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啪!”健壮的手臂抵住墙,将他整个人禁锢在萧阙的臂弯中。
司珏眼球颤抖着,可天灵盖里那团酥麻的热意却开始循着所有血管疯狂流窜。
“我不说,你还真当我没脾气。”冷冽森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一柄被烧得亮红的烙铁,重重压上他的心口。
怦怦!怦怦!
司珏听到了如雷鸣般的心跳声,在漆黑的大厅里此起彼伏。
“我刚才和庄晟说的话,你听到了,对你也是一样,如果不想我每天禽兽一样控制你的身体你一切的生活,你最好给我自觉点。”
司珏怔怔望着他,脸颊泛起滚烫。
天……天啊。
吃醋的男人,好可怕。
“明明我就在门外,你却搬来庄晟做救兵,你想好自己要怎么承受这个后果。”萧阙的声音低哑,冰凌似的声线强压着一股冷躁。
司珏的意识已经尽然飘走,像个提线木偶一般顺着萧阙的话头摇了摇头。
一声冷哧,压抑在声线中的冰冷暴戾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强劲的大手死死扣住他的腰,裹着他的身体嵌入这躁到极点的男人怀中。
侵占性的吻坠落在唇齿间,微微尖锐的虎牙扣着他娇嫩的唇,重重咬着。
周遭气温不断攀升,像是着了大火一般,灼的司珏浑身发烫。
如果不是碍于自尊心,他很想大声宣泄出来:
“我喜欢你这样,继续蹂躏我!”
喜欢这个男人为了他吃醋发狂的样子,哪怕是低俗的脏话,却也直接分明的将他内心的感受吐露出来。
司珏抬了抬手,却被萧阙敏锐地发现,长而有力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劲悍的大腿抵在他双腿。之间,膝盖向上一顶——
“嗯呼……”本就不稳的鼻息更是发出了破碎的呻。吟。
司珏脑袋里乱乱的,想着:
今天能不能算得上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这个总是装作人淡如菊的家伙,到头来还是要臣服于我的西装裤下。
漫长的侵占性的深吻结束,萧阙将双眼发懵的司珏推出去:
“给我乖乖在外面等着,现在我要找老板清算你弄坏的东西。”
司珏紧紧抓着裤缝,胸腔里的膨胀感尚未褪去。
他难得乖顺地点点头,一步三回眸地出了日料店。
待到完全看不见司珏的身影,萧阙轻笑着叹了口气。
这个可怜的小泪包,为了看他失控的模样,不惜谋士以身入局,虽然最后受辱吃亏的是廖闻昭,但对自诩清风霁月的司珏来说,遭人上下其手已经是要用一生疗愈的阴影。
他都这么努力了,自己不做出表示,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惊人壮举。
萧阙摸出手机,又笑了下。
刚才对庄晟的出言不逊,倒也算是发自内心。
萧阙转身上楼,找了老板做鉴定赔偿。
老板手指在计算器上指指点点,弄脏的榻榻米,打碎的酒壶碗碟,以及他在楼下吓得不敢出声的精神损失……
萧阙正静待老板算算清楚,身边忽然落了一道身影。
他只余光扫了眼,随后视线笔直地划过前方。
身边的庄晟摸出钱夹打开,问老板:
“廖闻昭付过账了么。”
“没,跑得比兔子还快。”老板义愤填膺。
“今晚的账单和司先生弄坏的东西,一共多少,我来赔。”
听到庄晟这番话,萧阙抬了抬眼,墨镜后的双眸,依然古井无波。
却从这句话后面听到了另外的潜台词:“无论是司珏这个人还是他弄坏的东西,我来负责。”
老板茫然地举着赔偿清单,看看庄晟又看看萧阙:
“那您二位到底是……”
萧阙扫了眼列表上的总计数字,举起手机扫了码,转了三万块。
“叮咚!支付宝到账,三万元~”
支付宝的收款提示先一步替二人做出了回答。
庄晟眉间愠上淡淡青色。
萧阙收了手机,对老板道:
“司先生打坏的东西我已经照价赔偿,至于原本该廖闻昭负责的账单。”
他笑了笑,轻抬的眉宇下,嘲意渐浓的双眸对上了庄晟沉默的脸:
“既然庄总古道热心,我也愿意成人之美。”
说完,他对着老板点点头:“回见。”
脚步声渐渐远离,庄晟缓缓翕了眼,眉心间的黑气飘然扩散。
