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不过不管石蕾后面说得有多好听，沈母都没什么反应。
石蕾在沈黎薇那儿栽过跟头，不敢再那么自信满满了，她小心翼翼地说：“老板，这次出事是我太骄傲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请您帮帮我吧。”
沈母沉默了一会儿，才像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哦，原来是项目出问题了。”
“你也清楚，我人在国外，国内的新闻传得慢，你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石蕾不管她这个理由是真是假，立刻调整态度道歉，“老板，我这两天真的太忙了，忙得晕头转向，所以没来得及向您汇报，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只知道现在特别需要她的帮助，真的特别需要。
沈母又没接她的话，故意问：“你这次出问题的项目，是不是我上次让你停的那个？”
她这么一问，石蕾顿时说不出话来。
不管回答是还是不是，都不太好。
“看来是这样，对吧？”沈母自问自答。
她翘着手指头，继续剥着葡萄皮，“石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有能力了，就不想再听我的话了，才阳奉阴违的？”
“既然当初你不听劝，现在又何必来找我。”
她讨厌笨蛋，更讨厌不听话的下属。
当时在得知她接下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明确命令让她立即停下，她原本以为能拦住她跳入圈套，可没想到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跳进去了，也许还在背后怪过拦着她的自己。
现在跌了跤，吃了亏，还想让她收拾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老板，你想丢掉我这颗棋子？”
她意思说的这么明显，石蕾再听不出来就麻烦了。
“我是解雇你。”沈母吃着葡萄，满不在乎。
“老板，我劝你最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你如果想过河拆桥，就别怪我把你做的那些破事都告诉警察。”
“不管怎样，我都得进去，多拉一个垫背的也挺好。”石蕾气得笑了起来。
她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完蛋。
沈母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但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我做了什么？”
石蕾才不会上她的当，“不只是你会留一手，无论是你让我来的真正原因，还是我之前为你做的事，我都留了一些证据。”
“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你和你女儿会不会和我一起进去？”
到了这个地步，石蕾已经彻底看透了这些人，她决定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底牌都亮了出来。
她已经调查过了，无论是巨额的赔偿还是漫长的坐牢时间，哪一个都会直接毁了她引以为傲的人生，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看到沈母没理她，石蕾又开始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她跟沈母也有好几年了，沈母和沈黎薇的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也知道哪些话哪些事能让沈母生气。
以前她都尽量避免说这些，但现在却故意挑那些能刺痛人心的恶毒话来刺激沈母，她笑得都有点疯了。
沈母看她这样，也不再跟她多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挂断前一秒，还能听到石蕾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挂了电话后，沈母却不像刚才面对石蕾时那么冷静和莫名其妙了。
石蕾说的那些话，大部分应该是真的，如果她真的进了监狱，那些东西……
沈母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她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在剧组里出事儿的是个22岁的女孩，年轻漂亮，充满活力，刚从大学毕业。她来剧组打工，想挣点零花钱，准备考研。
真是让人难过，这女孩家里条件特别差，穷得不得了，她这二十多年过得特别不容易。她家在偏远的大山里，爸妈都去世了，爷爷瘫痪在床，奶奶脑子也不清楚，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从7岁开始她就得撑起这个家。
尽管条件这么差，她学习还是特别好，中考和高考都直接被保送了。本来以为她的人生要开始好转了，结果突然就没了。
她死的时候，正好是她要领第一个月工资，也是她23岁生日的时候。
这女孩儿就是那种典型的小镇学霸，她能有今天，全靠自己一步步努力得来的。她应该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在初夏的时候就白白的死去。
麻绳总是断在最细的地方，厄运总是找上最苦命的人。也正因为女孩儿前半生的不幸，这次的死亡事件引起了空前的关注和热议。
连续几天，女孩儿的话题一直挂在热搜榜上。
点进去看评论，有人感叹惋惜，有人偷偷抹泪，还有人怒火中烧。大家在呼吁关注贫困家庭和山区留守儿童的同时，也把矛头指向了这次项目的负责人石蕾。
警察们对这个事也特别上心，这几天他们把石蕾查了个底朝天，一找到她干坏事的真凭实据，立马就冲到她家去抓人。
石蕾住在一个挺高级的小区里，邻居们听说石蕾跟他们住一个小区，都挺好奇的，想凑热闹看看，但是石蕾几乎不露面，他们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那些记者想进来采访，也被挡在小区外面，根本进不来。
但是有一天早上，业主群里突然就炸锅了，有人在群里冷不丁地发了条消息：【警察来抓石蕾了。】
【然后发现她在家畏罪自杀了。】
这消息就像往群里扔了个大炸弹，不到一分钟，群里消息就爆了，99＋条消息。
第778章 打通关系
卖钢管的小吴说：【自杀？！403，那女的住的好像是402，你邻居啊！】
家有小汪汪说：【天啊！不过这些也都是她自找的，真是可惜了那个女孩了】
米卡巴卡尼说：【@403小柳好心人能直播一下吗？我也想前线吃瓜（玫瑰花）】
群里彻底炸了，因为业主群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了，网上也都知道了石蕾在家畏罪自杀的事。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多数网友都信了，但对石蕾的评价还是没变，甚至更多恶言恶语。
当天晚上，沈黎薇去了警局。
她看起来累坏了，风尘仆仆的，显然是刚下班就听说了这件事。
一开始她不敢相信，然后觉得石蕾不可能会自杀。
她知道的石蕾是个特别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就算到了绝境，她也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尽办法挣扎和补救，甚至拉别人下水。
一旦有了怀疑，她几乎立刻就认为是沈母做的。
石蕾在国内的朋友圈很简单，大多数是那种吃喝玩乐的朋友，利益参半的，国外的圈子也很空，最清楚的一点就是沈母是她的老板。
如果沈母不帮她的话，以她的性格，多半会想鱼死网破，拼了命也要拉个人下水。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沈母。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了，沈母为了防止她搞出什么乱子，就派人把她杀了。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而且一个没用的棋子也没价值了。
“老板。”
沈黎薇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助理刚好出来。“情况怎么样？”
助理摇了摇头，“警方查了又查，最后都说是自杀。”
显然，她也觉得这事不对劲。
她以前负责和石蕾打交道，跟她接触挺多的，可以说是她半个领导。所以石蕾出事后，她也过来配合调查了。
结果很明显，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出来之后，沈黎薇直接上了车，回公司。
开车的时候，助理跟沈黎薇说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
“警方还查到了石蕾和沈母的通话记录，就在她死前两个小时。”
“然后呢？”沈黎薇在后座喝着咖啡，把窗户摇下来一半，冷风吹进来，让她清醒一点。
助理有点儿失望：“没找到什么证据。”
石蕾没留下通话录音，警方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这通电话导致她死亡的。
联系上沈妈妈后，他们才知道她还在国外，而且从她那儿听说了石蕾最近项目失败，连续受挫，打击挺大的，这让他们更觉得石蕾可能是自杀的。
但沈黎薇听完助理的话，脸色更严肃了。
她现在更加怀疑是沈母动的手。
现在还没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她干的，这种事不能光靠说说就给人定罪。
但她肯定的一点是，如果沈母想杀谁，就算她现在在国外，她也能做到。
事实证明沈黎薇猜对了一部分，但只对了一半。
石蕾确实是沈母下令杀的。
杀她的人，就是褚老板。
只不过现在的褚老板可不像沈母那样除掉了一个麻烦，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急迫。
他背着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周围都飘着一层烟雾。
桌子上的菜已经凉透了，端下去的时候还是原样，连筷子都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