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234节
一人自殿外走来,体态丰腴华贵,容貌光彩艳丽。
百官和后妃惊楞继而哗然。
云妃更是失态到直接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
正低头等着梳发的赵砚疑惑,抬头望去,就对上一双盈盈含泪的激动双眸。
“母妃!”
赵砚惊愕,蹭的就站了起来。
“小七。”丽贵妃开心的笑了起来,莲步微移,伸手抱住他。
赵砚浑身僵硬,隔着他母妃瞧见了紧随而至的禁卫军统领白九。
所以,父皇说让白九去做的事是去灵泉郡把他母妃接来?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不是怕他夺嫡,特意把他母妃弄走。如今他要出宫了,又在束发礼上将他母妃弄回来?
赵砚心神不宁,突然就想起他四哥临走时,在马车里说的话,和先前群臣在朝堂上忌惮他的表现。
还有父皇迟迟不放他出宫,又将束发礼的日子选这么远……
难道父皇真动了立他为储的心思?
这个认知令他如坠冰窟……
皇位什么的,又苦又累又不自由。这种比社畜还惨的工作,给狗,狗都不当。
第148章 你是想要气死朕。父皇想曲线救国,利……
他暗道父皇鸡贼,圣旨已下,白九早早便出发去接人。就算他回档到三日前,母妃也快进宫了,根本无用。
他思所间,丽贵妃已然松开了他,双眸泪光闪动,殷切问:“我儿终于长大了,母妃给你梳发可好?”那声音柔柔的,带着哽咽又带着期盼。
令赵砚无法拒绝。
他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就被丽贵妃重新摁到了蒲团上。
唱喝声接着响起,丽贵妃手里的玉梳一遍遍梳着他的发……梳齿轻微摩擦头皮,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众人的注视中,赵砚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动。
对他母妃到来的讶异褪去后,心中只剩被老登套路的着恼。
百官和后妃则比他的心绪更复杂。
陛下这个时候把丽贵妃接回来是什么意思?
再一想,陛下迟迟不让定川王出宫,难道已经有了立定川王为太子的打算?
这个认知,让一部分人欢喜,也让更多的人惶恐。
期中,云妃是最没办法接受的。
她原本已经成了后宫之主,如今不仅平白冒出个贵妃压她一头,连他儿子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她咬牙看着依旧美貌丰腴的丽贵人,手上的帕子都快搅碎了。
许嫔倒是没多大反应,反而唇角带了笑。
容妃看向身侧的温妃,温妃定定的瞧着场中的母子两人,两人之间的温情像是毒药一点一点侵蚀她已死的心。
想到她启儿临死前灰敗的脸,她眼中的怨毒如有实质。
梳发结束,丽贵妃双手灵巧的替赵砚盘起了发。
冯禄再次捧着紫金缠丝的玉冠立在赵砚身侧,丽贵妃退至一旁,天佑帝净了手,亲自给他簪上玉冠。
赵砚起身,面对群臣。
玄衣蟒袍,玉带紫金冠,往日很柔和的一个人,瞬间肃然、冷峻,不可靠近。
主要是气的。
礼毕,长乐殿外,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竟然是一副祥瑞景象。
天佑帝大喜,高声道:“定川王得天护佑……”他都直接想封太子了。
他一开口,时间就被回溯。
连续几次后,天佑帝只能先改口:“定川王束发礼成,自明日起上朝听政,其母丽贵妃赐住关雎宫。”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哗然:关雎宫,那不是姜皇后为妃时住过的宫殿?不仅没提离宫的事,还让七殿下上朝听政,这下他们是肯定陛下想立七殿下为太子了。
刚念完,时间又被回溯,天佑帝拧眉看向小儿子,赵砚也倔强的看着他。两人暗暗较劲了片刻,天佑帝暗叹了口气:罢了,这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地道,先让他一寸。
他再次改口:“定川王束发礼成,即日起上朝……”
这次又又又被回溯了。
天佑帝:“……”气性还真大。
他压低声音再再再次道:“定川王束发礼成……”他停顿两秒,最终一摆手:“都散了吧。”
文武百官:“……”什么叫都散了?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搞这么大阵仗,又是请文武百官,又是把丽贵妃弄回宫。还以为在憋个大的,然后就散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陛下说散了,就只能散了。
天佑帝一溜烟先走了,百官散尽。赵砚在后妃的注视中先将他母妃送回了原先居住的玉芙宫。
因着他有时常派人打扫,玉芙宫内倒是干干净净。家具茶盏虽然旧了些,但也能用。
丽贵妃坐到正厅昔年经常坐的梨花木椅上,瞧着自己儿子满心欢喜:“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上你束发礼了,母妃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赵砚拧眉:“母妃何时进京的?”
