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也倾洒于耳畔。
  朝崎爱丽丝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在某一瞬间竟感到有些微恍惚。
  这张和阵酱一模一样的脸……离得好近。
  身前的人有几缕银色长发垂落到她的胸前,发梢让朝崎爱丽丝的皮肤产生了似有若无的痒意。
  喂……
  现在是不是有点过分暧昧了?
  朝崎爱丽丝皱起眉,伸手想去把他垂落下的银发拂开。
  就在这时。
  琴酒又一次将她抵在墙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面无表情道。
  朝崎爱丽丝眉心皱起,“你想干什么?”
  琴酒靠近她,“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朝崎爱丽丝:“……”
  您可真不愧是混黑的,随便说句话反派气质都这么足。
  朝崎爱丽丝偏过头:“我结婚了。”
  琴酒轻笑了一声,“所以?”
  朝崎爱丽丝:“所以我不会和你随便乱搞。”
  虽说这个平行世界的黑泽阵和阵酱是同位体。
  但总归还是两个不同的人……吧?
  听到她的回答,琴酒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朝崎爱丽丝被迫与他对视。
  琴酒看着她紫色的眼睛:“结婚而已,对方也不过是个无能的蠢货。”
  朝崎爱丽丝越听越觉得很奇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
  琴酒冷笑,“你觉得那个人是我?”
  朝崎爱丽丝移开视线:“随你怎么想,但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的确很像。”
  琴酒也无所谓她怎么看,“与我无关,把衣服脱了。”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听不懂人话,“你没听到吗,我说我不会——”
  爱丽丝的声音忽然一顿。
  眼前的琴酒在黑暗中拿出了之前从她那里抢走的戒指。
  见他似乎是想用这个来要挟她。
  朝崎爱丽丝:“……?”
  一枚戒指就想让人脱衣服,这么随便的吗?
  虽说长辈们送的新婚礼物很有意义,但也没这么重要吧。
  朝崎爱丽丝仰了一下头,很是无语道,“我不是那种人。”
  琴酒依旧不为所动:“让你脱你就脱。”
  他拿戒指的手上似乎还加带了一把刀片状尖锐的利器。
  修长的手指动起来,这才让朝崎爱丽丝在黑暗中瞥见了一点凌冽的寒光。
  真不愧和阵酱一样都混过黑,玩刀一样熟练。
  朝崎爱丽丝在这一刻莫名其妙想起了黑泽阵以前把刀捅进鱼里时,那副面无表情,却手起刀落,鲜血迸溅,像个变态杀人狂时的画面。
  大概是发现了她有些走神。
  琴酒的手贴上她的脖颈,将尖利的刀片抵在她的动脉处。
  血液在皮肤下缓缓流动。
  那冰凉又锋利的触感,让朝崎爱丽丝回过神时不由得抖了一下。
  “嗷。”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声音。
  琴酒听到笑出声,“有这么为难?”
  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
  大不了之后立刻去报警!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身体放松,“那你来,不过自己动。”
  琴酒:“?”
  他又嗤笑一声,用刀片在她脖颈处划了一下,“脱个外套就这么费劲?”
  朝崎爱丽丝:“…………??”
  只脱个外套,还要拿刀把人抵着?
  琴酒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朝崎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产生了他在逗猫的感觉。
  她眉心紧皱:“你
  究竟想干什么?”
  琴酒理所当然道,“做几个实验。在诊所里没有完成,现在自然要继续。”
  朝崎爱丽丝想起当时他就想拿碎瓷片往她手臂上划。
  她立刻阴阳怪气道,“哎呀,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琴酒只把玩着那枚刀片,视线落在刀刃处。
  看他那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朝崎爱丽丝敢拿他爸的并盛学籍打赌,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她骂道,“我又不是才刚上小学,以为男生把我推进被子里就只是为了给我看他的夜光手表。”
  这家伙甚至还不开灯吓她。
  朝崎爱丽丝在工作中学到最多的就是阴阳怪气,
  “您也算长得一表人才吧,怎么就想不开去为人渣事业添砖加瓦?”
  琴酒将刀片往空中一抛,又接住。
  他看似无所谓道,“不然呢,难道像那个蠢货一样,辞职去给你当狗?”
