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高台?
  蠢蠢欲动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
  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接近教堂的机会呢?
  第225章
  不入虎xue。
  焉得虎子。
  她倒是想看一看,广场上突然出现的大火和教堂都是怎么回事!
  况且此刻围堵着、擒拿着鹿可的镇民们,似乎并没有立即动手的想法,而是执着的要将她押送到广场的高台之上。
  鹿可的不挣扎,倒是少了几分争执之后的外伤。
  其他的镇民们也纷纷让开了可供几人行走的小道,围观着他们押送着鹿可走上了高台,然后由高台上穿着黑斗篷的高大男子接过,拿着麻绳将她捆绑在了高台的石柱之上。
  黑斗篷的男子手下的动作并不留情,捆绑着的麻绳也系着十分紧,将鹿可的身躯牢牢贴在了石柱上,几乎没有空隙。
  另一边的诸离也是如此。
  只是因为他的不配合,身上倒是增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略显狼狈的被绑在了石柱之上,系着的麻绳也更紧了几分,粗硬的直接扎进了手腕的皮肤里,沁出了不少的血滴,滴滴溅落在了地面上。
  抓捕押送两人的镇民已经从容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此时此刻的鹿可和诸离,就如同第一天广场上见到的那对男女一样,一前一后的被捆绑在石柱上。鹿可面对着高台上神父的背影,以及台下众多的镇民们。诸离则是在她的背后,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漆黑庞大的教堂。
  似是讥诮地说道:“这下,可真是糟糕透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 只有就近的鹿可可以听到, 但她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这,等捆绑住他们的几人离开撤到一边后,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悄悄的取出了系统背包里的匕首。
  因为知道要参与的祈神节十分危险,她提前将系统背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手电筒和收纳箱里的匕首换了一个位置,这时才能够及时的取出。
  匕首短小,又较为隐蔽。虽然因为之前的磨难,有些许弯曲,但也足够锋利,刚刚好握在鹿可背着的手里,一点一点的磨起了手腕上的麻绳。
  火焰在广场上铺天盖地,却没有带来半点灼伤人的痛感,不仅仅是神父他们,就连鹿可也感受不到火焰带来的热意。
  这是真的火吗?
  教堂又是真的吗?
  就在鹿可一边思索一边努力割断手腕上的麻绳时,站在前面的神父却没有消停下来,他转过身来,深红中透着些许黑的深色眼瞳,没有一丝感情的上下打量了一圈被绑在石柱上的两人,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男一女,好,好。”神父兀自点头称赞,转身又对着台下的镇民们说道,“我最虔诚的镇民们!感谢你们,为神明抓住了眼前这两只冒冒失失的小老鼠,现在,就让他们成为此次祈神节的祭品,奉献给我们最敬爱的神明吧!”
  冠冕堂皇的演讲后,广场的石台,突然的出现了一阵响动,平整坚实的地面,突然开始上上下下的晃动,伴随着晃动,出现了高低不平的纹理,纹理的缝隙里又沁出了鲜红的印迹。
  像是鲜红的颜料,但鹿可的鼻翼间却闻到了一股腥咸的血腥味,不是颜料,是真真正正的血液。
  而这高低不平的凹陷,搭配上涌出来的血迹,竟然t连结成了一道又一道奇怪的笔画,弧线和直线交叠,远远看着,倒像是什么诡异的阵法。
  只是其中的一半尚且可以看见,另一半却被掩藏在火焰和教堂的后面,了无踪迹。
  高台上竟然有阵法?
  鹿可在感到震惊的同时,手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她并不知道这个阵法是做什么的,但听到神父嘴里说着的什么祭品,令她心里不详的预感又加深了几分。
  但明明没有人操纵,只是神父说的几句话,高台就出现了意料不到的变化...
  令行禁止?
  难不成神父的能力,比她想象的更加厉害?他并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吉祥物或者花瓶,而是拥有着远超人力的超现实力量?
