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第19节
荆榕问:“从西线撤下来的一共多少人?”
哨兵说:“一百四十人,但都因为游击队的突袭,走散了,而且大家都状态很差。”
“游击队情况怎么样?”荆榕问道。
哨兵已经平静的神色中,忽而添上几分发狠的戾气:“那些猪狗不如的罪岛人,他们杀人不要命,投降的人被杀了,俘虏也杀,他们想占领揭克镇!我们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荆榕说:“知道了。”
还能行动的人抬着伤兵,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荆榕站在山洞里,听见626问道:“怎么办?”
荆榕说:“西线的士兵和游击队都想互相耗死对方,游击队的情况更危险,他们本身就没有补给,在大雪天待上五天以上就会全灭。”
626说:“他们一定会在几天内去揭克镇劫掠物资。”
“不,他们不会。”
荆榕眼前闪过玦那一双沉静的蓝眼睛,“我了解流火之岛的人,他们野性而纯良,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死不休,这支游击队最后的愿望,只是解救揭克镇里被奴役的同胞。”
626“啧”了一声:“之前是一只难办的独狼,现在是一群难办的狼。”
“怎么办呢。”
荆榕口吻很轻松,他拾起地上的枪,检查后将三把完整的拿了起来,对着天空放出一枪。
群鸟被惊飞,大雪被震得簌簌落下。
这一枪将引来方圆四公里内的狼群。
“狼群要是不能活着,我家的小狼也活不了。”
*
镇上一共有三十三个奥尔克士兵,四个列队的巡逻者。
玦要放倒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他坐在镇上最高的哨塔上,神色放松,一只手夹着烟,雪覆在他熔金赤红的头发上。
村里不少人都发现了巡逻者的情况,也发现了坐在哨塔上的他。
红发的村民们都疑惑地走了出来,互相看看。
“我是从奥尔克敌国首都逃出来的实验体,我的评级是sss,代号为玦。”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震。
“您没有死!”
“我们都以为您在那场处决里一起……”
这是一所英雄之镇,每个人都为同族的未来付出了一切,有人甚至直接哭了起来。
他们是被血脉链接起来的人,只认那一头红发,和那一双湛蓝的双眼。
打铁铺的老板也走了出来,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
“我是被人救下的,那个人是奥尔克人,所以为了还他的情,我们不能伤害这个镇上的士兵,和即将到来的伤兵。”
玦眼底蓝光清静,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仿佛带着光芒,天生吸引着人前往追随和信任,"我们商议后决定,仓库里的存粮、金钱和药物,随我们取用。"
他只是讲述一个简单的道理和命令,但是面前的人没有一个人质疑。
“奥尔克人救了首领,好,我们不杀他的人!”
“首领是说那个黑发年轻人吗?他替我们的人出头,我们给他这个面子,我们都没有杀人了!”
一片赞同之声。
这是一群格外莽直纯粹的人。
他们是来自群岛的流火,天生热情纯善,无条件听从头狼的话。
“这几天我会留在镇上,这些士兵和巡逻者都是我们的俘虏了,不过我再次重申:不能伤害他们。”
玦咬着烟头,从哨所顶端跃向低处的房顶,声音沉稳沙哑:“现在所有能动的男人,跟我去清点物资,我们要在镇门口搭建伤员收容所。女人建造医疗队,由会医术的人组织起来……有小朋友吗?”
角落里钻出一群穿得脏兮兮的红发小孩。
他们是诞生在战争之后的孩子,眼里都有熟悉的神情,平静和期望,渴望着自己能出一份力。
玦眼底浮现出笑意:“我们的孩子,都会上战场,会劈柴做饭。你们负责做饭。”
孩子们迅速得令,猛猛点头。
玦轻轻出了一口气,白雾向上飘散,寂静清冷。
这些天里,他第一次彻底摘掉斗篷,以从前的面目示人。
他没有想到,荆榕能够提出这样一个办法。
尽管那个人只是贴在他耳边,轻轻说:“玦,我恨你所恨。”
那个人见他痛苦,便来扫平痛苦。
即便这个痛苦是战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精神力正在缓缓复苏,碎裂过的痕迹如同被点燃的火苗一样,缓慢而不可更改地复活着。
他剧烈的心跳已经揭示了,玦这辈子的爱恨情仇,未来与过去,都交由那个人左右。
第18章 高危实验体
大雪布满荒山,这里的山是漆黑的,连最好的马匹都踽踽难行。
荆榕清点了一下物资,将一部分物资拿出来绑在马背上,扔了所有的弹夹和子弹以减轻配重。
他并不进山,只是骑着马在山谷口打转。
风雪簌簌落下,掩藏一切声音。
626忽然说:“有一群人正在靠近你。”
626看着自己地图识别上的红点:“两个纵队,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向你靠近……你要小心。”
*
“游提尔,那是什么人?”
