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几块石头,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青花瓷,还有两个缺了口的碗,四个镯子,一个坠子。
  余溪风先上手摸了摸那个最漂亮的青花瓷。
  不出所料。
  假的。
  胖子在桌子前叉着腰:“我是个大老粗,不会看这些东西,他们说是老物件,价也不高,我就给拿过来了,要是假,就退回去。”
  余溪风也不会辨别这些,都是看空间的反馈。
  余溪风站起身来,从里面捡出来两个镯子,一个碗,还有那个吊坠。
  吊坠是一块单调的玉石,入手温润,颜色清透。
  那个青花瓷余溪风也要了,虽然是假的,架不住它确实漂亮。
  拿回去放空间里也不错。
  “胖子,他们就这么放心把东西给你?不怕你黑吃黑?”
  胖子道:“不能够,我什么口碑,出去打听一圈就知道了。”
  余溪风要的这几个,加起来也才不到八斤米。
  胖子说:“如果是红薯的话,得多给两斤,那玩意水多,不管饱。”
  “行,明天给带过来。”余溪风道。
  胖子说:“还有好些个呢,这才只是第一批,我打听着,说是有尖货。”
  云姐从床边拿出一个小盒:“这是我以前弄到的一串木珠,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闻着还怪香的,你给看看。”
  那是一个木头串子,色泽暗沉,手感微沙。
  是好东西。
  余溪风估摸了下空间的反应,不比博物馆里弄回的东西逊色。
  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
  云姐虽然不怎么清楚古玩里边的门道,但是她确实有运道在身。
  上次她给余溪风的那个铜钱也是好东西。
  要是这不是天灾频发的末世,余溪风带着这么个空间,说不定会去投身古玩行业。
  一边发家致富,一边捞沧海遗珠。
  会是很有意思的生活啊。
  余溪风不着边际地发散了一下。
  余溪风今天出来也没拿包,不好给什么:“这东西很有价值,我确实需要,云姐你开个价吧。”
  云姐道:“这东西要是对你有用,你就拿去吧,放我这也用不上,指不定哪天冻得不行给它当柴烧了。”
  第86章 这也是你嫁妆
  这当然是玩笑话。
  云姐能从家里把这个带出来,就算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模糊知道这个木串的价值。
  胖子道:“还得是云姐,我忙活好几天,都比不上云姐这一出手。”
  “要是白拿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不好意思找云姐你帮忙了。”余溪风道,“别人都是用粮食收的,总不能到了云姐这,反而要云姐倒贴,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个人薅。”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是别人。”云姐瞪余溪风一眼,“这东西对你有用,你就拿着,别说些乱七八糟的。”
  云姐掉头去给火桶换炭了,余溪风在原位,看胖子在那挠脑袋,也跟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胖子说:“瞅我干啥,云姐送你的,我也做不了主。”
  余溪风笑了下:“行吧,再过几天端午了,到时候我给送点甜的来。”
  “这日子都过忘了,一天比一天糊涂,竟然快要端午了。”胖子把烧着的热水从火桶上提溜下来。
  余溪风说了她家被偷的事情。
  云姐和胖子当场就坐不住了,要去找赵遥的麻烦。
  “我已经抽过她了,这个事大概率是我那后母的主意,突破自己的底线是需要勇气的,赵遥在来地下避难所之前,几乎没怎么出过门,云姐,你是受我连累。”
  云姐摇头:“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之前跟她处得也算过得去,没想到最后弄成这样,真叫人恶心。”
  余溪风想了想:“这事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胖子说:“现在弄不到粽叶,我那还有点干荷叶,回头包点糯米,也应个景。”
  糯米。
  余溪风空间里好几十吨,从郑伟阳厂子里收来的。
  糯米吃多了不好克化,但是分包蒸好,加点蜜枣红糖,拿来蒸糕再合适不过了。
  余溪风动了心思。
  她都好一阵没有做熟食了。
  借着端午的东风,正好弄一批。
  章秋把余溪风送到家门口。
  余溪风的屋子门口,也出现了沙画。
  传教已经传到了内圈吗。
  内圈的人可以出去,其它区的人要进来,是要和巡逻队登记报备的。
  从之前王安民透出的口风来看,巡逻队的管控在收紧。
  这个沙画应该是内圈的居民,或者沾边搭故的人做的。
  余溪风停下来想了想。
  在地下避难所,信这个太阳神教的人,不一定虔诚,不一定贫苦,但一定喜欢占便宜。
  隔壁屋子里,张大姐已经带着邓飞宇回到内圈了,撞上余溪风的视线,张大姐连忙拉上窗帘。
  章秋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递给余溪风。
  余溪风脑子还在想沙画的事。
  太阳神教日益壮大。
  从屋子门口的沙画,能看出不少信息。
  出现沙画,意味着这是教会想拉拢的对象。
  沙画完整,甚至拿屏风小心保护维持的,是信众。
  毁掉它,这也是一种态度表达。
  余溪风用脚踩花了沙画,这才看向玉坠上慈眉善目的观音,脑子一抽。
  “这也是你嫁妆?”
