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自信那剂量足够让人神智恍惚,却不会失控,只要陆砚青喝下去,接下来的一切……
就会顺理成章的发生。
他屏息等待。
只见陆砚青接过酒杯,眼神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怀疑,甚至唇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江逸尘害羞的撇开眼。
陆哥哥果然是他看中的男人,就连简单的对视都足矣让他心脏乱跳。
下一秒。
男人毫不犹豫地,仰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江逸尘愣住了。
太顺利了。
他本来准备了一整套委婉试探和勾引的剧本,没想到根本派不上用场,陆砚青竟然主动配合得如此彻底?
他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心跳加快,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陆哥哥……”他轻声呢喃,“你是不是其实也对我……”
男人没有说话。
江逸尘却误以为这是默认,眼睛一亮。
他一步一步按着原计划进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意识开始模糊的男人,带着一丝羞怯与迫不及待,一步一步走进了江母早已安排好的房间。
宴会厅外依旧喧嚣热闹,觥筹交错,宾客如云。
而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江逸尘美滋滋地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到陆砚青。
男人双眸紧闭,看起来脆弱极了,他痴恋地抚摸着那张俊俏的脸庞,喃喃诉说自己的爱意:“陆哥哥,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书里说我会有很多追求者,但你放心,我最喜欢的只有你。”
也只有像陆哥哥这样强大的人,才配成为他江逸尘的男人。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即将成为陆氏夫人的幻想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昏迷中的男人手指微动。
呼吸变得急促,身体越来越软,四肢仿佛被抽去了力气,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他的身体怎么了?
是因为太兴奋了吗?
江逸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他对上了一双清明的双眼。
瞳孔微缩。
“你……”江逸尘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颤抖。
陆砚青不紧不慢地起身,男人西装挺括,神情冷漠,低头看着他,嘴角仍旧上扬,却莫名让他背后发凉。
江逸尘下意识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可当他和男人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对上时,却四肢僵硬,什么都干不了了。
下一秒,他看见男人拍了拍手。
衣柜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高程!
高程脸上写满愤怒,几步冲到江逸尘面前,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怒吼:“你这个婊子,背着我勾引男人?还给我戴绿帽子?江逸尘,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江逸尘被掐得喘不上气来,但震惊之余很快反应过来,挣扎着吼回去:“是你先给我戴绿帽子的!”
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然全部暴露,江逸尘再也没什么好伪装的。
他声音沙哑,眼神怨毒,咬牙切齿地道:“就算江昭宴才是江家的真少爷又怎么样?他死了,死了你懂吗?现在活着的只有我!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只有活人才配得到这一切!”
高程怒极反笑:“你?你连江昭宴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两人争吵的声音愈发激烈,接着很快撕扯成一团。
然而江逸尘身上的药效愈加猛烈,他逐渐身体瘫软,力不从心,没几下就被高程狠狠按倒在地,几乎无法反抗。
陆砚青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部正在录制的手机,镜头里清晰记录下两人的对话与暴力画面。
眼见江逸尘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微弱,陆砚青皱了皱眉,低声呵斥:“别把他打死。”
高程喘着气,目光猩红,最后还是收了手,转而重重一拳砸在墙上。
江逸尘嘴里涌起一股血腥味,他咧嘴:“装什么假惺惺的深情,对我是这样,对江昭宴也是这样,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在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怎么不告诉陆总,怎么不代替他去死?”
“不会是最爱自己的懦夫!”
高程脸色骤变。
他扑上前去想要捂住江逸尘的嘴巴,惶惶然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害怕他听出了什么。
然而陆砚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他心念一动,随即掐住了江逸尘的脖颈,五指用力,少年眼珠微突,拼命挣扎!
“救……”
房间的被沉默地门合上了。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
“别玩死了。”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江逸尘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完了。
他以为那一番揭穿高程的发言能让陆砚青转而对付高程,可他没想到,陆砚青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机会。
“不、不……”
没了外人的约束,高程面露凶光。
“想当陆家的人?”
“你觉得你配吗?”
嘲讽的声音在江逸尘的耳旁响起。
“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
“那就如你所愿。”
衣料被撕裂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房间门口。
陆砚青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房间隔音效果极好,没有半丝声音传出。
一堵墙,将罪恶与黑暗隔绝开来。
男人转身离去。
身后,王秘书快步跟上:“陆总,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查查高程和k之间的关系。”
“还有,准备联系记者……还有何空导演。半个月后开电影发布会,那个时候会有很多人来。”
电梯下行,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江家的小门悄然离开,黑色的迈巴赫在夜空中疾驶,陆砚青拨下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电话声音嘀嗒了两声。
一名老者的声音响起:“是谁啊,这么晚找我?”
男人声音恭敬:“叨扰了,鹤大师……我有一事相求。”
第57章 联姻
鹤大师不是鹤伊,是鹤全。
鹤全是鹤伊的师傅。
鹤全……比鹤伊更加厉害。
那老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王秘书只看到几天来一只眉头紧皱的小陆总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他试探道:“陆总,去医院吗?”
……
半响,陆砚青吐出几个字:“不,先去陆宅。”
黑沉的夜幕下,陆氏老宅静谧庄严,院中不知名的老树意外盛开了花朵,幽幽香气随夜风而来,沁入心脾。
陆家到这一代人丁稀少,宅中鲜少有人居,陆砚青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受人关注。
过往的佣人看到他回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亲切地行礼问候:
“小少爷回来啦。”
“小陆总。”
“厨房煮了您小时候最喜欢的梨汤……”
陆砚青微微颔首,神色温淡,但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东院茶室。
那里,灯火未灭。
茶室内,氤氲的水汽中,一位银发老人正端坐于紫檀木桌前,面前摊开一盘棋局。
老人身穿墨蓝色的家常唐装,面容威严,眉眼间却与陆砚青隐有几分相似。
正是陆家老爷子,陆问生。
听见脚步声,陆问生头也不抬,只抬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慢条斯理道:“怎么回来了?”
陆砚青迈步走入,恭敬地在对面落座:“爷爷。”
“坐。”
陆问生目光温和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在意陆砚青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将棋子推过去:“陪我下一局。”
黑白落子声在夜色里交替回响。
陆砚青静静地拿起一枚黑子,指尖轻旋片刻,落在棋盘的右上角。
星位。
陆问生微微挑眉,语气中多了几分打趣:“这是下定决心要压我一头了?”
“晚辈不敢。”陆砚青语气谦逊,神色却不动如山,“只是这盘棋,不能退。”
“哦?”
老人落下一子,稳中藏锋,“为何不容退让?”
两人你来我往,棋局迅速推进,不似以往祖孙之间随意的对弈,而更像是两位高手交锋。
而黑子宛若破军,步步紧逼,白子屡屡后撤,最终被逼入中腹。
陆问生落子却慢,目光时而看棋,时而看棋,狭长的眼睛并不浑浊,神色莫测。
半响,黑子落下,白子被困。
局势定形。
“砚青胜。”
老人将手中棋子缓缓放下,目光意味深长,“这一局……你步步紧逼,毫不退让,就连诱敌之策也未施半分,招招皆杀,杀气过重。”
陆砚青垂眸,淡声:“这局面,已容不得我手软。”
“是江家的事?”
“我想娶他。”
“江昭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