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苏苡安默默摇摇头:
从小就怂,完了,半点没救了。
苏苡安又问,“你怎么不去找宁王带你?我瞧着宁王的性格还不错。”
萧佩玖盯着她不说话。
苏苡安赶忙笑着找补,“我就随口一问,没有说不带你的意思。”
萧佩玖怅然,“你大概是不了解后宫是什么情况,我母妃贤妃和四皇兄的母妃华贵妃,是最不对付的。她们每每在宫里打照面,都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对方。”
“哦~”
苏苡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萧佩玖又继续说,
“唉,虽然四皇兄每次见我都笑呵呵的,但是,我母妃说他是笑面虎。
当面笑嘻嘻的,背后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我和他就是表面关系过得去,不敢跟他走得近,免得让母妃担心。
二皇兄虽然凶了点,但是好在直白坦荡,看你不顺眼就直接摆脸色,相处起来,反而容易。”
苏苡安笑而不语:
你二皇兄只是喜欢摆脸色而已,并不代表他不是个心机男,不会在背后捅别人刀子啊。
苏苡安好生安慰了萧佩玖半晌,估么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皇帐接萧晏。
正巧,夏公公正往这边走,要来告诉她:
皇上今晚要留小皇孙住下。
苏苡安就没有再进帐,心里乐开了花:
超额完成任务啊,晏儿厉害啊!
陡然闲下来,苏苡安就觉得好无聊:
晚上没有孩子哄了,萧北铭为了避嫌也不会来找她。
长夜漫漫,找点乐子去~
苏苡安想起了下午那三个长舌妇。
就她们了!
苏苡安依次冲了那三个命妇的营帐,二话不说,抬手就抽,使出两成的力气,一巴掌把人抽倒在地,鼻口流血,抽完就走。
这三个命妇,都被打懵了。
她们都是身出高门的贵女,大婚嫁给权贵,这辈子都没挨过打,哪里受得了这个?
三个人连夜都带着半侧肿胀的脸,不约而同地哭着去找皇后告状。
皇后沐若微表面愤怒,心里可高兴了。
她想收拾苏苡安很久了,奈何,她在宫里,人家在宫外,一直鞭长莫及,这回,她殴打命妇,可算是落自己手里了。
皇后连夜传召安康郡主,苏苡安大大剌剌就去了,并且特意叮嘱高升:
“这事情,不用告知镇北王。”
高升恭敬抱拳:
“郡主放心,王爷特意交代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护卫你的安全,让我们都听你的,你的事情,不用跟他汇报。”
萧北铭无意安排人监视她,只是想保护她的安全,希望她有事能主动告知他而已……
皇后的凤帐内。
苏苡安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脊背笔直,面对皇后的责问,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字一句道,
“皇后娘娘明鉴,她们的脸不是我打肿的,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三位命妇。
我一来了猎场,就在皇帐看父皇和丞相下棋。
定是她们三个欺我痴傻健忘,自残冤枉我。”
第124章 没有银票,总有手吧
三个命妇见苏苡安如此镇定自若地满口胡言,皆满目骇然。
别说殴打命妇,就算是个宫女,也不能随便殴打的。
她们预想的画面,是苏苡安哭哭啼啼地跟皇后承认错误,请求从轻发落才对啊。
彼时,三个命妇又惊又气,眼泪哗哗地辩驳,
“皇后娘娘,安康郡主撒谎,营地的侍卫都看到她进我们的帐子了。”
苏苡安依旧信念感十足,不慌不忙道,
“皇后娘娘,我没有撒谎,是她们三个合起伙来欺我痴傻,要给我扣罪名。我一直在龙帐观棋,父皇和丞相都可以给我作证。”
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皇上能给她作证,把皇后都给整不会了。
毕竟,撒这种弥天大谎就是欺君之罪,这天下,谁敢攀扯皇上啊。
苏苡安才不在乎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呢,即便闹到御前,皇上是能打她还是能杀她?
他堂堂九五之尊,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只要不是生死,其余都是擦伤,根本不带怕的。
彼时,苏苡安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满脸委屈,双眸含着泪,带着哭腔道,
“我要去告诉父皇,你们都欺负我。”
苏苡安说罢转身就走了。
皇后都看傻了,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来,大吼一声,
“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你就走?都什么时辰了,你竟敢去惊扰圣驾!”
