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瞅准机会往余溪风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若无其事地把那张铺开的棋纸折叠起来。
余溪风的脸没绷住,笑了出来。
抚摸和亲吻会让人放松,两人靠着黏糊了一会儿。
气血上头的时候,彼此都有欲望。
仍然克制在了最后一步。
余溪风记起,在很多大大小小的基地里,性不再是为了繁衍,而是发泄。
不只是男性需要,女性也需要。
春风一度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末世后,怀孕的很少。
大家普遍营养不良,身体机能跟不上,也有一种说法,说人类在走向消亡。
所以新生儿不会再来到这世上。
余溪风仍然不准备冒这个险。
她这一辈子不会有孩子。
与章秋厮混,在她看来,和下棋没什么两样。
打发时间,寻求娱乐。
余溪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小橘凑上来,趴在她手边。
一人一猫沉沉睡去。
章秋在后舱床上又翻了半宿,索性坐到沙发上守夜。
第二天,苍灰早早地醒来,用脑袋拱醒了在沙发上睡去的章秋,嗷嗷叫着想要出去玩。
章秋打了个哈欠,给苍灰打开了车门。
苍灰冲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叼回来了一只老鼠。
它知道余溪风和章秋不吃这个,把死老鼠叼回来,纯粹是为了找小橘犯贱。
小橘看它一眼,跳了出去。
下午回来时拖回来一只大鸟。
大鸟脖子纤长,有点像鹤。
身形比小橘还要大出一截,脖子上鲜血淋漓。
小橘把鸟放下,蹲到一边去给自己舔毛了。
余溪风检查了一下小橘,小橘显然是经历了一次激烈的搏斗,毛都被啄下来好几撮。
章秋进来,捡起那只白鹤看了看:“也就是现在了,放过去我俩都得进去。”
余溪风问:“能吃吗?”
“没毒,炖个汤试试。”
余溪风给小橘开了个罐头,小橘围着余溪风的腿蹭了一圈,把罐头叼在嘴里,跳到柜子上面去吃了。
汤煮了好一会儿,章秋尝了尝,下了判断:“不如鸡。”
章秋也是第一次吃这个:“说是野味,好像味道也就那样。”
余溪风喝了一口热汤:“也正常,正经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没人养殖,”
牛羊猪,鸡鸭鱼,才是历史优选。
两人在车上挑剔着鸟肉的口味,隔着很远,看到小橘扑杀鸟,像上去捡漏的喻子义,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猫,叼着鸟,进了房车。
那猫少说也有二三十斤。
他小时候吃过野猫肉。
猫肉不好吃,但是那也是肉啊。
别说烤熟了,现在就算是生肉,喻子义也能吞下去。
喻子义蹲在一块被烧焦了的石头后面。
房车上的这俩人,养得起狼狗,也养得起猫。
喻子义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了怨愤。
为什么不能分些吃的给他?
他会非常感激余溪风,他可以为余溪风做任何事。
他又想起了余溪风手里的枪,和话语中对自己的鄙薄。
贱女人。
这个贱女人什么都不懂,居然敢那么说自己。
柳诗找过来时,奇怪道:“你蹲这干什么,你不是说昨天那个洞里可能还有老鼠,怎么不挖了?”
第200章 你是不是蠢
喻子义同她说起还只那只大白鹤,他盯了很久,被余溪风的猫给抢走了。
他没说的是,那只大白鹤脖子很长,嘴更是又长又尖。
给喻子义啄的满头包。
喻子义根本近不了大白鹤的身。
柳诗沉默了一下:“你抢不过那只猫,这也没办法。”
喻子义道:“你是不是蠢,世上哪有哪有不偷腥的猫,猫都是不认主的,我们可以把猫偷来,以后就让猫给我们找吃的。”
“你说这话不觉得矛盾吗,猫不认主,那猫怎么会抓了鸟往房车上面带?”
