别让老太太知道了，若不然还得生气。”
姑娘们都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偷偷的点篝火，已经有好几拨的嬷嬷过来了，都是远远的看到火光以为着火了，要不是王熙凤的丫鬟出去找了守夜嬷嬷传出话去，怕是这会儿都不知道多少人喊走水了。
贾琮一路出了后宅，刚到荣禧堂就沉下了脸，对着老三问道：“残骸打捞的怎么样？有没有活口？有没有什么证据留下？先生那边知道了么？”
贾琮从看到信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渡航做的，这件事情贾琮并不知道，他也没准备过去拦截调查官员的船。
贾琮要拦的是隆正帝派去联络曹雄的船，调查官员都是三司和工部、户部、吏部的官员，对于贾琮来说不仅没有危险，将来说不得还有用呢。
至于渡航的举动，贾琮也能理解，无外乎就是加速朝臣们对忠顺亲王和宁王的怀疑，毕竟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就算是他们的手下人也会惶惶不安的。
想要将他们的势力往下削弱一些，这的确是最快的办法，但那一船二十多个官员可都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
这些官员可都是多年苦读，在朝堂磨砺多年的，和贾政完全是不同的，他们是有资本在将来被重用的。
老三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张群就让人回来送信，别的都没说。现在左镇抚使已经带人去码头了，几个千户也全都去了。曲先生那边还没有送去，等大人决定。”
贾琮搓了搓脸，无奈的叹道：“我说墨衍先生怎么这么早就跑到宁王府了，合着就是担心我拦着他。早知道不给他分那么多的人手了，现在倒好，整个玩疯了！”
“让人去通知一下曲先生，直接把你知道的告诉他就行，别的不用多说，曲先生会明白的。走吧，去码头。今天又不能睡了。”
渡航的计划越来越狠辣，也让贾琮有一丝的不满。
他对渡航的头脑和忠诚是很相信的，但这种不通知自己就做主的行为，已经让贾琮的内心有些不舒服了。
此时天色完全黑下来了，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贾琮带着人一路策马狂奔到了南城码头，此时王平、范平和廉杰还有大理寺卿刘琼都在这里，四个人全都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空地，因为原工部尚书卢淳的尸体，也赫然在列！
这可是两江总督！
未来的军机大臣！
他一个人的死，比其他所有人的死都要麻烦！
看到贾琮过来，四个人都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心思说话。
贾琮目光复杂的说道：“这地方怎么回事！四位大人，可有什么线索？残骸都打捞回来了？”
范平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打捞完，咱们得到的消息太晚了，按照沿途寻找到目击者的说法，差不多是下午遇袭的，动手的人浑身黑衣，如同死士一般，下手干净利落，做完事就快速离开了。”
“现在贼人的下落不明，同僚的尸身还没有全部打捞回来，麻烦的事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谁死谁活、若是有活口那倒是好办了，怕就怕……”
廉杰叹了口气说道：“多事之秋啊！现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明天又要变天了。两江总督和三司六部的人被劫杀，简直是大乾开国以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
范平哼了一声说道：“宁侯在江南不就是两江总督？不一样遇袭了？两位至亲不也是在家里被杀了？什么开国以来都没发生过，昨日一夜朝堂上的事情，莫非你忘了？！”
廉杰的嘴角抽了抽，心说我倒是想忘了！
你以为我的这个爵位这么好担着？
王平和刘琼都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审讯官员贪赃枉法、罔顾人命的案子，他们那是顺手拈来毫不费力，但是和皇室刮了边，那可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范平捋着胡须眯着眼睛说道：“这不是忠顺亲王做的就是宁王做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最担心这趟的江南之行查证。现在麻烦的是不知道陛下派去江南宣旨的人，有没有被袭，如果有的话，那江南再乱之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话一出，王平、刘琼和廉杰的脑门上都瞬间见了汗，心说你tmd可别乱来啊！
