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绝嗣七年,娇软美人好孕连连 第277节
转瞬之间,便到了张承宴的头七。
依照宫里的规矩,头七这天,嫔妃们都需前往灵堂守灵。
王德才等人早早便将灵堂布置妥当,只是灵堂之中,并未放置张承宴的尸首。
众多嫔妃们纷纷跪在地上的蒲团之上,一边放声痛哭,一边焚烧纸钱。
白梧桐身为位分最高的嫔妃,自然而然跪在首位。
可她很快便察觉到异样,这些纸张,并非寻常的黄色或是白色,而是透着一股子灰暗的色调。
仔细瞧去,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黑色的杂质。
再看那些纸钱,中间的方形空洞,形状歪扭,极不规整。
她随手拿起两张纸钱比对,发现这两张纸钱,不仅大小明显不同,就连中间的缺口形状与大小,都有着极大差异。
这可是戒备森严,等级森严的皇宫,一切事务向来都是依照最高标准执行,怎会出现这般粗制滥造,上不得台面的纸钱?
这种错误,实在不应该发生。
难道是因为张承宴假装驾崩,故而有别样的讲究,不能烧正常的纸钱?
但是其他嫔妃们,全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微之处,她们一门心思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有灵堂里这一盆熊熊燃烧的火,反倒让她们感觉身子暖和了许多。
就这样,嫔妃们一边哭泣,一边烧纸,整整持续了一个通宵。
天色渐明,微弱的曙光悄然透进灵堂。
王德才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姗姗来迟,对着白梧桐欠身说道,“昭妃娘娘,守灵一夜,您必定劳累,先回宫歇息吧。”
众人听闻,原本低垂的头瞬间抬起,满脸写满疑惑。
怎么只让她去休息?
那她们呢?
白梧桐秀眉轻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王公公,灵堂中诸位姐妹皆在,为何独独让本宫先行回去?”
王德才连忙躬身,语气愈发恭谨,“昭妃娘娘,您如今还要抚养皇子,得格外保重。这长时间守灵,怕会伤了您”
“不,本宫不走。”白梧桐语气坚决,“本宫要留在此处,多给皇上烧些纸钱。愿皇上在地府,也能像生前一样,钱财无忧,尽享世间美好。”
王德才心中暗自感慨,果然还是昭妃最爱皇上。
再瞧其他嫔妃,有的目光呆滞,有的神色麻木,相较之下,白梧桐的深情显而易见。
最终,她还是留了下来,与其他嫔妃一同烧纸。
直至阳光完全照亮灵堂,她们才拖着疲惫身躯,陆续散去。
从这天起,往后三天,她们每日都要来灵堂守灵。
对这些平日养尊处优,连走路都怕累着的嫔妃而言,这无疑是个考验。
熬过这三天,她们才能稍作休息。
可守灵一结束,又有诸多事务等着,每个人都要劳累一番,尤其是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嫔妃,估计要受苦了。
白梧桐稍作休息,夜幕刚至,她便再次前往灵堂,根本无需王德才提醒,比其他嫔妃来得都早。
灵堂内,烛火摇曳。
白梧桐神色哀怨,走到火盆前,缓缓跪地,手指轻捻纸钱,一枚枚撒入火中,轻声喃喃,“皇上,您怎就这般突然抛下臣妾,叫臣妾往后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如今灵堂无人,臣妾终于能跟您讲讲心里话。臣妾入宫三年,这三年,是皇上您照亮了臣妾的生活。您赐臣妾孩子,封臣妾为贵妃,给臣妾无尽关爱。可如今,您却突然离去,臣妾的心好似被撕裂一般。”
白梧桐越说越激动,泪如雨下,几近哽咽,“皇上,孩子还小,臣妾满心忧虑,不知如何是好。若孩子日后登基,因年幼无法胜任帝王之责,可如何是好?臣妾对朝堂之事更是一窍不通。皇上,您在天之灵,今晚托个梦给臣妾吧,至少让臣妾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守护好大融国,守住您辛苦打拼的朝堂,臣妾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大融国衰败……”
就在白梧桐沉浸悲痛之时,灵堂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小太监匆匆推门而入,连行礼都顾不上,急忙通报,“昭妃娘娘,不好了,兰心阁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此次皇上出事,宫中嫔妃几乎都被牵扯,唯有这两位突厥美人因身份特殊,来自异国,一直置身事外。
白梧桐闻言一怔,迅速抬手拭去泪水,强打精神,恢复了主持后宫事务的仪态,“快说,她们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喘着粗气,“回娘娘,那两位突厥美人和靳妃娘娘,打起来了!”
第389章 找谁辅佐比较合适?
“她们俩怎么会打起来?”
兰心阁早就严密封锁,按道理,那两个突厥美人根本无法随意走动,就是为了避免她们可能向外传递消息。
如今正是特殊时候,白梧桐不敢耽搁,当机立断站起身,脚步匆匆,朝着兰心阁赶去。
踏入殿内,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屋内一片狼藉,各种东西散落一地,都是碎片。
两个突厥美人与靳薇歌披头散发,钗环散落一地,脸上写满了愤怒,哪还有本分后宫嫔妃的体面。
白梧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斥责,“皇上才刚刚出事,你们便在这后宫重地闹得如此不堪,难道是想要造反不成?”
