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没想造反啊 第348节
张道长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怎么知道那消息是还没传出来，还是根本就传不出来？”
秦灏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仙人登门，不会是只说些星象的事情吧？”
“自然不是，这形象虽然复杂而且晦涩，但其实也不是没出现过，而且也不是每次都有玄武门的事情出现。老道来，是要说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渡航的真正身份。”
这下秦灏更是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张道长是隆正帝或者其他人派来的，就是来试探自己的态度的，但是没想到话题一转，竟然转到一个和尚的身上了。
“仙人，这渡航大师，难道是什么江洋大盗不成？”
“自然不是，不仅不是江洋大盗，还是有名的才子。王爷应当还记得贾敬当年考中进士的那一科吧？那可还记得那一科的状元郎是谁？”
秦灏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贾敬考进士的那一科是乙卯科，那一年正好赶上先太子坏事。
之后贾敬就辞官让爵，造成了好大的轰动。
不过那一年好像也有一件很大的事情，秦灏思索了一下，惊呼道：“墨衍？！那个在科举都能舞弊的墨衍？”
张道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正是，而且王爷还有一些事不知道，这渡航在出家之前，不仅和贾敬关系不错，而且还和甄家前任家主关系很好。”
听到甄家前任家主，秦灏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自从得到那个盒子之后，就一直在派人在江南寻找那个柳景，虽然柳景的消息找到了，但柳景一家都去世多年了，且并没有什么亲属在。
他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完全没有了行踪，那枚东宫太子印玺的下落也完全断掉了。
这种情况下，冷丁听到甄家前任家主几个字，心中忽然震动的想到：“莫非太子印玺在渡航的手里？！”
第622章 这一子，落的真妙！
宁王府，看着心神大震，有些失措的宁王，张道长心里不由的想到：“权利啊，真是让人着迷的东西。这宁王现在已经深陷迷障之中了。看似有戒备之心，但这么容易被乱了心境，应当也和最近朝堂上的局势有关。”
“这妖僧的计划可谓是狠辣无比，先后牵引隆正帝、大皇子、二皇子、忠顺亲王和宁王入局，最后不断削弱隆正帝和皇室的声望，让民心渐失。偏偏他们又不能不入局，最后被他攥在手里。”
此时见到宁王心神失守，张道长继续开口说道：“应天府的道正司传来了消息，机缘巧合之下被贫道接到手了。消息上说这次江南袭杀之事，有了新的进展。当地的锦衣卫派了不少人押送人证物证回京，其中有一样东西，渡航很是熟悉。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那些锦衣卫和京都的不一样，此次也算是大张旗鼓的回来，大船的速度慢，老道估摸着再有十天左右，他们就要到京都了。至于他们的消息是传递到锦衣卫，还是直接密报给陛下，就不是老道能知道的了。”
听到那个盒子，宁王抬起头看着张道长，沉声道：“看来仙人似乎有些事要和孤仔细说一下才是，若不然孤听不明白仙人的话啊！仙人想来是知道了不少隐秘，可否和孤分享一下？”
张道长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件放在了桌上，淡淡的说道：“宁王，老道虽然空活了八十载，却也是大半生尊贵至极。莫说是你，便是先太子在的时候，对老道也要恭敬一些的。老道这次来，是要圆了贾敬他们祖孙三代的一个念想。”
“至于宁王信不信，如何做，老道并不关心。渡航虽然一直算计着找回那盒子，再来投靠宁王，可他到底还是棋差一招。贾敬都沉迷修仙了，以前先太子的人还能剩下几个？”
“老道来王府，就是闲话这些家常罢了。另外也是和宁王说一声，琮哥儿是贾家现在唯一的希望，宁王若是能如先太子善待贾敬一样善待琮哥儿，倒也罢了，若不然，老道能来宁王府，也能去别的王府。”
张道长神色淡漠的说完这些话，起身就往外走，这下秦灏真的是有些懵逼了，这是干什么？
投靠不是投靠，威胁不是威胁的，就来送封信说几句话就要走了？
“仙人请留步！是孤方才言语不敬，还请仙人恕罪则个。仙人乃是能陪太上皇论道的得道高人，孤一介凡俗，仙人切莫放在心上。”
秦灏非常明白，张道长方才说的不是什么空有威胁的话，要是张道长穿上道录司掌印的官服，不管去哪家王府，都是当做座上宾一样的存在。
更何况天下道教不知凡几，这只是道教么？
这是比锦衣卫还要可怕的部门好么？！
天下那么多人信道，道录司能掌握的情报怕是比锦衣卫还要繁杂。
因为这些道士，是能名正言顺进入各家后宅的！
那些阴私事需要祈福消灾的，都要和这些道士私下说明白才行。
这种情况下，秦灏自然是不能让张道长这副表情出去，他怕明天上朝的时候被围攻。
张道长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想多了，老道既没有说禅机，也没有威胁王爷。老道只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只是告诉王爷一声，琮哥儿对贾家很重要，而贾家，对老道很重要！”
秦灏的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这和威胁不是一个意思么！
贾琮投靠孤，虽然很可能是有什么算计在，但江南之事的确办的很漂亮。
孤还准备之后继续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真的用他做成什么事呢。
