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余溪风想了想,开口道:“也不是不能帮你。”
章秋深吸一口气,摊面饼一样,把余溪风翻了个面。
让余溪风背靠自己。
余溪风的脑袋依旧枕在他的手上。
章秋粗声粗气道:“睡觉。”
黑暗里传来压抑的闷笑。
章秋恼怒道:“你还笑。”
笑声更大了。
章秋在余溪风身后,恨恨地咬住了余溪风的脖子。
他咬的不重,只是轻轻的叼了叼,然后放下,又用舌头舔了舔。
力道跟小橘差不多。
有点痒,呼吸的热气喷洒在颈部。
有一种奇异的酥麻感。
……想扒章秋的衣服。
余溪风克制着这个念头。
这一晚睡得乱七八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章秋的手压在身上。
怀抱也密不透风。
余溪风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因为余溪风没有实战的经验,梦都停留在了最后一步。
意犹未尽。
第二天余溪风爬起来站桩。
这期间陆平宇出去了。
站完桩吃章秋做的早饭,牛肉面。
章秋念叨:“要是有葱花就好了。”
余溪风吸吸鼻子,说:“以后会有的。”
后边连着几天,邀请余溪风去林区出猎的事,陆平宇似乎只是嘴上说说。
章秋得空的时候会去巷子外支个摊。
一边算卦一边看诊。
将赤脚大夫演绎到了极致。
看诊无人问津,求转运符的倒不少。
那转运符特抽象,是章秋用草叶折成的五角星。
主打一个心诚则灵。
余溪风说:“你这真不是坑蒙拐骗吗?一会儿要是被人打了,你喊我。”
章秋摆摊的巷子,隔得并不远,喊一声就能被余溪风听到。
他换回来七个黑面包。
黑面包,用草籽和少量麦粉调制的一种食物。
既是基地大多数幸存者的主食,也是主流的交易货币。
一块压缩饼干能兑换5~7个黑面包。
一般来讲,压缩饼干并不在市面上流通,购买力比黑面包要强上许多。
章秋带着这7个黑面包出去转了一圈,换回来两个干瘪的柿饼。
“尝尝?”
柿饼保存的不错,上面覆盖着白霜。
软度适中,甜中带着微微的涩口。
余溪风吃了一个。
把剩下的那个递出去,章秋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小口:“你吃吧,我对柿子过敏。”
“过敏你还买?”
“图个新鲜,给你买点零嘴。”
余溪风一语成谶。
当晚就有人找上门来收保护费。
说巷子是他家承包的,章秋摆了摊,就要上交一半的利润。
章秋成交的那7个黑面包,有人替他数着呢。
交出4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剩下三个黑面包,人一天吃两个,
章秋还能攒下一个,这伙人想的还挺周到。
足足六人,各个膀大腰圆。
一人交上来5个黑面包,才从房子里爬着出去。
章秋叹气:“坑蒙拐骗算什么,哪有抢钱来的快。”
等到余溪风将人彻底赶走,
陆平宇从门外进来,一脸担忧:“我听说那帮无赖来了,你们没事吧?”
他看向余溪风的眼神异彩连连。
章秋不喜欢他的目光,走上前,挡住了陆平宇的视线。
但余溪风清晰的看见了陆平宇的神色。
倾慕中混杂着惊喜,似乎还有一点权衡。
陆平宇道:“是我回来迟了,忘记和他们打个招呼,你们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这里还有一间房可以腾出来,不收房租,算是我的歉意。”
陆平宇心中有点后悔。
早知道余溪风是这样的人物,一开始就应该将余溪风和章秋分开。
章秋站在那里,
他想和余溪风好好说话,总是隔着一层。
章秋听了陆平宇的提议,更讨厌他了。
余溪风拒绝:“谢谢,不用了。”
她本来也没准备长待,只是在等阿越的身份证明。
今天阿越已经传了信来,让她明天去做登记。
余溪风交付了40块压缩饼干,等身份证明落地,余溪风会提供最后10斤大米。
在去城区之前。
先解决掉陆平宇。
陆平宇对自己有所图谋,想到这里,余溪风主动开口:“后天我想去林区看看,你有空吗?”
