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369节
“确定无疑!玫瑰棋手拿了‘军事强盛’牌!”
“出来的是什么呢?应该是将军吧,毕竟要对抗苍兰的铁骑。”
埃罗托也出动了棋子,方向是苍兰国。黛尔菲恩沉思良久,接下了荆榕的外交牌,同时出手调动棋子,方向往苍兰国,堵在了埃罗托的路上。
她相当清楚,同为最弱的两个国家,只要荆榕先死,下一个必然就是自己。与玫瑰帝国的和平关系可以持续一整轮,她可以做的就是拖延埃罗托的脚步——拖住荆榕的命,就是拖住她自己的命。
风信棋的开局没有苍兰那样贫弱,但也是地狱开局:国内无工业资源,人文发达,军事力量强烈不足,同时,风信国离铃兰国太近了,这无比考验棋手的猜测和预判能力。
第二轮至此,一共几步,大体的策略已经显现:
玫瑰和铃兰联合,进攻最远的苍兰国;风信和铃兰保持敌对,对其他两国中立,而苍兰国被两国合围,正在内部秘密调动。
所有人都预见了苍兰国的命运。第一个死,同时,风信国会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发展内部,当时间足够时,苍兰国的死会丰富其他三人的国力,棋局会瞬间缩减为三人对弈。
这是不可挽回之势,而且也是苍兰国开局的棋手都很少遇见的情况——通常情况下,玫瑰帝国和铃兰国并不会不远万里来剿灭一个小国,但这一次,埃罗托和季占面对的是荆榕,他们必须利用现有资源,让他死在第一轮。
黛尔菲恩的布置拖延了铃兰国的进度——铃兰国没有和她硬碰硬,因为失败后重新调用棋子南下的代价太高,两名强国棋手都清楚黛尔菲恩的诉求:拖延时间,考虑到代价,他们认为目前可以允许这种拖延。
而原本抵达苍兰国国境所需要的十七步,也在此刻变成了二十步。
而荆榕这边,观众们可以不断地看见:这位高贵冷静的执棋者在不断地要随机牌,他有两步行动次数,有时候全部要随机牌。
随机牌,即随机发展牌,每一次棋手可以根据行动抽取一张,来获得资源、金钱或者资源的短暂提升,也是每个国家的综合发展手段。
根据国力强弱,随机发展点数有1-6不等,当累积点数达到一定值的时候,棋手会获得科技树发展后的棋子:即棋力更高的:精锐军队、防御工事、城防炮、导弹甚至更高级别的武器和设施。
“他已经要了六轮,如果等另外两国攻下来的时候,他能够做出防御工事,他能再拖几轮做出能打的军队。”
“也只是死得慢一点罢了。”
两支军队在苍兰国城外汇合了,战线已经逼近。二十步已到,埃罗托和季占判断着荆榕的皇家铁骑的位置。
皇家铁骑是苍兰国唯一有效的战力,荆榕不断地要随机牌,应该就是为了养起这支队伍。但他们判断不了皇家铁骑的位置:北方有山脉,易守难攻,而南方看似一片平整,却不知道是否暗藏陷阱?
埃罗托没有动,他要了一张随机牌,发展自己的国力——他虽然也想荆榕死,但并不愿意当第一个试探的鹰犬。他的眼睛还盯着黛尔菲恩的棋子——黛尔菲恩也要了几轮随机牌,接下来两国之斗不可避免,他也要防患于如未然。
季占作为目前外交风险最小的国家,做出了他的决定:一支精锐部队棋子开入苍兰国境内。
遇到了防御设施,需要再行动一次才能继续深入。
与此同时,荆榕撤去周围两颗棋子,南方门户大开;埃罗托见状,从北方进入——南方的开放或许代表着陷阱,皇家铁骑可能在南方,而不是在山脉遮挡之下,行动更困难的北方。
埃罗托开出一支精锐部队,走向北方。
他以为自己会走得很顺利,但他的部队在碰撞后消失了。对方的棋子好像一道坚冰,岿然不动。
埃罗托表面没有任何神情变化,但心里已经一震。
这里怎么会有一支精锐的部队?而且等级比他的更高?
高多少呢?这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哪一支部队?荆榕花了多少资源在他的军队建设上?花了多少在经济建设上?
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取决于他们对荆榕的最大了解,但他们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虽然已经研究了很久,但荆榕唯一的特征就是没有特征,只有强大成为他们的共识。
荆榕又要了两轮发展牌。
季占走出了防御设施,人们屏息等待着他的选择。
漫长的思虑之后,季占调动全部棋力,开入苍兰国腹地——他想要连拿两城,但每一步都遇到了防御工事。
“三个防御工事?”