“仙人真的误会了，孤对贾琮一样很是欣赏。若是贾琮有敬先生当年的心思，孤绝对不会吝啬信任和赏赐。”
张道长依旧摇了摇头，好像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王爷要如何做，如何信，老道都不过问。但现在天象如此复杂，老道不希望琮哥儿出事。老道可不想看到什么锦衣卫伏杀锦衣卫的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琮哥儿真的给人做刀，还是要做折了的那种！”
说完对着秦灏行了道家礼，转身就飘飘然的离去了，虽然他八十岁了，可行走之间完全就像是一个壮小伙一样，秦灏在后面紧追了几步竟然都没追上。
愣在原地自我怀疑了几秒钟之后，秦灏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凝重了起来。
心中暗想道：“这么看来，仙人对四叔用贾琮做刀已经很不满了，现在是想要看看孤如何对贾琮，这才将这个消息传来。也对，宁国府其实从一开始就没的选，贾敬已经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只是贾琮最近的态度有些飘忽不定，据紫英说，他因为被袭杀的事情，到现在怀疑任何人，包括孤。唔，看来要适当的安抚一下才行，若不然真的站到别人那边，对孤的影响太大了。”
“仙人说的这件事，应当是真的，因为根本就禁不住查。不过也要派快船去看看，如果确定是真的，那么可以安排的时间就有些太紧了！不能用锦衣卫，难道用孤暗中的人手？”
想到这，秦灏多少还是有些下不定决心，实在是因为私下训练一些死士太难了！
不仅需要大量的钱财，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罢了！来人！让管家进来，正堂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违令者，杀！”
……
无相寺，渡航一个人下着围棋，每下一子都要详细的思考很久，随着最后一枚棋子的落下，渡航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一旁观棋不语的人笑道：“一子定江山，这一子，落的真妙！你说是不是，平国公？”
第623章 赵啸：老夫要加注！
无相寺，平国公赵啸眯着眼看着渡航，摇了摇头说道：“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渡航大师，竟然是当年的墨衍。你这双眼睛，真的是让老夫印象深刻。当年满朝都说你有军机之才，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夫还说呢，怎么让老大请了你几次，你不是外出了就是在参禅了。原来是不敢与老夫见面，怕老夫认出你来。不过你最近露面的有些频繁，就不怕露了相，被其他人认出来？？”
渡航依旧盯着面前的棋盘，似乎是非常欣赏自己刚才的落子，毫不在意的随口说道：“也幸好当年朝堂上的那些人大多都老死了，剩下的一些曾经见过老僧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了。要么对老僧毫不在意，想不起来。要么就是在家躺着，上不了朝。”
“老僧也实在不想现在就露面，只是年纪大了，等不了了。像是国公这样的年纪，还能奔波，实在是让人羡慕。也不知道老僧到了这样的年纪，还能不能如此了。”
赵啸嘎嘎嘎的像是鸭子一样大笑了几声，看着渡航越发的感兴趣。
“你在老夫面前还想装模作样？你现在频繁露面，是故意要钓鱼的吧？钓谁？是哪个王爷还是哪个皇子？老夫和他做了交易，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你要是有什么算计，不妨和老夫说说，说不定老夫还能搭一把手呢！只要一个奉天大营，对他可不怎么够吧？老夫也想好好投靠一下，展示一下诚意啊！”
渡航顺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挨个的捡起来，像是自嘲一样的说道：“当年朝堂之上，满朝文武被老僧驳的哑口无言，太上皇当时怎么想，国公应当也明白吧？”
赵啸点了点头，嘎嘎笑了几声说道：“你当年的确是大才，就连太上皇都忍不住心动了。可惜你在朝堂上太狂了，狂到这个朝堂根本容不下你。太上皇要你看着大乾的发展，你说过的那些不过是镜花水月，太过理想了。”
渡航嗤笑了几声说道：“太过理想？蔡华将老僧当年的国策论改改，就成了隆正帝的潜邸之臣。如今他说的那些新法，有没有几分像是老僧当年在朝堂上说的？”
“国公，几十年前，老僧就已经可以走到所有人的前面了。国公又何必来试探呢？国公做最擅长的事情不就好了？侯爷将来成功了，会履行诺言的。”
渡航说完了话，将棋子都收拾好了，然后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笑着说道：“国公，看看这个棋盘，和你书房里那个相比如何？虽然小了点，但这是侯爷送来的。这玻璃虽然成本高，但是做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好看。”
赵啸呵呵了两声，像是在说你看我是傻子么？！
指了指玻璃棋盘和外面的路灯说道：“这些玩意，若是有售价十分之一的成本，老夫就将它吃了！那小子那么能算计的一个人，会舍得将一千多万两拿出来平分了？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了保命，拉拢开国一脉。”
“只有老夫知道，他最根本的后路全都是在他自己手上攥着。那些开国一脉不过是为了你们的算计增加一些机会罢了。没有开国一脉，也可以有其他人。”
“这种情况下，他和贾代化几乎一样的性格的人，会舍得拿出那么多银子来？现在怕是一百两的银子，他都不舍得花。私下里也养了不少的人手吧？哪个人手不是吃银子的饕餮？”
