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然，这个仇他当场就报回去了。八爪鱼写检讨果然很快，发现被骗后的表情也很顺眼。
这个小心眼的笨蛋居然孤立他，和杰和硝子他们偷偷吃独食，还敢在给他的寿司里放芥末……虚张声势的样子很像河豚。
一戳就破。
考个二级咒术师，偷偷加训了一周……杰都偷偷说有被她卷到。
考核前，这个笨蛋夸下海口，说要包揽整个高专的任务……哈，什么笨蛋会说这种话啊？
这样的笨蛋……和一只二级咒灵同归于尽了。
五条悟唇角微微翘起，“真是可笑。”
“悟，你要做什么？”夜蛾道。
“老师，你相信那群人给出的结果。”背对着夜蛾正道，六眼的神子语气平静，“但，老子不信。”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夏油杰沉默片刻，道：“老师，对不起。”说完就朝挚友离开的方向追去。
硝子纠结再三，硬着头皮上前道：“老师，悟和杰只是一时担心，不是故意要顶撞你，你不要往心里去。”
谁知道，夜蛾正道没有生气，“我知道。”
硝子松了口气，道别离开。
夜蛾正道目送着他们远去，神情欣慰。
去吧，去大闹一场。
他的身份能做的不多，但还有他们，可以延续他的意志。
这就是教育的意义啊。
“悟，不要冲动。”夏油杰追上挚友，拍了拍他的肩道。
五条悟道：“你也是来劝老子的？”
夏油杰言简意赅：“监控被毁了，京都咒联协总部应该有备份，我去拿到手。”
五条悟侧头看向身侧的人，勾唇一笑：“这才是老子认识的杰。”
*
“五条悟，哪怕你是五条家下一任的家主，也不能无视咒联协的规定。”渡边和也挡在结界前，脸上已经没了最初的和善，神情严肃紧绷。
一句话，连踩了两个雷点。
六眼神子对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挥开他之后，一拳轰碎结界，长腿一跨就走进考核区。
成片的焦土，巨大的圆坑，被轰成碎渣的咒灵，六眼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周围的信息扫描传输过来。
这种规模的爆炸，比她平时最高规格的驱邪符还要强，如果没有及时用咒力保护身躯的话，确实可能死掉。
但……没有熟悉的气息。不管是头发、碎肉、血迹……通通没有。
他抬手，苍蓝色的飓风瞬息间就卷起圆坑中的碎石泥屑……
这一刻，他仿佛想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放下手时，整个圆形土坑里已经没有一块碎石。
都没有。
穿着高专制服的少年打了个响指，看向不远处紧张防备的人，神情愉悦：“这位考官先生，麻烦告诉我，二级咒术师考核，什么时候同意的用一级咒灵？”
“什么一级，考核所用咒灵都是登记过的，六眼也不能随口污蔑吧。”渡边和也坚决否认。
“污蔑？你也配？”五条悟嗤笑一声，
“葵的符咒为什么在你这里，”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张刚从他口袋抽出的符咒，“考虑清楚再回答，答错的话结果会很不妙哦。”
渡边和也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忍气吞声道：“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苍]卷起来抛上天空。
五条悟大笑：“骗你的。人渣。”
说着，他调节手心的咒力。
可怜的考官先生在牵引力作用下，上上下下，没一会儿就面无血色。
“说吧，你是哪家的走狗。乖乖交代的话就放你下来。”
“你在胡说什……”渡边和也说到一半，五条悟抬手表示桥豆麻袋，然后接起电话。
咒联协总部。
夏油杰站在虹龙背上，面前是外墙破了个洞的办公室。
透过破洞能看到硝子的背影，一旁还站着个鼻青脸肿的工作人员。
半个小时前他因为嘴臭被物理禁言，现在正老老实实调监控。
得益于铺天盖地的咒灵威慑力，他半点不敢藏私，将被删除的监控录像也恢复了一半。
看到诅咒师出现带走北野葵后，夏油杰就拨通了挚友的电话，顺便将录像发过去，“悟，找到线索了。”
看完录像后。
白毛dk小声嘟囔了句：“老子就知道那个笨蛋没那么弱……”
“接下来就是弄清楚这个诅咒师是哪家的人。”五条悟看向面如菜色的渡边和也，“弄不清楚的，就挨个打一遍好了。”