第789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城南码头，贾琮和廉杰等人在一旁的房舍内坐着，这里是当时宁王手下死士藏身的地方，现在一直被圈着，正好拿来休息。
看着外面几个部门的人验尸，贾琮揉了揉脸说道：“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有什么消息了，打捞的那边怕是也很难全都打捞回来了。后面还是等着天津府那边的消息吧，这会儿尸体差不多都冲过去了。”
范平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河流速度缓慢，倒也不会那么快。麻烦的是后续的凶手追查，怕是宁侯和王大人要头疼了。这件事情还是刑部和锦衣卫的事情，从这里到江南，一路都要派人去追查。”
王平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实在是不想掺和进这些破事里面，因为这明显就是宁王或者忠顺亲王动的手。
如果查不到还好，一旦查到了蛛丝马迹，他可就做不了中立派了，而且从现在看来，不管是隆正帝还是三王都不是好的主子！
刘琼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的尸体说道：“全都是一击毙命，没有多余的伤口。说明对方是经验丰富的贼人，而且作案极有组织。想查，太难了！一旦在某个地方下船或者换船，几乎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追踪。从这里到南边的范围太广了，支流又多。”
几个人都沉默了，这件事几乎是没有什么追查的可能性的，就像是刘琼说的一样，一旦半路下船或者换船，或者不去江南，而是西南方向或者直奔广州府的方向，那么就算想要追查线索，需要的人力、物力、时间都不是可以计算的了的，而且这背后难免还有三王在背后下手阻拦。
只靠着一些目击者，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贾琮顺手将几张桌子拼好，躺在上面说道：“这事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重要的是朝堂上怎么办。明天一早，我倒是没事，你们肯定是要被问责的。而且这里面还有卢淳大人，这可是刚被陛下封的两江总督，将来要进军机的啊！”
廉杰、王平和刘琼都是身子一僵，范平则是双眼放光。
除了范平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想过这件事和隆正帝其实也是有瓜葛的，毕竟昨天晚上隆正帝为了利益交换，拿出军机大臣的位置。
这个时候如果卢淳死了，那么将来蔡华也少了一个敌人。
而隆正帝原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廉杰摇了摇头说道：“宁侯多虑了，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陛下也很痛心，更何况这个时候这种事，太容易被怀疑了。”
范平冷笑道：“廉大人才是真的多虑了，若是容易被怀疑就是被陷害的，那宁王和忠顺亲王岂不是更容易被怀疑？若是有人想要反其道而行之呢？三司这么多年，虽然会审的次数不多，但看似最不可能的人，最后却是凶手的事情，还少么？”
廉杰他们三个真的想把范平的嘴给堵上，经过昨晚的一战成名，范平被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奉若战神，所以现在范平多少还是有些飘的。
贾琮侧躺在桌子上，对着外面大喊道：“左镇抚使！”
左千户连忙进来行礼道：“大人，有什么事吩咐？”
贾琮指着那边崩溃的家属说道：“大家都是同僚，若是验尸完成了，先让他们看看吧。同僚一场，最后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说完又转头对着王平问道：“王大人，这事其实查不好查，办也难办。让仵作检查一遍就将同僚们的尸身还给家属，早日入土为安吧。也算是咱们的一番心意了，唉！”
王平犹豫了一下，所有的尸体都是一刀毙命，也没有带回去继续验尸的必要。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在刑部停几天的。
“在刑部停一夜吧，明天早朝的时候，看看陛下怎么说。也不急在这一晚上了，再说捞尸队现在还在外面打捞，有的家里领得到，有的领不到，难免更麻烦。”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最怕的还是有的官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今隆正帝已然是失德了，这次的事情必然是要大动干戈的，若不然将来谁敢出皇差？