“卧槽。这么多资源给了防御工事??好可怕,这意味着他内部的作战能力是0,他把所有资源都调给了军队和防御。”
如果说开局的苍兰国积贫积弱,让速杀变得很容易的话,那么现在的苍兰国的策略终于浮上水面:倾尽所有手段,动用所有资源给军事发展,以此来应对两方合围。
就在这个时候,荆榕往南方调动了一颗棋子。
季占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离开这里需要三步,继续碰可能会硬碰硬遇到皇家铁骑。但他已经来了,不可能空手而归。
季占继续深入。
他吃掉了荆榕刚刚调动的棋子,那是一个贵族棋。
荆榕要了两张随机牌。
埃罗托继续调动剩余棋子,这次换了等级更高的将棋。
黛尔菲恩看出那是埃罗托的将棋,她要了一张随机发展牌。
风信国已经开始发展,而苍兰国已经发展二十多轮,即便发展后的综合棋力都不足以抵挡几支他国的精锐部队,但是显然,情况已经远不如埃罗托和季占最初的预想了,他们发现苍兰国的边境有些啃不动。
台下的人也在议论。
“铁骑只有一个,苍兰国是怎么发展的?”
惟有银鞅和景颂知道背后的答案:发展的前提是荆榕舍弃了贵族和铁骑,将所有的生产力资源都投入边境防御,他不惜一切行动点数来换取发展,来积攒抗衡的实力。
但,他的敌人并不知道他的弃牌选择,他们仍然忌惮着铁骑的存在,苍兰国的实力在无形之中变得捉摸不透。
“他们都是天才的棋手,他们很快会意识到决策失误,但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至少要折损几支精锐的部队,甚至一个将军,因为他们误判了苍兰国的边防实力。”
很快如同银鞅所说,季占在用精锐军队吃掉一个贵族棋之后,很快碰上了硬骨头——他遇到了苍兰国刚刚建立的精锐部队,两边同归于尽。
季占的将军还没有派遣过来,而埃罗托则陷入苦战——山岭中的行进速度本来就慢,荆榕又塞了几个防御工事在上面,导致仿佛深陷泥潭,在埃罗托动作的几轮时间内,黛尔菲恩已经要了几轮发展牌,预计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军队。
事已至此,两名棋手都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苍兰国可能没有铁骑。
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棋子情况,但荆榕损失了五个以上的防御工事,换来他们至少两支精锐部队的折损和拖延,荆榕耗费的资源是远远无法同时满足铁骑和防御工事的存在的!
了解这一点,他们花费了太长的路程和时间。而时间和行动次数,已经足够荆榕发育出自己的精锐部队;季占已经折损了一支部队,调新的来的时候,恐怕荆榕都开始造导弹了。
季占是可以调动的,他仍然占据大国的优势,但埃罗托已决意撤军——他不会看着黛尔菲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育。
可以说,当两个大国因为对荆榕的恐惧,而选择结盟发兵时,就注定了荆榕的预判发挥了关键作用——代表着十几个回合内的发育时间,荆榕舍弃了单个的作战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地拖延时间,发展防御和军事,最终拿下了这唯一一线生机,抢在季占占领后的三步内,建立起了自己的军队。
埃罗托已经撤军,季占思考过后,决意继续发兵,路途遥远,但没关系,他有的是兵力。
玫瑰帝国和苍兰国就此进入长期交战模式;与此同时,黛尔菲恩开始对铃兰国发兵;埃罗托开始发展自己的国力,准备先解决眼下的风信国,荆榕开始调动资源,往外占领争夺区资源。
战况瞬息万变,忽然变得极端精彩,风云涌动;第二轮发牌开始,各国又拿到了不同的资源;但是观众也慢慢看清了局势:玫瑰帝国不断发兵,一直死死拖延着苍兰国的发育,但苍兰国前期的决策一次又一次被证明,荆榕选了唯一一条生路:双行动点带来最快的发育速度,玫瑰帝国的制裁并未立刻见效,而是因为遥远的路途和漫长的鏖战而迅速得到了喘息之机;当季占加大派兵的数量时,会遇到极其难以应付的周旋和拖延战术——苍兰国的每一个行动都在明白告诉他们:要灭国,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代价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高。
“舍近求远并不是一个好的决策,玫瑰帝国派兵要耗费十几步路程和军费;而苍兰国做出一批新的军队只需要五步,玫瑰帝国在用自己的国力赌苍兰国的国运。”
“同时,因为地理优势,苍兰国和风信国形成结盟,他们开始一致敌对铃兰国了。”
局势过于复杂,626正在后台算得冒烟——世界棋的运算量和之前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这一局的初始决策者是荆榕自己。季占和埃罗托会联手先灭苍兰,这是荆榕的预判,而非系统可以运算。
但,当系统可以运算的时候到来之后,也意味着他国的末路。
四位棋手都展现了绝对的算力,局面跌宕起伏,厮杀的血腥味见于寂静的棋盘之上,观赏性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象棋活动。
