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但月见雾似乎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和他待在一起就觉得很开心。
尽管黑子哲也的开心只看表情是看不出来的。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初三。
在那天晚上训练之后靠着黑子哲也坐下来说，“哲也，我不适合打篮球。”
黑子哲也看向月见雾，“为什么？”
“老师已经找我谈过了。”月见雾说话的时候眼底还露出点笑容来，“他说已经初三了，也没什么时间里，我留在篮球部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考虑退部，毕竟还是学业更重要，不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社团活动上。”
黑子哲也的心重重地跳了几下，他想，他和月见雾果然很像。
“这种事情我也遭遇过。”黑子哲也平静叙述，“那个时候我也打算退部了，但是赤司君帮我找到了我的定位。”
月见雾撑着脸偏头去看黑子哲也，“但是我们不一样啊。”
黑子哲也定定地看着月见雾，“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有自己特殊的能力。”月见雾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他把球随手丢进篮筐里，“我啊，什么特殊的能力都没有，投球也投不了，得不了分的话，就没有什么用吧。”
“这只是你自己想的而已，你喜欢的话，就继续打。”黑子哲也把球捡起来递给月见雾，水蓝色的眼瞳很温和，“小雾，继续打球好吗？”
月见雾垂眸看着黑子哲也手中的球，沉默地后退一步，他没看黑子哲也的眼睛，平静地说，“我没有多喜欢篮球。”
黑子哲也一愣。
“因为凉太进入篮球部，所以我才进入篮球部的，我那个时候的想法很简单。”月见雾抬眸看着黑子哲也，“凉太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要和他保持着相同的步伐，我要跟他一起。”
黑子哲也说，“就算是这样，现在也——”
“其实我没必要这么执着的。”月见雾微微笑了笑，“我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把时间浪费在社团上，我什至不能好好打工。”
黑子哲也张了张嘴，“可是我答应你的……”
他答应月见雾，会陪月见雾一直训练到成为正选队员的那一天。
“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不会成为正选队员，以后我不会再来篮球社了，也不会再碰篮球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也很开心。”说到这里的月见雾眉眼弯弯，“特别是哲也，一直在陪着我做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我该走了，昨天我找到了打工的地方，明天开始。”
并没有给黑子哲也回应的时间，月见雾转身就走。
黑子哲也站在原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月见雾的背影，手中的篮球毫无所觉地滚落在地上，然后孤零零地滚在了角落里。
第二天，月见雾没来社团，黑子哲也没有看见他。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班的，一旦不是社团，再想有什么交集就很难了。
第三天，他听见黄濑凉太说联系不上月见雾了。
“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和他告白就好了。”黄濑凉太很沮丧，“肯定是我把他吓跑了。”
是吗？黑子哲也慢慢地想，应该是他的原因吧，他没有叫住月见雾，所以月见雾失望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叫住月见雾的话，或许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没有消失，也没有转学。
……
“黑子君。”月见雾有些懵，“那不叫吵架吧？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
柴犬在草坪下撒欢了的跑，黑子哲也的目光从柴犬身上移到月见雾身上，“你之前会叫我哲也。”
月见雾更懵了，“哦……啊，哲也。”
黑子哲也微不可见的扯了下嘴角，但习惯让他没能笑出来。
他抬起手，在月见雾茫然的目光中，发摘下月见雾脑袋上的一片叶子，声音很轻，“落叶。”
因为秋天来了。
“小雾。”黑子哲也说，“这三年，我一直在想你。”
月见雾怔怔地看着黑子哲也。
