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算没有自己,他也会跟别人成亲,看他对自己的生活规划的井井有条,就算没有自己,他也会谋出别的出路。
  林枭不说话,苏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也许他觉得不重要的事,对林枭这样的汉子来说是天大的事,他能理解。
  两人沉默的回到家,苏羽用盐跟香料一起炒,等会腌肉,林枭不说话,却会来帮他看火。
  香料炒好后,倒出,放凉,切好的肉也不用清洗,直接在表面抹上一层白酒,然后再抹上炒好的香料。
  都抹完后,把肉放入缸中,肉比较多,只能清空家里的大水缸来放,盖上几片洗干净的大叶子,上面压上大石头,腌两天再开始腊,放了比平时炒菜多的盐,肉放两天不会变味。
  做完这些,苏羽就生火做晚饭,菜是炖猪蹄和清炒白菜,林枭跟他在身边,会干的都抢着干,但就是黑着脸不说话。
  与此同时,在袁柳月家餐桌上,袁柳月的夫君林楠夹了一筷子白菜进嘴,嚼了两下:“这是我们家种的白菜,什么时候这么水嫩了?你放农肥了?”
  秋收已过,田里的农活都忙完了,林楠每天去县里找零工做,晚上才会回来,家里的事都是袁柳月在管。
  无外乎就是洗洗衣服,上山捡柴,照顾一下菜园子。
  因他家没养猪,农肥有限,要留着开春种稻谷撒田里,故种菜就不能用,所以他家种的菜都是又老又干巴。
  袁柳月含含糊糊地道:“没放,许是昨天下雨,菜吃了水,自然就嫩了。”
  林楠不做他想:“那你平时多担写水去浇。”
  秋天干旱,菜园子里的菜都是靠人力担水去浇的,袁柳月日常偷懒,都是叫两个孩子去弄,两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力气小,每日能担的水有限,菜不就干巴了。
  袁柳月见他没有继续深究,满口答应道:“知道了。”
  晚上,山脚边的小屋,饭后,两人都洗漱完躺床上,苏羽有意缓和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气氛,握着林枭的手道:“枭哥,昨天你不是说回来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夫吗?”
  林枭冷着声道:“你在乎我们是不是真正的夫夫吗?”整天一副现在日子就很好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况且,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他的心,而不是他的身。
  苏羽为了宽慰他,告诉他不行也没关系,立马道:“当然不在乎……”
  话还没说完,林枭就甩开了他的手。
  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但,就是,怎么感觉,好像更生气了。
  这要怎么哄。
  苏羽苦思冥想了半天,没想出好办法,倒把自己想困了,直接就睡着了。
  林枭又气又无奈,等他睡着后,在他脖子上重重的吸了一口,直到出了红印子才放开。
  第19章
  第二日一早,苏羽起来煮了一锅稀饭,其实在他们农家,像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早饭一般是不吃的,但想到林枭这个高大的体格,且通过几日观察,苏羽发现他有吃早饭的习惯。
  林枭喜欢吃肉,昨晚腌肉前特意留了一挂出来,切一半洗干净,跟剩下的那颗白菜一起炒,放点辣子进去,配粥刚刚好。
  吃过早饭,林枭淡声道:“我去砍柴。”
  要做腊肉就得烧火,肯定会费很多柴。
  说完也不等苏羽回话,带上柴刀就出门了。
  苏羽把厨房收拾干净,又去菜园子里转了一圈,经过一夜的恢复,菜苗算是活过来了。
  石钰还没来,苏羽就把自家的衣服先洗了,等会还要剥栗子,这个花时间,且也可以边剥边打讲,毫不影响。
  苏羽刚晾好衣服,石钰就来了,还带来了另一个夫郎。
  哪天他们成亲时见过,叫梁文文,人比较内向,不太说话。
  苏羽庆幸自己刚才洗了衣服,因为水井旁只有两个可以洗衣服的石墩,平时他们家这里没人来,两个够用,看来等枭哥回来得叫他再去搬一个,不然以后要有人多来就不够用。
  苏羽让他们一人在一块石墩上洗。
  石钰见他已经把衣服晾上了,打趣道:“你起这么早,衣服都洗好了。”
  苏羽不明所以:“昨晚睡得早,况且我昨天不是是说了我起得很早的嘛。”
  石钰挤眉弄眼:“枭哥让你那么早睡?”
