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是余溪风执意放弃房车,徒步走到这里。
“怎么会?”章秋摇头,“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我相信你。”
余溪风没有再说话,只是握住章秋的手,交换掌心的温度。
余溪风道:“今天辛苦了,我守上半夜,你好好休息。”
他们足足走了一整个下午,可以预见,明天还有一整个白天。
章秋点点头。
吃完了压缩饼干,章秋便抓紧时间,靠在石头上,眯了一会儿。
明明吵闹非常,但章秋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走了这么一路,确实叫人疲惫。
余溪风从包里掏出一条毛毯,给章秋盖住肚子。
做完这些,她继续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方传来骚乱和枪声。
车队里有人追出来,声音气急败坏:“抓贼,抓贼,有贼扎了我们的车胎,抢米了呀。”
有人在奔跑,跑的时候撞倒一大片。
大米洒在地上,一粒一粒的。
源源不断地有幸存者往里冲,加入到了捡米的行列。
那是米啊,一小捧,就可以煮成热腾腾的米饭。
光是想想,口水都要下来了。
萎靡的神经重新兴奋起来,肾上腺素飙升,让所有幸存者打了鸡血一般。
当场乱成了一锅粥。
被偷的这辆房车,轮胎坏了,走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可以更换的备胎。
这个时候先不说找一辆同类车型的难度,
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备胎借用出去。
第二天,这一车人大包小包的,就出现在了幸存者的队伍中。
像是落进了狼群里的羊,
不到半天就被一抢而空。
这件事像是一个信号,又像一个开关。
幸存者与车队的关系越发紧张。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车队的每一辆车,有人的出人,有食物的出食物,他们组织起来,推举了一位地位最高的作为会长。
配枪的保镖,将车队与幸存者们分开。
即便如此,车队的数量与幸存者的基数相比较,依旧远远不够。
车队招募了更多的幸存者,成为新的保镖。
保镖们拉出了一个长队。
大部份都是临时雇起来的。
前一天,他们还和幸存者们站在一起。
现在,他们被车队所驱使,拦在其他的幸存者面前。
从公子哥的房车上,跑出来一具赤裸的身体。
正是那位,昨天被管家带走的女生。
女生叫张小圆,昨天走的时候,眼睛还是亮晶晶的,身无寸缕,背上鲜血淋漓。
这一幕太过血腥与震撼,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张小圆的身后,公子哥站在车顶上,敞着睡衣,同幸存者们招手。
他朝远方扔饼干,砸到谁的头上,便哈哈大笑。
引起一阵哄抢。
这一回,争夺的人打成狗脑子,也没能突破保镖的围墙。
公子哥笑的直不起腰。
管家落后一步,站在他的身侧。
公子哥道:“你看他们,像狗一样,就差长根尾巴摇一摇了。”
张小圆蹲在地上,哽咽着哭泣。
哭声被哄抢声淹没。
章秋偏过头。
余溪风没什么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唐刀。
“简直是畜生。”有人骂道。
“畜生什么?也有人说,“这不是她自己送上去的吗?”
“哈哈哈就是。”这话饱含酸意和恶意,“在房车里肯定是吃饱了。”
很快,没有人再将张小圆的事情放在心上。
车队启程了,幸存者也要重新启程。
就这样,两人跟着车队又走了一天。
已经能看到远方的城墙。
这城墙有很多年的历史,城墙以内,改朝换代。
如今,是北方基地了。
望山跑死马,眼下,只是看到城墙的一个点。
真正要走过去,还有很长一段。
能走到这里的幸存者,无一不是长途跋涉。
他们来自天南海北,讲起话来,什么口音都有。
他们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终于走到这里,目地的就在前方,有人控制不住情绪,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
然后擦擦眼泪,继续往前。
大部分幸存者一天只有一顿,不拘什么时候吃。
余溪风也没有显得额外加餐。
只是在赶路的时候,往嘴里含了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在嘴中融化,甜味夹杂着微微的苦,在口里化开,余溪风感觉舒服了一些。
余溪风回头看了一眼章秋:“你还好吗?”
