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148节
她伸手去拉天佑帝的衣摆,急切道:“陛下,永和十一年,臣妾压根没见过这奴才!他是近日才到凤栖宫来的,臣妾也从未让他推过七皇子!”
天佑帝:“可小七说,是你要杀他,是你让这奴才推他!”
“臣妾没有!”姜皇后看向赵砚,急道:“七皇子,你五岁那年落水,还是本宫让大夫前去瞧你的。你和丽妃若不是本宫看顾,早死了。你如何忘恩负义,说本宫要杀你!”
这件事上,姜皇后是真真冤枉!
赵砚还未说话,那老太监曹斌就连声道:“奴才没有说谎!那日奴才陪同姜夫人进宫,和皇后娘娘在假山边的莲池起了争执。七皇子正好躲在假山里面哭,皇后娘娘忧心七皇子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才叫老奴将七皇子推进莲池……”
赵砚越听越不对劲,这场景,怎么像先前姜侍郎和姜夫人在莲池边上的场景?
难道五岁那年,原主躲在假山里面,也无意中偷听到姜夫人和皇后谈及太子哥哥的身世,才被推下莲花池的?
哪有一个人会重复犯一个错误两次?
纵使姜夫人冲动,姜皇后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
这事有蹊跷……
温贵妃故作好奇问:“七皇子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要叫皇后娘娘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杀人灭口?”
莲池,苏木婉,了不得的事……
姜皇后想到什么,脸色瞬间煞白。
几乎是同时,太子胸口也狂跳:原来小七那么早就听到过吗?只是落水忘记了?
他突然有些无奈:只差一日,看来,死遁终究是不可能了!
就在那曹斌要再次开口时,时间突然被回溯。
天佑帝回到甘泉宫,冯禄小心翼翼问:“陛下可要现在换衣衫去长乐殿宫宴?”
天佑帝眉头蹙得死紧,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小七这混账东西,紧要关头,他突然回溯作何?
是怕牵连太子?
他挥手让冯禄等伺候的人退下,只在甘泉宫静静的等。
不多时,赵砚匆匆进了甘泉宫,额头鬓角都挂了细碎的汗珠。
他跑进内殿,第一句话便道:“父皇,既然已经查明是皇后娘娘害的儿臣,您就将那老太监和言太医找来和皇后娘娘对峙。罚皇后娘娘一人就好了,不要再继续审下去了!”再审下去,只怕能气死!
天佑帝问:“你记起五岁那年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赵砚摇头,着急道:“没有,儿臣没有听到任何不该听的。儿臣那日就是不想读书,躲在假山里面哭,没有听到任何东西!父皇,您相信儿臣。”
“朕又没说不相信你。”天佑帝递了杯水给赵砚,温声道:“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喝口水,慢慢说。”
赵砚接过杯子抿了口,继续道:“皇后娘娘先前一直很照顾儿臣和母妃,后来只是因为儿臣坏了太子哥哥的婚事才嫉恨儿臣,您罚皇后一人,别……”他说着说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小身板一软,人就往下栽。
天佑帝伸手接住他,朝外喊了声。
冯禄缓步而来,伸手接过已然晕倒的赵砚。
天佑帝肃声道:“找人看着七皇子,大年初一戌时前,不许他醒来!”
冯禄应是,又招来两个小太监,合力将赵砚送到了龙榻之上。
天佑帝穿戴好,肃着脸走出甘泉宫:今日,谁也别想拦着他搞清楚状况!
他倒要看看,皇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要一个五岁孩子的命!
第87章 真相揭露,天佑帝吐血……
天佑帝按照前一次的路线,径自去了长乐殿。
他到时,太子已然到了。
六皇子看了看天佑帝的左右,疑惑问:“太子哥哥,您不是说小七去找父皇了?怎么没见他同父皇一起过来?”
