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150节
温妃又问:“那太子……”
天佑帝拧眉:“这关太子何事?”
温妃:皇后谋害七皇子是小,偷龙转凤才是大,这如何能不关太子的事?
她又上前两步:“陛下,皇后除了谋害皇嗣,还……”
天佑帝打断她的话:“温妃,你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言太医一家老小在玉京,被温家撞见还情有可原,小秦氏老家那么远,你们温家也能恰好撞见。你莫不是早盼着太子出点什么事?”
温妃心中大骇:陛下是已经知晓她私下里的动作了?那也已经知晓太子的身世了?
陛下现在这般作为是什么意思?是想包庇太子和皇后,只做谋害皇子处理?
温妃急了:“陛下!此事事关皇室血脉,陛下真要将赵氏江山拱手相让?”
“温妃!”天佑帝冷了脸:“太子朕自会处置,但皇室名誉不可辱!你传话给温国公,若是太子一事透出去半点风声,你就去冷宫一起陪皇后,安王也不必在玉京待了!”
不在玉京待去哪待?
意思是就不要肖想储君之位了吗?
那怎么行?
温妃果然被吓住,愤愤不平出了甘泉宫。待她回到流华宫后,就将寝殿里的东西全砸了,恼怒道:“陛下终究是偏袒那姜氏,那贱人犯下这么大的罪过,还害得我儿体弱。陛下就只是将她打入冷宫,还迟迟未动太子,如今还拿启儿来威胁本宫!”
她真真是气狠了。
雪芽连声安慰道:“娘娘,往好处想。以陛下的性子,既已知晓太子身世。那皇后就必然出不了冷宫,姜家已倒,太子殿下也不可能继续为储君。不管陛下如何处置太子,咱们保全二皇子就好了。为今之计,是要通知国公爷,让他不要将太子的事透露出去……”
温妃这才从盛怒中清醒,匆匆奔到床头,从妆匣里取出几张字条。字条上的两行字锋利遒劲,应该是出自男人之手。
这些字条都是她这几个月收到的,内容一张比一张炸裂。
从皇后谋害七皇子到皇后命人揭皇榜,再到小秦氏的事,最终揭开太子身世……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人在暗中提示她。
这人究竟是谁?
还有,这人为何知晓那老太监一定会指认皇后?
她将小木盒交到雪芽手里,肃声道:“你亲自去温国公府一趟,将这东西交给国公爷。告之他务必查出这字条的主人是谁!”
雪芽接了木盒,匆匆去了。
温妃很快又看来身边的几个武婢,让他们去凤栖宫将曹斌抓来问话。
派出去的武婢很快回来了,小声同温妃道:“凤栖宫所有人都被遣散,那老太监也不知所踪。奴婢打听了一圈,也未找到人。”
没找到人?
是陛下将人藏起来了,还是送她纸条的人提前得知了消息,将人藏起来了?
温妃越想越心惊:若是幕后之人将太子这事捅了出去,陛下岂不是要怪在她头上?那她的启儿怎么办?
幕后之人不会想一箭双雕吧?
温妃豁然起身,匆匆出了宫,找到温国公商议对策。
温国公安抚她道:“目前看来,幕后之人只想扳倒皇后和太子。皇后已入了冷宫,且看看陛下要如何处置太子。若太子也没了,幕后之人又不知陛下对你的警告,必不会多此一举。你且回去,什么也别做,留心其余几个有皇子的嫔妃即可。”想皇后和太子倒台的人,必定也是有皇子,想往上爬的。
这人如此心计,又在暗处,将来必定是二皇子的心腹大患。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温妃又匆匆回了宫。命人时刻注意姜皇后和东宫那边的动静,一夜辗转也睡不着。
次日一早,就听闻姜皇后在冷宫没了。
两人斗了半辈子,温妃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反而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她缓了好半天才回神,哑着声问雪芽:“陛下那可有动静?”
雪芽道:“听闻陛下一早就去了冷宫,到现在都没出来。”
“东宫那呢?”
雪芽:“东宫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没传出任何消息。倒是七皇子,也去了冷宫。”
温妃讶异:“他去冷宫做什么?不会是替太子求情吧?快。”想起往日陛下对七皇子的纵容,她免不了担忧:“快去同二皇子说,让他去截住七皇子!”
今日大年初一,按例,二皇子会协侧妃进宫问安。
雪芽匆匆去了,很快便在宣德门碰见了二皇子,将温妃的话转告他。二皇子弃了侧妃匆匆往冷宫去,两刻钟后,终于在冷宫门口截住了赵砚。
他挡在赵砚面前,冷着脸问:“你来找父皇求情?”
赵砚没搭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路过。
二皇子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警告道:“小七,莫要多事!你当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小心目的没达到,还惹一身骚!”
赵砚回头看他,气道:“这么多年,你处处针对太子哥哥。他从未真对你做过什么,难道你就没一点兄弟情义?”
二皇子嗤笑一声:“什么兄弟情义?你我心知肚明,他连你的兄长都不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本王的东西,如今落到这个下场就是命,你何必多此一举?”
赵砚用力甩开他的手:“那希望你哪日遇到困难,也没人会为你多此一举。”说着径自往冷宫去了。
二皇子阴沉着眉眼,盯着他背影。也未走,就在冷宫外等着,半个时辰后,见赵砚垂头丧气的出来了。他眉眼才舒展,唇角翘起,讥讽道:“让你别去,自讨苦吃!”
赵砚就像没瞧见他一样,直接走了。二皇子立刻也跟在他身后,径自到了东宫外。
赵砚和白九交涉了几句,从小路子手里接过食盒就进去了。
二皇子
还想跟,就叫白九拦住。他拧眉,不悦道:“七皇子能进,缘何拦着本王?”
