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杨:“我娘就是体惜我们赚钱辛苦。”
  “确实辛苦,那天背栗子下山,他一个哥儿背篓里背的,不比你少多少。”其实苏羽想说的是你娘体惜的是你,不是你们。
  但确实,他娘毕竟是长辈,他跟石钰交好,心自然向着石钰这边,便也不好去多说他娘的不是。
  林杨:“所以才更应该节约。”
  苏羽:“可是,那么长的路,他从来没喊过一声苦,他心里都是只要背这背篓下山,就能给孩子做新衣的盼头,只要为了孩子好,这样的苦,他愿意吃,所以他不觉得苦,他不喊苦。”
  “但,明明做新衣裳是件高兴的事,却被指责,不被允许,这心里得多苦。”
  林杨还是不明白:“体惜他赚钱辛苦有什么错。”
  苏羽:“真正的体惜,不是你觉得对他好才是体惜,而是他想要什么,就支持他什么。比如兔子要吃青菜,你就给它吃青菜,不能你说吃肉好,逼着它吃肉,它拒绝了,你就说它不知好歹。”
  林杨被苏羽犀利的话语点醒,思考了一会,不敢直接问苏羽,他觉得苏羽和石钰同是哥儿,肯定站在石钰那边,转而问:“枭哥,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他娘和媳妇的矛盾,根本没法解,每每他们有争执,最后难受的都是他。
  林枭:“分家。”
  林杨:“可是我哥不同意。”
  按理说,他们两兄弟,他哥有三个孩子,他也有两个孩子,早就应该分家了,毕竟以后孩子越来越大,总不可能等孩子成亲才分吧。
  苏羽倒是听石钰说过一些,他家公公也能干活,挣得也不少,如果要分家,肯定是爹娘分开跟两兄弟住,但他哥又需要娘带孩子,又舍不得爹赚的那点三瓜两枣,所以一直不同意分家。
  林枭:“你问我意见,我提了,至于分不分,要怎么分,选择权在你不在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枭可以给他提意见,但不会帮他做决定。
  最后林杨也没做好决定,直说还要考虑考虑,苏羽和林枭也不多劝。
  没想到林杨这顿酒一喝就喝到了吃晚饭时间,期间苏羽也没午休,他家实在是太小了,一个小厨房,一个堂屋,一个睡觉的房间,再加一个小浴室。
  他们喝酒就在堂屋,离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别说说话声了,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下苏羽是睡不着的。
  他原本还想趁此机会拿小人书出来学习学习,但想到外面有人又作罢,小人书上面的画面实在有点不太能见人。
  无事可做的苏羽只好进厨房去纳鞋底,顺便烧火烤腊肉。
  晚饭就给一人烫了一碗简单的面条。
  吃完晚饭,林杨醉得站都站不稳,走路也是东歪西倒的,林枭一边嫌弃又一边无奈的把他送回去,叫苏羽关好门,他马上回来。
  等林枭回来,苏羽刚洗完澡。
  林枭定定的看了苏羽一会,苏羽莫名其妙:“怎么了?
  林枭:“没。”说完从苏羽面前经过,走得东歪西扭的,要去拿衣服洗澡。
  苏羽赶紧去扶着他的手臂:“枭哥,你是不是也醉了。”
  今天枭哥陪酒,但也不比林杨少喝多少。
  林枭:“有点吧。”
  苏羽狐疑:‘刚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就醉了。’
  林枭:“可能这酒后劲大。”
  苏羽:“那还能洗澡吗?”
  “那…不洗了。”说话都快要咬到舌头说不清楚。
  苏羽确认他是真的醉了,怕他摔着,但一身酒味不洗也不行:“我帮你洗吧。”
  苏羽扶着林枭去浴房,低着头看路,时不时提醒林枭把脚抬高一点,别被门槛绊倒,因此他没看到林枭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苏羽给林枭脱裤子时,还特意抬头看了他脸色,见他没有不愉,也没有要闪躲遮掩的意思。
  最后还是苏羽转过了头,林枭不正经道:“不是说想看吗?怎么又不看了?”
  苏羽:“…”
  没想到它和枭哥一样长得那么凶狠。
  第35章
  给一个那么高大壮硕的汉子洗澡并不是一件轻省活,尤其林枭还一直盯着他看。
  苏羽用毛巾一寸一寸擦过他的前胸后背,饶是他再觉得理所当然,也不自觉的生出一抹羞涩爬上脸庞,染红了他的脸颊。
  他把这归为被林枭盯着他看的缘故:“枭哥,你可以闭眼吗?”
