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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248节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中的高手们一边遥遥呼喊,一边互相对答。
  为首一人指向文婶子小船所在的方向道:“方才灵光降落,是那个方向,我们过去!”
  文婶子呆呆地,看向远处天空中的一切。
  她的手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画布,那一块巨大的、漂浮在船舱半空的画布上方便忽然发出了一阵奇妙而又无形波动。
  画布顷刻收缩,落入了文婶子掌中。
  最后,化作一道无形之气,从她的掌心钻入。
  原来这画秉承一股天降灵气,竟是发生了变异。其此刻钻入了文婶子的掌心中,便好似是书生的本命幻文那般,这一幅画,便成了文婶子的本命灵画。
  她还不只是拥有了一幅本名灵画,同一时间,被她握在另一只手中的树枝,也忽然化作点点星芒,倏地钻入她掌心,片刻消失无踪。
  这根炭化的树枝,则成了文婶子的本命灵笔!
  紧接着,天空中的数人飞行而至。
  众人停下飞行法宝,看向下方水域。
  只见这纵横交错的水道之上,行驶着一艘艘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船。
  文婶子的小船在这其中并不显眼,她船上的动静方才大则大矣,但因为有宋辞晚习惯性的遮掩,周围船上的人们其实并没有发现船上的种种奇妙变化。
  当然,宋辞晚遮掩得了船上的动静,却遮掩不了天上的动静,因此城中众位高手才在此时御空而至。
  为首的,正是汇江县令!
  县令颇有几分直觉,他在众多船只中,一下子就选中了文婶子的小船。
  飞行中,那县令遥遥抱拳道:“这位大娘,我乃汇江县令,请问方才天降灵光,你可有看见这灵光指向之人,身在何处?”
  船上的文婶子用手在衣摆上擦了又擦,惊慌茫然又透着几分憨实地答道:“啊,啊,回大人,民妇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啊……”
  县令皱眉。
  他身旁的县丞道:“罢了,县尊,这乡野愚妇,能问出个什么来?她便是看见了,只怕也要看不懂,我们不妨到那边去问问。那边的船,是似水帮的船。”
  县丞一劝,县令也认同有理。
  当即众人便越过了文婶子的船,继续向前飞去。
  那边大约百丈开外,果然停着一艘大船。
  等这些人飞远了,文婶子立时松一口气,接着,她就慌忙忙在自己身上摸。
  她摸的,正是先前被自己揣进了腰兜里的十八锭银子。
  摸到了银子,文婶子就慌忙将银子往宋辞晚面前送,一边送她一边道:“仙子,这些银子小民不敢收,你还是……”
  她想让宋辞晚将银子收回去,可是这一抬头,却只见眼前空荡荡的。
  船上除了小妮与她自己,又哪里还有宋辞晚的影子?
  若非是手中的银子实实在在,文婶子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方才所谓的“遇仙”不过是一场幻想了。
  宋辞晚,竟是不知不觉地,消失离开了!
  第368章 天地异种蹑空族
  汇江城外,纵横交错的条条水道中,宋辞晚便如文婶子方才画中所绘那般,在茫茫水域间踏波而立。
  秋风吹过芦苇,带起簌簌水声,宋辞晚在风中回望文婶子所在的方向。
  那边,还有方才离去的汇江县令等人。
  宋辞晚先前就在汇江县令等人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可众人却竟然无一个发现这一幕。
  她的日月换形术也不知不觉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此术有模糊视线,扭曲感知,制造幻觉之能。
  在亲眼见到汇江县令等人因为轻视文婶子的民妇形象,而错过了才气天降的真相这一幕时,宋辞晚便不由得心中一哂。
  她抬起手,摸了摸身旁翅膀扑扇的大白鹅。
  大白鹅对于什么才气不才气的全然不懂,它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身下的水。
  鹅类的天性已经使它难以抑制对水的渴望,只需宋辞晚一个点头,它便立时能扑入水中去,戏水、翻腾,捕鱼给晚晚吃!
  “昂昂昂!”
  “亢亢亢!”
  大白鹅激动地绕着宋辞晚飞,时不时还拿自己的头颅蹭她,又用肩颈处最为光滑的那一处羽毛不停往宋辞晚手边拱。
  拱了一阵后,将宋辞晚拱笑了。
  “大白呀。”宋辞晚笑道,“你只知眼下这水好,却不知水深处的世界有多少的暗流汹涌,你当我是不许你碰水么?我只是……”
  话未说完,因见大白鹅又是扇翅膀,又是昂脖子,它还挺起胸脯在宋辞晚面前摆出骄傲神气的模样。
  “昂昂昂!嘎嘎嘎!”
  鹅言鹅语,分明是在说:晚晚,鹅鹅不带怕,不带怕的呀!
  大白鹅见了水,便如文婶子见了画布与画笔。
  宋辞晚拒绝的话于是就止住了,顿了片刻,她道:“也是,倒是我偏见了。便如世人偏见文婶子,我若不许你下水,又与那些充满畏怯与偏见的世人何异?可笑……”
  可笑什么呢?
  可笑汇江县令等人口口声声称呼文婶子为“愚妇”,岂不知他们才是愚夫。
  也可笑宋辞晚自己,自以为通透,其实也有一叶障目,同样充满偏见的种种时候。
  人在世上,谁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观世?谁又能脱离世俗天性?