  章秋的脸挡在口罩后面,从耳朵往外冒热气。
  “那个是老头的,这个是我的,不是对你有用吗,你拿着吧。”
  余溪风上手摸了下,温热的,带着章秋的体温。
  空间在余溪风的意识里激荡。
  余溪风说:“你想要什么?”
  章秋想了想:“端午分我个粽子?我要甜的。”
  余溪风深深看了一眼章秋,笑了下:“好。”
  隔壁屋子里的张大姐从门缝里看到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那人可是答应,只要是内圈的住户,每拉拢一个人去参加圣言祝祷,就给她两包压缩饼干。
  张大姐端着白粥,面饼又去找了余溪风两次,一次余溪风没在,后边那次,余溪风没给她开门。
  门缝里不是糯米的热气,就是蜜枣的甜香,还有肉的味道。
  这个败家娘们。
  她也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张大姐深吸了一口气。
  要是余溪风是个乖的,嫁给自己儿子,这会儿在屋子里享福的,就是她和她儿子了。
  转眼到了端午。
  难得的,外面飘了些食物的香味。
  总还有人记着历法,记着节日。
  节日,对于末世来说,注定是一个奢侈的词。
  外圈飘进来合唱的圣歌。
  祭司站在破破烂烂地高台上,场子下边,是一张张苍白瘦削的脸,他们仰头,视线追随祭司张合的嘴唇。
  王安民带着巡逻队,全副武装地站在一边。
  上面对泛滥的教会听之任之。
  地下避难所的日子并不好过,幸存者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圣歌本应是个空灵的调子,这数百上千人的合唱,却沙哑而喧嚣。
  王安民走了一下神。
  地下避难所里,每天都有人在死去。
  他们中的很多人,散尽家财,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
  有更多人,死在了过来的路上。
  冻死的,饿死的,被人杀死的,病死的。
  如果真的有神明在上,它能看到这些吗?
  祭司神情淡淡,俯视着幸存者,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王安民。
  王安民心中掠过不祥的阴影。
  他想起了那封始终没能查到来路的信。
  如果低温还不是结束。
  这场浩劫会有尽头吗?
  人类又真的能活下去吗?
  圣歌唱到了最后,每个人都分到一碗白米饭。
  软的,香的,能让人吃饱的一碗白米饭。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气氛被掀上了高潮。
  信众大声呼喊着太阳神的尊名,颂念祂的伟力,挨个亲吻祭祀的鞋子尖。
  然后在指尖破开一个血口子,把血涂到脑门上。
  这场狂欢让幸存者本就不富裕的精神状态雪上加霜。
  余溪风把蜜枣糯米糕用生菜叶子包好,在生菜叶子外边绑个绳子。
  章秋要的甜粽就弄好了。
  余溪风还带了两个咸蛋黄和肉的,准备分给蔡老头和云姐。
  她都想好了,中饭在蔡老头那吃,晚饭去吃云姐的。
  一声刺啦,停电了。
  地下避难所全靠人工供电,没有外来的光源。
  这一停电,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余溪风一愣,然后站起身来。
  她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手电筒。
  第87章 尊重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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