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慕千昙握住少女肩头,催动她体内灵力,使得她周身弥漫开浅金色:还差躯干,就跨过门槛了。
一股冷流从肩头钻入,裳熵立即绷紧身体,骤然放大的五感使得她听到草中虫鸣,看到西瓜表皮的微微破损,闻到空气中的清新葡萄味,以及感受到肩膀处女人温凉的手指。
那手捏住她,就算不看,也能想象到葱玉手指紧紧抓住黑色布料的模样。就像今天下午,女人抓住衣摆后绷紧的手与手腕,白皙肌肤下浅紫色的血管....
啊!裳熵脸颊涨红,大叫一声:我脑袋里很奇怪!有怪东西!
她头昏脑涨,以为自己有病,挣脱女人的手,一头攮进西瓜中大吃特吃狂吃,企图以此冷静下来。
....慕千昙甩了甩手:你自己就挺怪的。
裳熵听不见,像只土拨鼠,快把整个头套入西瓜里,与外界彻底隔绝。江舟摇哈哈一笑:真有活力。
用西瓜汁洗脸后,明显冷静许多,裳熵拔出脑袋,脸上红红白白,娃娃般憨态可掬。她发了一会愣,才道道:对,我还差躯干。
原来是应和师尊的回答,她说完后,又呆愣片刻,眼睛一亮:对了,师尊,我一个月...不,两个月后要去一趟壶城,我答应了朋友要去看表演,你跟我一起好不好?我想你也去。
慕千昙抿着米酒:嗯。
本以为要好一番磨,这个不好说话的师尊才会答应,谁曾想居然破天荒直接就应了,裳熵心花怒放:太好了太好了!我爱你师尊!
从袖中摸出方巾,甩她脸上,慕千昙嫌弃道:擦擦吧你。
她会答应的那么爽快,自然是因为这本就是原书剧情,裳熵是为了看朋友表演所以前往壶城,最后解锁了躯干,血脉从此觉醒,慕千昙不过是随口应下罢了。
裳熵乐呵呵接过方巾,把脸上擦干净,又把方巾叠好攥在手里,准备待会去洗干净。还坐椅子上晃荡双腿,手舞足蹈,口中一直说着太好了,感谢你,喜欢你。慕千昙烦不胜烦,把她的头重按进西瓜中。
江舟摇被逗笑,一手掩在唇前,叫她看着点别闹出人命。慕千昙则表示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唯有裳熵吃空了整个西瓜,手里握住方巾惦记着要洗。
星空之下,笑语至深夜未绝。
第78章 那...姐姐?
那日她竭力抗议完,总归是不用再豁老命锻炼了,但强度也只是稍微降下来一点,依然在挑战生理极限。几天之后,慕千昙不堪折磨,站在崖边望着抛洒余晖的落日,想直接甩袖离开。
可惜封灵上仙不会让她如意,虽未强行将她留下,但上仙阴险狡诈,居然又开发出了新菜谱,个个都好吃到没天理,让她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留下了,生生受足了一个整月,练的内容比前三位殿主加起来很多。
慕千昙对月饮米酒,实在想不明白,居然是最好说话的殿主让她吃了最多的苦。
结束之后,江舟摇让她带些食材回去。慕千昙毫不客气,像是土匪进村般席卷了不少土特产,差点把崖山仓库搬空,以此来缓解郁闷心情。
此举颇有成效,接来下两个月,她的脸上都有笑容。
至于两月之后为什么就没有了呢?
因为要干活了。
进入六月,天气升温,太阳热辣辣撒下来,给苍青殿渡上一层金光。
于殿前吹风且眺望远方时,眼底只剩蓝色。海浪拍案声冲刷着耳膜,恍惚间回到了去年刚来那会,面对的也是这么一片天,这么一片海。
居然都一年了。
不过,在原著里算的话,连四分之一都没到啊....
正计算着时间,后头传来少女大叫:诶,你会不会吃太多了。
美好海景就这么被打破,慕千昙回眸望去,只见裳熵端着一餐碟,里头放慢鱼肉,都切成块状,红白一片。她正把肉块喂给鹦鹉争春,那鸟毛色油亮,五彩斑斓,灵巧晃着脑袋,吃到一块肉就仰天大笑。
猪鼻蛇红绸盘在裳熵手臂上,倒不知争抢,张开嘴试图等待鱼肉。
裳熵放下肉块,拿手摸了摸争春浑圆的肚皮,数落道:你可是鸟啊,不许吃了,再吃你就飞不起来了!