太子也很疑惑:方才他们打算出发来宫宴时,小七突然就掉头往甘泉宫去了,说是有急事找父皇。
“孤也不知。”他低头朝莲笙耳语了几句,让他去寻人。
莲笙快步往外走时,姜皇后就进来了。
姜皇后坐到天佑帝身边,笑着问:“陛下怎得也不等等臣妾?”
天佑帝连脸都没给她,沉着脸看向众人。
气氛一瞬间的尴尬,姜皇后干笑两声后,朝众人道:“人都到齐了,宫宴就开始吧。”
已经准备站起来行礼的众嫔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宫娥准备入场时。温妃起身出列,高声道:“且慢,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一切都按照上一次的发展继续,温妃告发皇后毒害七皇子,皇后辩解,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天佑帝高高在上,观众生相。待他终于一脚踢在曹斌那老货的肚子上时,曹斌以头呛地,连声大喊:“老奴说,老奴说。永和十一年那日,瑶光郡主顽皮,姜太子推下了台阶,致使太子摔伤。姜夫人训斥了瑶光郡主几句,皇后娘娘就和姜夫人起了争执。言语间提及太子并非皇后娘娘亲生,而是姜夫人的儿子,瑶光郡主才是皇后娘娘和陛下的孩子!”
此话一出,长乐殿内哗声一片!
众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太子面色煞白,犹如石雕,目光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众人又看向天佑帝,天佑帝瞳孔剧缩,心神震动,声音冷得掉冰渣子,盯着曹斌喝道:“你再说一遍!”
曹斌哆哆嗦嗦重复:“太子并非皇后亲生,皇后娘娘偷龙转凤,将瑶光郡主换了出去!皇后娘娘担忧事情
败落,才命奴才将七皇子溺死!”
“你胡说!你胡说!”姜皇后彻底慌了,尖利着嗓音骂道:“本宫那日只是送苏氏出宫,并未碰见七皇子,也未说过任何话,更从未认识你!你个狗奴才,你污蔑本宫!”
温妃幸灾乐祸道:“怎么就胡说了,那年太子摔伤可是人尽皆知。陛下还特意去看了太子,但皇后娘娘说是太子不小心摔伤的!皇后娘娘如此包庇瑶光郡主,她定是您亲生的无疑了!”
云嫔婊里婊气道:“难怪瑶光郡主长得如此像皇后娘娘,臣妾还道外甥女似姑母,原来就是您肚子里出来的。”
众嫔妃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话都像一把刀子凌迟着姜皇后和沉默不语的太子。
“陛下!陛下!”姜皇后看向天佑帝:“太子是您的儿子,是您亲自教养长大的,您莫要因为一个老奴的三言两语、片面之词就伤了他啊!”
天佑帝看向太子,眸光晦涩难明。
温妃想起皇帝往日对太子的特殊和看顾,生怕他心软,急切道:“谁说只是这个老太监的片面之词?不巧,臣妾还有人证!”她看向天佑帝:“陛下,臣妾父亲的部下杨巡案月余前奉命前往惠州查盐税一事,在惠州和崇州的交界处碰上一起截杀案。一群黑衣人追着一名老实巴交的老妇人砍杀,杨巡案瞧不过眼,出手救了那老妇。才知道那老妇人是瑶光郡主的乳娘,姜夫人娘家的陪嫁嬷嬷。她可以证明,当年姜夫人生的就是个男婴!陛下,她现在人就等在东城门外,求陛下准许她觐见!”
姜皇后瞳孔剧缩:怎么可能,姜侍郎派去的人怎么连个老妪都弄不死?
不对,那老嬷嬷不是被毒哑了?如何说话?
她按下心里的惊慌,怒道:“温妃,阿瑶的乳娘多年前就因病亡故,你莫要胡说!”
温妃冷嗤:“是不是胡说,等人来不就知晓了!”
天佑帝沉声道:“白九,你亲自去将人带过来!”
