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晨光穿透流苏纱帐，司妍清忽然握住神尊冰凉的手：“在洪荒时代，我看到你跪在弱水畔...”她指尖描绘着曦歌掌纹，“那时你打捞的根本不是生灵，而是自己碎裂的情魄对吗？”
流苏树突然无风自动，花瓣在寝殿内凝成三生镜。镜中显现的真相令司妍清窒息：洪荒时代的弱水河床下，堆积如山的根本不是巫妖残骸，而是无数个曦歌的冰雕，每个冰雕心口都插着流光剑。
司妍清突然翻身压住神尊，流苏花雨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袂间。三万年前后的月光在此刻重叠，她看清曦歌眼底封印的真相：补天石竟是神尊神魄所化，那些镶嵌在天穹裂缝中的五色石，每块都刻着“悲悯”。
“现在可能答我那流苏树下的问题了？”她扯开神尊衣襟，露出心口与补天石同源的裂纹。
曦歌指尖抚过她脖颈处淡粉疤痕，三万年前后的声音在时空中共鸣：“太上忘情，是要见天地无情仍愿慈悲，见众生皆苦犹存恻隐，见...”
流苏花落的美景中，司妍清在曦歌瞳孔倒影里看见震撼画面——玄甲曦歌神尊的长剑贯穿两个时空的曦歌，剑尖血玉却愈发光华璀璨。
场景开始崩塌，流苏树根须暴长成通天建木，树干浮现出开天时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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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的晨钟撞破流苏结界时，司妍清正站在归墟最深处的渡魂舟上。船身斑驳的太古妖文在月光下显现真容，竟是曦歌用三万年写就的情笺。那些文字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诉说着曦歌对司妍清的深深情感。
“太初历九千七百载，于弱水拾卿残魂，炼作流苏树种。”司妍清轻轻念出情笺上的文字，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仿佛看到了曦歌在洪荒时代孤独地守护着她的残魂，用心血滋养着流苏树，只为等待她的重生。
“补天历三千六百秋，见卿转世为巫族医女，殁于共工之乱。”情笺上的文字继续流淌，司妍清的心也随之起伏。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巫族医女的一生中经历的种种磨难和悲欢离合，也看到了曦歌在暗中默默守护她的身影。
司妍清翻开《八荒志异》终极卷，泛黄纸页记载着无人知晓的真相：“补天历三七九年，曦歌神尊剜神魄注五色石，其左臂伤痕非共工所致，实为悖论时空交叠之证。”
冰晶簪中的逆鳞突然发出龙吟，三万年前的画面涌入识海：弱水畔的玄甲战神与流苏树下的白衣神尊同时伸手，在时空中刻下交错的掌纹。那些曾被她救过的生灵精魄，此刻正在昆仑山巅的朱厌体内苏醒。
司妍清摩挲着曦歌左臂伤疤轻笑：“原来我们互为因果。”
窗外流苏树突然开出殷红花朵，如同那日洪荒天际永不褪色的晚霞。树根穿透九重天，将封印着巫妖残魂的五色灵石送入归墟。
九外天最新编年史记载：“太初历万载，流苏神树现世，其花可补天裂。”唯有司妍清知晓，每当流苏花飘落在曦歌眉心血玉时，那些封印在五色石中的巫妖魂魄就会发出轻叹。
在归墟最深处，司妍清找到了当年弱水畔的渡魂舟。船身刻满太古妖文。当第七万朵流苏花飘落时，司妍清终于参透最后一卷《太上书》：
“以有情心，行无情道。三万年光阴，不过等一人来证这红尘劫。”
东海潮声中，她看见初代朱厌带着昆仑万妖跪拜流苏树。树冠顶端，玄甲与白衣的身影终于重合，眉心血玉化作漫天流苏雪，落在每个曾获救的魂魄额间。
司妍清轻轻合上古籍，抬头望向曦歌。两人的目光在星河中交汇，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她知道，她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离别和考验，但这次，她们选择了不同的解法——不再逃避，不再斩杀自己，而是勇敢面对，共同承担。
“我们回去吧。”司妍清伸出手，邀请曦歌一起回到现实的世界。曦歌微笑着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出了归墟深处，回到了天虞山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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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妍清缓缓睁开双眼，她感受到了天虞山特有的清新空气，以及那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斑驳阳光。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小院内的石榻上，身下是柔软的草垫，身旁则坐着曦歌，那双曾经见证洪荒变迁的眸子此刻正满含关切地注视着她。
“你醒了。”曦歌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温柔而潺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司妍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经历风雨后的宁静与淡然。她轻轻抬起手，指尖触碰到了曦歌温暖的掌心，随后紧紧相握，仿佛要将那份跨越时空的牵绊深深铭刻在心。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你有我，还有…”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却透露出对梦境的深深眷恋。