苏苡安回眸,泪眼滂沱地从腰间拿出了皇上赐给她的金牌,
“父皇说了,我若受了委屈,可以随时拿这块金牌去找他。
现下,这三个坏女人都欺负我,皇后还不给我做主。
我现在就特别委屈,我不能跪在这里了,我要听父皇的话,去找父皇给我做主。”
皇后瞠目,哑口无言了,怎么都想不到,她身上会有这东西!
苏苡安搬出皇上来压她,若是自己执意让她跪在这里受训,那就是欺君。
这三个命妇看到金牌,脸色瞬间都惨白了:
这金牌,也就南离开国之初,赏过几个开国元勋,如今,就算是陪着皇上夺嫡的肱骨重臣,皇上也没赏过了。
有这块金牌在,足以见苏苡安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就算这事情闹到御前,苏苡安痴傻疯癫,扇她们巴掌,顶多就是被皇上斥责几句,最顶格的,也就是抄抄女则女戒,扣扣月例银子。
而她们三个嚼舌根在先,绝对讨不着便宜,轻则掌嘴打板子,严重点还会累及她们夫君的仕途。
有这块金牌在,这事情,皇后压不住了,她们就要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
思及此,这三个命妇都怕了,齐齐跪地,纷纷改口。
争先恐后地说,当时闯进帐子打她们的不是安康郡主,只不过,她们衣裳的颜色一样,都是黑色,她们看错了而已。
皇后见到这块金牌,就知道这一局她输了。
这金牌,就连她的母族都没有,皇上竟然给了一个无功无德的傻子,就因为她是霍凌儿的女儿吗?皇上的心眼都偏到没边了。
意难平的杀伤力太大了,此事若闹到御前,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皇后想到这里,只能咬碎后槽牙,含恨地说,
“既然此事不是安康郡主干的,那你就回去吧。”
苏苡安抽泣了一下,控制了一下泪水,哽咽道,
“皇后娘娘,这三个坏人欺负我痴傻,竟然想出这一出苦肉计陷害我。
这事情,我太委屈了,不能这么算了。
她们一人得赔偿我十万两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就要去把我的委屈告诉父皇。”
三个命妇闻言,皆是瞠目:
精神损失费?
十万两?
这不是讹人吗?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命妇说,
“安康郡主,是老身眼拙,看错了人,事情不大,谈钱多俗气啊,我带了很多首饰,一会儿就派人给您送过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情,就算了吧?”
苏苡安满脸不屑,
“父皇赏赐给我的头面首饰海了去了,你的破首饰也能入本郡主的眼?
不过,我也是很能理解你们的,谁来猎场也不会带那么多银票在身上。”
三个命妇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讨好,
“是是是,请郡主高抬贵手。”
苏苡安一脸轻松,慢条斯理道,
“没有银票,总有手吧?
现在,就让皇后娘娘做个见证,你们三个,一人给我写一张欠条。
等回城了,你们就派人把银票送我府上,把欠条换回去,否则,我就要把今日之事告诉父皇。”
三个命妇面面相觑,一个个面色如土,都哭不出来了。
为了不给自家主君惹麻烦,只能硬生生地被打劫。
十万两,虽然她们的私房钱都拿得出来,但是,足够肉痛的。
苏苡安收了欠条,开开心心给皇后行了个屈膝礼,
“谢谢皇后娘娘连夜为我主持公道,夜已深,我回去安歇了。”
皇后看着苏苡安潇洒轻快离去的背影,倏尔醍醐灌顶:
她不傻了!也不疯癫了!
镇北王,怎么会因为一张脸,娶一个二嫁的女人呢?
他如果是那么肤浅的人,就不会成为太子的心头大患了。
如今,镇北王府有了她,更是如虎添翼了……
萧北铭在他的帐篷里辗转难眠。
这些日子,他早已习惯软玉温香在怀,今夜,真是孤枕难眠,燃完了一炷安神香,他还没有困意。
萧北铭下床,又燃了一炷安神香,心中记挂着苏苡安。
也不知道她睡没睡着,有没有做噩梦……
思及此,萧北铭提笔蘸墨,写了一张纸条,交给了在外面值守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