争春拍翅大叫:需要投喂!需要投喂!
不投!裳熵怒道:教你那么多句子,就会这一句。你是故意的吧,你肯定是!都吃好多了还要,比我还贪!
争春往后仰头,不服气一般,还欲再叫,却突然看到什么,瞬间哑火。把身一扭,望向天边。裳熵有所触动,转头过来:师尊!
慕千昙坐到桌前:嗯。
裳熵神神秘秘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许是刚洗干净,筷子上还在滴水,潮漉漉的。慕千昙拿起后擦拭了才使用,抬头扫了少女一眼,示意她有屁快放。
两手拢在唇前,裳熵双眼明亮,悄悄问道:是我做饭好吃,还是封灵上仙做饭好吃啊?
问完之后,她捂住嘴巴,耸起肩头,晃着双腿等待回答。
慕千昙斩钉截铁:封灵。
裳熵大失所望:我都问你好多遍了,你就不能回答一次我嘛?
你也知道自己问很多遍了?
在崖山那一个月,慕千昙的饭量直线上升。虽然没亲口说过喜欢,但每次都见底的饭碗已能证明,她很喜欢江舟摇的手艺,喜欢到那小鸟玻璃胃也能多干几口饭。
这点被那脑残龙发现了,在崖山时还憋着不说,回来后就会鬼鬼祟祟问,每次都得到不满意的回答,每次都还要问,如同打地鼠,打下一个另一个就冒头,永无止境。
裳熵道:我以为你总有一次会说我很棒的。
慕千昙开始散布谎言:我很诚实,不会瞎说。
听了这话,就算再傻也有过往教训历历在目,不可能当真了。裳熵道:你不是经常骗我吗?这怎么就不能骗骗了?
编这种谎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会开心。
你开心又不是我开心。
哼。但是你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的。裳熵低头瞪她,拿筷子戳碗:但是看来,我开心,并不会让你开心。
慕千昙垂眸:说什么绕口令。
又是这种明显敷衍的回话,裳熵撇嘴,不吭声了,端碗把粥吃干净,又以风卷残云之势把所有菜都吃完,碗往桌上一磕:全是我的,不给你留!
她筷子太快,慕千昙刚夹了点小菜进碗,所有盘子都已光溜溜。
....用筷尖挑了几口粥吃下,慕千昙倒是没生气,只是在回想自己十五...不,十六岁是什么状态,应该不是这种烦人小孩吧。
回忆完毕,的确不是,她放心了。
吃完早饭后,裳熵去刷了碗。慕千昙回到殿内换了身衣服,轻薄蓝衣,修身利落,犹如刀刃之锋,薄而锐利,显得面容更冷,透出股连眼前空气都讨厌的气势出来。
出去到院中,对着水池贴好伪装面具,那张冷脸立即换做另一张清秀女人,甚至还有点温婉意味。她贴好最后一边,对水检查没问题,又将步摇化为白色发带系在发间,这才负手在树下等待着。
裳熵叠好碗,正甩去手上水滴,瞧见个颇为秀致的陌生蓝衣女人站在树下,正往这边看来,不免惊奇道:师尊干嘛呢?
慕千昙下意识摸了摸脸,面具确实戴好了。
上回这家伙说绝对能一眼认出来,她还不行,这便小小试探一下,居然是真的。换做自己,该是裳熵换身衣服和发型就要认不出人了。
裳熵走的近些,似在观察:师尊?
慕千昙放下手:伪装,你也需要,换身衣服去。
裳熵抓住领子:我就这一件勒,而且干嘛要这样。
慕千昙道:你不是要去壶城看表演吗?
裳熵点头:嗯嗯!我的朋友们会表演打铁花喔!漫天都是金色的星星,特别好看。当初就是他们教我做的面具,我很喜欢....
打住。慕千昙阻止她打开话匣子:不要问原因了,让你换就换。
说完才想起,她的确只有这么一件衣服,天天穿脏了就洗干净挂树上,自己则漫山遍野裸。奔。好在这狭海只有两人,否则堂堂女主的裸。体不知多少人都要看一遍了。
那我能穿你的衣服嘛?裳熵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我也没比你差多少。
慕千昙略微挺直背:差远了,矮冬瓜。
裳熵跳脚:你怎么还这样叫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去年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