  苏羽边高声说话边快速的进屋把那背篓的栗子背出来,又拿来三个小木凳:“怎么不让,他看着凶,人又不坏,还能不让人睡觉。”
  石钰心道,难道是枭哥知道他们今天要来洗衣服,所以体惜苏羽,收了力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以后都不能来这里洗衣服了,怕被灭口。
  石钰正想转移话题,苏羽一直忙进忙出,就有点扯歪衣服,露出刚刚被衣服遮挡住的脖子上的红痕,伴着轻微的牙印,看着还挺狂野的,但刚才又见苏羽健步如飞的走进走出,跟个没事人一样:“你就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羽面露不解:“没有啊,好得很,你今天的问题好奇怪哦。”
  石钰解释道:“枭哥不是说你今天起不来嘛?我就好奇好奇。”
  “他可能是想让我多睡一会,我只有刚来前两天不太习惯,所以起晚了一点,这几天都起很早。”
  枭哥对自己确实挺体贴的,他也不愿在外人面前说他乱说话得毛病,但他又没有赖床的习惯,只好跟石钰如此解释道。
  刚来前两天,有点怕林枭,又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晚上睡不着又不敢翻身,自然起不来,他可不是因为懒。
  石钰一阵坏笑,长长的哦了一声:“没想到你适应能力还挺强。”
  枭哥看样子床上应该挺厉害的,苏羽虽然个子比他们高,但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没想到适应得那么快,只两天,就跟啥事都没有似的。
  他和林杨刚成亲那个月,可是每天早上起床都一阵腰酸背痛。
  两个人内心想法相差十万八千里,说出来的话倒是有问有答,毫无违和,看透一切的梁文文在旁边笑而不语。
  苏羽用刀给栗子的屁-股切开一个口子,等会放水里煮上两分钟,就更好剥皮了:“主要还是枭哥人真的很好,很照顾我。”
  虽然昨晚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他生气又不会打骂自己,还抢着干活,所以苏羽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这里的生活。
  虽然说出来可能枭哥会生气,但他还是想,如果一辈子能这样过,做不了真正的夫夫也没关系。
  也不好总是聊别人夫夫间的事,开一会玩笑就过了,石钰换个话题道:“你捡了这么多栗子,打算怎么吃。”
  昨天去借花椒时就已经跟他说了上山去捡栗子遇到的野猪,但今天见苏羽这架势,像把半背篓的栗子都处理完一样,石钰就好奇问问。
  “我打算做点栗子饼去县里卖卖。”苏羽也不瞒着。
  石钰:“你还会做这个?”
  苏羽:“小时候我娘教过我,我们村那边有个栗子林,我自己也做过几次,明天做好了请你们先尝尝。”
  现在家里没有面粉和糖,等下去县里买,明天才能做。
  石钰和梁文文连连摇头,异口同声道:“那多不好意思。”
  人家做来卖钱的东西,客气的问问,他们就该懂事的拒绝,怎好占人便宜。
  苏羽诚心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没做去卖过,心里没底,你们能帮我参考参考,提提意见,我感谢都来不及呢。”
  他们家现在天天都入不敷出,坐吃空山,他迫切想要赚点钱,但除了做吃的,种种菜,其他的他也不会。
  做吃的之前也只是家里人说好吃,不知道外人的口味怎么样,多个人给他肯定的话,他也多有点信心。
  如此这般说了之后,两人才不在客气,答应下来。
  石钰见苏羽做事有章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羡慕道:“哎,你们这样真好,上头没有老人压着,两个人过日子,只要夫君疼自己,日子就不会难过。”
  没田没地,日子苦点要么紧,心里舒畅才痛快。
  苏羽刚来,还不清楚他家情况:“你家婆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
  石钰:“有些人,面慈心毒。”
  “啊!”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石钰越想越气,不吐为快:“远的就不说了,前天我去山上砍柴,突然下雨,她在家,把家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收了,唯独不收我的,你说,这是一家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做不出。”在苏家时,就算叶小巧不喜欢他,下雨收衣服也会帮自己收的。
  “还有一次,我出去干活,他在家带孩子,孩子拉粑粑,他硬是不给孩子换裤子洗屁-股,等我回来了才嫌弃的对我说,把你儿子拿去,臭死了。”
  “她可能是天生不爱干活。”说难听点就是懒,但苏羽很少议论长辈,难听的话他说不出口。
  “她只是对我和我的孩子这样,对大哥的媳妇和孩子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气人的是,在村里人面前,他就是个疼孙子,勤劳的好奶奶,慈祥的好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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