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谁?”
“一个晕过去的男学生。”
“……是刚刚那个诡异事件的肇事者?”
“不,确切说,应该是幸存者吧。”
***
与此同时。
东京,某处事务所。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这个世界特有的“全国性体育联赛”,是一个叫做“棒球”的运动,热度很高,光是从电视上看,赛场就已经座无虚席了。
解说员从刚才起就声嘶力竭,毫不掩饰地支持节节落败的一方,恨不得冲进球场,替他们挥舞球棒。那家伙似乎愚蠢地认为,只要气势到位,就可以挽回失去的比分了。
带土正在给洗拖把的池子换水,轰隆的水龙头声也盖不住解说员的噪音攻击。他很想把电视关掉,但这样一来,那个无所事事的“阶下囚”又要来烦他了。有意思的是,与解说员不同,夏油杰支持的队伍势头正好。
带土没忍住,把水龙头一关,也不拧拖把,就这么拿胳膊肘拄着拖把杆子,淡淡道:“你不是最讨厌猴子吗?怎么还关注这个?”
夏油杰的声音从房间里面飘出来:“你可以理解为——我爱看猴戏。”
“双标的家伙,”带土摇摇头,故意拉长尾音,“你其实也没有那么恨‘非术师’吧?”
“这不能一概而论,讨厌虫子的人,也爱看斗蛐蛐,都是一个道理。”
“嘴硬。”
带土把拖把拧干,拿到休息区的客厅,低头拖地,就在这时,事务所门口的风铃响了,紧随而至的,还有那个女人的声音——
“带土——夏油——我们回来啦!”
啧……
带土抓拖把的手一顿,拧起眉头,十分不想听见自己的名字跟那个白痴相提并论。
当然,更让他感到厌烦的,是那个女人回来的话,也就意味着跟她一起出门的宇智波斑也回来了。
带土老大不情愿地想,这两个人不是去仙台出差吗?怎么才半天就回来了?他们就不能像定期清理的大型垃圾一样,老老实实地消失十天半个月吗?
事务所门口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夹在两个分区之间的门帘就被掀开了。
宇智波杏里一露头,电视机里就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似乎是有人来了个漂亮的全垒打,解说员的喉咙都要喊破天了。
带土忍无可忍,抓起遥控器,直接关掉了噪音源头,并不想知道那个获得满场欢呼的球员,究竟来自哪支球队。
“无聊……”
他听见“阶下囚”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不满的抱怨。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是输球的一方开始反击了啊。活该!他百无聊赖地想着,就见到杏里小跑两步,抖开一个储物卷轴,摆在桌上,解开封印,空荡荡的桌子瞬间就堆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高兴吧,‘坐牢’的两位朋友——我给你们带了伴手礼!”
杏里说的伴手礼是个印了“喜久福”字样的绿色礼盒,不知装了什么,还在往外冒着丝丝冷气。
“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带土不爽道。
但杏里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抱怨,挥了挥手,对他吩咐道:“记得放冰箱,冷藏一下再吃。”
“你为什么就不能随手放一下?”
带土扔掉拖把,两手叉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冰箱的位置,怎么看都离你更近吧?”
话音刚落,宇智波斑也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的视线轻轻一扫,在带土的身上停留了一秒。
带土“切”了一声,认命地拎起“喜久福”,绕过挡道的杏里,塞进了冰箱。
然后,他才想,我怕他干嘛?
无论怎么想,宇智波斑才是理亏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成天神气个什么劲。带土越想越觉得吃亏,回过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但宇智波斑没有理他,一张嘴,就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女人值得信任吗?”
带土感到很不爽,正想呛两句,就听见杏里道:“算是可以信任吧。”
她随手捡起桌上的两样东西,往沙发上一堆,人就这么倚着全包的布艺沙发,坐了下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位置。
带土合上冰箱门,走了过来,看向杏里丢在沙发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也是伴手礼?”
但他也就是调侃一下。
沙发上放着的是一个封印卷轴和一个老式煤油灯,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仙台的“土特产”。
“不是伴手礼,可以说是战利品,一个封印着特级咒灵,另一个是顺手捡来的特级咒具。”
“都是特级?你们这是去打劫了吗?”