丽贵妃:“三日前,原想着立刻进宫,但白统领说陛下要在束发礼上给你一个惊喜。母妃同你外祖父他们就在老宅住了三日。”
赵砚脸黑:“外祖父他们也进京了。”
丽贵妃点头:“你外祖父得了调令,已经去了吏部当差,任吏部侍郎。”
乔父从九品的典事升至正六品礼部主事,又从正六品礼部主事一跃成为正四品的一方郡守。如今又从地方调到京都,进了六部之首的吏部任正三品侍郎。
这期间虽过了近十年,但对于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官员来说,这升迁之路简直逆天了。
旁人看来只有羡慕的份,但赵砚却咬牙切齿:好的很,父皇这是把他的根都端回了京。
丽贵妃见他面色不
好,忍不住忧心问:怎么了,是不是母妃哪里做的不对?还是母妃不该回宫……“她生怕自己又给小七添麻烦了。
赵砚摇头:“没有的事,儿臣还有事情找父皇。母妃,你先休息,儿臣待会再回来同您叙话。”
他起身,丽贵妃有些惊慌,跟着他起身。
正在这时,半夏匆匆进来说徐昭仪带满月公主来请安了。
丽贵妃讶异:“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昭仪呢?”
这话着实不过脑子,紧跟着进门的徐昭仪面色僵了僵,有些羞赧: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还是个昭仪?
她朝赵砚行了一礼,赵砚点头,毫不迟疑的往外走,连满月喊他也没听见。
他一路往长极殿赶,到门口时,便瞧见正端着午膳过来的冯禄。
冯禄瞧见他,乐呵呵道:“陛下和七殿下真是心有灵犀,陛下方才还说您要来,让老奴准备您最爱喝的雪梨汤呢。”
赵砚心中冷哼:这是怕把自己气死,准备给他降火呢。
他没搭理冯禄,大踏步跨了进去。
冯禄讶异,瞧着七殿下来者不善啊……他心中忐忑追了上去。
然而,他刚追到御案前就听赵砚大声质问:“父皇为何骗儿臣?”
冯禄:“……”
气氛有些不对,他立刻转身,挥退众人,把寝殿的门带上。
天佑帝从一堆奏折中抬头瞧他:“朕骗你什么了?”
还和他装傻。
赵砚气恼道:“您不是说待儿臣束发礼后就许儿臣回灵泉郡,怎得将我母妃请回了宫?”
天佑帝一脸无辜:“这有问题?你若想去临泉郡,朕下旨便是。但朕老了,孤家寡人着实可怜,你母妃是朕的贵妃,为朕祈福十年辛苦,也该回宫享福了。”
这哪是享福,以他母妃的心机,回宫就是找死。
父皇这个老登,就是算准了他不会留母妃一个人在宫里。
他咬牙:“那外祖父呢,他在灵泉郡当郡守好好的,又把人调进京做什么?”
天佑帝理所当然道:“朝中官员升迁都需考核,你外祖父在灵泉郡政绩斐然,此次平叛也有支援之功。冯将军几人连名上奏请功,朕调他进京是不是理所应当?”
赵砚:“那父皇为何不找儿臣说?”
天佑帝:“你又未参政,你不想理朝中之事,朕怎好同你说?”
赵砚都快被气笑了:说来说去,还是拐着弯把他往政事上带。
又想来套路他了。
从前他是顾及老登的身体,被亲情蒙蔽了双眼,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被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恼怒,才道:“父皇不是还欠儿臣一次承诺,您现在即刻就下旨,封儿臣为灵泉郡王,让儿臣和母妃回灵泉郡去。”
天佑帝拧眉:“朕都说过了,你可以走,你母妃是贵妃,得留下。朕给你的承诺仅限于你,不包括你的母妃。”
这下无论赵砚如何深呼吸都忍不了了,他恼恨问:“父皇究竟意欲为何?”
看着气鼓鼓瞪着他的儿子,天佑帝也不在拐弯抹角,搁了笔,认真道:“自然是想立你为太子,太子之母如何能流落在外,外家势力自然也要重新培植。”
果然,饶是赵砚已经猜到了大半,天佑帝确认时,他还是胸口狂跳,慌张道:“父皇当初把儿臣母妃弄走,不就是怕她怂恿儿臣抢夺太子之位,现在怎么又突然变了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