白九领命匆匆去了,不过片刻又领着了人进来。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往白九身后看去,那妇人弯腰驼背,头发花白,低垂眉眼,侧脸的轮廓老态毕现。
按理说,瑶光郡主的乳娘也就比苏氏大两岁,应该就年近不惑。怎么瞧上去像是古稀老人,形容十分腌臜难描。
饶是如此,姜皇后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妇人,她心神大骇。
妇人跪下,开口就是一口粗粝至极的声音,像是砂砾混在了石磨里,听得人浑身难受。
老妪声泪俱下道:“妇人姓秦,原是姜夫人的陪嫁,后是瑶光郡主的乳娘。姜夫人生产那日只有老妇和稳婆在场,老妇可以作证,姜夫人生的是个儿子。小公子出生后,就被连枝姑娘抱进了宫,瑶光郡主就被塞给了姜夫人。当日,那稳婆就被姜相公处置了。原本他们也要处置老妇,但姜夫人不忍,就让老妇吞了碳,偷偷放了老妇。老妇原以为躲到老家乡下就没事了,没想到一个月前,有黑衣人闯入老妇家中。将老妇一家六口全杀了,老夫护着刚满月的小孙儿拼死才逃了出去。”她朝着天佑帝重重一磕头:“陛下,求您为老妇做主啊!老妇虽命贱,但也是您的臣民,老妇儿女及幼孙无辜!”
众人都道姜皇后好狠的心,前头刚杀了言大夫一家,这会儿又将秦氏一家六口杀了。
不过是当皇后的人,心狠手辣无人能及。
姜皇后冷喝:“你休要信口胡诌,你说你是小秦氏你就是?”
天佑帝看了姜皇后一眼,姜皇后立刻禁声。
待长乐殿内安静下来,天佑帝才肃声问:“秦氏,混淆皇室血脉可是死罪!你想清楚再说,你说太子是苏氏的儿子,可有证据?”
秦氏丝毫不惧,仰起头和天佑帝对视:“民妇记得小公子出生时左臀下有一处月牙形胎记!陛下不信,可让人查验!”
太子身上有何胎记,除了太子乳娘和皇后,估计没有人知晓。
这个秦氏更不可能知晓!
太子周岁时,天佑帝曾亲眼瞧过那个胎记。当时他还同皇后调笑,太子将来必定是天生明月,得世人仰望!
天佑帝心中怒气急剧,在姜皇后伸手来拉他衣摆时。他彻底爆发了,直接砸了手上的玉扳指,指着姜皇后的鼻子喝道:“好,好得很!你们姜家好得很!偷龙转凤,混淆皇室血脉!罪犯欺君……”
天佑帝气得手抖,来回踱了两步,一脚将爬过来的姜皇后给踹倒在地!
太子急切起身,连跑数步,跪在了姜皇后面前,挡住了天佑帝再次伸过来的脚:“父皇!母后知道错了!”
天佑帝看着太子毫不惊讶的脸,心中的郁气更甚:“你也早知晓自己非朕亲生?”
太子抿唇不语。
这态度,就是知道了?
太子既然知道,那小七必定是知道的。怪不得那小子方才回溯拦着自己继续审下去。
就是怕太子的事情败落吧!
合着这么多人都知晓,都在瞒着他!
他养了十几年,倾心培养,倾注全部期望的太子啊……
天佑帝气得五内俱焚,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人朝后仰倒……
众人惊慌,全都站了起来。
“陛下!陛下!”
“……”
于此同时,甘泉宫的龙榻上。
紧闭双眼的赵砚眉头一直不安的蹙着,眼皮之下不断的滚动。
梦里一团薄雾遮盖,他缩在一处假山里面哭。外头好像有声响,他停止哭泣,探头出去,隔着一团雾气。瞧见一男一女抱在一起……
素净的月白裙摆,黑色的锦缎祥云袖袍纠缠。他继续抬头,就在要看到那女人的脸时,曹斌那张脸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左边眉尾处一颗黑痣跳动,阴恻恻对着他笑。
赵砚吓了一跳,从他腋下钻过,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赵砚一直跑,一直跑……后背被人猛得一推,他整个人坠入了冰冷的湖里面,猛得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