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鹿可边咬着边在脑中想着其他的美食,默默地念叨着,下次进副本,一定要带点吃的,不然她的味觉都要丧失了!
  大堂的灯光依旧很暗,站在门口并不能看清里面的场景,只觉得阴测测的,再想到那些灵位牌,更是阴森恐怖!
  尽管如此,六人还是忐忑着心思进了大堂。昨夜有村长奶奶的指引,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是以,虽然恐惧,但尚可接受。
  六人顶着一片黑暗走进了大堂,陆江因为有携带打火机,在昨夜敞开的柜子里一阵摸索,掏出了一根蜡烛,点燃。
  微弱的烛火逐渐闪耀,照亮了一米见方的区域。
  “嗬!”余一舟又是一声惊呼,小声的叫唤道:“看!灵位!”
  在他惊呼的时候,鹿可也看到了,心跳在一霎那跳得剧烈,但并没有叫出来,而是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秦筝和韩清越等本来正拿着蜡烛,就着陆江的那一根点燃,听闻余一舟的声音也转头向灵位看去。
  一瞬间,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凝固。
  每一个灵位在漆黑的大堂中,无声的流着血泪…鲜血从她们名字的两侧滑落,在黑色的牌子上形成暗色的蜿蜒的痕迹…
  灵位,还会哭吗?
  “快…我们快点吧…”余一舟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催促着众人赶紧离去。
  另外几个人也害怕出现变故,纷纷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祠堂墙壁两侧的蜡烛,在昨夜已经燃尽,鹿可他们连忙重新挑选了蜡烛,点燃插到了旁边墙壁的灯座里,待到所有蜡烛都点燃后,灵位牌依旧在流着血泪,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六人也不敢在大堂久留,纷纷取了各自的蜡烛,离开了祠堂的大堂。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已黑,无边的黑暗笼罩了小山村!
  他们托着微弱的烛火,行走在黑暗里。烛火聚集,照亮了一大片地面。许是因为烛火够多,这一次倒是没有出现绿油油的眼睛。
  只是在他们身后,一阵猛烈的风自祠堂的大堂刮起!
  霎时间,大堂里所有的烛火一致熄灭!
  第60章
  整个大堂陷入一片墨色之中, 而灵位上的鲜血却流得愈发汹涌!
  那一边,六人的房间相近,一起结伴走了一长段路,无波无折。
  因为郭广德的缺失, 程卓一个人住一间房。只是一间一人, 一间三人,未免有些太不平衡。韩清越便主动请缨和程卓同住一间, 余一舟和陆江则还住原来的屋子。
  大家都没什么异议,毕竟在副本里,一个人还是比较危险的,他们也不希望再少一个同伴。
  目前已知晚上房间的四条警示,平安度过的几率会增加很多。
  只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回到屋里后,照例将蜡烛放置在烛台上,鹿可就拿出了笔记本,将今天的发现的所有线索记录了下来,才选择去木床上睡觉。
  反观秦筝,进屋放下蜡烛后,就径直躺倒在了床上,仿佛困顿到了极致。
  烛火摇曳,在尽职尽责的燃烧着。
  秦筝和鹿可两人并排躺在木床之上,盖着素青色的被子,面容安详平静,好似沉浸在了梦乡。
  时间缓慢流淌,手表上的指针也在悄无声息的走着。
  夜色渐浓。
  待指针跨越了零点之后,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沉浸在梦中的两人都要忍不住打个寒颤。
  红色的丝带缓缓的飘动,显露出了上面悬挂着的红色身影,红色的新娘嫁衣依然鲜艳,红盖头也实实地盖在脸上,脚下的绣花鞋踩踏在烛火之上缓慢晃动,荡起一缕缕细微的风。
  她张开了盖头下面的红唇,轻声地哼唱着:“朱色嫁衣,一尺一恨,何来良人,枉为鸳鸯…”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她阴郁凄切地歌声!
  一切好似昨天,又略有不同。
  “喵——”窗外突然传来了猫咪的叫声,尖锐又急促。
  一只梅花状的小爪子突然压在了木窗的油皮纸上,在烛火的印照下,可爱又诡异。
  阖紧的木窗,不知怎的,竟缓慢的挪动开来,敞开了一只手掌的缝隙。
  窗外的黑猫,一个跃身,就从缝隙中跳进了屋里。它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屋里走动,柔软的脚垫踩踏在木地板上,没有丝毫的声音。
  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悬在半空中的红衣女鬼,它突然举起了右前爪,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随后一个跃身朝着红衣女鬼的方向跳起,尖锐的指甲从猫垫里伸出,锋利,坚硬,闪着冷然的光。
  “哗啦!”一声,尖锐的指甲一下子哗啦到了丝带之上,丝带应声而断!
