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丫鬟 第711节
“没有的事!”
朝贵妃花容失色,一口否认,“罗增大师是不世出的高人,他怎么会吓唬顾妹妹呢?”
“噗通”
顾沅身边伺候的小宫女双膝跪地,膝行向前,“贵妃娘娘,求您刚过我家小姐!奴婢明明看见是罗增大师……”
“你胡说!”朝贵妃瞪圆了眼睛,“他没有!”
一个是小宫女,一个是贵妃。
自然是贵妃的话更重。
可是……
江书:“朝贵妃,本宫来时候,听顾妹妹的挺身宫女说,她是先被你掌掴,从你身边跑开后,才意见罗增大师的。”
江书顿了顿,给鸿庆帝留足了思考的空间。
才又开口道:“当时,你已经不在顾小姐跟前了,怎么就这般笃定罗增大师没有冲撞到顾小姐呢?你们,见过面了?”
朝贵妃瞠目结舌。
她自然能笃定。因为那之后,她确实见了罗增,之后也一直跟他待在一起。
可鸿庆帝多疑,这话,朝贵妃自然不敢说。
一番应答,听在鸿庆帝耳中,就只觉得朝贵妃在不顾一切地为罗增说话。
皇帝心中不悦。
可到底兹事体大,他又未忘朝贵妃的美貌和恩情,当着众人的面,便没说什么。
只不轻不重地训斥了朝贵妃几句,让她走了。
没一会儿,江书也离开了顾沅殿宇。
没曾想,朝贵妃竟在宫道上等着江书。
她对着江书高高扬起下颌,“你醒了?刚刚死里逃生,就要兴风作浪。可真有你的。”
江书面无表情,对朝贵妃行了个礼。
“贵妃娘娘,我们……来日方长。”
“呵呵,来日?”朝贵妃冷笑,“本宫叫你,再没有来日了!”
她已经知道了罗增的厉害,早和罗增说好,一有机会,便要直接咒杀江书。
顾沅昏睡不醒,整个人渐渐憔悴下去。
鸿庆帝下了朝,便在顾沅身边陪着,十分伤心。
终有一日,皇帝熬不住了,“请罗增大师来!来看看顾小姐!”
罗增来了,他自然不肯承认冲撞过顾沅。
奇怪的是,鸿庆帝也没有多问。
罗增给顾沅喝了一碗水,当夜,顾沅竟真的醒了。
顿时,宫内传遍了罗增大师法力高强的话。
可当晚,鸿庆帝却是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也被这法力高强的罗增大师咒杀,躺在金棺里,听着耳边有人轻念,“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鸿庆帝满脸冷汗地惊醒。
发现身边的顾沅竟是满脸是泪,哭的十分伤心。
“沅沅,怎么了?”
顾沅滚到鸿庆帝怀中,紧紧贴着他心口,“皇上,臣妾好怕……好怕罗增大师要杀了臣妾……臣妾以后不敢同朝顾妃争了,求皇上和大师说,饶了臣妾性命吧!”
第862章 国师最好是个废物
鸿庆帝心口一悸,伸手牢牢地搂住顾沅的细腰。
本想轻声安慰,可张了张口,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莫名地,鸿庆帝想起了父皇还在时,曾清清楚楚地同他说过:“嬴帝是开国皇帝,也算是个英雄,可惜非要设立国师一职,动摇国本。”
当时的自己还不明白为何小小一个国师,竟能动摇过本。
顼帝见太子满脸不解,少不得解释:“国师一职,你别看他明面儿上不涉政事。可这职位现成的在那儿摆着,自然就会诱人生出想头来。若这国师位置上做的,是个神棍还好。可若真有些什么本领……”
“父皇,儿臣不懂。为何是神棍,骗子,反倒是好?”
“因为他们没有真本领,不过是沽名钓誉,就和你旁的臣子差不了太多。你不喜欢,随时都可以贬斥。可那人若是有真本领,你还敢吗?”
