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当真奇怪。
  不知走了多久,鹿可才远远看到了几座相似的民居,其中一间关闭着的门口上驻足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而房门上面的牌匾上,还刻着三个字——面包房。
  这是又有顾客上门了?
  鹿可敛了敛心神,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手里提着的牛奶桶也因为愈渐加快的步伐开始晃动,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和波澜,但因为装得不是很满,并没有溅到她的身上。
  “鹿!你可算回来了!这是干什么去了?”许是看到了快步靠近的身影,纵使是一模一样的黑斗篷,站在门口的黑斗篷突然高举起了手,挥舞着向鹿可打着招呼,声音高亢急切又带着些许埋怨和质问。
  “店里牛奶没有了,我去奶牛场买了些。”鹿可没有理会来人的质问,只是语气平和的解释道,顺手将手中的牛奶桶往前递了递,示意来人。
  “哎呀!那小子也太不懂事了,还要你亲自前去拿。”穿着黑斗篷的女性又数落了奶牛场的男人几句,才又急切的说:“快些吧,快些吧,馋你家面包好久了,赶快开门。”
  将手中的牛奶桶放到了一边,鹿可应了一声好,就从斗篷底下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近乎是不加思考的就选了其中一把,塞进了门上的铜锁里,轻轻一声脆响,门锁就打开了。
  在这期间,旁边人的眼神灼热又炽烈。只是终究没有捉到什么把柄,毕竟在出门之前,鹿可就已经识别过大门的钥匙了。
  推开大门,又拎着牛奶桶放到了厨房的门边,鹿可才扭身问着进门来的顾客:
  “需要些什么面包?”
  第199章
  “来十个贝果。”
  百吉饼?
  鹿可略微思考,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就前往桌前拿起了托盘和面包夹,来到了摆放着面包的货架前,不经意的扫视了一圈,目光就落到了一款圆形镂空类似甜甜圈的面包上。
  女人口中所说的贝果,就是这个。她夹起上面的面包,暗自瞥了一眼下方标注的数字,夹了十个的数量又走回了收银台前,打开了包装的纸袋就往里面塞。
  因为数量有些多,一个纸袋装不下,鹿可干脆的就分开装了两个纸袋,手脚麻利的递给了妇人,浅笑着说道:“十个贝果装好了,承蒙惠顾,二十。”
  “好嘞,鹿你手脚还是这么麻利。”女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盯着鹿可,目光幽深,半点不见之前摄人的模样,也不见半点笑意,嘴上说着的夸赞的话语,也不带什么诚意。
  她从斗篷底下的衣服口袋里取出了纸币,拿了两张面值为十的递给了鹿可,再接过了打包好的面包,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没有过多留恋。
  平凡的就像是个普通来店的客人。
  目睹着女人离开,鹿可只是将收来的纸币随意塞进了存放着钱币的抽屉里,就拎着那桶放在厨房门口的牛奶,走进了厨房,顺手关掉了房门。
  厨房还是她上午离开时的样子,那揉了一半的面团依然在砧板之上,旁边敞开着的面粉和酵母,鹿可走上前几步,将牛奶桶放在桌台之上,抓起了案板上的面团,轻嗅了几下,味道已经不太对了,除了面粉的味道,还有一点氧化发酵的酸味,颜色也有些泛黄...看来是不太能继续使用了。
  便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想到外面货架上摆得满满的面包,即使卖掉了一些,也能坚持个四五天的时间,似乎没必要立即补充,也就歇了继续做面包的心思。
  自进入副本之后,又是应对顾客,又是参与广场的行刑,又是去奶牛场领牛奶,又是探查城墙...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一顿忙碌后的放松,难免会感觉到腹中的饥饿。鹿可也懒得在外面店面内提心吊胆,干脆就在厨房扯下了自己的面巾,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一份盒饭,靠着墙壁蹲坐下来,细嚼慢咽。
  心里暗自想着,明日定要拿张凳子进来。
  至于为什么不吃外面摆放着的面包,以及冰箱里存放的肉类、罐头等等,一则是货架上的面包都是准备售卖的,也是副本提前准备好的,鹿可并不能确定其是否存在问题,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二则是光是在副本里奔波寻找线索已经很累了,着实不想自己还得开火做饭。
  倒不如积分商城内的盒饭来得安全便利又保鲜了,反正囤的二十多份还没有吃完,也算是清库存了。
  安抚完自己叫嚣着的胃部,鹿可将盒饭残余的垃圾也扔进了垃圾桶内,起身拍了拍斗篷上可能沾染到的灰尘,又洗了个手,把黑色的面巾重新系好,才往厨房外走去。
  店内并没有再来什么客人,倒是略显漆黑幽暗的二楼,更吸引鹿可的注意,想到就做,她提起脚步就踩踏上了小屋木质楼梯,发出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木板似乎有些老旧了。
  只是这也没有阻止鹿可上楼的决心。
  不过是二十几节的楼梯,不一会儿就登上了面包房的二楼。与宽敞明亮、散发着淡淡奶香气的一楼大堂相比,二楼就显得有些阴暗逼仄了。
  四周连一扇透光的玻璃都没有,都是密封的墙壁,借着楼下传来的一点光亮,鹿可勉强可以看清面前的场景。入目的似乎是一个会客厅,摆着一张两三人座的沙发,以及一张椭圆的玻璃茶几。沙发面对着的也不是什么电视机,而是一幅占据了整面墙壁的画,画t上是描绘的像是一座黑色的古堡,古堡后面蔓延的是无边的黑暗,似乎要将整个古堡包裹住了,而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手持着一根蛇形的拐杖,面对着古堡和黑暗,虔诚的弯下了腰...