更何况如果传出去，朝廷的脸面就真的没有了。
只是这件事这么难查，最好的办法就是各地都严打一段时间，然后挑选一些替死鬼。
毕竟这件事能动手的就四个人，隆正帝和三王！
几个人看着贾琮忍不住瞌睡，范平想想最近贾琮的‘助攻’，再想想贾琮在南北府刷的声望，捋着胡须说道：“宁侯一日一夜未睡，不若先回去休息吧。有我们和镇抚使在这里坐镇就好。”
他们几个白天都在衙门里偷了懒补了觉，但也知道贾琮一白天都在镇抚司善后。
贾琮摇了摇头，却没继续说什么，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困了，只不过是强撑着。
现在是最好的刷名望的机会，一会儿验尸全都完成之后，他还得出来做好人呢。
这件事别人怕麻烦，他可是求之不得！
毕竟，他现在可是中立派啊！
……
皇宫，暖心殿，隆正帝双目血红的盯着夏守忠问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朕养着你们是用来给朕添堵的么？！卢淳和二十多个官员，上百名侍卫，竟然到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找到！”
夏守忠跪在地上什么都不敢说，他知道现在自己被隆正帝怀疑甚至是提防，这个时候就是少说少错，少做少错。
隆正帝还要在骂的时候，外面的小太监喊道：“陛下，蔡大人他们求见！”
“宣！”
蔡华和王超带着人急匆匆的进了暖心殿，开口就说到：“陛下，机会来了！”
隆正帝摆了摆手，对着夏守忠说道：“出去吧，带着人守住门口，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喏、”
夏守忠倒退而出，心中一阵阵激荡，心说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790章 嘘，有人来了
这一晚上，整个城南码头到处都是忙碌、呵斥、哭泣的声音，贾琮看着外面躺的那些官员的尸身，摇了摇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一个呵斥官员家眷的人身边，看着他穿着刑部的衣服，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倒在地。
“这些官员都是为国出差而死！你现在对着他们的家眷 呵斥？！谁给你的狗胆！来啊，给我拖下去打！”
这里面贾琮的爵位最高，又担负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他开口，也没人敢自找没趣。
王平虽然内心有些不满，但也不会这个时候触贾琮的眉头。
谁都知道贾琮的现在心气儿不顺，尤其是那句“这些官员都是为国出差而死！”，更是直接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在想想贾琮也是出公差被袭杀，两位至亲被暗杀，倒也能理解贾琮的做法。
跪地的刑部官员连连求饶道：“侯爷恕罪，恕罪啊！非是小人心狠，这女子一直要进去，可现在正是验尸的时候，哪里能破坏？再说这女子既不是正妻也不是妾室，身份不够啊！”
这个时候到衙门认领尸体，也不是谁来都行的，都要死至亲才行。
贾琮愣了一下，回头看那女子年纪也不小了，这个年纪给人做外室，谁这么重口？
那女子也跪地道：“这位侯爷，贱妇乃是卢大人的，的，”
说了好几个的也没说出到底是什么，不过周围的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
这女子磕头道：“贱妇卑微，本不该多求，也知道身份不够，只求侯爷让贱妇在见老爷最后一面。”
贾琮叹了口气对着所有的家眷说道：“各位，出现这样的事，本侯痛心疾首。本侯能理解你们，也可以让你们进来看看。但你们不能弄乱了现场，也不得做什么让本侯和其他同僚不能理解的事情，还望海涵！”
“朝廷也有朝廷的规矩，今夜这些同僚是不能让你们接走的。至少也要在刑部停一停才行，明日会有人去府上通知的。若是有没找到的，且在等等，现在找不到尸首，是好消息！”
说完摆了摆手，拦阻的衙役哪里敢违背锦衣卫指挥使的命令，连忙让开了道路。
这些官员的家眷对着贾琮连连拜谢，一股脑的涌了进去，幸好有锦衣卫维持着，若不然这会儿已经破坏了摆放尸首的地方。
看着一片片痛哭的场景，贾琮摇了摇头回到了屋里，对着王平说道：“你们刑部是该好好拾掇拾掇了，总是有人摇摆不定，这边靠一下，那边站一下的。别弄到最后还连累了你，如今刑部算是难得的净土了，别出什么篓子了。”
王平一愣，还以为贾琮的锦衣卫查到刑部什么人和三王有关系，咬了咬牙点点头。
他原来就是比较中立的，但是对隆正帝的命令还是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