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嘉璈:?我竟无言以对。
  杨梅低着头回到蓝岚身边,看了一眼不理她的蓝岚,更难受了。
  接下来是耙地,用猪八戒同款九齿钉耙把犁好的地在耙松一些。
  这回顾留找不到机会让高嘉璈“帮忙”了,只好一个人耙,越想越气,自己今早化了一早上的妆全花了。
  高嘉璈则哼着小调耙着地,结果钉耙老旧,耙头掉下来,卡在地里,留一根棍子在手里拿着。
  高嘉璈丢开棍子,弯腰拉住耙头,化身钉耙的棍,拖着耙头把地耙开。
  周围观看的农民评价:腰真好。
  耙完地,撒上种子,接下来到施肥。
  嘉宾们看着陈彤,陈彤看着嘉宾们,面面相觑片刻后,周晓文才开口问:“导演,我们的化肥呢?”
  陈彤这才懂他们盯着自己干嘛,说:“种豌豆不能施化肥,要用堆肥。”
  梅盛眯了下眼,低下头。
  其他人却仍旧好奇地看着陈彤:“堆肥是什么?”
  在周边围观的村民笑起来。
  “堆肥就是屎了嘛!”
  周晓文听见,心里一沉,嘴比脑快,问:“屎是什么意思?”
  这回不但村民笑,工作人员也都默默低头忍住笑意。
  陈彤表示理解,解释道:“你们要拿扁担和塑料桶,去粪池挑粪。”
  嘉宾:……?
  再不愿意也要去,七个人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村子后面一个公共旱厕。
  比众人想象的唯一好一点的地方就是,粪池上面盖了一层污水,让人有个心理安慰,好像他们来的只是个池塘。
  等他们带好手套,一人拿一个瓢开始舀后,心理安慰也没了。
  高嘉璈被臭气熏的眼睛都睁不开,周晓文和顾留直接吐了,杨梅和蓝岚一边流泪一边坚持,只有梅盛,毫无反应地淡定舀着。
  其他人对梅盛的佩服程度再上一个度。
  顾留吐完后,捂着鼻子,嫌弃极了。看着高嘉璈对着粪池的背影,心狂跳起来。
  你打我两拳,还把我推到水渠里,那我把你推进粪池,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他握紧拳头,朝高嘉璈走去,抬起手,要碰到他白色t恤衫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臂。
  抬头,是梅盛。
  梅盛看着他,“干什么?”
  顾留瞬间萎了,尬笑两声,说:“我看嘉璈背上有只苍蝇。”
  梅盛甩开他的手臂,低声警告:“小心点。”
  高嘉璈打好两桶有机肥,把桶挂在扁担上,正要挑着扁担起身,被梅盛叫住。
  梅盛把他肩上的扁担拿下来,“不平衡,这样起身,肥料撒一身。”说完,帮高嘉璈调整了扁担,又挑上自己的,走在前面。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在乡间小路上,几只小狗追在身边,太阳照在头顶。要不是摄影机跟在旁边,高嘉璈真有种“你种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的错觉。
  就是跟在梅盛后面,味道有点重。
  他们把肥施了,又在水渠里打水把田地浇了一遍,豌豆总算是种好,扛着犁、耙、扁担,两只手拿桶,回到广场上。
  陈彤惊讶他们的速度,现在才刚过午间,除了顾留,每个人都种满一块地的豌豆。虽然比起农民,他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但已经比一开始一整个早上割猪草快多了。
  “大家今天下午自由活动吧,除了玩手机都可以干,后山有个神庙,据说很灵,大家可以去。”
  白子慎、蓝岚、周晓文本就没事,一听这话,决定去庙里看看,顺便爬爬山锻炼一下。
  杨梅本想叫顾留,却见他目光盯着高嘉璈,难过地低下头。
  蓝岚揽住杨梅的肩,说:“和我们一起去庙里吧。”
  “一起吧,杨梅,远离那男的你会高兴一点。”周晓文居然说了一句人话。
  杨梅看向三人,点了点头。
  周晓文问梅盛:“梅哥,你去吗?”
