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正紧俏的货,像燃料,食物,保暖的衣服被子,药物,根本不会到这个市场上来。
只要有货,就不愁找不到想买的人。
余溪风看到了一个冰紫飘花的玉镯。
非常漂亮,颜色清透,很有韵味。
好多人不买,也会朝那个镯子多看两眼。
卖家要50块虫粉饼。
围着的人有欣赏的,有笑她在做梦的。
对多数人来说,这么个镯子,和这时候的防晒衣没区别。
防晒衣好歹还能当衣服穿。
余溪风征得同意后,拿起来看了下,镯子是真的,空间有反应。
余溪风用七块压缩饼干买下了。
付款的时候,小姑娘眼都红了,当场就开始收拾东西,屁股着火一样地跑了。
生怕多待一秒就要被人惦记上。
有这七块压缩饼干,她就不用跟着搜救队出去了。
余溪风收了镯子,对滞留在身上的眼光,还有身后的尾巴仿若未觉。
这个地摊是卖玻璃杯的。
属于那种,好像有点用,但基本用不上的东西。
让余溪风停下的,是摊主手里吃饭的那个陶土碗。
余溪风确定了下,让空间有反应的,就是这个碗。
这个地摊生意并不景气。
玻璃杯摆在那里,摊主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着。
余溪风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捡了两个杯子。
“怎么卖?”余溪风问。
摊主脸上堆起笑:“给个入场费就行,好歹今天不白跑一趟。”
50g食物。
价格不高。
余溪风又看了两个有花纹的杯子,摊主殷勤地给她介绍。
余溪风付了价钱。
买完了玻璃杯,余溪风将目光移向摊主随手放下的碗:“这个怎么卖?”
“啊,这个啊,这我自己用的。”
余溪风说:“看着还挺有意思的,以前我爸给我买过一个差不多的,你这碗卖吗,我爸走了好多年了,我留个念想。”
摊主点头:“卖,当然卖,这碗结实着呢,可能装了,您意思意思,给个80g就行。”
陶土碗入手,手感很粗糙,余溪风摸了摸,也有些纳闷,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破碗。
余溪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给卖家补了价格。
这个陶土碗,余溪风自己研究不出什么东西,看着灰扑扑的,碗底凝了一层垢,都看不清碗的底色。
边沿也被划花了。
可是比起那个算得上高价买下的冰紫玉镯。
空间更喜欢这个破碗。
余溪风逛完整个市场,又买了一个玉佛。
算下来也买了不少东西。
一柜子的药材,打包出来一个大袋子,几个玻璃杯,搭一个空间有反应的陶土碗,玉佛,还有那个最贵的冰紫飘花玉镯。
袋子装得满当当。
余溪风把东西收好,离开市场时,看了一眼身后的尾巴。
还挺有耐心。
余溪风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是她看起来太嫩了么。
买的还都是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东西,简直是行走的肥羊,
把人傻,钱多写在了脸上。
余溪风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这些人居然也堂而皇之地跟进了二区。
是在二区有熟人,还是和上面有勾结。
余溪风脑海一瞬闪过疑问,在就地解决,还是甩了之间犹豫了一下。
最终因为东西太多,不好众目睽睽之下收进空间。
打起来碎了她会心痛的。
尤其是那个镯子,
可是她斥巨资买的。
余溪风跑了一圈三区,甩掉了那些人,这才拎着药材去找章秋了。
章秋把余溪风拿出来的东西摊开。
“这个是草,这个是晒干了的草,这个是冻死的草……你捡这些回来干嘛,烧柴都嫌味重。”
余溪风:“……”
她起身就走。
现在去市场,大概还能把那个老板摁住给打一顿。
“诶诶诶,开玩笑的。”章秋弯着眼,在余溪风不善的眼神中缩了缩脖子。
“还是有能用的哈,金银花,野菊,荆介,白英,下次买这个还是叫我跟你一起去吧,有些没保存好,没药性了。”
余溪风问:“上次那个药包还能给配吗。”
章秋摇头:“药材差太多了,当时给你的,就是最后一包了。”
余溪风没说什么。
总会有法子的。
下午练完拳就回家了。
章秋给送了两个茶包:“药浴不够,凑合着喝两剂这个吧。”
余溪风回到自己屋时,隔着两扇门,都听到了邓飞宇家激烈的争吵。
一家子破口大骂,几乎要掀翻屋顶。
邓飞宇每天早出晚归,一日比一日瘦,手上更是生了大大小小的冻疮。
又红又肿。
邓米芬失去了亲妈,对唯一的弟弟满怀愧疚。
每天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亏欠了母亲,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想补偿给邓飞宇。
她丈夫不这样想。
他们出了那么多东西,找尽了关系才把邓飞宇赎回来。
邓米芬的丈夫,张涛明,觉得自家已经仁至义尽。
小舅子每天回来就拉着个脸,还要吃他家这么多的粮食,实在是让人忍到了极限。
第93章 这是我的地盘
丈母娘刚走的时候他不好说什么。
要张涛明说,那就是他俩咎由自取。
非得贪那一点小便宜。
邓米芬妯娌也有老大的意见。
买这套内圈的房子就掏空了两家的家底。
这住得还不够挤吗?