  “哦,我就说你为什么会这样。”
  朝崎爱丽丝不避不让地看向他,“原来你也会偷听。”
  琴酒垂眸看了她几秒,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还是之前的样子乖一些。”他冷声道。
  朝崎爱丽丝偏过头:“那是因为你这张脸让我分不清,你不会以为我对谁脾气都很好吧?”
  这个和黑泽阵长得一样的玩意儿真是乱她心智。
  她本来就是因为阵酱既有责任心又会照顾人。
  才会因为蓝波说他们一样的话,基本没怎么多想就跟这个同位体走了。
  “你好像很看不起家庭煮夫这个职业。”
  朝崎爱丽丝嘲讽他:“用正经劳动换取报酬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
  琴酒余光瞥她一眼,“我看不起所有弱者。”
  “弱者?”
  朝崎爱丽丝扯了一下嘴角,“那你现在就是因为觉得我也是弱者,所以也看不起和你一样的阵酱呗。”
  朝崎爱丽丝看向琴酒手中的刀片。
  她当然打不赢这个人,她也从来不打赢不了的架。
  朝崎爱丽丝往墙上一贴,“你不觉得你对强大的定义太狭隘了吗?”
  琴酒笑出了声,“那又如何?”
  他低沉的轻笑声让朝崎爱丽丝的耳膜有些痒。
  见他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朝崎爱丽丝也不由得一愣。
  她倒在这一刻,不知为何,猛然觉得眼前这个混蛋的确很像某些时候的黑泽阵。
  没有羞耻心,也没有同理心。
  和他是讲不清道理的。
  朝崎爱丽丝疲惫道,“无所谓,你怎么想也和我没关系。”
  “不过我今天已经很累了,脱衣服也好,实验也罢,你自己动。”
  琴酒把戒指放在手心把玩,“那就明天继续,咳。”
  他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
  但那声几乎微不可查的咳嗽却让朝崎爱丽丝有些意外。
  之前在诊所里她都以为自己已经把他治好了。
  这家伙就不能不强撑吗?
  朝崎爱丽丝无语了,“我说,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要来搞我。”
  琴酒无所谓地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你不是能治吗?”
  “那也不代表你就不需要修养了吧。”
  朝崎爱丽丝觉得这家伙很奇怪,“能治疗不代表瞬间就能让你痊愈,而且效果如何,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算了。”
  其实蓝波他们没在,她也没必要继续。
  但朝崎爱丽丝还是觉得自己该说,
  “你把戒指给我,我帮你治一下,就当付今天晚上的房租了。”
  琴酒把她的左手拽过来,想把戒指往她手指上套。
  朝崎爱丽丝被他的力量一带,没反应过来,腰猛地在墙上撞了一下。
  “嘶——你轻一点。”
  朝崎爱丽丝喊,“社畜的腰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然而她面前的人似乎一点都不懂社畜的悲哀。
  琴酒低头瞟了她一眼,嘲讽:“你哪有腰?”
  朝崎爱丽丝:“?”
  士可杀不可辱!
  对于一个常年混迹于审美病态的时尚圈人士来说,这可比说她的包是假的还严重。
  朝崎爱丽丝猛地将上衣往上一揪,“腰不是就在这里吗!”
  “我可是能塞进4码的裙子,你什么眼神啊。”
  朝崎爱丽丝指了指自己平坦的小腹,
  “看到腰线了吗,是天生的,夏天的时候穿短上衣会很好看!”
  琴酒觉得她的确很搞笑。
  他故意道,“这有什么好看?”
  “那有本事你就不要看。”
  朝崎爱丽丝沉着脸把衣服放下来,“干脆以后也不要摸了。”
  这就完全是以前和阵酱吵架时的态度了。
  气懵了的朝崎爱丽丝刚脱口而出最后一句话,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但话一说出口,又无法收回。
  而且这家伙好像从来都是,你越不让他摸,他就偏要摸。
  不出所料。
  朝崎爱丽丝话音刚落,琴酒的手马上就贴上了她的小腹。
  可恶,还真是一模一样!
  反应,触感,温度……
  还有在他故意想和你对着干的时候,那种很让人生气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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