  初见到画面时的鹿可,好似受到了刺激一般,脑中一阵钝痛,眩晕感也随之涌了上来,呼吸都慢了半拍,模模糊糊的呓语似乎从灵魂的深处响起,喋喋不休地,带着蛊惑的意味,像是要扒开她的脑子塞进去。
  什么东西?
  豆大的汗珠从鹿可的额间滑落,隐没进黑色的丝巾里,身体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心传来,也令鹿可从诡异的状态瞬间清醒。
  顾不得喘息,她立即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副画上挪了开来,才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迟来的感知到了精神上的疲惫和钝痛。
  这画怎么会这么诡异?似乎蕴含着奇奇怪怪的力量,想到刚刚的感受,鹿可只觉得一片混沌,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纱,阻止了她的回想。
  又或者是身体下意识的屏蔽措施。
  但面包房的主人,经常就端坐在同色系的黑色沙发上,在如此幽暗的环境里,端详着这幅诡异的画吗?或许不止是面包房的主人,想到小镇里大致相似的房屋建筑,鹿可甚至怀疑,是否所有的镇民家里,都藏着这样一幅墙壁大小的画作了。
  首先那黑漆漆的建筑尚且不得而知,但上面描绘的黑袍人,手持的拐杖,倒是和今日中午广场上见到的神父手里的拐杖很是相似。
  是同一个人吗?
  有疯小镇不会也是搞什么传销、 pua 、洗脑之类的东西吧?逐渐洗去镇民们的独立思考能力,转变成自己手里的工具...然后逐渐疯狂?
  鹿可忍着心里的恶寒,再度扫视了一圈会客厅的环境,刻意略过了那面墙壁,倒是看到了墙壁处摆放着的木架,上面只是摆放了一些尚未拆封的工具和日用品,没有什么特别的。
  走过没有墙壁的会客厅,前面是一道狭窄的走廊,约莫有两三米长,左手墙边和走廊的尽头都有一扇木门。区别是左手边的木门虚掩着,并没有刻意上锁,而尽头的木门则锁的严严实实。
  推开了左手边的木门,是一间简单的盥洗室,洗手池、坐便器、和一个占据了半间屋子的木桶,似乎是要自己烧热水洗漱。洗手台上摆着简单的肥皂、毛巾之类的东西,下面的柜子则囤放了一些纸张,旁边还有几个木盆。
  同样没有窗户,只是在天花板的上面,做了个排风口,不至于让人在盥洗室内憋气而死。
  大致扫了几眼之后,鹿可就拉上了门,走向了尽头的房间。动作熟练的从斗篷底下取出了一串钥匙,排除掉了抽屉的钥匙和面包房大门的钥匙,又排除了最小的一把钥匙,便将剩下的一把径直插进了锁眼里。
  完美契合。
  几乎不需要用力,轻轻一扭,鹿可就打开了面前的木门,更加昏暗逼仄的环境,就连楼梯口洒过来的那点光亮,都不足以看清面前房间的景象了。
  房间里应该有电灯的吧?
  但害怕摸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鹿可干脆就将系统背包里的手电筒取了出来,刺目的白光一下子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
  同样十分简单的房间,一米二的单人木床,上面是纯黑色的床单被套,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盏台灯,,而在另一边靠墙是两米左右的衣柜,刚刚好和单人床齐平,而在单人床的正对面,是一张梳妆台,和一张圆凳,梳妆台上摆放着木梳、香膏、唇脂之类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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