二十平。
两家人,四个大人,四个小孩。
邓飞宇天天赖这不走是几个意思。
还有脸给她弟留饭,那是一大家子的粮食,养这么一个只进不出的货。
邓飞宇算哪根葱。
家里越吵越厉害。
丈夫和妯娌,脸色都摆在了明面上。
邓飞宇看懂了。
他回来得越来越晚,早上外边还没开灯,他就摸着黑出门了。
邓米芬心里又苦又怨又疼。
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痛哭,还不敢惊动旁的人,由着眼泪淌了满脸。
她每天瞧着余溪风进进出出,背着的包一直是鼓的。
要不是余溪风,她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溪风勾引了自己弟弟,害死了她的妈妈。
怎么还能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
这天道实在不公。
敲门声响,余溪风看监控,居然是郑伟阳。
他依旧笑得和煦,只是比上一次见,要显得苍老了很多。
他是来发请帖的。
他儿子死去不到三个月,他又要开宴会了。
他看起来对余溪风全无芥蒂。
既没有因为登上高位而目中无人,也没有因余溪风曾与儿子有过摩擦而迁怒。
当然,前提是他没能查到,郑乘帆死在余溪风手里。
余溪风婉拒了。
她对郑伟阳的聚会没有半分兴趣。
要不是郑伟阳每天龟缩内圈,她未必不会对郑伟阳动手。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能和谐共处的关系。
郑伟阳说:“晚宴之后会有一场拍卖会,余小姐可以去看看,要是有想要出手的东西,就提前送过去。”
这话让余溪风改了主意。
郑伟阳牵头组织的拍卖会,档次肯定不是贡献点中心旁边的市场能比的。
她应该去看看。
余溪风接了,露出一个场面上的笑来。
郑伟阳又同她寒暄了一会儿才离去。
余溪风在郑伟阳身后看着。
他没有去请邓飞宇一家。
看来郑伟阳已经筛选过了,并不是所有的内圈住户都会得到他的邀请。
郑伟阳是看上她什么了。
还是怀疑上她了?
郑伟阳的晚宴还有一周。
余溪风去找蔡老头练拳时,蔡老头让她明天别来了。
“我找人问了,中秋街道那边有不少药材,准备过去碰碰运气,你歇一天吧,天天练这么辛苦。”章秋理着药材,抬头道。
“是为了帮我配药包?”余溪风直截了当地问。
章秋摸摸鼻子:“我自己也要用。”
余溪风道:“蔡老头你年纪一把了,待着看家吧,明天我去。”
“孤男寡女的,不好吧。”章秋说,“这要是发生点什么,说不清了都。”
余溪风不假思索:“要是发生点什么,我就拿你垫后,反正你也跑不过我。”
章秋眨了眨眼睛。
反应过来后,给余溪风气笑了。
没看出来,章秋还挺身残志坚。
第二天,因为要出门,余溪风要保存体力,没有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