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木叶那次,杏里就是用宇智波斑的右眼万花筒瞳术——百目清明之境,帮阿斯玛等人破除了异常状态。
  但在这里,距离特异点太近了,若想大范围施展“百目清明之境”,就必须动用咒力,而且是极大量的——这么一来,旧的问题尚未解决,新的问题又会接踵而至,甚至有可能比旧的问题还要麻烦。
  不过,初代火影留下的项链给她提供了新思路。
  ——或许可以用别的办法让船上的人都正常起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斑对着纲手道。
  但纲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咬紧牙关,打着冷颤,似乎听不见外头的声音,呼吸也愈发急促,那种状态,有点像被诱发了应激障碍。
  蝎也走了过来。
  他方才一进门,见到纲手,就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轻哼,然后无视了对方,自个儿在套房转了一圈。
  他道:“中岛富猹死了,死在保险柜前,那堆拧巴的‘黄金尸山’中就有他,其余的人,有富猹的保镖,也有邪神教的杀手。”
  “看来他们在这里打了一架。”
  斑的视线往周围一扫——
  室内除了那个过于惊世骇俗的“黄金尸山”,周围还散落了不少被一击致命的尸体——这些尸体孤零零地倒在角落,并没有被黄金同化。
  斑的指间划过下巴,思索道:“应该是在异变发生前打的,还有不少人没有变成黄金。”
  “废话就不用说了,”蝎甩了甩绯琉琥的尾巴,立起来,指了指魂不守舍的纲手,“那个人,要杀吗?”
  “她的力量还有用。”
  “这种状态可不像能用的样子,”蝎冷笑一声,盯着浑身战栗的纲手,仿佛能看见她的气管在不断收紧,“大名鼎鼎的忍者,居然会被吓成这样。”
  “你觉得她是被吓的?”
  “不然呢?”
  蝎鄙夷地眯起眼睛,“被‘黄金’鬼迷日眼的人可不是这种表现,话说回来,他们木叶‘三忍’,都是群沽名钓誉之辈,我以为你认识大蛇丸,应该早就认清了这一点。”
  “呵,名声确实都不怎么样。”斑道。
  杏里飘在他们中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自来也和纲手就不用说了,天天不务正业,村子也不回,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而大蛇丸就更更不用说了——他就是很典的那种“讨厌鬼”领导,经常想一出是一出,还只提要求不讲方法,双标,喜怒无常,自我中心,喜欢雇佣童工,玩pua,除了过硬的业务能力以外,找不到一处人格上的魅力。
  哦,当然——这个“业务能力”也有待考察,如果遇上他不感兴趣的研究课题,还得先揣摩一下他的心情,再做汇报,不然,你就能在他身上见到“人类进化的多样性”。
  算了,打住——她想,现在的情况已经有够糟糕了,就不要再去想更糟糕的“类人生物”了。
  她侧过头,对斑道:【换我来吧。】
  “哦?”斑微微直了直身子。
  蝎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也没看出什么,就当他是发神经了,便跑去研究那些没变成黄金的尸体,想看看能不能用作傀儡的素材。
  走之前,他不忘提醒一句:“对了,纲手可以先留着,等利用完,就杀了,我要做藏品。”
  杏里:【……】
  这可不经杀啊!
  虽然她没有什么“生命至上”的普世价值观,但她跟自来也、大蛇丸都有往来,若是见死不救,再被传出去,那她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说起来,纲手怀里的那个女青年还试图“救”过她……虽然实际结果是救了混混那边,但怎么想,动机还是好的。
  唉……
  怎么莫名其妙就欠人情了?