他忽然开始怀疑,秘书自诩神级恋爱经验大师,该不会只有神和经两字是真的。
秘书所谓披荆斩棘的制胜法宝,在司珏这里根本是赘疣。
“等等。”在萧阙即将出门的剎那,庄晟喊住了他。
萧阙转过身,倒是好奇庄晟还要发表什么高见。
“拿着。”淡淡一声响起,半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抛物线。
萧阙伸手,稳稳接住庄晟扔过来的东西。
掌心里多了一把车钥匙。
“这里叫不到车,你开我的车载司珏回去。”庄晟低低道。
半空中再次出现一道银色抛物线。
车钥匙从远方被抛回来打在庄晟身上,旋即坠落。
他没听到萧阙说一个字,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门口早已空无一人。
……
萧阙出了门,看见司珏裹着他的大衣,如一棵挺拔的青松伫立在夜色中,仰着头,望着天边清白色的银钩。
司珏忽然感觉脚底一轻,身体骤然悬空。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情不自禁低呼一声,顺势抬手揽住来人的肩膀。
原本微凉的身体被炙热的胸膛裹挟着。
萧阙目视前方,语气平静:
“这里叫不到车,我们可能要走到大路上想办法了。”
司珏哼哼两声,语气是责怪:
“给人做保镖,得有眼力见,提前帮主人打理好一切。”
萧阙迈着疏阔的步子,身形沉稳钝重。
“刚才庄总给了我他的车钥匙,让我载你回家。”萧阙垂了眼帘,视线落在司珏脸上,“如果你觉得很冷,我现在回去找他拿钥匙。”
夜风平地而起,与呼吸的节奏达到了一致。
司珏的脸颊向着萧阙怀中沉了沉:
“冷?我看起来是那么虚的男人么。”
“是么。”萧阙扬起嘴角,“那么,铜筋铁骨的司老师,自己下来走怎样。”
司珏两道黛色弯眉向中间颦起,抱着萧阙肩膀的双手向内拢了拢,振振有声:
“不行,这是对你工作敷衍马虎的惩罚。”
“可是,司老师,我也很冷。”萧阙的言辞是抱怨的,语气却是轻松明快的。
司珏嗔视他一眼,身体向萧阙怀中靠了靠,将自己的余温贴入他微凉的胸怀。
“大男人怎么比婴儿还麻烦。”司珏不满嘟哝着。
萧阙目光平视前方,声调高了些:
“闭嘴,你没资格抱怨我,我还没和你好好算算,你背着我向别的男人求助这件事。”
司珏心头剧烈动荡而起,他的双手不自觉收紧,悬垂的双脚却情不自禁地晃荡起来。
其实庄晟的到来对他来说也很意外。
是庄晟在年会上四处找不见司珏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他跟着廖闻昭走了。
廖闻昭这人在圈里风评极差,不知祸害了多少初出茅庐、经验尚浅却又急于求成的小萌新。
不由分说,庄晟找到了廖闻昭的助理,连哄带吓逼问出廖闻昭的行踪,便一脚油门踩到底,一路风驰电掣。
可司珏忽然不想解释了。
如果萧阙误会是他打电话搬救兵找了别的男人,他就能看到萧阙为他吃醋破防的模样。
对于一肚子黑水且向来从容云淡的萧阙来说,这种失控的情绪实在太稀罕了。
司珏可以天天看,永远看不够。
但嘴上也不饶人:
“如果不是你无视我的求救,我……”
“你的求救?”萧阙打断他,“想报警的恐怕是廖闻昭才对。”
“我这是正当防卫。”
“司珏。”萧阙的声音骤然淡了下来。
他望着眼前不见尽头的黑暗,轻轻道:“如果我注定无法成为你每次危难当前的及时雨,学会保护自己,也是人生重要的一课。”
司珏缓缓抬眼,本就昏暗的环境中,更加看不真切萧阙的表情。
他的声音紧了紧:
“随便你,你不做,有的是人上赶着。”
说完这句话,心跳却忽然跳空了一拍。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说教,他的心却莫名拧巴起来,纠缠交错,成了打不开的死结。
寒风吹过枯黄的叶片,打在司珏脸上。
他眼睛睁大了些,从这种烦躁的情绪中跳脱出来。
“你……”冗长的沉默过后,司珏慢慢开了口,“会某天突然离开么。”
萧阙看了他一眼,声音依然一如既往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