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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254节

  “不必,我准备一下,叫他们去会客室等候。”荆榕才睡了几个小时,眼底尽是红丝,他起身去洗漱换衣,用凉水洗了把脸。
  管家跟在他身边,面露担忧,但是没有说出口。
  626也在一起工作,烧得冒烟:“兄弟,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荆榕说:“是他们。”
  华商李修近,父亲是藤原籍贯,身后是巨大的船舶世家。他们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在日负责船运生意,这次是和其他藤原商人一起过海,来到的琴岛。
  626翻着荆榕给它的小贴士:“在藤华商,且是混血,此人三年前来过一次琴岛,想要靠一半的东国血统进入商会,但是那会儿商会被海因人控制,他们不想把生意让出去,所以李修近郁郁而归。”
  荆榕关掉水龙头,用手帕擦干多余的水珠。
  626又翻过一页,“性格不算好相处,大约是因东国身份,在藤原颇受打压,在东国,也没有人当他是自己人,商路打不开,所以十分急躁。外界传言他非常看不起东国人。”
  “不论他看不看得起,都不得不跟我做生意。”荆榕轻描淡写地说,“走吧。”
  新的秩序正在建立,而荆榕仍坐头位。
  *
  一个月后,琴岛上层大致恢复了秩序,而城区市民还在重建。
  卫衣雪带人交涉后,要回了皇后大街几处民居的地方,将一批又一批人安置了过去,大部分在本地有去处的人,也都各回各家。藤原人也很快发现了皇后大街实在不是个方便的地方,占领的印馆也弃之不用了。
  卫衣雪也回到了自己家中。
  茉莉花跟着他在外面过了一个月,长势倒是很好,如同荆榕所说,茉莉喜光,最好是暴晒,纵然有几天忘了浇水,也完全没有关系。
  茶窝已经面目全非,所有东西都被清走了。虽然有此预计,但是跟在卫衣雪身边的孩子们脸色都不好看。
  老吴也不在,琴岛只剩下寥寥几个联络人。几个月时光,光景就已经大不如前。这个感受是琴岛人共同的感受。
  只有卫衣雪立在茶窝前,心情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他指挥着从联络人拿要来的人,又去二手站花了点小钱,重新进桌椅,再打扫一遍,照旧让人回来上课。
  “真xx的藤原人,原来海因人来的时候,也未曾这样强的掳掠。”旁边刚招来的跑腿小工狠狠说道。
  卫衣雪说:“可不能这样看。藤原人也是海因人引进来的,都是豺狼,无所谓谁掳掠得少。”
  小工陡然被点醒了:“对,说得对,原先跟在哪边做工,都没有工钱,每天只供两餐秫米饭。要不是还有卫老师这样的良心人,还有那些个有良心的商会老板,可真不知道去哪处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卫衣雪没出声,他正看着一个另一个小工给门框补漆,小工说:“老师,门边贴着什么,先揭下来吧,免得染上清漆。”
  卫衣雪回头一看,在门口的侧边看见了“茶窝”两个字。白纸张贴,墨笔书写,字迹多少有点僵硬,像是并不会写古书的人学着写来的。
  这张纸卫衣雪曾注意过,不过后来没几天就出了藤原人的事,离开了这里,也就没了下文。
  现在一看,这字九成九是荆榕那一天来时写的,卫衣雪那天在后面房间睡觉,并未看见。
  现在这张纸沾了点风霜灰尘,变得有些皱,不过字迹仍然很清晰。
  卫衣雪将它揭下来,收入怀中,随后说:“刷吧。”
  一切事情都已办妥,交通也已经恢复,下午卫衣雪放下茶窝里的事,先去了一趟戏园子。
  戏园子久不开张,现在也没什么好演员,出来的是老板自家养的戏班子,唱几出旧戏,来的人也不多,宾客寥寥。
  这一回和卫衣雪一起来的已经不是线人,而是一些久未蒙面的“朋友”。对方操津门口音,长相粗犷,看到他后当即来相认。
  “卫先生好。”
  卫衣雪也点头致意,“方先生好,许久不见。在津门的生意还好吗?”