他原本还以为他和黑子哲也关系很一般，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黑子哲也在草坪躺下去，或许是因为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的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来，“我一直想，你或许也会讨厌我吧，答应你的事情也没有做到，眼睁睁看着你退部什么话都没说。”
“事实上你不会。”黑子哲也偏过头来看着旁边的月见雾说，“你不是会讨厌我的人。”
月见雾对上黑子哲也那双水蓝色的，柔和的眼眸，又看向橙黄色的天际，“就算真的吵架了也不会讨厌你的，朋友之间吵架或者有所矛盾不是很正常吗？”
黑子哲也嗯了声。
月见雾问，“那么哲也，方便和我说说之后的事吗？”
黑子哲也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平静无波的脸，“之后的事吗？”
……
被黑子哲也送回家之后，月见雾朝他挥了挥手，“哲也，谢谢你，再见。”
黑子哲也嗯了声，也挥了挥手，牵着柴犬往回走。
流川枫看月见雾心情不错的样子问，“今天有开心的事？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月见雾一顿，抬起头来。
他想到了赤司征十郎的那个吻，又想到了流川枫说的那种事情是发生在恋人间，夫妻间的话，登时有些心虚，“没有……没有什么，就是和以前的朋友聊了一下。”
流川枫没有怀疑，他问，“饿不饿？”
月见雾眨巴了一下眼，“不饿，小叔叔吃的什么？”
“随便吃了点。”流川枫伸手接过月见雾的包，“你说的朋友是刚才送你回来那个孩子吗？”
“嗯，他叫黑子哲也。”月见雾往前扑了下，抓住流川枫的衣服。
流川枫问，“你想养狗吗？”
月见雾愣了一下，“养狗？”
“刚才他送你回来的时候。”流川枫道，“我看你似乎很喜欢他的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养一只。”
“没有。”月见雾迅速开口，“小叔叔，养狗还要每天带他出去遛弯，不养。”
流川枫迟疑了一下，“那养猫？之前你不是很想养猫吗？”
流川枫说的是那只月见雾诱惑了许久都没跟他回家的流浪猫。
月见雾摇头，“如果是那只小狸花愿意和我回家我就养了。”
流川枫轻轻地嗯了声问，“那没有什么别的想养的？”
月见雾狐疑地看向流川枫，“小叔叔为什么突然问我要不要宠物？”
“没什么。”流川枫道，“我只是觉得，回家之后你可能缺少人陪着。”
“不缺啊，不是有小叔叔吗？”月见雾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迟疑，“难道小叔叔打算谈恋爱了吗？”
“没有。”流川枫回答得很快，“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可月见雾还是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他不想流川枫这么快就谈恋爱。
“小叔叔。”月见雾抓住流川枫的手，轻声说，“如果你想谈恋爱的话，可不可以等我明年上大学了你再谈？”
“我不谈恋爱。”流川枫摸了摸月见雾的脑袋，“小雾，不用担心，你是我的家人，其他的无论是谁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虽然很可耻，但月见雾还是在心底欢喜了一瞬。
“如果小雾以后要谈恋爱。”流川枫的声音有几分艰涩，“小叔叔什么都会为你准备好……”
“我不谈恋爱啊。”月见雾打断了流川枫的话，笑脸盈盈，“小叔叔，我不会谈恋爱的。”
流川枫看着月见雾的手，苍白的纤弱的，这样的手如果去牵女孩子的手……流川枫在心底叹了口气打断自己那些想法。
“那么先去洗澡。”流川枫道。
月见雾点了点头。
等月见雾洗完澡出来，流川枫给他擦湿发时问，“大学准备去哪里？”
“距离家里近的。”月见雾道，“如果随时能回家看到小叔叔就更好了。”
流川枫手一顿，他无法否认自己听见这句话时心底的愉悦。
敛下眉，流川枫声音很轻，“无论哪间大学都可以，不用担心我。”
“我会想你啊。”月见雾抬起脸来，在浴室被水汽晕染过的脸蛋泛着红晕，“小叔叔，你不想我吗？”
流川枫呼吸更慢了，他声音有些哑，“想。”
月见雾弯起了唇角，无知无觉的，“我和小叔叔相依为命，小叔叔是我最重要的人。”
流川枫轻轻地嗯了声，松开手，“好了。”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不会下雨。”流川枫道，“你自己睡。”
月见雾：“哦。”
他有些遗憾，不能摸着流川枫的腹肌睡觉了。
流川枫伸出手摸了摸月见雾的脑袋，“你先去房间，我给你温牛奶。”
月见雾温习了功课后才躺下。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一阵，戳着手机给流川枫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