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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长天/仙子,请听我解释 第747节

  李筠庆轻笑着摇了摇头:
  “相反,你要阻止我,避免我在今日将父皇的圣意传递出去。”
  李玉成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打父皇的脸。”
  “打得就是他的脸!”
  “你疯了。”
  “咱们做了二十来年的兄弟,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疯?”
  李筠庆合十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斟酌着用词:“只有这么做,你才有机会活下去。”
  李玉成揉了揉眉心:
  “筠庆,父皇可以容忍反对的声音,但绝对不会容忍他人忤逆破坏自己的计划。”
  “皇兄.你错了。”
  李筠庆松开双手,望向窗外,声音幽幽:“父亲能容忍的,从来都不是反对的声音,而是那些有用之人发出的反对声音。
  “只要你对他的用处足够大,哪怕你将他的计划抄个底他都会容忍你。”
  “.”太子沉默。
  李筠庆笑了笑,继续问道:
  “你觉得你现在除了这身修为,以及这嫡长子的身份以外,对父亲有用的地方还有什么?
  “北境的战事马上就要结束,李诏渊将返回帝京,届时,皇兄你觉得你还有活路么?”
  话落无声。
  李筠庆伸手抓住了李玉成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略微加速:
  “哥,听我一句劝,今夜皇兄你便能同时给父皇以及相府同时献上一张投名状。
  “父皇会容忍你倚仗相府与二哥代表的宗盟斗,而许公也会支持你与二哥代表的宗盟斗。
  “所以,一会阻止我,便是你现在唯一的活路。”
  “.”
  车厢安静,静得可闻雪落。
  李玉成张了张嘴,看着眼前弟弟的眼神带着一抹复杂,沉默良久,他低声道:
  “筠庆,也许你来做兄长,这夺嫡之争也许就”
  话语尚未完全出口便戛然而止。
  所修的道蕴让李玉成对危机的灵觉极为敏感,没有任何征兆的,一股汗毛倒数的死亡之气便瞬间笼罩了他全身。
  顺着炁感望去,李玉成惊愕却发现这股死亡之气竟然来自于相国府的地底。
  什么情况?
  相国府里面现在在做什么?
  心中愕然升起,
  而下一瞬,
  相府之内传来的爆鸣便给予了李玉成答复。
  那是一柄映亮黑夜的贯天剑芒。
  失败了
  明天继续尝试
  or2
  第507章 帝安皇城
  坏了,老子计划又要流产了。
  这是李筠庆看见那道贯天剑芒时的第一反应。
  他不知道相府之内整出了什么幺蛾子,但却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自己今夜谋划多半是没了。
  他今夜替这位太子长兄做局,虽然打的是亲情牌,但为的可不是什么血亲情谊。
  自从他搬离母后寝宫,不断受到父皇夸赞与赏赐的时候开始,这位血亲长兄曾经的爱护与宠溺便尽数化为了警惕。
  这位长兄忌惮他与他一样的出身,更忌惮父皇对他的喜爱。
  他看出了这些,为此沮丧过,也为此愤怒过,但最终这些情绪都化为释然。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与这位兄长已经回不到儿时。
  但回不去就不回去,虽然遗憾,但这世界上少了谁生活都得继续。
  为此,李筠庆学会戴上面具,学会了伪装自己,学会了如何在这位长兄面前藏拙。
  十余载弹指即过,
  在这期间,李筠庆对这皇兄的位置动过心思,也知道这位血亲长兄对他动过杀心。
  但这些争斗在他决定前往东瀛之后,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兄弟二人间的核心矛盾已经不复存在,所以李筠庆想要弥补这十余年间这份兄弟亲情上的裂隙。
  今夜之局,比起对兄长的仁至义尽,李筠庆更喜欢许元口中“投资”二字。
  一旦做局成功,他既投资了太子,也是投资了相府,更是在那位父皇面前展露了自己对于大局的判断能力。
  一夜赢三次。
  日后不管是皇兄登基,还是相府掌权,有了今日之恩,他在东瀛岛那边的小日子都能更加逍遥。
  但是,他谋划又双叒叕被破坏了。
  寒风萧瑟,漫天飞雪。
  贯天剑芒由盛转衰,粗壮的光柱渐渐被拉成了一条细细剑丝,最终化为点点荧光消散于了黑夜中。
  李筠庆收回视线,平复激荡的情绪,轻声问道:
  “皇兄,这光柱是”
  “剑芒。”
  李玉成依旧望着窗棂外,凝重的吐出了两个字。
  他是父皇尚为秦王时唯一诞下的皇子,他的年岁比其他皇弟,皇妹们有着断层式的领先,也因此,他曾见亲眼过上一辈人的风采。
  这一剑.
  李筠庆闻言心中略微一沉。
  来不及为自己死去的计划感到哀悼,现在这局面好像有些失控。
  虽然一直将修为压制在融身境界,但李筠庆的眼力却是丝毫不差。
  方才那剑的威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斩出来的。
  哪怕是今夜相府之内强者云集,能够斩出这一剑的也屈指可数。
  但这里可是帝安城,天子脚下,兵戟皆禁的帝京!
  相府强者突然斩出这一剑,这是想做什么?
  见到太子车撵停靠于府外所以示威警告?
  应该不是。
  李筠庆否定自己心中升腾起的这个念头。
  他所了解的许公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清扫宗门,还天下于大同之治。
  为此,即便那位父皇破坏了大局计划,这位许公也默默的在跟进落子,维系着皇族与相府的盟约。
  不管是北蛮的灭族之战,亦或者现在内肃北境皆是如此。
  若非万不得已,许公应该是不会撕破脸皮的。
  一瞬间,李筠庆想到了很多可能,但这些可能却都是空中楼阁,没有任何证据支撑。
  李筠庆收敛了思绪,望向了车内对面的长兄,却发现他神色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略微斟酌:
  “皇兄,你知道这是谁的剑芒?”
  李玉成拳头攥的很紧,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窗外漆黑的风雪:
  “凤九轩。”
  “凤凤九轩?”
  李筠庆在脑海中略微思索这个人名,随即愕然出声:“凤家的那位剑圣?”
  “是。”
  “他今夜出手做什么?!”
  “.”
  这个问题,李玉成没有立刻做出答复,凝重的眼神盯着那天上无边死寂的黑暗,缓缓说道:
  “为了杀人。”
  话到这个份上,李筠庆也大概捋清楚了来龙去脉,功法运转,沿着窗棂望向了天际。
  现在作为宗师强者,雪夜的黑暗已然挡不住他的视线。
  随着视线上移,他依稀在帝安城的天穹之上看见了一名浑身散逸光辉的男人。
  方才那一剑,似乎便是斩向的他。
  在见到男人的一瞬,李筠庆便从对方那古怪的装束,以及法袍下飘逸出的金发联想到了那名气质出尘的金发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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