  在她短暂的思考中,手腕上的麻绳已经被割断,被绑住的身体骤然一松,但鹿可并没有立即挣脱,反倒是把割断的线头抓在了手里,摸索着抓到了捆绑着诸离的绳索,在避开人视线的角落里,小心的割着麻绳。
  阵法还在形成中,鹿可也不能抛下诸离一个人直接逃跑。而且面对着眼前的神父和底下的一群镇民们,他们俩估计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从人群里跑出去。
  当然,鹿可最初的目的也不是逃跑。
  而是身后的教堂。
  她和诸离一起被绑在高台的石柱上,而石柱距离教堂,只有三五步远的距离,他们这时候逃脱,完全可以在高台上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冲进面前的教堂里。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总要看一眼教堂里的秘密,再想办法逃脱吧!而且闻潇几人昨天晚上明明来了这里,为什么会全都消失?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后面的教堂。”鹿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的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动,只用喉咙和气管说了几句话。
  “好!”诸离同样小声应和。
  似乎阵法已经形成,凹槽里的鲜血仿佛被灼热的火焰燃烧着,翻滚沸腾。紧接着,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升腾收缩到了半空中,以鹿可他们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石柱上的两人围拢靠近。
  换做是其他时候,鹿可必定要震惊一番,但此时此刻,这诡异的玩意是冲着她过来的,原本的震惊都变成了惊惧。
  这鬼东西最好别沾到她身上。
  本着这样的想法,鹿可手下的动作也快了几分,身体的颤动也被其他人当作是害怕,并未太过关注。
  幸好,在沸腾的血液即将靠近两人的时候,诸离身上的麻绳也在这一瞬间被割断!
  “跑!”
  鹿可只来得及高喊一声,就立即挣脱了捆绑着自己的麻绳,刚要转身朝着教堂跑去时,身后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朝着漆黑的教堂奔去。
  是同一时间挣脱的诸离,他距离教堂更近,与其等鹿可转身浪费时间,倒不如拽她一把,节省时间。
  只是沸腾的血液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鹿可和诸离两人避无可避。纵使他们迈着脚步,拼尽全力的朝着教堂奔跑,还是被这鲜血浇了一身。
  与此同时,鹿可的左手手腕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泼上了一层热油一般,灼热又刺骨。
  感受着手腕处的痛感,两人一头扎进了教堂里。出乎鹿可预料的,在穿过教堂的刹那,就像是扎破了虚幻的影子,伴随着精神上的一阵绞痛、以及耳边不断涌出的古怪又模糊的呓语——
  来到了另一个荒芜的世界。
  再度睁眼的鹿可,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有疯小镇。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废墟焦黑...
  像是被巨大的外力完全抹灭的小镇,只留下了满目疮痍。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小镇?”鹿可心底的疑惑几乎和诸离说出来的话同一时刻冒了出来,而在他们的身后,像是隔着一层透明薄膜似的,依然可以看到另一边小镇的模样。
  高台上恼羞成怒的神父、和底下愤怒呐喊、面目狰狞的镇民们,仅管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薄雾,依然生动真实。
  所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还不等他们稍稍放松,薄雾之后的神父又有了新的动作,他高举起了手中的蛇衔尾的手杖,杖尖对着薄雾的方向,原本就虚幻透明的薄雾,又变得更加虚幻了起来,似乎马上就要被完全消失。
  “诸离!鹿可!这里!”不远处的废墟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急切又欣喜的女声。
  循声望去,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面上满是脓疮和伤疤的女子。
  什么人还认识他们?
  “是我,闻潇!”似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不远处的女子连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脏污,把刻意画出来的脓疮和伤疤擦掉,黑的、黄的、红的混杂在一起,更像是京剧里面的油彩糊满了整张脸,完全看不清面容,但依然可以看到那双自带风情的眼睛。
  “闻潇,你...一直在这里?”来教堂消失了的几个人,竟然是藏身在另外的小镇里?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些躲起来。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不同于鹿可和诸离两人的一无所知,不远处的闻潇十分焦急,“邓怀远、庄承两人就是被冲进来的人撕碎的!”
  冲进来?撕碎?
  眼前的薄雾阻隔墙的震荡不是假的,闻潇焦急的模样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以及她身上的狼狈和血渍,都分外的真实。
  姑且相信的鹿可和诸离,彼此对视了一眼,就朝着闻潇的方向跑去,嘴里还问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没有回去?”
  “回不去的,所有的人类,进了这里就再也回不了那边了。”闻潇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们进了这里之后,就回不去了,这才被神父他们发现了,跟着也追了过来。邓怀远和庄承两个人躲闪不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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