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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养崽吃瓜日常[九零] 第81节

  卫奶奶可愿意给孙子当亲妈,不过当这么多人的面,心思让儿媳妇拆穿,老太太很下不了台,一屁股坐地上,捶打着大腿开始撒泼:“卫家学,你听听,听听你媳妇说的什么话?让我给你儿子当亲妈?我可是小明他奶啊,这不全乱了,我辛苦给你们带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看着你媳妇这么作践你妈?你良心让狗吃了!?”
  卫奶奶自觉命不好,年纪轻轻没了丈夫,婆家不让她改嫁,她拼死拼活把儿子拉扯大,好在儿子有本事,自己学厨开饭馆越做越大,眼看生活条件好起来,以为自己总算熬出头的时候,儿子把儿媳妇带了回来。
  儿媳妇抢走她相依为命的儿子,老太太对她怨念极深,一直想要报复,苦于找不到机会,终于等到儿媳妇生孩子。
  她抢她儿子,她以牙还牙抢走她儿子,无可厚非。
  林子君算是看出来,老太太把去世丈夫的感情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儿子娶了媳妇,她就把儿媳妇当做了自己“情敌”。
  加上老太太年轻时候在婆家过得不如意,也不希望儿媳妇有好日子,这就叫自己淋过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掉。
  现在就要看卫家学的态度了。
  没想到上门讨说法,还能现场吃瓜,正好茶几上的果盘里有瓜子,林子君抓了一把分她妈一半。
  不着急,先吃瓜。
  天下的婆媳矛盾完全取决于男人的态度。
  偏偏卫家学很没有态度,他觉得自己一天到晚做生意已经够累了,回家还要处理家里的一地鸡毛,让他快喘不过气。
  于是,他把四岁大的儿子推了出去,“卫小明,看你干的好事,把奶奶和妈妈都惹生气了,还不快哄哄奶奶和妈妈。”
  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切由儿子起,当然得由儿子结束。
  更何况,他妈和他媳妇都心疼孩子,孩子出面比他管用多了。
  以前他经常这么干,能糊弄一次算一次。
  “哼,我才不要哄妈妈,妈妈又不喜欢我,我不要她,我只要奶奶。”卫小明抱住他奶的脖子。
  卫家学:“???”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卫妈妈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小明,告诉妈妈,谁跟你说的妈妈不喜欢你?”
  “奶奶跟说的,妈妈不喜欢我,只喜欢小欢,我是垃圾桶捡回来的,小欢才是妈妈的儿子……”
  卫家学生气地打断儿子:“小欢是狗,怎么可能是妈妈的儿子,你才是妈妈和爸爸的儿子。”
  “卫家学!你是聋子吗?”卫妈妈忍不了了,大声骂自己丈夫,并推他打他,“重点是小欢吗?是你妈都教了小明什么?她在挑拨我和我儿子的关系!我是不是老早跟你说了,你妈想跟我抢儿子,是你不信!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装听不见?这日子不想过了是吧!”
  “媳妇,没这么严重,不过教了两句话,就像我妈说的,她帮我们带小明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因为她年纪大说的气话就否定她所有付出对不对?”卫家学想要安抚媳妇的情绪,结果一盆热油浇上去,轰——卫妈妈直接炸了,气急败坏,把茶几上的东西全数拂到地上。
  卫家学吓一大跳。
  卫小明也一哆嗦,往他奶怀里钻。
  卫奶奶风里来雨里去,见过世面,毫不畏惧,一手搂着孙子,一手拍着大腿,继续鬼哭狼嚎:“杀人了!卫家儿媳妇要杀人了,老婆子我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摊上这么个黑心肝的儿媳妇,有什么你冲我来,别欺负我儿子和孙子,孙子,你看好这张脸,就是她要打死你奶,以后你再也没奶奶了。”
  “老妖婆,让你欺负我奶!我跟你拼了!”卫小明挣开卫奶奶,冲上去抱住他妈的腿,张大嘴巴就是一大口。
  那么小一孩子,卫奶奶能拉不住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还有脸说别人黑心肝,林子君就没见过像她这种奶奶,这种妈,非要搅得儿子妻离子散才舒服。
  卫小明使出浑身力气,卫妈妈痛得大叫一声,关在狗笼的小欢,听到自己最喜欢的主人被欺负,纵身一跃,从狗笼里跳出来,汪汪汪地跑出来朝卫小明扑去。
  卫小明见状,条件反射地往自己奶奶怀里躲。
  卫奶奶也想躲,奈何年纪大了,腿脚不够利索,看到马犬向她张开血盆大口,出于本能地用手臂去挡。
  伴随着卫奶奶一声惨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林子君和钱春花坐直身子,没想到事情演化到这一步。
  “卫小欢!松开!你给我松开!”卫家学慌忙上前,拽住马犬的尾巴用力往后拉,却不知道马犬一旦咬住肉,想让它松口本来就很难。
  加上马犬今天咬了人,卫家学一回到家狠狠地收拾了它一顿,狗还记忆犹新,更不可能听他的话。
  卫家学怒火攻心吼自己媳妇,“傻看着干嘛?还不快来
  帮忙!”