太阳并不大,却架不住要走的路实在太长。
章秋点点头,擦擦额头上的汗:“我还行。”
外套被章秋拿在手里,闻得久了,已经不觉得臭了。
余溪风把剩下半截巧克力塞章秋手里。
在余溪风手里握了好一会儿,黑糊糊的,不仔细闻,这东西的长相,还挺符合现在幸存者的调性。
这一天的晚饭仍然是压缩饼干。
这一晚,管家没有来招人去清路。
除了被雇上保镖的,大部份人,都没能挣上吃食。
个个饿的前胸贴后腹。
便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余溪风头上来。
两人的打扮中规中矩,在幸存者中间,并不格外突出。
唯有武器有些出格。
余溪风配的是唐刀,章秋背在身后的,除了背包,还有弩箭。
武器在最开始是震慑,但因为没有人见过余溪风与章秋出手,很快便招来了觊觎。
不说弩箭了,自己留着,绝对是好东西。
唐刀纹路古朴大气,便是使不来刀,送给车队的人,指定能换一些东西回来。
这天,换章秋守上半夜。
余溪风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多了起来,只闭眼假寐,并没有真的睡着。
这样的环境,就算真的睡觉,她也是睁着一只眼,随时预备着突发情况。
第207章 他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
五小时很快便到了,余溪风睁眼,换章秋休息。
余溪风眼睛扫向周围,对上了好几双闪烁的眼睛。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一个男人先动了,他往余溪风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解开裤子,似乎是要撒尿。
他越走越近,手在裤子下边捏的很紧。
另外几个男人也紧跟着过来了。
其中一个矮个子看着那把唐刀:“妹妹,这刀你拿得起吗?一个女生就不要拿这种东西了,以后,我罩你啊。”
余溪风听笑了。
最前边的男人居然真的掏出了自己的鸟,预备朝着余溪风的方向尿一个。
矮个子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唐刀。
矮个子的手还没有碰到,唐刀先一步的出鞘了。
刀峰指向,却不是出言不逊的矮个子,而是掏鸟的那个男的。
太伤眼了。
那么丁点,
他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
余溪风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砍那处的,后面还是中规中矩地选择了胸口。
一来嫌弃脏了刀,二来,只砍那一处,难处有点大。
小鸟哥倒在了地上。
矮个子的手猛地缩了回去,一蹦三尺高,躲到了后边。
余溪风朝他笑笑,轻声说:“不罩我啦?”
“你什么意思?不就开个玩笑,至于吗。”矮个子道。
这些人,本来是想趁章秋休息,过来试探试探,看看这个柿子软不软,能不能上手捏一捏。
谁想,就这么折了一个人。
“今天不把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男人没有看清余溪风是如何拔的刀。
只觉得是余溪风仗着刀刃锋利,抢占先机。
他们这么多人,并不用惧。
章秋并不像余溪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醒来。
他身子弱,睡的也沉。
章秋这人也神奇,睡觉的时候对外界的杂音并不敏感,却能敏锐地捕捉到自己的名字。
余溪风要叫他的话,喊一声“章秋”也就够了。
这几人甚至没有意识到,
他们走到了这里,余溪风都没有去叫醒章秋。
余溪风挽了一个干净漂亮的刀花,滴血抛成一道弧线。
她的刀,比月光更凉。
余溪风杀到第三人时,剩下的两人要跑,余溪风刀起刀落,第四人,人头落地。
只剩下矮个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来交个朋友……”在余溪风的注视下,矮个子话语的中气越来越弱,“求你,放了我吧。”
矮个子拔腿就跑,跑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只恨不能再多长出来八条腿。
余溪风信手一掷,唐刀脱手,破开空气,将矮个子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