曦歌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对司妍清的疼惜，也是对过往的感慨。
“那不是梦，”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是我带一同你经历了一断洪荒故事，那段故事里是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
司妍清点点头，她明白了曦歌的用意。那段梦境般的经历，让她更加深刻地理解了曦歌的付出和牺牲，也让她更加珍惜眼前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美好。
天虞山的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散去，露出了山间清新的景色。小院内，流苏树轻轻摇曳，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司妍清和曦歌并肩坐在树下，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她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看到彼此心中那片最柔软的角落，那里盛放着她们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份永恒不变的情谊。
第35章 幽暗的宫殿深处，寂静得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地脉深处的魔息
幽暗的宫殿深处，寂静得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地脉深处的魔息凝成露珠，顺着墨离的黑袍褶皱缓缓滑落，仿佛在诉说着他身上的重伤与疲惫。
墨离盘坐在寒玉髓雕成的莲台上，闭目运转着体内的魔力，试图驱散肺叶中残留的冰霜剑气。黑色的魔气在他周身围绕，如同一条条细蛇，缓缓游动，却难以掩盖他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
突然，墨离眉头紧皱，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污血。他猛然喷出带着冰碴的污血，血珠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冻结成赤黑晶簇。他颤抖着抚上心口，那里残留着司妍清最后那道剑意的寒气，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片刻后，墨离的气息逐渐恢复平稳。他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打开旁边的暗门，步入了一间更为隐秘的暗室。
暗室内，一面古老的镜子静静地立着，镜面模糊不清，仿佛被岁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埃。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血光，墨离紧张地看着镜子，踉跄着扑向地面。
当他额头触及冰冷地面时，青铜镜中浮现的猩红眼眸正流淌着熔岩般的纹路。
墨离匍匐在地，恭敬地行礼，咽喉发出破碎的喘息：“尊上...”
镜中人影轻笑，笑声震得暗室内的烛台齐齐炸裂：“本尊闻到失败的味道了。”
“属下无能。”墨离盯着地面蔓延的冰晶，“那司妍清不知从何处习得...”
“玄冰神诀。”绝翎神尊打断他的辩解，镜面浮现出天虞山巅的画面：曦歌握着司妍清的手腕修正剑势，霜雪沿着她们交叠的衣袖开出冰莲。
就在墨离心中忐忑不安时，他回想着之前尊上嘱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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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内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中，绝翎神尊的身影逐渐显现，他的眼眸低垂，看着跪地的墨离：“墨离。”
墨离恭敬地将头压得更低：“尊上，有何吩咐？”
绝翎威严的声音在暗室内回响：“本尊会找机会把曦歌引开，本尊要你三日内负责毁掉飞云宗并抓捕司妍清。”
墨离听到绝翎的话语，抬头看着绝翎：“尊上，毁掉飞云宗容易，但是抓捕司妍清……”
绝翎目光如炬，不耐烦地点着手指：“怎么？”
墨离被绝翎的眼神看得震颤不已，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尊上，是这样的，之前属下在天虞山差一点就要抓住司妍清了，可是曦歌神尊立马就出现在了司妍清身边。”
他看了一眼绝翎，继续说道：“属下担心，就算把曦歌神尊引开，她察觉司妍清有危险也会立刻返回。属下在曦歌神尊面前就只是一只随时可捏死的蚂蚁，最主要的是怕耽误尊上您的大事。”
绝翎不屑地笑出声，摇了摇头：“本尊可没想让你拖住曦歌，放心吧，本尊会亲自将她引开，不会让她有机会救那只蝼蚁的。”
墨离低头叩拜：“谢尊上体谅。”
镜子的红光渐渐消失，良久都没有声音。墨离悄悄抬头看发现镜子已经没有绝翎的身影，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场景回到现在，墨离在地上思考着尊上与曦歌神尊之间的较量，他等了很久，镜子内红光开始闪烁，映照得暗室光线通明。
墨离马上匍匐跪地颤抖着开口：“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