  白子慎很懂地说:“你应该问高嘉璈。”
  高嘉璈摇头,说:“阿云家还剩一些木材,现在她不用灶也用不着了。我想用这些木材给阿云做个秋千,给她一个我炸她厨房的道歉。”
  “会做吗?”梅盛问。
  “不会啊,所以这不是要请你帮忙吗?”高嘉璈说。
  梅盛笑笑,说:“我接受你的请求。”
  周晓文一听梅盛不去,赶紧张罗着其他人快走,生怕顾留也要和自己一起。
  杨梅一步三回头地看顾留,顾留却没有任何回应,只盘算着怎么和高嘉璈演一波“追妻火葬场”。
  他们刚走,广场上出现一大波小学生,背着书包,好奇地打量剧组剩下的人们。
  村长解释道:“西瓜地村五六年级今天开学了。”
  陈彤眼珠子一转,拉着村子到一边小声讨论起来。
  高嘉璈带梅盛去了阿云家,顾留厚脸皮地跟在旁边。
  阿云听他们要给自己做秋千,高兴极了,忙把木材、绳子、电锯、钻头、螺丝等工具搬出来。
  梅盛选中一根粗木头,把它斜靠在墙上,用脚踩着,拿起电锯锯去长出来的部分,然后放到地上,对高嘉璈道:“你坐上去试试。”
  高嘉璈听话地坐下。
  梅盛拿着马克笔,标记好位置,正准备锯去多余的地方,高嘉璈兴冲冲地开口了。
  “我来试试,我还没用过电锯呢。”
  梅盛于是将粗木头放在另一根木头上垫高,然后把电锯递给他。
  高嘉璈接过,掂量两下,在开电锯的时候还是怂了,看向梅盛:“那啥,梅总,再给我个示范?”
  “我来,”顾留见缝插针,走到高嘉璈身边,接过电钻,打开电钻,“你看好啊,踩住木头,然后就可以锯了。”
  顾留使得没有梅盛那么熟练,但应该也是用过,三下五除二锯掉一端木头。
  锯完,他笑着对高嘉璈道:“会了吗?嘉璈。”
  高嘉璈说:“没想到你还会锯木头。”
  “那当然,我告诉你,我当演员刚开始很苦的,家政阿姨经常把我家里这里碰坏那里碰坏,我又没钱去修,只能自己用电钻和电锯修一下。”
  其实是拍戏的时候学的,但他觉得这样说可以在观众面前卖卖惨。
  高嘉璈嘴角抽搐,懒得和他多说。
  顾留把电锯还给高嘉璈,笑得很灿烂,“你来试试,我教你。”
  高嘉璈拿着电锯在木头上比划几下,顾留忽然伸出手,扶住高嘉璈的手臂,说:“不对,要过来一点。”他离高嘉璈很近,近的有些不正常也不必要,手还有意无意地摩擦着高嘉璈光洁的手臂。
  梅盛挑眉,挽起袖子,一把扯开顾留。
  高嘉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梅盛走到自己身后,两只手握在自己拿电钻的手上,整个人被梅盛圈在怀里。
  高嘉璈一愣,而后脸红起来,梅盛的呼吸交织在耳边,低沉的声音震着灵魂。
  “打开,别怕。”
  高嘉璈问:“怎、怎么开?”
  梅盛拉着高嘉璈的手拉开电钻,钻头发出嗡嗡声,有规律地振动起来。
  梅盛一条长腿踩住木头下端,压着高嘉璈弯腰,带着高嘉璈的手把电锯放在木头上,往下锯去。
  高嘉璈看着纷飞的木屑,心想别人都是被总裁抱着打高尔夫,自己却变成了被总裁抱着在这儿锯木头,觉得好笑,笑出声来。
  他一笑,后背碰到梅盛的胸膛,脸又红了。
  阿云在一旁,嘴都要憋坏了。
  切好木棍,架起梯子,梅盛让高嘉璈和阿云扶好,爬到墙顶,标记好打膨胀钩的位置。
  “把电钻和钻头递给我一下。”梅盛站在上面,指着一堆工具,对高嘉璈道。
  高嘉璈不知道哪个是钻头,找了半天只看见电站,心想钻头和电钻不是一个东西吗?
  尬站在一边的顾留终于又找到活儿,他接过高嘉璈手里的电钻,把钻头安好,说:“这样就好了,嘉璈,还是那么可爱。”
  梅盛站在梯子上,冷眼瞧了顾留一眼。
  高嘉璈捧着电钻,踮起脚,把工具递给梅盛。
  梅盛钻好墙眼,又拧进两个膨胀钩,在膨胀钩上拴好绳子,下来梯子,把两根绳子分别拴在粗木头两段,一个简单的秋千就做好了。
  梅盛扯了扯绳子,确认安全后,对阿云道:“上去试试吧。”
  阿云笑着坐了上去。
  高嘉璈在阿云身后,慢慢把秋千推起来。
  秋千上的女孩发出清脆笑声,“再高点儿,嘉璈哥,再高一点点!!”
  荡了几分钟后,阿云下来,对高嘉璈道:“哥,你坐上去,我推你。”
  “好啊。”高嘉璈正要动,院门被敲响。
  阿云跑过去打开,看清来人愣住了,脸迅速涨红,“你,你回来了。”
  来人是个戴眼镜的青年,脸窄窄的,嘴唇有点厚,双眼耷拉着,只在看见阿云的时候亮了一下,不是很帅,有一股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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