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应承脸开始泛红,忙拿起筷子,将不多的几根面一口气吃完。
何暻霖这才将应承面前的碗端了过来,用汤勺一口一口地喝着。
何暻霖慢条斯理,和平时吃饭没有两样,丝毫没有介意吃的是合法伴侣的剩饭。
应承当然不知道,在何暻霖心里,应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慢慢喝着汤的何暻霖这才问:“我在车上,看到你给这座的客人端了菜出来,你们认识?”
应承回想了一下,大概知道何暻霖说的是谁。这个客人这段时间倒是常来。每次都一个人,他有点印象。就是不知道何暻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应承:“我不认识,但看着眼熟,可能是这里的常客。”
何暻霖:“常客?”
可能这人在自己没注意到他时,他已常常在这里偷窥应承了。
何暻霖心想,合法伴侣心这么大。自己要想个办法让他时时刻刻在自己眼皮下面才行。
何暻霖:“怎么没见到他人,也没看到他出去。”
应承:“酒店还有个侧门,他可能从那里出去了。”
何暻霖心想,原来是这样。
不过,在这里和合法伴侣吃面的感觉,意外地让他感到身心的满足。
何暻霖在应承的视线下,把一碗番茄汤喝得干干净净,才放下汤勺。
果然何暻霖如愿以偿在合法伴侣脸上看到愉快的笑意。
第二天,富楼酒楼就传开,应承的老公昨天晚上过来了。应承心想,自己也没说何暻霖是他老公,他们怎么就知道了。
他没想到的是,在很多双眼睛下,他和何暻霖两人共吃了一碗面。
只可惜,当时厨房里大部分人都已下班,只有杂工在场,他们后悔没有看到应承的老公的长相。
因为从迎宾的口里得知,应承老公样子俊美,气质出众。只有周会言冷笑。
彭宇辉也在说,下次让应承把老公带他一起吃饭,他请客。
酒店每年有两次团建,因为本身就是餐饮业,平时在一起聚餐的机会也不少,每次聚餐,同事都会带上家属,男女朋友,应承因为一直单身,连这种聚会也很少参加。
应承心想,如果真能把何暻霖带出来就太好了。
接下来,何暻霖几乎每天都过来接应承下班。以至于烹饪的时候,应承总是习惯性地抬头,从玻璃墙看向临街停车场。
何暻霖的时间不确定性很强,有时会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有时会在他要下班的前一刻才到达。
每次看到路边停靠的那辆车,应承的心绪就会上扬几分。
酒楼那位客人,这几天倒是没看到。
这天从酒店出来已是九点四十,应承再次往路边确认,没有看到何暻霖的车。
何暻霖如果不过来,那肯定是有不能过来的事情,应承倒没有过多的想法。
公交车站并不远,大约五分钟路程。只是旁边有个很广阔的公园,路灯不怎么亮,四下黑乎乎的一片,这里治安稳定,应承又体魄强健,他没有什么安全顾虑,放松地站在路灯下等公交。
就在此时,一人突然从后面公园窜了出来,直奔应承。
来人慌慌张张,人一下子应到了应承身边,应承本能拎起拳头就要打过去,那人急声说:“应承,是我。”
应承这才看清,对方是这几日到店的客人。
那人二十多岁,瘦白型。应承抿了抿唇,心里大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个公交车站,他要么被拦住要联系电话,要么直接向他告白,还有些积极的,直接往他身上蹭,想把他往公园里拉。身后这座植物园,在里面约会的人可不少。
而且,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了。
那人:“我今天来晚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应承去看公交车,只希望快点到站:“什么事?”
那人一脸失望:“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方源。”
应承不禁再看他一眼,摇头。他只是看着眼熟,真想不起这人是谁。
方源咳嗽了一声:“我以前向你表白过的。”
应承心想,原来是这样,难怪看着眼熟。不过,这一看就是撞号的,自己当时肯定很明确地拒绝他,这人又来找自己干什么?