  “也就那样,做什么生意,生意好不好,全看上头下来什么新令。”对方侃侃而谈了一段时间的新令,随后忽而压低声音说,“先生,西边有人来,想取一个人的性命。此事是我们的兄弟偶然听到的,我一想到此人在琴岛,便来加急告诉您。”
  卫衣雪说:“西边的救国会,不是都已一起迁去了两湖吗?”
  “本是这样,不过他们留了一批人在远处,听说也有理念上的分歧。”何商将声音压得更低。
  卫衣雪点点头:“我知道,他们要杀谁?”
  “一双草木。”何商看向他,知道卫衣雪已经会意,“他的势力做得太大了,海因人吃他那一套,藤原人也吃他那一套。琴岛被占后全国民愤激烈,他们看不得有人和藤原做生意。”
  一双草木,即是荆榕。
  卫衣雪神色波澜不惊:“知道了。”
  “外面每天都有游行,太招摇的人就会招惹祸患。”何商说,“我们对琴岛不熟悉,所以告诉您一声,您是这里的主人,您拿着主意。”
  “多写了,有什么我能帮的,也可以告诉我。”卫衣雪微微颔首以表谢意,“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第183章 致命长官
  实际上,有人想暗杀荆榕这件事,在琴岛有些消息的人,都已有听说。
  只不过这些消息虚虚实实,最早的在两月前就已有风声,到头来,荆榕还是活得好好的,而且未曾雇佣保镖,大多数人就当笑谈了。
  “哥,在有些报纸里你已经死了三次了。”626拿着放大镜,仔细阅读茶案边的地摊小报,“这次消息是不是真的?”
  “不好说,先睡觉。”荆榕躺在沙发上,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一边,人已经没什么形象地歪了下去。
  626自和执行官同事以来,第一次看到执行官这样毫无正形——荆榕从前的体力和精神力都是自己无数个世界里攒下来的,现在全部被封印,属于正常人类的需要此刻疯狂翻涌而来,比如:睡眠。
  626翻了翻日程表:“哥,虽然你刚谈完两个大合同,捞了两个人,拍板了下个季度的采购……但还没有到休息的时间。下一个预约在十五分钟后,是本地造纸厂商的预约。”
  荆榕没回答,人已经在睡了。
  626摇了摇小铃铛,还没有放弃完成荆榕嘱托它的工作:“哥,哥,听完再睡,是我们在商会放的求助号,为琴岛商人提供帮助的那个。会面有两个小时,见完再睡,晚上要赴宴,是那三家银行行长的宴会……然后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荆榕毫无声息。
  626已有经验,它伸出机械臂,往执行官身上盖了条毯子,随后开始给办公室上下打扫除尘,给摆在窗下的花喷喷水,然后吸一吸地毯上的灰尘。
  荆榕的这间新办公室就设在商会的二楼,临街一排是办事处,他的办公处靠湖,窗后青绿的榆树。
  这里从前是个寒地商人的别苑,后来战争爆发,低价卖了,连房间的装饰都原封不动。整个房间是寒地风,金色和象牙白铺满整个视线,地上放一块厚厚的驼色方形花纹地毯。原本的水晶吊灯,荆榕让人拆走了,说是看着太暴发户;后来桌椅也换成了纯木的,房间终于变得大气好看起来。
  626做完这一切,刚过了几分钟,它随后又等待了几分钟,会面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执行官果然就自己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荆榕花了三十秒恢复神智,随后站起身,换了一身整齐的西装,将毯子扔进里间。不到片刻,又变成了平常的冷静模样。
  外面的助理敲了敲门:“先生,今天下午四点半的预约,纸厂的方临照先生和他的友人,已经搜过身了,没有危险。”
  荆榕坐到桌前,转着笔看了一眼资料,随后说:“请进。”
  来人一共两位,步履不徐不疾,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荆榕听见脚步,起身相迎,视线往后一扫,就看见方临照身后,还跟来了一个卫衣雪。
  荆榕向卫衣雪一笑,随后一颔首,对方临照伸出手:“您好。”
  方林照看了看他和卫衣雪:“你们认识?”
