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只是,到了下午学习武术的时候,小魏严就开始无精打采起来,扎一会儿马步就吃不消了,不像萧晏,扎多久马步都不喊累。
往往这时候,就轮到萧晏鼓励他了。
两个人一文一武,也算是相互鼓励,共同进步,很搭。
不管是皇后还是良妃,亦或者是贤妃,听说安康公主进宫陪读了,都怀着不同的目的,想请她去喝杯茶。
苏苡安一律只回一句话,
“稍后就去。”
这一稍后,总是明日复明日,最后一次都没去过。
事后被问起来,苏苡安就会说是自己的傻病犯了,忘记了,再请,她还是忘。
总归,萧晏在宫里读书,是从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差头。
皇后没机会下手,只能生闷气:
那小东西又不是她亲生的,怎么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她也太会讨好镇北王了,一点都不傻!
总有你打盹的时候,走着瞧!
就这样,苏苡安陪读了半个月之后,皇上终于看不下去了,找她谈话,
“安康啊,你这么溺爱孩子,不好,晏儿是男娃娃,他要学会自强自立。明日,你就不用进宫陪读了。”
苏苡安没办法抗旨,只能退了一步,哭哭啼啼地跟皇上请了一个恩典。
从此,早上把萧晏送到皇宫门口,然后,就徘徊在那里,一直等到他晚上下学。
她承认,她有演的成分,是演给萧北铭看的,好让他知道晏儿对她的重要性。
但是,她心中对萧晏的牵肠挂肚,也是真的。
她是真的担心晏儿会受算计和欺负,他还那么小,应付不来,也不指望笨笨生物爹能保护他。
还好,父皇答应她让勤政殿的一个小公公去照应着晏儿,她才能稍稍安心。
经此一事,萧北铭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护犊子护成这样,把小东西撵出府居住,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肯定也会跟着走的……
萧北铭虽然不肯承认,但是,也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
自己好像是父凭子贵了……
可是,大婚在即,他不想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想去求证答案。
她有意隐瞒的话,他也求不到任何答案,只能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他的错觉!
只是,他实在担心大婚前会出点什么乱子,故而,春猎他都不打算去了,自然,也不让苏苡安去。
其实,萧北铭这个要求完全多余,萧晏还在宫里读书呢,苏苡安是不会离开皇城的。
好在,萧晏每天下学汇报在宫里的事情,都是相安无事,苏苡安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四月初三,就是镇北王和安康郡主大婚的日子。
婚期越发的临近,这一日,萧晏从宫里带来一个消息,
“九姑姑托我问你句话,你大婚的时候,她想来做女傧相,不知道可不可以?”
苏苡安勾唇一笑,
“告诉她,有公主做女傧相,我求之不得。”
第162章 大婚
苏苡安亲笔为萧佩玖写了一封喜帖,交给萧晏,让他带进宫去。
而后,苏苡安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封喜帖,让铁柱送到楚王府,亲手交给萧楚钰。
铁柱去到久违的楚王府办差,楚王府的一草一木,毫无变化。
只是,楚王的院子里多了一个秋千架,看得出来,他是为女儿打造的。
如今,陪伴女儿成长,已经成了萧楚钰最大的乐趣。
铁柱对萧楚钰说,
“我家郡主让小的转告王爷。
大大方方是友情,遮遮掩掩才是有私情。
你越是躲躲藏藏,别人越是想拿捏你。
每年都有那么多次和宫宴饮,王爷总不能在楚王府装病一辈子,皇上会担心你的,别人也会笑话你的。”
萧楚钰接了喜帖,苦笑道,
“我什么情都不想和她有,请她放过我吧,我真的没钱了,她从我这里捞不到啥钱财了,别祸害我了,成吗?算我求她了。”
铁柱真诚道,“王爷,我家主子真的是为你好。”
萧楚钰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一点都不了解镇北王是什么人,也不了解太子,还有宁王,他们哪个是省油的灯?
她只是爱财而已,而他们三个,是真的要命啊!