喻子义顿了一下:“我看过了,那猫经常往外跑,狼狗也是,它既然跑出来了,那就是无主的畜生,肉至少也有几十斤。”
“随你吧,”柳诗掉头就走。
“你那里还有没有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真的好饿。”喻子义放软了声音。
柳诗摇头:“我去给你找。”
她去找了,地里没翻出来什么。
柳诗有些累了,原地歇了一会儿。
又去湖里碰运气,这回没能抓到鱼,湖边的石头扒开,找到了一条断成两截的蚯蚓。
柳诗面无表情地吃了。
为这么一点,还生个火,不值当。
一条蚯蚓,勉强塞个牙缝。
柳诗继续盯着湖底的游鱼,一脚踩到淤泥,跌进了水里。
柳诗呛了好几口水,才终于重新站起来。
她脚下踩到了一个硬东西,似乎还听见了咔哒声。
很轻的一声,掩藏在水面下。
那个地方太深了,柳诗很难够到,她小心翼翼地淌水往前走了些,
水面掩到了她的脖子下边,柳诗无法弯腰,只能用脚一点一点地去钩。
淤泥里浮出一截白嫩的翠藕。
柳诗狂喜。
柳诗费了九牛二虎之劲,努力把那一截藕往岸边带。
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总算用手抓住了。
因为在淤泥里断开,里面的洞孔里涌入了不少脏东西。
但依然有手臂粗的一截。
柳诗并不介意脏。
还没上岸,她就迫不及待地生啃了一小半。
淤泥的臭气让她嗓子眼直泛恶心,藕香的清甜又让她生生咽下。
柳诗没那么饿了,把剩下一半清理干净,回到了岸上。
再回去时,喻子义期待地看向她。
柳诗感受着贴身放好的那半截莲藕,仍然是摇头。
喻子义神情变的凶恶,又透着色厉内荏的虚弱:“你怎么这点事都干不好,出去这么久,一点吃的都找不到。”
话音刚落,喻子义突然干呕一声。
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额头上渗出汗来。
又来了。
那天起火之后,柳诗和喻子义每天都会不定时的腹痛。
像是有个孙猴子在里面翻江倒海。
喻子义的指甲抠进泥里。
胃里一阵一阵的痉挛。
他腹中空空,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如果细看黄色的胆汁,隐约还能见到挪动的线条。
柳诗心里没什么波动,她很清楚喻子义的感受,
她也一样,痛的狠了,
狠不得剖开内里,把五脏六腑给换个遍。
这几天,她都是和喻子义都是差不多时候发作。
柳诗坐到地上,把脑袋支到膝盖上,
她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
意外的是,竟然没有。
她感觉到不适,但是不像之前那样剧烈。
柳诗心里松了一口气。
时间渐渐过去,喻子义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死了一条命。
他越发虚弱,看向柳诗:“你怎么没事。”
柳诗与他一样困惑。
但不疼了总归是好事,柳诗心情也好了起来。
出于惯性,她去搀扶喻子义,喻子义却甩开了她的手:“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去把你同学的狼狗弄来,狼狗弄不来,猫也行。”
柳诗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喻子义刚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并没有注意到柳诗的神色不同往常。
余溪风和章秋在下飞行棋。
象棋下多了费脑子。
飞行棋纯看运气,与象棋穿插着调剂一下。
调剂了个寂寞。
章秋已经有一颗蓝色棋子,走了一圈,到家了,毕业了。
余溪风还没有掷过一次六。
四颗红色棋子仍然整整齐齐地待在家里。
章秋的第二颗经过余溪风家门口。
余溪风终于扔出来一个六。
终于有一颗红色棋子可以起飞了。
按照飞行棋的规则,余溪风可以再扔一回骰子。
这次余溪风扔了个四,正好是红色方格,
红方又往前进两格。
余溪风神色缓和。
不算章秋已经回家的那枚棋子,余溪风短暂地领先三格。
章秋捡起骰子,摇了摇。
骰子咕噜噜转了一圈,落在桌上。
三。
撞棋了。
按照规则,余溪风好不容易起飞的这颗棋,要原地回家,等下一次掷到六,才能出来。
余溪风看向章秋的眼光极其不善。
章秋憋住了笑,重新捡起骰子:“刚刚撞了一下,我重新扔。”
这回扔了个六。
章秋选择起飞第三颗蓝色棋子。
房车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