  卫衣雪说:“不敢说认识,以前有幸和表少爷吃过一顿饭。”
  他大大方方地一抬手:“我们有志印馆虽然迁业了,但琴岛的朋友仍旧很多,此次我来,也是陪同方先生,大家互相认识,说话也方便。”
  卫衣雪今天穿一身浅灰色缎面长袍,低调而文雅。方林照则作普通商人打扮,西式服装穿着一整套,大热天里热得冒汗。
  对方是四十岁上下,普通人长相,让人没什么记忆点。
  荆榕先给他们倒了茶,随后拿出纸笔,请方林照坐。卫衣雪没有坐在荆榕面前,他靠在一侧的沙发上,旁听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务场合上相见,陌生之外,也很新奇。
  荆榕照旧穿一身裁剪合适的西服,气质沉稳,说话也简练可靠。他先看了一眼方林照,对了对自己脑海中的印象。
  626说:“兄弟,这中有诈,我们认识琴岛所有的生意人,方林照原来不长这样。”
  荆榕说:“好。”
  商场如战场,姓名如令牌,不管方林照是不是已经换了人,这件事也不归他管,他谈他的事。
  荆榕说:“方先生代表三家纸厂来,想必有困难求助。今日卫老师在这里,您请尽管说。”
  方林照打量他一番——青年才俊,格外俊美的一个后生,并不作生意场上那般假笑和热情,虽然说的是官腔,但因神色冷静,反而让人生出可靠之感。
  方林照说:“现在做不了生意,我们原本三家造纸厂,一家出配方,一家出机器,另一家采买原料,干的好好的。海因人在时,也不插手我们的生意,现在藤原人一来,要了草场和化工厂去,我们买不了原料,又迁不出。三个厂子的人眼看着要饿死,我们实在是有些走投无路了,才来麻烦荆公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跟卫衣雪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人是假,纸厂的情况却是真。
  藤原人有意彻底摧毁琴岛的商业,其中就包括造纸,纸厂工业并不复杂,人工也可以做,但因为涉及化工,可以方便做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所以藤原从上到下都不愿意放掉这块肥肉,至于三个厂里以前四百个东国工人的死活,并不关他们的事。
  荆榕问道:“迁址呢?商会大多数人,都已迁往全程或是博山。”
  荆榕问题问得真切,说话也简练有力,方林照不由得正色起来:“我们有设备,但厂址已定。我们的草浆来路和其他纸厂不一样,要用太平山泉水洗筛。您了解吗?”
  荆榕不出声,递来纸笔让方林照陈述。
  方林照说的事情他大概明白,太平山泉水里有一种矿物质,和他们的染色颜料反应,可沉淀出一种漂亮的蓝色纸。现在市面上做有色纸,有光纸的厂家还不多,他们纸厂来琴发展,本来也是想抢占市场先机。
  现在藤原人一来,一是挤占市场,二是他们不敢开工,一旦开工,恐怕还要遭到骚扰和侵袭,原料和配方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说。
  荆榕笑说:“我有办法,只是办法多,实行起来困难。”
  方林照说:“哪里困难,先生详说,我也想请教这样下去,如何盘活这些厂子?”
  荆榕说:“一是我要信得过您,二是您要信得过我。”
  此话一出,方林照愣了一下:“先生何意?”
  荆榕看向卫衣雪:“若是卫老师想帮的人,卫老师点一下头,我也不跟您说场面话了。”
  卫衣雪被他点到,也不惊讶,他站起身对他说:“我可以担保。”
  “好。”没有任何停顿,荆榕收回视线,对方林照说,“先说眼下的问题。厂里积压的货,少说还有三十吨吧?”
  “这个……”方林照有些迟疑。
  “没有细数过。反正是积压着,琴岛前两个月连着下雨,纸张受潮容易发霉。”荆榕头也不抬,“两个月前都是现产现运,这个月天热,就加了生产线。现在仓库里还放着许多,对不对?”
  “对。”方林照点点头,惊讶于眼前这年轻人的敏锐。
  “销路不少,整个黄海西,自古以来是学府之地,文人墨客多,印刷需求高,何况如今反藤情绪严重,写标语要纸,写文章要纸,学校要纸……”
  “有货有买家,生意不难做。”荆榕说,“第一,要先发得出工资,这一点商会同伴们沟通运转一下,不成问题。”
  方林照继续点头,抢问道:“您真可帮我卖掉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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