当时还年轻的景庆愣住。
是啊,若是没真本领的臣子,他想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
可要是那国师真有些本领……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耳边传来顾沅轻颤着的声音。一只纤纤玉手搭上鸿庆帝额头,轻轻为他擦去额上冷汗,“皇上,您是不是不舒服?您要吓死臣妾了……”
鸿庆帝回过神儿来,正对上顾沅一双红通通的泪眼,小兔子一般,十分可爱,惹人爱怜。
深吸一口气,鸿庆帝慢慢冷静下来:“沅沅,你跟朕说真话,那日……罗增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鸿庆帝这话一出。
顾沅直接哭了出来。
她身子软软地贴在皇帝身上,哭的抬不起头。“皇上,臣妾不敢说。”
“说。”
那日,顾沅回宫昏迷,什么冲撞朝贵妃,后来又遇见了罗增,都是身边的宫女说的。顾沅就算是后面醒了过来,也没说过两人一个不字。
如今,鸿庆帝逼着她,“说。这是在朕的宫中,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朕叫你说!你就说!朕护着你,没人敢真的伤你。”
顾沅吞声哽咽了好半晌。
才道:“那日……罗增大师,也、也没说什么……”
可她越是这样吞吞吐吐,越是勾得鸿庆帝心痒难耐,“没说什么能把朕的小乖乖吓成那样?别怕,说吧,无论是什么事儿,朕都能替你做主。”
顾沅一脸无奈,只好斯斯艾艾地开口:“那日,罗增大师说、说……说臣妾不敬贵妃,就是不敬未来的皇后……”
一句话,就叫鸿庆帝黑了脸。
他要立谁做皇后,还在未可之间。
若说是朝贵妃有自信做这个皇后,他最多觉得她贪婪,想要的有些太多了。
可这话从罗增嘴里说出来……
他简直就是该死!
朕的后宫,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秃驴做主?
鸿庆帝:“他还说什么了?”
“还说……臣妾冲撞皇后娘娘,合该受罚。然后、然后就伸手在臣妾头顶拍了一下,臣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此处,顾沅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放声大哭!
鸿庆帝吓了一跳,连忙拍着她后背安抚,“这不是都好了吗?你现在也好好地没事,都过去了,过去了……”
“不是,不是的皇上!”顾沅满脸是泪,“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是……臣妾在梦魇中,还看到罗增大师拷打臣妾,臣妾好痛啊……”
鸿庆帝目瞪口呆。
顾沅身上他自然是看过的,一道伤痕都没有!
可顾沅说疼!
幽暗灯烛光中,鸿庆帝面色黑沉,“好,好啊……”
这个罗增,留不得了。
第二日,鸿庆帝赏赐给朝贵妃一席素菜。
朝贵妃正不知所以,没过一会儿,罗增被传了过来。
他一见朝贵妃便微笑行礼,通身的风度,不似一个修行人,倒似一位出身高贵至极的世家公子,风度翩翩,引人折腰。
可朝贵妃满心惊疑,“大师,您怎么来了?”
罗增笑容滞了滞,“不是娘娘传贫僧来的吗?”
“不是、不是本宫……”
朝贵妃回身,看向鸿庆帝赐的那一桌子菜肴,一股子寒意自心底升起,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倒是罗增还掌得住,施施然坐到了桌旁。伸手端起一杯素酒。
“不要!”
心底的不祥预感愈发浓烈。
朝贵妃一时之间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便要夺走那杯酒,“别喝。”
罗增手一抬,朝贵妃扑了个空,没能够到。
她哭了,伸手还要再够,“大师,你别喝,这酒、这酒怕是……”
罗增低头看向金妍熙,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可还不及他说什么。
“皇上驾到!”
罗增脸色一寒。
朝贵妃却如找到了救星,她膝行着爬过去,“皇上,皇上您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大师不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