  嫁衣女鬼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跃过灼灼燃烧的烛火,安然无恙的踩踏在了地面上。
  期间,她的红盖头依旧牢牢盖着她的脸,嘴里哼着的凄厉小调也没有停过。
  黑猫划破红色带后也安然的落在了地上,随即它泛着绿光的眼睛再次看了一眼嫁衣女鬼一样,黑色的猫脸t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
  接着又高傲的背过了身子,从木窗的缝隙中跳出,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而嫁衣女鬼仿佛获得了自由,在简陋的房间里竟开始翩翩起舞,衣袂翩翩,恍若展翅的蝴蝶,一边又哼着她幽怨的小调…
  在好一阵翩跹之后,她似乎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鹿可和秦筝两人。僵硬的歪扯着脖子,脖子上是一道青紫色的浓重淤痕。盖头下的脸,看不真切,但依旧能感受到灼热的目光。
  仅仅是一个念头升起,嫁衣女鬼就闪身出现在了她们的床榻前,保持着歪着脑袋的姿势,屈身凑近了两人的耳旁,轻声哼唱。
  因为今天进屋较早,耳边并没有昨晚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鹿可一反常态的真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随着十二点时间刚过,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隐隐约约就有了几分即将被冻醒的征兆,一直在沉浸在似有若无的梦境里。
  随后,只能依稀听见开窗的声音以及女子哼唱的声音,只是都隔着一层厚重的浓雾,听不真切,也不确定是现实还是梦境…
  直到!
  女子在她的耳边哼唱:“朱色嫁衣,一尺一恨,何为良人,枉为鸳鸯…”
  鹿可才骤然从梦境中清醒!
  耳边的声音恳切而哀怨,一字一句,心跳如擂鼓。鹿可僵持着身体不敢动弹,闭着的眼睛也丝毫不敢睁开,但胸腔内逐渐加快跳跃的心脏,却彰显着她此刻心绪的不平静。
  只是她的掩饰,着实算不得高明。
  或许是察觉到了鹿可的苏醒,穿着嫁衣的女子悄无声息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染着红色豆蔻的指甲圆润而美丽,衬得她的手更加纤长白皙。她屈起了四根手指,只余伸直的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鹿可的额头。
  鹿可只觉得一股冰凉的触感自额间蔓延,短短一两秒的时间,她的思绪就被拽入了层层叠叠的梦境之中…再也感知不到现实的动静…
  嫁衣女鬼自此并没有再看睡在里侧的秦筝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翩跹着,打开了房屋的木门,朝着浓重的夜色里遁去。
  直到那一抹红色,被黑夜所彻底吞没。
  而另一边的鹿可,状态却并不太好,在她的梦境里,她被困在了一座庞大的宅院之中!但她本人却不知道这是梦境,只觉得无比的真实。
  这是一座隐没在黑暗里的阴森宅子,只留些许微弱的昏黄烛火在黑暗里如星星般闪烁。
  鹿可站在一条漆黑的长廊上,只能看到间隔几米远的微暗烛火,手指伸进远离烛火的黑暗中,瞬间被墨色淹没。
  她沿着长廊往前走,经过了一盏又一盏的烛火,也经过了一处又一处的黑暗。每一盏烛火代表着一个房间,只是房间的门上,无一例外,都挂着一把厚重的铜锁。
  鹿可看过每一把铜锁,连锁眼都被堵的严严实实,一看就不想让人打开。再试着推了推木门,两扇木门只能推开一指宽的缝隙。
  微弱的烛火只能照亮门前的一小块地,只有落满灰尘的地板,房间里依旧是浓重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鹿可在忽明忽暗的环境中摸索着前进,没有拐角,一路前行。只是前路无尽,不知走了多久,她依然深陷在这一明一暗的长廊之中。
  甚至在某扇门上,相同的位置,看到了她之前刻意用指甲留下的划痕。
  同一个方向,同一条路上,不断地循环往复!
  唯一让人感受到不真实的,大概是,鹿可无法在这里召唤出系统背包里的任何东西。除此之外,她拥有和现实一样的触觉、视觉、嗅觉和听觉…
  “嗬嗬嗬嗬嗬嗬嗬——”突兀的,一道阴测测的笑声响彻在整片天地中,四面八方的传入了鹿可的耳中。
  还不等她分辨声音究竟来自何方,长廊的灯光开始忽明忽灭。
  一瞬间的明亮,在长廊的尽头,鹿可看到了两个瘦长的身影。一道依稀穿着血红色的长裙,头顶还盖着一顶红盖头,她的手高高举起,扼住了另一个人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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