  卫妈妈虽然讨厌自己婆婆,但也不至于想要她的命,更何况,儿子还在婆婆怀里。
  儿子向着他奶奶,一着急去拦狗的话,很可能会被咬红了眼的狗伤到。
  这一刻,卫妈妈总算理解了林子君乃至小区其他小朋友家长的心情,担惊受怕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虽然在她眼里,小欢就是家人,但对她来说,还是儿子最重要。
  脱了拖鞋打狗的鼻子,狗果然已经咬红了眼,连自己的主人都不认识了,扭头呜咽凶她。
  卫妈妈当机立断,跑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在悲剧还没发生前,用力地在马犬的脖子上一抹。
  温热的狗血喷出来,溅到卫家所有人脸上,马犬蹬了两下腿,身子一软,倒在了卫妈妈的脚边。
  看着从小养大的狗狗死在面前,还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卫妈妈能不心痛吗?
  眼泪染上脸颊的狗血,掉到地板上,那是卫妈妈心里在滴血。
  卫妈妈却也没再管狗,把儿子从婆婆怀里拉出来,紧紧地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儿子,妈妈在呢,妈妈陪着你。”
  卫小明趴在他妈的肩膀上,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马犬,简直不敢相信,在他和狗狗之间,妈妈选择了他。
  妈妈没有不喜欢他,奶奶骗了他。
  “奶奶,撒谎精,长鼻子,我不喜欢奶奶,我不要奶奶了!”卫小明指着卫奶奶嗷嗷叫。
  平时疼得跟眼珠子一样的孙子,现在说不喜欢她不要她,卫奶奶接受不了,顾不了手背被咬,狰狞着一张血脸扑过去,一把抓住儿媳妇的头发,朝着对方的脸,又挠又打。
  “妈,你这是干嘛呀?”卫家学从后面抱住他妈,发现比狗还难拽住。
  卫小明看到妈妈挨打,鬼哭狼嚎地喊奶奶不准打他妈。
  他越喊,老太太越激愤,“贱货,让你抢我儿子,现在我孙子你也要抢,老婆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就在卫家闹成一团的时候,一旁看戏看够了的林子君,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只花瓶,走上前,往卫奶奶脚边狠狠一砸。
  “砰!”
  一声脆响,花瓶瞬间四分五裂。
  哄闹的现场瞬间凝固,再无任何声音,卫家人怔怔地看向她。
  林子君将破碎的花瓶比向卫奶奶的脖子,眼神如刃,说话不带任何温度,“你们家破事,我不想掺和,婶子,我只想劝你一句,会说话就说,不会最好把嘴闭上,别到处乱嚼舌根,我前夫是不是杀人犯,跟我闺女没一点关系,跟你更没关系,要是你以后再敢提这事一个字,我就让你尝尝杀人犯前妻发起疯的滋味,保不准当真会杀你全家哦,嘿嘿——”
  老太太眼皮上也沾到了狗血,被林子君一番话深深震慑住,眨了眨眼睛,再看林子君冲她笑,牙齿上都是一片红,和刚刚马犬的血盆大口一模一样。
  老太太受惊过度,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
  卫家学连忙送她妈去医院,留下坐在血泊里的卫家母子,抱在一块嗷嗷哭,林子君不是善男信女,安慰不了一点,和她妈对视一眼,默契地离开了卫家。
  进了电梯,卫妈妈追出来,“年年妈妈,今天的事情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也保证小明以后绝对不会再乱说年年一个字了,我会让他奶奶回老家的。”
  回家的路上,钱春花唏嘘感叹道:“小明奶奶有很大的问题,但小明妈妈也不无辜,亲自动手了结自己爱狗的生命,希望她这次能真正地幡然醒悟吧。”
  “卫老板也是个和稀泥的。”林子君没想到卫家学做生意挺有一手,回归家庭脑子就犯糊涂了,真是应证了那句老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亏得顾家定居在港市,小顾也没有回去的打算,不然以你的脾气,婆家还不得让你闹得天翻地覆。”钱春花庆幸完,拉过闺女的手打量,“刚没伤着自己吧?”