  【我想研究一下那条项链,】杏里弯下腰,靠近纲手,【如果能用初代火影的查克拉搭建一个稳固的结界,或许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输出咒力了——这样一来,不仅能使用万花筒的力量,也能通过‘飞雷神卷轴’,把人都救出去。】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再不济——】
  她看向挨挨挤挤的“黄金尸山”,往后一倒,飘起来,平移到斑的身边,【也能把自己保护起来,暂时隔绝活死人的侵扰。】
  ***
  呼吸……渐渐顺畅了。
  纲手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跟前蹲着一位眉眼淡漠的女性,黑色长卷发,短衣长裙,黄澄澄的,打扮有些眼熟,像是不久前见过。
  是了……
  她想起来,在电玩城的时候,静音就是为了
  这个女人出头,招惹了混混。也因为那场骚动,她被中岛富猹给注意到了。
  冤家路窄。
  她与富猹也算老熟人——或者说,是“债主”和“肥羊”的关系。她没想到,自己躲了对方这么久,居然又在船上碰面了。
  这个男人主动抛出橄榄枝,提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交易——他想请她帮忙改进一个封印,若是成功了,她过去欠下的债就能一笔勾销。
  她没挡住诱惑,屁颠颠地去了。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这么个事儿。
  在富猹的套房里,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保险柜,以及贴满这个保险柜的封印符纸。
  这些符纸贴的密密麻麻,像是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新盖旧,一张压着一张,仿佛繁殖期的飞蛾,压着黑沉沉的铁皮柜子。
  他说,这是他最新找到的“财富密码”,就是有点儿邪门——他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
  但他也知道,自己雇佣来解决问题的忍者都是三流货色,所以,他的“财富密码”至今只能存在一个沉甸甸的保险柜中,取也取不出来。
  他希望纲手能够帮忙改进封印,具体到能落实在单件物品上,让他的“财富”既能在市面上流通,又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直觉告诉纲手,这是个不详的东西。
  她打算拒绝这场交易。
  然而祸不单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暗杀发生了——客舱的通风管道掉下来好几个黑影,只一瞬间,富猹的保镖就死了好几个,血腥味蔓延开来,怎么躲都躲不掉。
  这个杀人团伙自称来自“邪神教”,此番突袭,一是为了传播恐惧,二是为了给自家倒霉被揍的教徒挽回颜面。
  她这才知道方才那些混混,都是邪神教的信徒。
  顷刻间,双方陷入混战。
  你死我活的战斗,总是充满了血腥味。
  她感到很不舒服。
  静音为了保护她,站到了前面。
  然后,船猛地颠簸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保险柜上的封印,忽然松动了,就像遭遇了一场大风的蒲公英,洋洋洒洒,飘的到处都是。
  混乱中,厚重的柜门不知被谁打开,黄金像是呕吐物那般,从黑色的方形深渊中倾泻而出——
  之后的一切,就像被人按了加速键,发狂、死亡和黄金——形成了一串匪夷所思的连锁反应,常识颠倒,逻辑粉碎,全都乱套了。
  甚至连静音也陷入了意识不清的狂乱状态,朝着黄金伸手——危机之中,她只能先把人打昏再说。
  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纲手醒了醒神,抓住女人的手腕,沙哑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时,她视线往下,注意到自己的项链落在了对方手里。
  “你……”
  “没有偷,就是研究一下。”
  女人尴尬地摊开手,后退一步,站起来,把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抓在手里,并没有还给她。
  “喂——杏里,”纲手听见有个男人在喊话,“过来一下,这里有个有意思的东西。”
  女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样子,“杏里”就是她的名字了。
  纲手也顺着她的视线一瞥,一个面目可憎的驼背男人走了过来。他似乎一分钟都等不住,眼球微微外凸,风风火火地过来了。
  他的后背伸出一根“蝎子尾巴”,铁做的,勾着一个什么东西——那是一颗脑袋,断面整齐,还在往下滴血。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患有“恐血症”,见不得这种东西。她捏紧拳头,不自觉绷起面部肌肉。
  “怎么了?”
  杏里往他那边走了几步,或许是巧合,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纲手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觉得这女人眼熟的另一层原因——是了,那个名字——杏里,宇智波杏里——与大蛇丸勾结袭击木叶的叛忍。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到哪儿都撞冤家。
  纲手抿了抿嘴。
  然后,她听见那个男人一张嘴,放了一个重磅炸弹:“这颗脑袋还是活的。”
  “活的?什么脑袋?”
  杏里歪了歪头,盯着那颗血渍呼啦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掌心,“啊——我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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