季占前中期耗费了太多时间和资源在苍兰国身上,且未料到中期,荆榕忽然截断阵线,掉头反咬,让季占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资源;埃罗托和黛尔菲恩同时选择落井下石:瓜分玫瑰帝国的资源,是最符合利益的抉择;第三轮中,玫瑰帝国失去了三家外交关系,三家联合开战;随着阵型被撕裂,加上发展被追平,季占竟然最先落在下风,被埃罗托吞掉了王城。
场内鸦雀无声。
而埃罗托转身回望,联盟已经在已成型的风信国和苍兰国之间展开。
地形上,风信国不能被两边夹击,黛尔菲恩选苍兰国结盟——进可西攻,退可退入山脉之后,但当她全力对抗埃罗托时,新一回合开始,荆榕毫不犹豫操纵棋子从背后反扑,风信国困于地形劣势,被苍兰国阴了一手,王城陷落。
现在局内只剩两人,只剩下最纯粹的猜棋力和布防搏斗,两边的战力都已经完全成型。626杀疯了:“他藏了十八步,他现在开这颗棋子是想在十八步之后保他的星舰,让我们撞了它!他想保星舰,没门儿!哈哈,就差一步他就能升级航母了,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
埃罗托的最后一颗棋子被吃掉。荆榕没有攻占他的王城,以宁静的方式结束了这第一场公开的世界棋对弈。
场外的人们是恍惚的。
棋下到这里,各方的胜利和失败的原因都已明了:一切的成败在于第一手,荆榕弃掉的三张牌。
他赌那两个人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让他们付出了大量的代价,陷在苍兰的山脉里一步也走不出去。局面太过于未知,也太过于复杂,开局对资源的梭哈保住了苍兰的生机,中期的纠缠鏖战,耗掉了玫瑰帝国的国力,中间四人多次结盟,多次对立,绝对惊险刺激,绝对无法复制。
荆榕摘下耳机,勾唇微笑。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俱乐部的人们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二楼看台上的贵宾们也纷纷站起身,想要下楼握手和合影。
而最受震动的当属景颂和银鞅。
他们离苍兰的国事最近,最清楚这世界棋并不仅仅是棋子,它是苍兰国处境的代表:目前他们虽与玫瑰帝国和平外交,但战争是迟早的事。
棋盘中的一步,或许是现生中的好几个月;但荆榕的决策,正与他们暂未公布的国策有许多重合,黑发的alpha完全清楚苍兰国的情况,也有执棋掌兵的才能。
景颂着急地告诉银鞅:“少爷,这个人我们不能让他落到别人手里。”
银鞅仍然趴在看台上欣赏alpha,他沉静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打算。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从我手中夺走。”
第300章 铁腕帝王
这一局耗时三个半小时,但在场的人无不觉得只过了短短的一瞬。
荆榕无疑是今夜的王者,他还没下台,就已经被众人围上来簇拥,其他几位棋手也受到了相当大的关注,棋手们几乎只一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香水和裙摆的包围之中,不过他们几人,除了黛尔菲恩以外,都被提前告知了流程,棋手们谢绝了场外的打扰,先去后台休息休息,交换一下意见。
荆榕对黛尔菲恩颔首行礼,得到了beta的允许后,他挽着对方的胳膊从容踏入了后台。
场外则有服务生上来打扫棋盘,以供更多跃跃欲试的人当众下棋。
点到为止,刚刚好。这样的吊胃口反而让王公贵族们更感神秘和惊艳。
外围的平民和学生们还沉浸在棋局的震撼中,大家还在讨论刚刚结束的那一局中每个人的操作,只不过现在讨论的已经不是苍兰棋的活法,而是玫瑰棋的活法。
“从哪一步开始,玫瑰对苍兰的讨伐变成了负收益?”
“季占是天才棋手,他算棋力的水平不会比任何人弱。单纯以路径的长度和资源消耗来算,他攻入苍兰国境前都是稳赚不亏的。”
“但一旦进入苍兰国境内,军费开支和信息的匮乏就会让这个行为变成负收益,而且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问题,只要苍兰和任意一国结成同盟关系,那么风险就随时会产生了。”
总而言之,世界棋并无赢家的定式,也无可以复刻的动作,荆榕离场之后,立刻就有人开了新的棋局,想要复刻他的操作,但无一不是生搬硬套,前期还没有发育完就已经被三国合攻而死。
哪怕季占看起来兵败如山倒,所谓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但更多的人也渐渐发现了季占能挺这么长时间的含金量,也发现了玫瑰帝国的劣势——地处极西,体量庞大,虽然耗得起,但极大的体量意味着极大的消耗,要想得到突破,必须具备科技和生产力的革新,也就是将自家的基础设施升级到全息打印级别,但那已经是大后期的事了。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想看更多的对局,比如飞机时代的大国对步兵时代的小国;弄清楚如何用策略和资源调度来抢占一个国家的先机,足以令人大脑兴奋,血脉偾张。
在场的所有人,正是现在或者未来,集团或国家的主人,他们都清楚这一点。
而平民,也将看到这一点——随着这震天撼地的第一次世界棋公开展示的成功,俱乐部的宣传也将见报,景颂已经让人打出了明确的赏金:一千万玫瑰币,不限国籍,不限年龄,不限贵族或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