被人笑话有什么要紧的?活着就好。
让她别管我了,她是不会了解我的苦衷的。
至于她大婚,我人不去,礼会去的。”
铁柱回府,如实传话。
苏苡安长叹一口气:
人怎么能怂成这样。
萧楚钰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没有萧佩玖一个小女子勇敢。
萧佩玖还敢主动来给她做女傧相,缓和和萧北铭的关系呢。
不过,人不到,礼到,他倒也还算懂事……
镇北王府的人提前许久就开始装点王府,准备这场大婚。
乌二带着亲兵,一遍又一遍地检查,就怕王爷一生一次的大婚出什么差头。
还有三日大婚,宫里派来的人伦师父入住了镇北王府。
萧北铭这才十分不情愿地离开郡主府,回王府走过场。
人伦师父尽职尽责,认真地照着画册子教。
萧北铭眼睛也不去看画册子上那些奇怪的姿势,只是耳朵听着,就觉得脸颊发热,
“本王已经会了,先生不必再教。”
萧北铭自认为这话说得客气,却因为经年累月做镇北军主帅,发号施令惯了,此刻,清浅的语气也显得命令意味十足。
人伦师父久闻战神的赫赫威名,知道他是个脾气暴躁的,自然不敢再多言,恭敬退下。
但是,皇命在身,他也不能离开镇北王府,就住下了。
萧北铭也不好撵人,只是,也不好在人伦师父的眼皮子底下不守大婚前三日不得相见的规矩。
可是,确实又思念泛滥,难以自已,于是乎,他就提笔写信,一诉相思苦。
苏苡安看着萧北铭的来信,有些发懵:
没记错的话,他才走一个时辰吧?
看他这信,好像他已经离开半辈子了……
真是502成精也没他这么黏啊!
苏苡安的回信没到,萧北铭就抓心挠肝的。
送出去的信一封接一封,现下天都黑了,还一封回信都没有。
萧北铭真真是有点恼了,就派乌二去送信,一脸冷凝地说,
“她再不回信,你就不用回来了!”
乌二只觉得不理解,郡主一向会办事,这大喜的日子在即,她给王爷找什么不痛快啊……
乌二到了安康郡主府,才知道,郡主在书房画画,都画了一整天了,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呢。
乌二去到书房,再一看郡主的画作,画得竟然是她和王爷。
虽然画里的他们穿着很怪异,但是,脸真是栩栩如生,画工了得!
“哎呀!郡主真是好画工啊!王爷看见了,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乌二说着话,上去就要卷走。
被苏苡安打了手,“还没干呢!”
乌二讪笑道,
“等不及画干了,实不相瞒,王爷的脸都黑一天了,我端走就成,肯定不会弄坏,弄坏赔命。”
苏苡安笑道,“要你的命有何用啊?跟他说,挂在床头。”
“得令!”
苏苡安用一个白天的时间,手绘了一张婚纱照。
当然,她没敢给自己画抹胸婚纱裙,布料一直遮到了脖颈,要不然,这么正经的画落在古人的眼里,就和春宫图没区别了。
萧北铭看到画,一脸的阴霾骤散,惊喜不已,
“天呐,她没骗我,她真的好擅长画画。
都没看着我画,都能画出来啊,南离最好的画师,也不会比这画得更好了。”
乌二赶紧趁机美言,
“那说明,王爷的模样已经刻在郡主的心里了啊。”
这话,对萧北铭十分受用。
只是,画上西装革履的男人,落在萧北铭的眼里,就变成了一袭里衣的自己。
以至于他越看脸越红,并且自动把这幅画归类到了白日看的那种画册子里。
难怪她说要挂寝殿,这么隐私的穿着,属于闺房之乐,断然是不能挂在别的地方啊……
乌二见王爷高兴,也没敢说郡主为了画这幅肖像画,中午和晚上都没时间吃饭,只是说,
“王爷,郡主为了画这幅画,都累一天了,现在时间已晚,您就不用写信了吧?”
可是,萧北铭实在是特别想让她马上知道自己见到这幅画的心情。
他思量片刻,说,
“我现在写信,你明天早上再给她送就好。”
于是,乌二就化身了鸿雁,来回奔波于两个门对门的府邸传信。
好在,他提前把镇北王府都布置好了,要不然,半个时辰跑两趟,他啥事儿也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