渡航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捻着念珠说道：“到底是平国公，跳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就对侯爷所有的动作重新想了一遍。要是隆正帝有这种心思，现在也不会落在老僧的棋盘上。”
赵啸摇了摇头，沉声道：“你莫要把陛下看的简单了，一个能隐忍那么多年，最终登上皇位还隐忍九年的人，会是简单的人？现在不过是被朝堂局势和新法的事情牵制住了手脚罢了。”
“再加上贾琮之前一直表现的‘非常好’，这才让陛下对他没有太多的关注，而是将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宁王他们身上。这次陛下随手的闲子就让内库多了几百万两银子，还找了几个容易下手的旧臣官员。”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继续降低关注贾琮的目光吧。随着最近局势越来越平稳，陛下也就有越来越多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了。再说，那些回来的新法干臣，也不是吃素的。”
现在朝堂上的局势的确诡异而且激烈，但也是一种多方互相角力的状态。
这个时候只要没有外力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故，这种情况下，很难保隆正帝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会跳出来，站在局外重新看整件事情。
看着渡航依旧稳如老狗，赵啸突然皱着眉头问道：“你有办法搅乱局势？还是能让陛下一定会陷入劣势和漩涡的局势？！”
渡航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从来不相信自己是最聪明的人，但他相信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布置，他可以算计这个天下的任何人！
而现在，大势已成！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的手上，只要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最后的结果和推论的结果不会有什么差别。
是否多了一个赵啸知情，对计划没有决定性的影响，因为渡航明白，赵啸的性格，就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
他绝对会选择对他好处最大的！
现在，侯爷就是赵啸最小的成本、最大的赌注！
“国公爷老了，不要操心这么多了。侯爷既然答应了国公爷，自然不会反悔的。因为侯爷的承诺，很重要！”
听到渡航这么说，赵啸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道：“老夫忽然觉得，下的注，有些少！”
第624章 哎呀，快溜须林姐姐和宝姐姐！
桃山上，贾琮和姑娘们陪着贾母薛姨妈在桃林里散步，感受着着清新的空气，贾母笑着说道：“这人呐，就是矛盾的很。其实家里也不小，花啊草啊树啊的，也什么都有。偏偏都不爱去看了，好像是看腻了。但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细细的去看过，现在出来了，反倒是觉得什么都新鲜了。”
薛姨妈点头应和道：“老太太说的是，人就是这样，总是看着自己没有的。却不知道现在就有的，已经就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了。咱们这家的大家子，过的日子够多少老百姓羡慕的？”
这话说的倒是接地气，周围的姑娘们也都懂事明白的很，全都点了点头，知道老太太和薛姨妈是在点她们，以后不要好高骛远的。
贾琮顺手从树上摘了个桃子擦吧擦吧就咔嚓咬了一口，“啧啧，这桃子是好吃，待会让婆子们榨一些果汁出来。正好带了冰来，咱们坐在桃树下喝着果汁，多好！林妹妹宝妹妹吃不？我给你俩擦两个桃儿？”
黛玉和宝钗嫌弃的看了一眼贾琮，就连小惜春都叫喊道：“三哥哥怎么不洗洗就吃了？这桃子外面脏的呢！”
贾琮哈哈大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对着贾母和薛姨妈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多的说法，就是想让老太太姨太太和姐妹们都出来散散心。本就是自家的山和温汤，想来就来了，和在府里差不多。无非就是走远点罢了，在这边既然能轻松点，那肯定是好事。”
“现在会馆开业的时间延长，晚上许多夫人和各家的姑娘也都会去。等回去了，让二嫂子她们侍奉老太太和姨太太去溜达溜达，到那边凑个牌搭子。每天和各府的夫人聊聊天，比总是在家里呆着要能好一些。”
贾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这猴儿，人儿不大，心眼不少。我听平儿说了几句，现在会馆里面各家的诰命夫人都有，而且相处的还不错。现在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互拼财力脸面了？”
平儿急忙上前，跟在贾母身后说道：“是的，老太太。现在这两个月，各家买东西已经不是在那样拼脸面了。好多家的诰命夫人和姑娘们都熟悉了，那边新开的棋牌室和各种社团都有了许多了。现在好多姑娘们在里面开诗社或者是茶艺、花艺、香艺之类的社团。”
“不过也因为人越来越多，现在的每日流水和过去比是差一些的。会馆的那些小玩物琉璃卖的也不错，好多姑娘们都喜欢。那些诰命夫人现在多是去逛逛聚聚，买一些东西，然后就聚在一起闲聊了。”
姑娘们听的是两眼放光，单是听着，就觉得里面新鲜有趣，像是贾史王薛四家，也不是所有的姑娘们都有机会认识，更别说那些根本出不了门的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