  “没伤着,就吓唬吓唬老太太。”林子君顺势抱住小老太的手臂,“妈,你还不知道我嘛,只要别惹我,我脾气好着呢,人又漂亮,小嘴还甜,婆家肯定喜欢我还来不及。”
  “就是因为知道你,我才这么说。”钱春花摁她的脑袋,忧心忡忡继续道:“不是听你提过一嘴吗?顾老爷子不太喜欢你,你和小顾先斩后奏私定终身,也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不高兴。”
  林子君低头看自己左手上的金戒指,嗤笑道:“我嫁的是顾云舟,又不是老爷子,我管他高不高兴。”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是小顾的爷爷,得到家人的祝福总归是最好的。”钱春花建议道,“要不抽个时间和小顾回一趟港市?就你们两个……”
  “为什么就我们两个?”林子君不乐意了,“就因为顾老爷子不满意我离过婚带着孩子,就得委屈我闺女磨灭她的存在吗?我不同意,大不了不去港市见老爷子。”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不能一辈子不去顾家拜访吧?”闺女和外孙女谁受委屈,钱春花都不忍心,又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只得一声长长的叹气。
  “有什么好操心的,”林子君宽慰小老太,“我相信云舟会处理好。”
  还是那句话:婆媳矛盾取决于男人的态度。
  顾云舟父母不在世了,顾爷爷既是公公也是婆婆。
  卫家的事一经传开,小区所有小朋友的家长都对林子君赞赏有加,要是换做别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卫家人以后出来遛狗还是不会栓绳子,这次咬了大人,下次呢?指不定就是谁家的小朋友了。
  不是他们冷血,本来就是要咬人的狗留着干嘛?
  更何况那只马犬连主人都咬。
  家长们越想越后怕,最后商议决定给顾云舟送了果篮表示慰问,给林子君定做了一面锦旗表示感谢。
  林子君嘴上说不要,挂到墙上后,捏着下巴看了又看,终于体会到了她爸第一次得到锦旗偷摸带回家跟他们炫耀的心情了。
  “小顾挨一口换你一面锦旗,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钱春花提醒闺女。
  林子君笑呵呵地点头,“感谢,必须感谢,所以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钱春花问。
  林子君拿起手边的话筒,拨通顾云舟办公室的座机,那头很快接通,她笑嘻嘻地大声喊:“顾云舟!”
  正在写研学教案的顾云舟跟着笑了笑,“嗯?”
  “我们明天去领证吧。”林子君热情地邀请道。
  顾云舟手里的钢笔应声滑落,笔尖在白纸上留下一点墨汁,氤氲开出一朵细小的花。
  是心形。
  第二天,顾云舟如约而至,七点过一刻,敲响了林子君家的门,是在做早饭的钱春花来开的门,看到一身笔挺西装精心打扮过的顾云舟,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将人邀进客厅坐下后,钱春花就回厨房继续忙活了,不时探头看一眼,不管多少眼,顾云舟都坐得特别端正,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腿上,目视前方,神情拘谨严肃。
  像是第一次来他们家。
  “小顾去把子君叫起来吧。”看人不自在,钱春花开口。
  顾云舟摆手,“不用了,反正还早,让她多睡会儿。”
  钱春花憋着笑,原来你也知道时间早,民政局九点才开门,你七点就跑来接人,是
  怕准媳妇跑了吗?
  “我有一点点激动,让伯母见笑了。”准确说来不是一点激动,而是已经激动了一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睁眼等到天亮,快速收拾完就下楼来等林子君了。
  林宏满一进门看到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顾云舟,愣了一下后,打完招呼,跟着进了厨房,小声问老伴怎么回事?
  “两人今天要去领证。”钱春花笑眯了眼跟丈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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