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章秋认命地给它系上:“祖宗,我给您当司机。”
小橘半眯着眼,时不时被颠的打个滚,骂骂咧咧地重新爬回去。
章秋踩停了。
房车的驾驶区和后边有一道帘子。
余溪风站桩,嫌弃阳光落在脸上晃眼,把帘子拉上了。
房车停下来,余溪风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又放下。
收过路费的。
这一路过来,也不是第一个。
现在的路已经失去了维护,不好走,这些人为了收上过路费,会清出一条至少好几公里的路。
现在车没几个,主要是劫行人的道。
只要不过分,余溪风给也就给了。
眼前这个,倒是明码标价,在牌子上写得清清楚楚。
从行人,到不同型号的车,再按照人头。
单位是克。
章秋算了下,以两人房车的型号,差不多要300g,也就是半斤多的食物。
章秋从扶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红薯,感觉不太够,又搭了一个小的。
余溪风坐到沙发上休息,微微闭眼,听着房车外边的动静。
一点红薯而已,如果能顺利过去,肯定比下去打一架省事。
章秋摇下一点车窗,递出去两个干瘪的红薯。
章秋觉得有点亏。
如果红薯再新鲜一点,可能只要一个多一点,就能达到过路费的要求了。
可惜放久了,脱水了,少了克重。
这一伙不到五个人,最近的一个,额头上有一道疤。
乍一看像三只眼。
三只眼把手伸进来,抓着红薯朝上扔了扔。
三只眼问开车的章秋:“车里还有别的人没有?”
章秋摇头。
三只眼想要把头挤过来看,视线被帘子挡住了。
他把手伸进来,想要去拉帘子。
章秋把他手拍开:“干什么?”
三只眼嘿笑了一声,手退了出去,随即一脚踹在房车门上:“这么点可不够,你糊弄鬼呢。”
房车震了一下。
弩箭从窗口射出去,扎进了刀疤脸的眼中。
鲜血溅到了房车门上,章秋迅速上好下一根,箭矢从窗户探出去,露出一个尖头朝着剩下的人。
章秋道:“现在够了吗?”
“够,够,够——”
后边的人一溜烟地跑了。
章秋从车上下去,先捡起了两个干瘪的红薯。
余溪风开了车门,坐在卡座上吹风。
她朝章秋竖起一个大拇指:“干的不错。”
章秋脸一红。
余溪风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只眼,叹了口气:“拿着过路费不好吗,非要整这一出。”
血都溅到房车上了。
三只眼倒在地上,怨毒地看了一眼跑远的同伴,从喉咙往外吐带着血泡的话:“你们跑不了多远,死,都会死。”
余溪风皱眉,三只眼身上有一种狼性。
会吃掉同类的那种狼性。
章秋抽出箭矢,然后重新捅了回去。
三只眼这回死透了。
章秋又翻了翻他身上,除了破烂,还是破烂。
这群人最能拿上台面的,居然是那一截路障,尖刺布置的像模像样的,是真正的铁器。
章秋戴上手套去清理。
开房车上路,很多时候,路都是清出来的,绕出来的。
过去那种畅通无阻的路况一去不复返,
章秋干这活已经很熟练了。
余溪风也一道捡了一会儿,叫前边的反光晃了下眼睛。
她丢开手边的石头块,往前走了一段。
余溪风朝章秋喊:“别捡了,前边过不去。”
路从中间断下去一截。
余溪风想要过去,看看对面是什么情况,都坐不到。
两边堆的山高的石头泥灰。
石头堆里有许多的钢筋,尖头看起来像是磨过的,里面混着同样削尖的竹竿。
就连那路障,都是这些东西的边角料做成的。
刚刚说的什么过路费完全就是一个幌子。
这条路根本过不去。
余溪风后悔了。
她刚刚不应该偷懒,全部交给了章秋处理。
她应该把人杀干净。
两人原路返回,重新向壶市出发。
这个聚集地,余溪风是绕不过去了。
望山跑死马,看着没那么远,开车足足开了大半天。
这一次,房车又被拦在了路上。
出来的人有男有女,差不多十几个,手上都持有防身的器具。
远处还有一个手持猎枪观望的。
他们身上的衣物是用涤纶棉布和动物皮毛拼凑起来的。
有些杂乱,但也不失风味。
第171章 是你能看的吗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络腮胡:“什么人。”
章秋隔着一道窗户回:“只是路过。”
那些人依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余溪风无意与这些人多做纠缠,她只想离开。
如果这些人想抢东西的话,那直接打就是了。
那些人在下面说了很多,说的很是方言,余溪风听了一会儿,没怎么听懂。
让余溪风惊讶的是,他们没有抢夺的意思,也没有收取过路费。
竟然真的让开了一条路来,
几乎有点夹道欢送的味道来。
章秋道:“他们说前边有个叫火风社的,在抓人,过去就是送菜一类的话。”
一年轻男人嚷了出来,这回用的是普通话,话很不客气:“你们是到前面去送死吗?”