白九实话实说:“方才七皇子请了陛下口谕,可进去探望太子。二皇子若也想进去,去请陛下口谕吧。”
二皇子阴沉着脸瞧他,双方僵持了片刻。他冷笑一声后,掉头走了。
跟在他身边的侍从小声劝慰道:“殿下莫气,待您入主东宫,还不是想进就进!”
二皇子面色这才缓和了,只是没有亲眼瞧见往日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狼狈的一面,他甚是可惜。
然而,就算他进了东宫,也瞧不见太子狼狈的模样。
即便在最糟糕的境地里,太子依旧保持储君该有的仪态和风度。
他仪容整洁,端坐在书房内,瞧见赵砚过来,才显出几分急切来。
“小七,母后和姜家怎么样了?”东宫被围困,消息进不来出不去,他这一日如坐针毡,半点也不敢合眼。
赵砚把食盒放到案桌上,关切问:“莲笙说你从昨夜就没吃过东西?”
太子摁住他开食盒的手,着急问:“吃东西不急,孤不饿。你先说说,母后和姜家怎么样了?”
赵砚眼圈红红:“太子哥哥只关心别人,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太子见他眼眶蓄泪,叹了口气,反而安慰他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孤当了十六年的太子,享了常人不敢想,已经够本,何须在意生死。你先说,母后和姜家如何了?”
赵砚:“皇后娘娘被父皇打入冷宫,自缢身亡,姜家被集体押入大牢等候发落……”方才他去冷宫瞧了,姜皇后留下两份书信,一份是给父皇的,信中言,她愿意一死,望父皇念在年少情分上免了姜家人和太子的死罪。
还有一封是留给阿瑶表姐的。
赵砚看着关切的太子,没敢说。
皇后娘娘至死念的都是自己亲生女儿。
太子心神震动,一下子跌坐在木椅上,呢喃道:“母后死了……”他楞了一会儿神,眼泪滚滚落下。
这还是赵砚第一次瞧见他哭,顿时也慌了神:“太子哥哥,你别难过。”说着到处找东西,想给他擦眼泪。奈何手上一条帕子也无,只能无措的站在边上干看着。
太子突然起身往外走,赵砚一把拉住他,急道:“太子哥哥,你要去做什么?”
太子哑着声道:“去求父皇饶外祖父和舅舅一命,他若觉得耻辱,尽管拿孤的命去!”
“太子哥哥!”赵砚砰咚把书房的门关上,整个人挡在门口。劝道:“你现在莫要往父皇面前凑,父皇若真心想杀姜相国,你去求了也没用,现在保住你的命更重要!你是姜家的嫡子,相信姜相国他们也想你好好的。”
太子伸手去扯他,喝道:“你让开!”
“不让!”赵砚继续劝:“皇后娘娘最后的心愿就是你能免于一死,她用自己的命求父皇,你莫要冲动!”
听到姜皇后,太子眼眶通红。
赵砚信口胡诌:“皇后娘娘自缢前留下一封信,求父皇饶你一命。太子哥哥,你万不能让皇后娘娘失望。”
太子渐渐冷静下来。
赵砚小心翼翼瞧了他两眼,然后又道:“我求了父皇好几次,他都未松口。你现在去求也于事无补,不如依旧按照我们的老计划行事。你死遁,你和皇后娘娘都没了,父皇或许会心软,放姜家人一条生路……”
父皇因为皇后娘娘的死,现在还没回神呢。太子哥哥必须赶紧死,死得越快越好。
太子抬头瞧他:“孤真的没了,父皇不是更容易心软?”万一被父皇发现自己死遁,那姜家几百口人必死无疑。
赵砚连忙道:“万一你真死了,父皇还是要杀姜家人,岂不是白搭。你先死遁,若是父皇不心软,你还能找人劫囚劫法场不是?”
他也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只想着想把人忽悠死。
哎,有时候太忠义真不是件好事。
他语重心长道:“太子哥哥,您就听我的。阿瑶表姐一个人还在崇州呢,姜家出事了,你总要顾忌她……”
赵砚絮絮叨叨劝了许久,太子突然道:“你说,要如何假死脱身?”
赵砚眼前一亮,终于松了口气。拉着他在桌案前坐下,揭开食盒:“太子哥哥先吃着,我同你说……”
太子也不忍坏他的好意,味同嚼蜡的咽着嘴里的食物。听他一步步的计划。
“先前你们计划死遁时,我就让小路子在东宫后院的西南角挖了一条密道,密道直接通到东宫十米开外的老松树下。皇后娘娘头七前,父皇肯定不会动你。我们选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在东宫放一把火。你从密道里出来,我让小路子在外头接应你,你先躲进玉芙宫。待皇后娘娘出殡那日,你再趁着混乱往西直门去……”
他们从前偷溜出宫,对宫里的线路太熟了。
西直门的浣衣池连着门外的护城河,从河下潜过去,就能悄无声息游到护城河外。
太子咽下嘴里的食物,疑惑问:“东宫大火,也必定大乱。为何不直接跑出宫,而是要先去玉芙宫?”
赵砚:因为直接出宫,有可能被发现。
他又不能一直回档打掩护,这样父皇必定会知晓。
先把人藏在玉芙宫,父皇经历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死讯的双重打击必定支撑不住。他在乘机下点父皇现在迷晕他的药小下去,只一点点,让父皇睡一宿就够了。
倒时他在利用回档打掩护把人送出去,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太子:“小路子可信吗?他不是冯禄送来的人?”
赵砚拍着胸脯:“你放心吧,他都跟在我身边好多年了,绝对可信!”小路子现在是他在冯公公那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