靳薇歌一听这话,下意识开始反驳,话语如连珠炮般冲口而出,“本宫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哪有那个胆子,你倒不如问问她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白梧桐闻言,目光转向两个突厥美人。
琳美人面色苍白,神情不忿,“昭妃娘娘,正好你来了,今天没人给我们送饭,我们实在饿得不行,才想着派人出去看看情况。难道皇上一走,就要把我们饿死在这兰心阁吗?”
原来靳薇歌在路上,恰好碰到了从兰心阁出来的宫女。
她本就因为皇上出事而心情烦躁,一肚子火气,又见这宫女擅自外出,完全无视宫中规矩,当下便想好好教训一番。
可谁能想到,这一教训,就教训进了兰心阁。
刚开始靳薇歌不停斥责,发泄火气,可没想到两个突厥美人也不惯着她,开始反驳。
双方言语激烈,没说几句便扭打在了一起。
靳薇歌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叫嚷,“她们居然还口出狂言,说什么皇上在的时候我才有地位,皇上不在我便什么都不是。哼,我再怎么不济,也比她们这两个蛮夷强!我告诉你们,皇上不在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白梧桐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冷静说道,“行了,都别吵了!”
如今局势不好,这两个美人还有用处,暂时杀不得。
突厥那边每隔两个月,就会偷偷派人送信,大融还得靠她们回信稳住局面。
否则总是不回信,突厥那边必然会多想。
白梧桐干脆各打一百大板,“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双方都有过错。”
说着,她看向靳薇歌,神色威严,“如今后宫由本宫掌管,以后再有什么事,你必须先向本宫汇报,明白吗?”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两个突厥美人,“至于你们,对靳妃不敬,还出言不逊,实在是不该。本宫会安排人按时给你们送饭,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派人来找本宫就行。”
若是张承宴真的已经驾崩,白梧桐大可以放任这两人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可如今皇上只是假死,必定有人在暗处监视,她身为暂时的后宫之主,必须要维持后宫的安稳与秩序。
像今天这件事,不管重罚哪一方,都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
倒不如这样轻拿轻放,大事化小,才更有利于后宫的安定。
靳薇歌心里自然是不服气,“就这样算了?你难道没看到是她们先对我动手的吗?”
“够了!”白梧桐冷冷的看向她,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上如今出事,正是需要我们诚心祈福的时候,你要是有这闲工夫争吵,不如多去给皇上烧点纸,为皇上祈福!”
靳薇歌听了这话,顿时像被噎住了一般,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突厥美人,不再言语。
白梧桐转身,离开兰心阁。
回到灵堂,她重新跪在蒲团上,拿起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入火盆中。
很快,这件事的消息便传到了张承宴的耳中。
听完后,他对白梧桐的处理方式十分赞赏,心中自然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而对于靳薇歌的表现,他则是失望透顶。
长久以来积累的失望,此刻终于化作了深深的憎恶。
如今张承宴只要一听到靳薇歌的名字,心中便涌起一股厌恶之情,忍不住对王德才吩咐道,“以后有关她的事情少向朕汇报,多说说昭妃那边的情况。”
王德才在一旁听得明白,心中暗自叹息,知道靳薇歌这下算是彻底失宠了。
张承宴稍作停顿,又接着说道,“距离朕复活还有七天的时间,在这期间,你继续盯紧这些嫔妃,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另外,你放出消息,就说后续会让蕴和来继承朕的皇位。朕倒要看看,这些大臣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皇上。”王德才恭敬应下,转身便去安排此事,心中不禁感叹,这宫中的局势,怕是又要掀起一阵波澜了!
没过多久,后宫嫔妃们便都听闻了太子将即位的消息。
王德才瞅准时机,宣靳峙进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与他听。
靳峙听后,觉得此事顺理成章,毕竟张蕴和身为皇上的长子,继承皇位合乎祖制,谁也不能挑出错处。
“靳大人,太子殿下年纪尚幼,骤然上位,恐怕会引得一些人心生异动。还得劳烦靳大将军在朝堂上多留意,看看众人反应。”
王德才言辞恳切,这话听着是求助,实则是张承宴对靳峙的一次考验。
朝堂之上遍布张承宴的眼线,任何大臣的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过他的耳目。
靳峙心领神会,沉稳点头,“公公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出宫后,即刻向诸位大臣传达了这一消息,不过荀家人不在其中。
只因白梧桐未曾向荀家透露分毫,那些尚不知皇上驾崩内情的大臣们,自然也被蒙在鼓里。
靳峙要分成两部分,同时观察他们的情况。
靳府之中。
靳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对于太子殿下上位一事,诸位大人有何见解?”
一位年迈的大臣率先发言,“太子即位乃理所当然之事,只是太子殿下实在年幼,如今对朝堂诸事一无所知,必定需要得力之人辅佐。”
“正是如此,可这辅佐之人选谁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