  有的时候,接受自己也有庸俗的一面,亦未尝不是一种豁达。
  宋辞晚抬起手指,接连叠加了十层铁羽符给大白鹅,又通过养灵术给它设置了危机感应,而后便放它下水。
  大白鹅欢叫一声,展开翅膀俯冲入水中,整个上半身在水中一阵扑腾,瞬间便叨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它“嘎嘎”欢叫,张口将鱼甩飞而起,鱼儿在半空中弹着身躯,被扔向了宋辞晚。
  大白鹅大叫:“昂昂昂!”
  晚晚,快接住!鹅鹅捉鱼给你吃啦!
  宋辞晚五指一张,隔着一层真气,以摄气术虚虚将这鱼儿接住。她笑道:“好肥的鱼,大白好样的!晚些烤了,我们一起吃!”
  说着,她直接将鱼收入了一个储物囊中。
  大白鹅欢喜极了,当下又是“亢亢”一阵叫,它扇动翅膀,鹅掌在水下飞速游动,在水中欢畅地转起了圈圈。
  宋辞晚见它高兴,也觉高兴。
  另一边,汇江县令等人接连将周围显眼些的大船都问了个遍,却硬是没能找到方才引动灵光的“才子”。
  而文婶子在接受了宋辞晚已经离去的事实后,手捧着那一百八十两银子,却是在船上跪了下来,对着天空磕了几个响头。
  小妮跟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磕头。
  文婶子虔诚祝祷:“多谢仙子高看小民,仙子馈赠,小民收下了,往后必定常祝常祷,期盼仙子仙福永享,道途通畅。”
  念叨完了,她这才安心将手上的银子又重新收回自己腰间的布包里。
  远远地,宋辞晚在数里之外的水面上又收到了两团气:【万物有灵,皆可笃信,正气境画师之虔诚信仰,三斤九两,可抵卖。】
  【万物有灵,皆可笃信,凡人之虔诚信仰,二斤一两,可抵卖。】
  这母女两个,俨然都成为了宋辞晚的信徒。
  文婶子带着小妮磕完头,小妮忽然扑到文婶子怀里,而后,她才终于敢表达自己的欢喜道:“阿娘,我们有钱了,冬天终于不用再受冻了,嫂嫂也不用再总是惦记着,将我送到地主家去做丫头了是不是?”
  她那么开心,开心得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
  文婶子粗糙的手掌抬起,温柔地擦过她的眼睛,坚定道:“阿娘不会让任何人将你卖出去做丫头的,小妮放心。”
  说了这句,她又告诫小妮道:“今日咱们得了银子的事情,回去以后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爹不能说,你哥哥嫂嫂那里也不能说,明白吗?”
  小妮“啊”了声,不解道:“阿娘,你的画能卖钱,这是好事呀,为什么不能说?说了以后,阿爹再也不会阻拦你画画了……”
  “仙子愿以高价买我的画,那是仙子仁慈。”文婶子叹一声道,“换做旁人,又怎么可能还如仙子这般大方?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画,旁人看都不看一眼,别说是出三十两了,就是三两,三文,人家都不要呢。”小妮不服气道:“可是,阿娘,咱们如今有钱了,可以买到好的画布,有了完整的画布,娘的画再也不是碎布头拼的,就应该可以卖得起价钱了呀!”
  文婶子却忽将脸一板,郑重道:“小妮,做人万万不可以贪心,什么叫我们如今有钱了?又什么叫卖得起价钱?你想卖个什么价?卖给谁?卖了画以后,又要如何?”
  小妮就接不上话了,她这样的年纪,文婶子提的这些问题,她一个也答不出来。
  但文婶子说的做人不可贪心,这个道理她却是听得懂的。
  小妮顿时便羞愧起来,她低下头道:“阿娘,我知道了。今天是我们幸运,得了好处,但是这样的幸运不能常有,我们,我们……”
  文婶子接话,将她无法表达的语言表达出来道:“是,幸运不能常有,所以我们不能拿幸运来过日子。”
  她将小妮搂在怀中,拿袖子将她的眼泪又擦了一遍,说:“小妮,你不知道,阿娘现在,心里是又高兴,又有些慌。咱们小老百姓,没钱了怕,可是有钱了,也怕啊……”
  小妮抬头,又“啊”了声,声音里满是不解。
  没钱怕也就罢了,可是有钱了为什么也怕呢?
  文婶子喃喃道:“钱,是个好东西,可是钱太多了……要怎么才能守得住?”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在她的心中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涌动。
  这是方才画完画之后忽然得到的,这一点,她没敢告诉小妮。
  数里外的水面上,宋辞晚灵觉延伸,目睹了文婶子教女,听着她的每一句言语,只觉得文婶子果然不愧是能够顿悟画道的天赋奇才。
  其表面愚笨,实际上却当真有种大智若愚的隐士风范。
  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虽则如今初初入道,她或许还弄不明白道是什么,也无法理解才气在体内的运行规律,更加没有什么系统的运行之法……
  但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
  时日一长,似文婶子这等自行悟道之人,渐渐地自然就会明白画道的妙用了。
  宋辞晚作为她的引路人,不可能时刻跟在她身边,没完没了地关注她的成长,但在今日,却也不妨再护她一程。
  于是宋辞晚的手指动了动,偷天换日术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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