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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第85节

  第56章
  真的来人。
  不过来的是姚沛霖。
  小男生十分单纯地敲门,特地压低声音像是通风报信,“姐夫,舅舅找你呢。”
  门内早已停止亲吻,沈肆年按着怀里抑声轻喘气的女孩,淡声应:“来了。”
  等脚步声再次走远,缓过来的宋初晴一把推开人,跟纪复西一模一样的双眸狠狠瞪人,但没一点杀伤力,水灵灵地挂着娇媚,“你犯规!”
  男人低笑:“犯什么规?”
  “我们没在一起,不许亲!”
  “亲都亲了,怎么办?”
  “哼。”又想起什么,问:“你怎么上来的?”
  “我说上厕所,趁他不注意溜上来。”
  宋初晴狠声警告,“被我爸发现你死定了。”
  “不会。”
  “你还说哄他,你怎么哄?就这么哄?”
  沈肆年揽过细腰,“在哄,我今天给他搞定了首都银行行长,他手里很快多一笔钱。”
  “你们不是都签协议了?”
  “不要利率的钱不要白不要。”
  宋初晴心里哼哼,怪不得今天他爸让人进门,还坐上沙发,怪不得他胆子大到敢亲她,原来有这一层。
  她再次挣开,“走了,等会他真
  提着刀上来。”
  可手按在门把上,又快速回身,指着自己嘴巴,“我不会露馅吧?”
  沈肆年伸手抹了抹女孩唇角,抹去被亲乱的口红,“好了。”
  宋初晴又红脸,急急忙忙下楼。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分别挨了纪复西眼刀,沈肆年十分识趣地告别,“纪总,那今天先这样,我改日再来拜访。”
  纪复西嘴巴里一个“滚”字最后换成有礼貌的:“劳伦先生客气,下次我们约在公司见即可。”
  男人微笑颔首,再和兄弟俩打招呼,“姚总,沛霖,再见。”
  姚沛霖:“姐......克里斯,我送你出去。”
  并且狗腿地立即跟上。
  等出了门,好奇问:“姐夫,你刚刚是不是亲我姐了?”
  沈肆年脚步一顿,惊讶这个小男孩的直接,不由失笑,“是,你别跟你舅舅和你哥说。”
  姚沛霖拍胸口,“只要你不欺负我姐,我肯定站你这边的!”
  这句话意思非常明显,要是你欺负我姐,我们就是仇人,沈肆年再次笑,“好,谢谢你站在我这边。”
  “姐夫,我能问问你大学学的什么吗?”
  “主修经济学,辅修历史和数学。”
  “学历史和数学也有用吗?”
  “当然,数学是逻辑,历史是经验与哲学。”
  姚沛霖若有所思,“那我开学也选修历史和数学。”
  “看你兴趣,不必跟着我。”
  “我正在找兴趣,也许我喜欢历史或数学呢?”
  “那可以。”
  说话间来到门口,恰好碰上回来的宋檀,旁边车上驾驶位车窗开着。
  “舅妈你回来啦?”
  宋檀不奇怪女儿前男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纪复西早隔十分钟一条消息抱怨兼骂人,她转身介绍,“夏老师,这是沈先生。”
  姚沛霖见过夏颜,开心打招呼,“夏老师好~”
  沈肆年顺着视线望去,看清人后定在原地。
  身体里久未出现的陌生又熟悉的躁动与渴望再度蔓延。
  车内夏颜从看见俩人出来脑子也处于微懵状态,她维持礼貌点头,继而关上车窗,启动车子。
  白色车辆消失在墨色的夜。
  宋檀先进屋。
  十几秒,沈肆年垂落的双手握了握,低声问:“沛霖,这位是?”
  姚沛霖:“这是夏老师,是舅妈的朋友,噢,你是外国人应该不知道,夏老师是非常优秀的女演员,经常和舅妈搭档的,好多年前还一起拿了个什么电影奖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夏老师人特别好......”
  “女演员?”
  “嗯。”
  又说了几句,可没再有回应,姚沛霖扭头看去,男人好像没在听,目光放空,他伸手在他眼前挥:“姐夫?”
  “姐夫?”
  “嗯。”沈肆年声线平稳,“我知道了,回去吧,明天见。”
  “你明天还来?”
  “来。”
  ......
  夏颜九点半到家。
  小十来岁的男朋友曹怀北拥过来,她轻轻推开,“我有点累,先去洗澡。”
  “怎么了?”
  “没事。”
  女人直接进卧室衣帽间,目光一瞥,看见初一那天背的包。
  回忆浮现,那天那男人背影哪像司机。
  站了两分钟,夏颜伸手拿过包,包里宋初晴给的红包静静放着,这一瞬间这抹红如此刺眼。
  红包很薄很轻,她小心打开。
  一张支票,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支票上金额空白,落款处一个字体漂亮的英文名:克里斯劳伦。
  捏着支票的手瞬间颤抖,夏颜捂起嘴,忍住已经溢满眼眶的泪水。
  外边曹怀北见衣帽间内久久没有动静,来到门口,“怎么了?没事吧。”
  夏颜侧身,快速抹了抹眼角,冷静应:“没事。”
  等人离开,她放下支票打开那张小纸条。
  小纸条几行字,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小初,新年快乐——沈肆年。”写下这字的男人似乎为挽回脸面非要在下面加上英文翻译,打印一样的英文和小学生中文实在是天差地别。
  夏颜抿抿唇,伸手轻柔抚摸右下角落款。
  沈肆年。
  她给他取的中文名。
  藏在平安符里面。
  .......
  来中国已经一个月。
  罗文森那边终于收到点模糊消息,晚上气冲冲打过来电话。
  “克里斯,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肆年打开扬声器把手机丢在大理石桌面,自己走向厨房冰箱取了瓶红酒。
  红酒没开过,他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起瓶器。
  有些分神,第一次使用的陌生起子尖锐部分刺破手指,鲜红血液连串滴至桌面。
  伴着手机里老人斥责声蔓延。
  “......埃文说你转移资产到中国的银行?克里斯,你知道背叛劳伦家是什么后果。”
  电话里人几近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通过警告来震慑,“克里斯,你最好不要骗我!”
  沈肆年盯着依然还在沁出血珠的手指,想起很多。
  八岁时被其他孩子恶作剧用石子砸破脑袋,顶着血淋淋额头站在那间庄严如审判室的书房,他们说自己偷东西,他说不是他,审判长罗文森高高在上,“克里斯,你最好不要骗我。”
  十岁时斯蒂夫在外面惹到烂摊子,债主绑了他要威胁,后来发现自己压根没用,劳伦家也许是允诺可以撕票,他们用冰冷的枪管子抵在他额头。
  可能最后一刻歹徒生出善意,又或者他命够硬,他们没按下扳机,只把自己丢在郊外桥洞下。
  他走了一夜回到灯火通明的劳伦庄园,彼时晨光熹微,预兆新的一天好天气。
  十二岁,
  十三岁,
  十五岁,
  ......
  二十九岁。
  男人抽过纸巾捂住手指,不疾不徐,嗓音淡到极点,“没有骗您,正常投资,不久前刚跟原和集团签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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