“确切说,是无意中撞破了某个阴谋。”
“阴谋?”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杏里的身子往后一倒,就从扶手陷进了沙发里面,整个人呈横着的“√”字形,小腿还嵌在软趴趴的扶手上。
带土举手:“我可以不听吗?”
“嗯,走出这个门就可以。”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摸了个抱枕盖在肚子上,指了指门帘那边。
带土看过去,宇智波斑那个死老头就站在那里,像个重若千钧的石狮子,乌漆嘛黑的,又大又嚣张。他与带土对上视线,故意抬了抬下巴,意思十分明显。
“切……”带土歪了一下嘴。
“就让我来言简意赅地说明一下吧——”
杏里说的确实很言简意赅。
她说,他们去调查杉泽高中,结果发现了那里有个正在发动中的特级咒具,有人想利用它孵化咒灵,为自己所用。只可惜,这个“罪魁祸首”被后来闯入的咒灵杀死了。
“这只咒灵一直在寻找失踪的同伴,”杏里抓起封印卷轴,轻轻抛了抛,“后来,它从一个诅咒师那里得到消息,说它的同伴被咒术界的‘御三家’秘密捉捕了,最后出现的地点在仙台。于是,它杀了诅咒师,一路赶往仙台,最后在杉泽高中发现了被做成咒具的同伴,一气之下杀了进来,只一击就杀死了加茂政介。”
“听起来,很像是被利用来杀人灭口的炮灰。”
带土走过来,也坐在了沙发上——坐下之前,他还瞥了一眼靠着墙壁角落的宇智波斑。难得啊,这个样样都要膈应他的老头居然没有过来抢座位,还算有进步,莫不是老年痴呆了?
“我也怀疑它就是被真正的‘幕后黑手’引过来毁尸灭迹的——它杀的那个诅咒师,甚至是结界里面的加茂政介,都不过是别人棋子。”
“这个烂戏码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带土想到了宇智波斑和黑绝,也想到了自己和宇智波斑。但他没有去看宇智波斑的表情,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而且他怕自己看了,会忍不住想打人。
“好啦,这不是重点,”杏里咳嗽一声,“总之,我们打败了咒灵,封印起来,打算回头审问,然后,我们就去寻找这个结界的阵眼——也就是咒具本体所在的位置。”
“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另一个失踪的学生——不过他也成了祭品,与诅咒发生了不可逆的同化,我们只好杀了他,取走咒具,解除结界,顺便也把这起事件唯一一名幸存者救了出来。”
“不过,在关闭结界的时候,那个咒具内部似乎还留有施术者留下的‘束缚’,直接导致了结界的逆向开启,‘诅咒’大量溢出——我不得不临时张开结界,费了不少功夫,重启咒具,又把‘诅咒’全部关了回去。”
“直到这时,我的手机才恢复信号,看到了悟发来的邮件——高层那边,不知受了谁的教唆,派了两个人来杉泽高中寻找加茂政介。巧的是,悟收买的线人也在调查的队伍里,这一次,对方还带了关于加茂政介这一年以来的所有行动资料——不仅包括高专内部的任务记录,还包括全日本所有公用或民用
的摄像头拍摄到的影像资料——总之,内容很多,我们需要加班了。”
讲到这里,她笑了:“这事本来应该是悟去接头的,但他临时有事,所以就把接头的活丢给我们了——也因为突然变更了接头对象,受托方似乎想要坐地起价,但被悟狠狠拒绝了,两人还扯皮了很久。”
这时,夏油杰插话道:“你们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冥冥吧?”
“是她。”
“果然,能做到这种事的,也就只有她了,”夏油杰哭笑不得,“那个没节操的家伙,一直有在全日本的监控系统留下自己的秘密后台,只要钱给够,她连首相私宅的监控录像都敢拷贝出来卖给境外势力,更不要说区区一个加茂政介了。”
宇智波斑听了,挑了挑眉毛,看向杏里,无奈道:“这就是你说的可以信任?”
“冥冥是有点财迷,”杏里承认,“不过只要是能被她认定为‘长期饭票’的优质合伙人,她是绝对不会背叛的。”
“换句话说,只要有人能取代这个位置,她随时都可以反手把人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