西北山侧,长枪手嘴里咬着一块冰,因为寒冷而浑身青白,“他看起来不像奥克尔士兵。”
游提尔把长枪手往后按了按,声音粗犷沙哑:“对,他看着不像奥克尔士兵……他妈的。”
游提尔死死地握紧了枪,他有一只眼睛瞎了,蒙着白色的眼翳,他咳嗽着笑了起来:“是个裁决者。”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裁决者身上的死人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游提尔森森地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呼吸压到最低,“他们又派裁决者来战线了。是来接那些人回去的吗?”
“上一个裁决者杀了我们三百多个人……导致我们一个支部全部覆灭。”另一人咬牙问道,“撤吗,队长?”
“看不出来这个裁决者的精神等级。”
游提尔仍然死死地盯着峡谷入口的青年,那人一身黑色——黑发,黑眸,黑色的斗篷和马匹。
如同死神。
战场生死带来的警觉性让他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个诱饵,是裁决者惯用的伎俩,眼前这个裁决者手里至少握着上千条人命。
“你们撤,我去伏击,第一小队掩护我。”
游提尔数了一下自己的手里的精神弹,咬着牙冷笑,“这可是好东西,前线留下来的,我送裁决者尝尝。”
“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枪手进行着瞄准,他的手臂已经断了,无法双手持枪,于是用牙咬着绷带,将自己另一只手提起来,“是生是死,兄弟们一起!”
“不行,我们还得有人去镇上救人。”游提尔发出毫无感情的惨笑,“他妈的,裁决者……这可真是绝路啊。”
他们本以为奥尔克帝国所有裁决者都已经集结到了首都,对玦发起了一场处决,他们可以趁此机会,用最小伤亡占领揭克镇。
“老天爷,你真的没有心吗?”长枪手痛苦地低吟。
他已经知道今天必有三人以上死于裁决者之手。但他们必须死。
他们不能放这个裁决者回镇上,那样救出镇上居民的希望就全部消失了。
“没准呢。”游提尔森然笑道,“或许只用死我一个……他那匹马很不错,马背上还有鹿肉和装备,兄弟们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
第一声枪响出现在荆榕的西侧,震耳欲聋。
荆榕勒紧缰绳,手指很稳,他没有让惊逃的马匹立刻回头,反而深入了峡谷。
游提尔沿着山脊飞奔,手里的枪努力跟上瞄准,同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他妈的。”
“他居然没往后撤。”长枪手心里一沉。他们已经在荆榕的后方设置了绊马绳,只要马被枪声惊动,几乎是百分百被绊倒。
这是他们百发百中的圈套,此刻竟然失效了。
“继续追!”游提尔低吼道,“我们分头行动,一定要截杀他!绝对不能让他回到镇里!”
*
626说:“他们少了一个人。”
荆榕牵着马,一边细听着身后的动静,一边说:“我知道。”
他的速度很慢,这匹黑色的马在他的调教下,已经能够自如地接收他的指令,现在正以能被人追上的速度行走着。
626说:“你准备走到哪里去?”
荆榕说:“不能走太远。”
荆榕说:“他们的人已经在雪里被困了四天,激烈的奔袭会让他们减员。”
荆榕说:“但他们的速度很快,这是一片地上溶洞区,游击队非常熟悉近路,我要把他们引到草原里去。”
荆榕一边驾马向前,一边用视线扫过眼前的皑皑白雪。
哪怕是最优秀的战术家,都不可能在被雪覆盖的地形中辨认出哪里可能是一个溶洞的出口。
第二声枪响瞬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