听筒里传来夏油杰的声音：“这个，我也问到了，是加茂家雇佣的诅咒师。”
看着眼前的少年挂断电话后，终于收回了咒灵，鼻青脸肿的工作人员憋了一路的眼泪飞流直下……
见此，硝子一脸麻木地说着台词：“得罪了，我马上给你治疗。”
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二十一遍。
早知道杰说的帮忙是帮这种忙，她一定连夜扛着火车跑路……
“走了硝子，我们去和悟会和。”夏油杰坐在龙背上朝她伸手。
硝子：“……”
放过她吧，真的，脆弱的后勤人员背不起这么大的锅……
夏油杰仿佛读懂了她的表情似的，召出一只巴掌大的咒灵饶他飞了一圈，道：“放心吧，我已经让它消掉了他们的记忆。”
“能操纵咒灵真方便啊。”更方便做坏事了。
＊
“加茂家啊。”五条悟脸上笑容扩大。墨镜下，宛如倒映天空的眼眸隐含兴奋。
“老子已经忍得够久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畸形的产物，颠覆又何妨。”
夏油杰刚赶来，就听到这句。
他无奈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和挚友并肩站立。
反正不管悟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奉陪到底。
这就是他所认为的[正确]。
第15章
北野葵是在一片昏暗的烛光中醒来的。
脑袋有点晕，她动了动胳膊，发现双手都被结结实实绑着，用蛮力挣脱不开的结实。
“百闻不如一见，符咒使。”烛光外的暗影里传来一道声音。
“听闻咒术高中招了一位天赋异禀的符咒使，所画符咒威力巨大，老夫也是仰慕已久，所以请小友来我加茂家做客。”
北野葵正用反绑着的双手摸索符纸，发现摸了个空后想道：做客？绑架式做客吗？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有什么话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加茂刚司微微一笑：“老夫想见识小友的画符手艺。”
北野葵懂了。
这是个想偷师的。
“可以。”她干脆点头，“想看什么符，我画给你看。”
至于画完之后怎么用……可就是我说了算啦。
“小友真是直爽……”加茂刚司拍了下手，门外就走进来两个咒术师，手上分别拿着匕首和托盘。
“不过这次不用劳烦小友，只需要借一点血液即可。”
说话间，北野葵手臂上就被匕首划开，新鲜的血液随即被接到托盘里，被一只眼熟的符笔蘸上。
北野葵调动咒力止血，“想要我教可以啊，没必要放血吧。”
“符咒使的血可以增幅符咒威力，没有小友的血，这符咒学会也没用。”
看见她震惊的表情，加茂刚司笑容更盛：“为了节约符咒使珍贵的血液，小友最好尽快教会我这两个家臣。”
两个小时后，北野葵手脚冰凉地坐在地板上，身前扔了一大堆废弃的符咒。
托盘里的血液很快干枯，见此，两个咒术师拿起匕首，将刚刚愈合的伤口挑开。
甜腻的味道闻得北野葵有些头晕。她不自觉打了个盹，又被胳膊上的刺痛叫醒。
“说到哪了……哦，这里的顿笔要再犀利一点，下笔要一气呵成不能停，再画一张我看看。”北野葵瞄了眼两人手里的符咒，漫不经心道。
这时，加茂刚司喊了停。很快有人端上来一碗气味古怪的药粥给北野葵喝。
闻到是补血的药材，北野葵就着女仆的手喝了药粥。喝完粥，冰冷的四肢有了一点温度，但这点温度又很快被身下的地板带走。
她感觉身体像破了个洞的口袋，刚得到补充的咒力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
好冷……
一双脚停在她眼前。
“你真是一点也不安分啊。”加茂刚司拿着两张符，乍一看很相似，仔细一看又有细微的差别。“再这样的话，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北野葵嗅到隔夜米饭的味道。和刚才那两个人臭鱼烂虾的气味一样恶心。
她面无表情吞了一口情绪，感觉到流逝的咒力上涨了一大截。
她隐约觉得，这些负面情绪像氢气一样被装她这个气球里，只要一放开扎带，就会像烟花一样爆炸。
但，还不够。
她决定下点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