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536节
是的,看似是她,但又其实不是她!
若非宋师引导,她别说是开先河了,就是还能再看到多少个时日的太阳都未可知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衰弱而亡,既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人欲,新道途领悟者的感激,领悟,通达,四斤八两,可抵卖。】
方盈夏向宋辞晚行了个弟子对师长的道礼,语气坚定道:“宋师,弟子明白了。”
宋辞晚道:“很好,既如此,今日你便随我前往这灵界秘境罢,我们去将你丹田中的那头鲸,再养得更好些。”
方盈夏胸中激荡,虽然因为要去灵界秘境而心中惊疑,但这一次她已经学会了压下这种惊疑。
不论如何,宋师做什么都该有她自己的道理,旁人也无需明了其中奥秘,只跟随便是了。
方盈夏已经实实在在地将宋辞晚视做自己的师长,甚至就连她真正的师傅方樾,以及自家嫡嫡亲的老祖北辰剑仙——这二位在她这里,其实都没有如宋辞晚这般得她恭敬信服。
这倒不是说方盈夏就不在意自家师傅与老祖了,主要是那二位看着她长大,在他们面前,方盈夏有时候难免还会耍个无奈,发个脾气。
可到了宋辞晚面前,别说是耍无赖发脾气了,就是稍微说几句质疑的话,方盈夏就先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
【愿力,新道途领悟者的虔诚信仰之力,三斤九两,可抵卖。】
咦,这愿力竟是说来就来!
说实话,宋辞晚的天地秤中各种气团与物资多不胜数,一般二般气团增加她都不在意。可是愿力这个东西,即便是对她而言,也向来是稀罕的。
尤其是这个愿力的前缀还是“新道途领悟者”,宋辞晚也很好奇,方盈夏的这些气如果卖出可以得到什么。
如果方盈夏日后能够走向高处,那么有这样一个虔诚信徒,对于宋辞晚而言也是双赢的。
她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并指掐诀,太虚如意舟顿时化作一道迅光,瞬息之间穿梭虚空,无声无息地驶入了灵界秘境。
这一举动,并没有惊醒任何人。
灵界秘境中,正是一派风和日丽好景象。
正如宋辞晚曾经去过的那座灵界秘境一般,秘境内灵气充裕,甚至还有一种清灵的仙气弥散其中。
人一进入,顿时只觉得浑身一松,好似是在瞬间剥离了数重樊笼般,顷刻便得到了一种出离世俗的清爽。
又见前方有农田千亩,绿苗苍翠,其间点缀数座屋宇,青瓦白墙,炊烟袅袅,真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清净美妙。
太虚如意舟从这仙气飘飘的美景上空穿梭而过,大白鹅倏地翅膀一张,昂起脖子便是一声清鸣:“昂昂昂!”
好地方,鹅鹅喜欢这里。
宋辞晚按下宝舟,袍袖一拂,当即便带着大白鹅与方盈夏一起下了船,来到一片阡陌间。
既然大白鹅喜欢这里,那便是这里罢。
大白鹅更高兴了:“昂昂昂,扛扛扛!”它冲着方盈夏叫唤。
看见没有?晚晚最喜欢的还是我!哼哼哼……
方盈夏听不懂大白鹅的鹅言鹅语,反而很喜欢大白鹅的活泼劲,当下道:“大鹅,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很有问题?你放心,我一定会提起警惕心的,不会再被这里的人迷惑。”
大白鹅:“……”
鹅鹅竟然也有瞬间失语。
但是大白鹅并不甘示弱,它很快反应过来什么,瞬间提起精神再次叫唤道:“昂昂昂!亢亢亢!杠杠杠!”
那是自然,我还能不知道要警惕吗?小丫头,本鹅方才可是在考验你呢。
方盈夏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宋辞晚:……
也行,你们两个高兴就好。
宋辞晚收起了太虚如意舟,随意选了一条小路,信步向前方房屋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只见风拂青浪,灵田麦香,青青的麦穗间压着些晶莹剔透的雪白颗粒,看起来像是青浪上覆盖了一层新雪,极是清爽美丽。
走着走着,忽见一老者从高高的麦田间直起了腰。
原来这麦田里正有人在劳作呢,只是先前他的身影被高高的麦穗给挡住了,才显得田间无人。
老者一直腰,目光转到宋辞晚一行三个身上,顿时“嚯”一声,欣喜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几位小友,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去向何方?”
场景莫名熟悉,熟悉到方盈夏霎时呼吸一滞,有种应激般的不适。
宋辞晚笑道:“我等自寻仙处而来,要向寻仙处而去,请问老伯,何处有仙?”
这一问,老者顿时更喜了,他用一种分外欣慰的目光看向宋辞晚道:“小友也要寻仙?好极了,年轻人真有志气!”
他竖起大拇指,
这一问,老者顿时更喜了,他用一种分外欣慰的目光看向宋辞晚道:“小友也要寻仙?好极了,年轻人真有志气!”
他竖起大拇指夸赞宋辞晚。
宋辞晚反问道:“老伯可是仙?”
老者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说:“我?嗐,怎么可能,这仙呀,哪里是那么好成的?若能做仙,我又何必在这红尘中苦熬?”
说罢,又是一声叹息。
他重重地叹说:“唉!唉!唉!”
宋辞晚于是问:“哦,苦熬什么?请问老伯,何谓苦熬?”