  林枭不正经道:“阿羽这么好看,少看一眼多亏,别说闭眼了,我眼睛都不舍得眨。”
  林枭坐在浴桶里,他坐在浴桶外,说话时他正擦到他的肚脐,两人面对面,林枭说话间的气息尽数落在苏羽的额头,然后飘散到鼻翼,刚净过口,气息混合着轻微的酒味,并不难闻,反而把他熏得有点薇醉。
  苏羽抬起头,落入他眼里的是林枭漆黑却又似有火光闪现的眼眸,这股火烫得他脸更红了,苏羽想快点给他洗完,又莫名不敢动。
  林枭喉结滚了滚:“继续。”
  说完一手楼过苏羽的头,大嘴咬着小嘴,舌尖猛的往里窜,一手握着苏羽拿毛巾的手往下擦去。
  嘴巴里的酒味比呼出来的气息更浓一些,苏羽觉得自己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苏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进浴桶里的,更不知道手里的毛巾是什么时候掉的。
  等林枭放开他的嘴,让他得以从这股溺人的柔情中清醒过来时,他人已经光溜溜的躺着在床上。
  林枭覆在他身上,嘴唇从他嘴角移到耳后,又移到颈脖,动作野蛮又急切,苏羽难耐地叫了一声:“枭哥。”
  声音轻柔又勾人。
  林枭忍不住似的在他脖子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怎么?怕了?”
  苏羽抬手勾住林枭的颈脖,语气迷蒙又坚定:“不怕。”
  无论怎样的枭哥,带给他的始终都是满满的安心。
  林枭嘴唇一路往下,还抽空回了句:“怕也晚了。”
  林枭像个圈自己领地的野兽,给他全身都涂上他的口水,染上他的气息。
  但到最后一步时,始终不得要领,他怕疼,林枭又长得太凶。
  苏羽都快急哭了:“枭哥,怎么办?”
  这一关过不去,他们就还不是真正的夫夫。
  林枭侧身躺他旁边抱着他,缓了一下才道:“不急,我听说有一种润滑膏卖,明天我去县里看看。”
  苏羽怕疼,他更怕苏羽受伤,这么久都等过来了,再多一晚上,他还是勉强能忍住的。
  苏羽愧疚道:“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都是因为他怕疼,这最后一步才进行不下去的。
  林枭自傲道:“不关你事,是枭哥长得太好。”
  苏羽有点迟疑:“可是,你不难受吗?”
  虽然林枭一直在安慰他,但苏羽还是感觉到林枭语气中的隐忍克制,呼吸始终粗重,把他楼得很紧很紧,恨不得融为一体。
  林枭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一会就好。”
  苏羽一把握住它,林枭倒吸了一口气:“你干什么?”
  “揉揉会不会舒服点。”
  林枭:“……”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枭就把苏羽扯起来,做栗子饼,按林枭的计划,今天做三百个,明天不送。
  “三百个会不会太多?今天和明天两百个就够了。”毕竟现在陈维的店一天能卖一百个。
  林枭理所当然道:“还有后天的。”
  “啊~不是说只做两天的吗?”现在天气凉,倒是也能放三天,就是到第三天味道没有当天做的好吃。
  本来是打算只做两百个的,但现在:“我怕你后天也起不来。”
  苏羽:“……”
  天已大亮,石钰回娘家,今天梁文文也没有来洗衣服。
  苏羽有点感慨:“没想到,石钰性子那么好,见人三分笑,人又那么勤快,还是逃不过家庭矛盾。”
  林枭不以为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何况他家那么多口人。”
  人都是有私心的,只要有私心,就会偏心。一两次不公或许没什么,但次次都不公,是个正常人都会爆发。
  苏羽:“要是我这种沉闷不爱说话性子也不讨喜的人,在那种大家庭恐怕比他更难过。”
  他们家就两个人,枭哥又事事以他为先,让着他,所以他才活得自在、随心、安心。
  林枭:“那怎么会?如果我娘还在世,她肯定向着你,你别说做一身衣裳了,就是做十身,他都让我去卖命赚钱给你做。”
  苏羽被他的话逗笑,又有点愧疚道:“可惜,我已经不记得娘是什么样子的了,枭哥,你会怪我吗?”
  他丢失了小时候那段记忆,但想来,能教出枭哥这么好的汉子,娘应该也是一位善良慈爱的长辈。
  林枭:“别多想,怪你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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