章秋看向余溪风,
“问清楚再过去。”余溪风道。
于是章秋把车停下。
前边的路不是不能绕,绕的话,要多好几天的行程不说,军工厂的位置也会直接绕过去。
余溪风想了想,没有把枪拿出来,只把刀握在手里。
章秋留在车上,弩箭上膛,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余溪风走了下去,她朝络腮胡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看向刚刚和自己说话的年轻人:“为什么往前去是送死?”
从余溪风出来,年轻男人盯住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语气也放轻柔了:“下暴雨之前,火风社就是这附近有名的涉黑团伙,现在更不用提,没少打我们村的主意。”
络腮胡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唐北,出来的时候,村长走的时候是怎么交代的,你给我滚回去。”
“叔。”叫唐北的小伙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还想对余溪风说点什么。
碍于村长的交代,最终他恋恋不舍地退到了后面。
章秋在车上,弩箭差点就手滑射出去了。
什么玩意。
眼睛往哪里看呢?
是你能看的吗?
余溪风朝络腮胡伸出手:“我叫余溪风,车上是我男朋友,叫章秋,我们是从临市过来,准备往北方去。”
余溪风朝章秋示意,接了一个红薯递过去:“一点见面礼,还请笑纳。”
络腮胡的脸盖在一大把胡子后面,也看不出脸色,对余溪风的示好并无意动。
络腮胡道:“我们村也是个是非之地,不好留你,你看能不能绕路吧。”
“我们就是从别的路过来的,现在的路不好走,这条路再过不去,我们就只能往回开了。”
余溪风轻声道:“南边……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络腮胡没有接余溪风递来的土豆,只道:“你可以在这边休息两天,看看对面的情况再做决定。”
余溪风同意了。
络腮胡把两人领到一片空地,和村庄隔了一点距离。
唐北给余溪风介绍:“我们村叫福来村,这两年日子不好过,大家都聚在一起,我跟我爸学的泥工,你看,这个屋子还是我建的呢。”
“你要去的那个方向,真心挺危险的。”
“火风社那般人,他们自己不种地,打猎也平平,总想从我们这里搞些菜人回去。”
唐北有意多说两句:“饭都吃不起了,他们还想要盖房子,你说好不好笑?”
章秋在一旁黑着脸。
余溪风听得兴味盎然:“盖房子?”
“是啊,他们到处抓人替他们找建材,听说还指定了一种铝制的板材,定月坡对面,全是他们刨出来的坑。”
一路过来,余溪风在村庄里看到了布防和岗哨。
甚至还拉起了一支自卫队,在村庄里巡防。
知道余溪风和章秋两人是开着房车过来的,有小孩子扒着门缝往这边看。
等到章秋开始做饭时,过来两位妇女,结伴拿干粮过来换盐巴。
她们好奇地围着房车转圈,拉着章秋问长问短。
“原来人真的能住在车里?”
“拉屎拉尿怎么办?”
“那条狗长的好高好壮,也太吓人了,不会吃小孩吧,可得让人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