第761章 斩尘缘的女子,都是天下一等狠人
灵界秘境,麦田阡陌间。
宋辞晚不疾不徐地问老者,老者叹了声,回答说:“苦熬啊,便是在这红尘中混日子咯。每日一睁眼,就是家里儿孙嗷嗷叫着要灵米吃,媳妇嘛,也不是不能好生过日子,可就是太爱唠叨,唠叨得人心烦。”
一边叹着气,老者一边对宋辞晚推心置腹道:“小友,你能不能懂?这日子真是一眼就能看到头啊。几十年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这辈子,就为了媳妇和孩子在忙叨。
孩子大了,又要为孙子忙叨。这不,如今孙子也大了,嘿,你以为这就清闲了?不能够哇,孙子也要修炼,也要娶媳妇。可这要是单凭他自己,又能做得成什么呢?
没办法,我们老的就得搭把手。就是干呗,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又或者是干到儿子孙子求得仙缘为止。”
他絮絮叨叨地对着宋辞晚说了一通,宋辞晚认真听完了,回问老者:“老伯,我有几件事情,实在是不解。”
老者很是爽快道:“小友只管问,老汉我啊,惯爱给人解惑,哈哈哈!”
他爽朗地笑,虽然头发花白,身子骨却是一副十分健壮的模样,笑起来时声音犹如雷鸣。
隐隐约约,竟有几分山野隐士的风范。
宋辞晚问:“老伯你说你的孙子要修炼求仙缘,又要娶妻生子。可据我所知,这寻仙塔中的仙缘,需得要先斩断尘缘才能获取。
既是要斩断尘缘,又为何还要娶妻生子?斩尘缘,难道不应该是要在一开始就断绝沾染世间姻缘的可能性么?”
这个问题宋辞晚原以为老者会很难回答,岂料对方只是一愣,就立刻说:“可要是不娶妻生子,又怎么向仙使证明自己求仙的虔诚?”
旁听的方盈夏这个时候脱口道:“怎么?娶妻生子了就能证明虔诚了?难不成,这娶妻生子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抛妻弃子,再以此证明自己?”
正所谓,“你都不曾拥有,又如何舍弃”?
这个娶妻生子,再抛妻弃子,大约就是这样一个逻辑。
方盈夏强忍着自己心中翻滚的逆反情绪,只觉得自己是有满腔的愤怒在胸中酝酿。
怒意上冲,却又不知如何发泄,直将她憋得脸面通红,从前清冷仙子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
老汉却仿佛完全没能察觉到她的愤怒,只是笑呵呵地说:“正是如此,要沾了尘缘,才能斩尘缘,若是连沾都不沾,那这斩尘缘又有什么意义?”
笑罢了他又一叹:“老汉我啊,就是斩尘缘失败了,悔不当初啊!”
宋辞晚只觉得,若论荒谬,这灵界秘境中的生灵实在堪称世间绝巅。
老者的话听得她都笑出了声,笑完她又问:“老伯没有女儿吗?”
老者没想到她忽然这么问,顿时“啊”了声说:“女儿啊,我有,我有三个哩!”
宋辞晚说:“那老伯的女儿为何不斩尘缘?”
老者顿时一皱眉,说:“倒也不是不斩,只是小友啊,女儿家天性与男子有所不同,尤其是做了母亲以后。这做了母亲的女子,鲜少有能舍弃得了孩子的,这尘缘可不好斩呐。”
一边说他又一边摇头道:“世间女子多数蒙昧,有慧根的实在是极少数。尘缘太难斩了,我那几个女儿未成婚时舍不下父母,成婚后又舍不下孩子,还能怎么办?就在红尘里熬着呗!
不过这世间总要多些愚鲁之人才好,要不然人人都斩尘缘修仙去了,再过个千百年,只怕咱们这灵界里头就要没人咯!”
说完这句他又呵呵呵地笑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偶得妙语,显露出了不凡的见解,因而必须要得意一回。
最后,老者还加上了一句:“不瞒两位小友,这世间啊,但凡能够真正斩尘缘修仙的女子,那都是天下第一等的狠人,其成就必定不凡。所以说,我那三个女儿里头,要真有一个能够斩尘缘的,我都算没白养她们一场。啧啧啧……”
他啧啧有声,一边摇头。
头摇到一半,他的动作却是顿住了。
因为就在方才的一瞬间,站在他对面的宋辞晚忽然就伸出一手,一剑刺穿了他的丹田!
宋辞晚手中的剑是凭空出现的,她的动作也是极快,快如光阴跳丸,日月穿梭。
剑入老者丹田的瞬间,老者抬起头,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宋辞晚。
宋辞晚微微一笑说:“老伯说得极是有理,这天底下能够斩尘缘的女子,的确都是顶顶的狠人。不过,我不斩尘缘的,老伯明白吗?”
老者身躯前倾,口中咳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宋辞晚继续说:“人之所以为人,是有礼义廉耻,有责任担当的。结亲生子这个事情,要么不做,若是做了就必定要负责,此事不论男女,都应当如此。
能够抛弃此等责任的男子并不值得赞颂,抛不下世间情感的女子,也同样并不应当被唾弃。
修行求仙的决心,从来就不应该以是否抛妻弃子、又或是抛夫弃子而定。这个荒谬的前提条件,就注定了你走的是邪道。”
老者将宋辞晚的话听在耳中,眼睛怒瞪,显然不服。
宋辞晚说:“老伯,你怎么还不化形?真要我直接将你刺死?”说着,宋辞晚手中的剑又向前伸了伸。
要知道,这可是灵宝逐日追影剑!
能够身中此剑而不死的,那能是普通人吗?
宋辞晚将剑旋转,下一刻,面前的老者忽然伸出双手,握住了这柄宝剑的双刃。
手掌紧捏剑刃,老者身上的气息瞬间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