谁想,陆平宇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明天我和朋友有约,你看过两天行吗?”
余溪风道:“那到时候再说。”
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余溪风与阿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顺便旁敲侧击她对陆平宇的真实态度。
谁想阿越竟说:“我和他已经断了,你没听说吗?他最近傍了一个城区的富婆,大张旗鼓地弄来了一张完整的白狐皮,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搬到城区去了。”
“白狐皮。”余溪风重复了一遍。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前世的真相如此不堪,余溪风笑了笑,说:“那他运气可真不错。”
第220章 胖是最高调的炫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陆平宇的选择并不算错。
但余溪风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余溪风拿到了身份证明。
有这份身份证明在,她便来历清白。
在内城行走,便是偶尔暴露出来一点资产,也没什么关系。
虽然阿越没说。
但陆平宇和阿越混在一块,很有可能,陆平宇也需要身份证明。
这就说得通了。
身份证明是昂贵的。
即便陆平宇能力不错,带着小队扎根林区,收获颇丰。
小队的猎物需要平摊,就算陆平宇是队长,要攒够身份证明的钱,也不是一笔小数。
他朝阿越献殷勤,不知道阿越有没有给他打折。
以余溪风对阿越的了解,大概率是没有。
前世,陆平宇为什么会选择杀死她呢?
像阿越这样,直接断了关系就是。
没有幸存者会要求陆平宇三贞九烈。
难道是富婆的要求?
余溪风回到租房时,见到了阿越口中的富婆。
大约30来岁,长得高壮,身材圆润。
一件羊绒香风外套,搭着黑色皮靴。
就还挺符合,狭义上,人们对富婆的刻板印象。
大多数幸存者,看向富婆姐的目光,带着羡慕。
也羡慕陆平宇。
这年头,胖是最高调的炫富。
富婆姐走进来,神色满是不耐,像是强压着怒火。
眉宇间隐隐跳着暴戾。
正好和余溪风迎面撞上:“你谁?我从来没见过你。”
余溪风不知道撩拨到这位姐的哪一根神经。
富婆神色警惕起来,警惕里又混杂着轻蔑。
“芷妍,你怎么来了?”陆平宇吃惊道。
他从屋子里走出来,在看到余溪风饶有兴致的眼神时,神色多了两分狼狈。
“查你的地址有什么难的?”王芷妍满不在乎的说:“你以为我想来你这种破地方?还不是为了你。”
陆平宇隐晦地看了一眼余溪风。
然后把王芷妍拉了进去。
王芷妍看上去是个嚣张的性子,并不想偷偷摸摸。
她语出惊人:“她为什么还要活着?你是不是舍不得她?”
她?谁?
这一世的倒霉蛋是阿越吗?
余溪风还想再听一听,也瞧一瞧陆平宇这孙子的热闹。
可是大门已经被合上了。
余溪风不认为,陆平宇能杀得了阿越。
她打听过,阿越与陆平宇接触的时间不长。
阿越,全名是楚越吴。
以前听阿越说,她爹活着的时候,是个狂热的历史爱好者,
给她起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名。
她是北方基地的原住民。
北方基地最初建成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了。
这也是她能弄到城区身份证明的原因之一。
陆平宇无法像前世的余溪风那样,为阿越营造一种类似于雏鸟情结的东西。
阿越比陆平宇更熟悉林区。
章秋从窗户探出头:“你回来啦?”
“你今天还没练拳吧,正好,练个两遍,就可以吃晚饭了。”
余溪风把兜里的死兔子和鸡蛋递给章秋。
没有电锅,也没有灶火。
爆炒兔丁需要大火,火桶只能选择焖煮。
需要的时间更长。
章秋说:“你可以练三遍。”
月华如洗,余溪风站在街道上,全无旁念的起式。
王芷妍从陆平宇的屋子里跑出来,瞪了余溪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