“
应承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他挪开几步,方源一把抓住应承的胳膊:“你等等,我有事要对你说。”
方源的眼睛里是热切与请求,应承顿住脚步,只要方源开口,他就要告诉对方自己结婚了。
方源刚要开口,但他只是撕心裂肺般大叫一声:“啊。”
声音因为痛苦而拔高。他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捏住,那只大手冰冷坚硬,方源白瘦的手被捏着一点点地举了起来。
方源呲牙咧嘴,眼珠瞪了出来,疼痛让他嘴里不停地惊乎。他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这只铁一样的手捏断了。
这只手给方源施加了如此大的痛苦与压力,但手的主人神情淡薄,目光冷漠。
应承看到了何暻霖,他又惊又喜:“何先生。”
何暻霖没有说话,盯着方源,面无表情。他的手还在继续施力,方源痛声大叫:“放手。我的手要断了。”
应承心想,何暻霖可能以为这人是什么或偷或抢的坏人,才这么下狠手。
应承:“何先生,你松手,他是酒店的客人。”
但应承的话只是起到反作用。
方源红红的眼眶中,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我的手真折了,你松开啊。”
应承的注意力也放在方源的手上:“何先生,你先松开他,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何暻霖完全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方源似乎听到了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大声说:“我骨头断了。”
何暻霖这种不说话的样子,让应承有些着急,让他想到何暻霖发现自己骗他时的样子。
外表看似平静,但下 一刻就要爆发。
应承也不知道何暻霖怎么忽然间就这么大的火,这样下去,真要把方源的手捏断了。
应承双手握抱住何暻霖的手,想让他松开。
但那只平时让他面红耳赤的手,生铁般纹丝不动。只有手背上的暴起的青筋,揭示着何暻霖此刻沸腾、狂热的情绪。
应承也急了:“何先生,你先松开他再说话,你这样把人给弄伤了,有什么事先松开他再说。”
何暻霖的声音这才响起:“把你骨头捏断,你以后就不会来找我夫人了。”
方源眼泪不停地掉,他大声说:“我的骨头已经断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应承了。你松开我。”
何暻霖一时间视线扭曲:“你知道他的名字。”
方源刚要开口,只是扯出更加痛苦的叫声。
应承只要更有力去掰何暻霖的手,但这只手严丝合缝地死扣住方源的手腕。应承掰了几次都没有松动,他急得额上出了汗。
虽然他不太明白何暻霖为什么忽然就这种状态,但和那天很像,听不进去话,外表平静,但行为举止失常。
再这样下去,方源的手都要被废了。
应承掰不开何暻霖的手指,急中生智,就想去咬何暻霖的手,让他清醒清醒。应承把头低下,凑了过去,
但是唇落在何暻霖的手指上,应承却咬不下去。
第33章
何暻霖再不松手, 方源真的要出事的样子。但面对何暻霖的手指,应承咬不下去。咬轻了不管用,咬重了咬出血, 他又怕何暻霖会疼、会受伤。
应承的嘴唇就落在何暻霖的手指上犹豫着。冰冷生硬的手指带给他熟悉的感觉与体验,应承头脑一时有些发热, 他下意识地去舔了舔何暻霖的中指。此时的何暻霖的视线忽然一动,转向应承,平静生冷, 如同冰面的视线, 此时有了裂纹,手指也像是被触碰到最敏感的神经一样,反射般动了动。应承心里一喜, 趁机用舌头去翘何暻霖这根松动的手根。
等应承顺势掰开了何暻霖的手,才把手指从嘴里吐了出来。
方源蹲在地上, 抱着手腕。应承也弯腰去看方源的状况:“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去检查的他手, 但一碰到方源的手腕, 方源就痛得直叫:“好痛,我的骨头肯定折了。”
应承倒是不觉得骨头会这么容易就折了,但方源这么疼,他也担心, 别把人给捏出事来。
应承:“我送你到医院检查检查。”
应承转头看向何暻霖, 这里更有个人要担心。应承潜意识觉得目前的何暻霖更需要安抚。
应承纠结了一会儿:“何先生,我先送他到医院。”
方源看起来手真伤了。
何暻霖此时头脑清醒了点, 他看向抱着手蹲在地上的方源,此时一脸扭曲,眼里含泪。
看来是手真出了问题。
合法伴侣对这人的手腕一脸担心。
何暻霖的手指动了动,上面还是湿粘未干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