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不能。”
  “那就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难安伸了个懒腰,没打算和时止继续说下去,她向着林飞然的方向走过去,用一句几不可闻的轻语结束了这段对话。
  “况且……其实它之前对我还是挺好的。”
  第139章 屠夫从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说是通讯器可能不太准确,那是一款和秦……
  屠夫从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说是通讯器可能不太准确,那是一款和秦难安的胸针差不多的智能计算机,基本上重要的内容都储存在其中。
  在场所有人中,唯一和程景秋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接触”的人就是时止,她戴上【角色假面】,解锁了那个通讯器。
  wonders-4从通讯器中找到了有关“比利”的线索。
  程景秋果然是“比利”的人,借着采购科副科长的身份为比利收集材料。
  在通讯器上,他和比利没有过多的交谈,大多时候都是简短的话语和文件传递,经过筛选,wonders-4大致可以确定那些材料都被运往了哪里。
  那是一间实验室,在雨夜都市一个荒僻的小角落,wonders-4在地图上为她们标出了位置。
  不过除此之外,从程景秋通讯器中得出来的一个更为重要的信息是。
  这个比利,实则是来自内城区的大人物。而程景秋也是被他从内城派出来进行工作的,程景秋因为这件事情没少和其他人抱怨。
  即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比利的身份也仍然晦暗不明。
  三人暂且回到了来时的小屋,打算休息一下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你当时是怎么进入内城的?”
  时止咽下嘴里的食物,问秦难安。
  三人点了披萨,原因仅仅是由于秦难安觉得这很符合她们当下的现状和氛围。
  “屠夫一拳打碎了屏障,我们就进去了。”
  “?”
  时止猝不及防被呛到,连忙灌了一口旁边的可乐。
  “我们也要考虑这种方法吗?”
  林飞然不太敢相信。
  “怎么可能,我们哪有这种能力。”
  秦难安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那个比利不是在内城区吗,就算在外城区建了实验室,材料啊、结果啊什么的,也都是要运到内城区的,这就说明那个实验室里八成有通往内城区的通口,或者通口的线索。”
  秦难安话音刚落,时止就凑近了过来。
  “干嘛?”
  秦难安有些不适应。
  “你好像精神变正常了很多?”
  “我的精神不是一直都很正常吗?”
  时止忽略掉秦难安的不满,用干净的那只手指了指秦难安的眼睛:
  “眼睛里面血丝都少了很多。”
  秦难安扭头看向林飞然。
  林飞然的视力不是很好,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确实。”
  秦难安现在的眼睛看起来和熬了两个晚上没什么差别,虽然还是有点吓人,但和一开始那和红眼病一样的感觉比起来,还是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她想摸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自己脸上硬质的面罩,于是有点郁闷:
  “是因为药的缘故?”
  她回来以后又吃了两粒。
  时止摇了摇头。
  “你第一次吃的时候效果没有这么好,可能是因为屠夫出来过一次。”
  “啊我懂了,感情我现在是一个屠夫召唤器,平常就一直积攒能量,等能量到头了就能召唤屠夫,召唤完了进度条再清零,是吧?”
  似乎是为了要和时止表明自己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秦难安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摆烂状态。
  “不一定,我们还没有弄清楚屠夫到底在什么情况下会出来。”
  “可能是在他想的时候吧。”
  秦难安耸了耸肩。
  她扯过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又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事我先去洗澡了,浑身臭烘烘的。”
  虽然她一回来就把那身沾了一堆不明液体的雨衣给脱了,但就连里面的衣服也染上了雨水的臭味。
  腿抬起来迈到一半,她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退回来。
  “我该不会洗澡也要戴着这玩意吧!那我怎么洗脸啊!”
  时止不用回头也知道秦难安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回了一句:
  “何止,你今晚睡觉都要戴着它。”
  “那一晚上过去我这脸还能要吗?”
  即使这面罩虽然看起来笨重,实际上戴在脸上却没什么感觉,但它终究还是用某种金属做成的面罩。
  “如果你不怕的话,我可以试试帮你剥下来。”
  时止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有罪之人】瞬间出现在了她手上,伴随着她运动的轨迹轻若无物地晃了晃。
  “戴着面罩睡觉烂脸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接触你那剑烂脸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你不相信我?”
  时止终于回头了,然后就看见了秦难安明晃晃的白眼。
  她挑了挑眉,笑了:
  “我手很稳的,不试试吗?”
  秦难安对她无语:
  “能不能停止对别人开黄/腔的行为,我真的要申诉收回你这张脸的使用权了。”
  “那到时候到阎罗面前愿望要许这个吗?”
  “怎么可能。”
  秦难安鼻子里嗤出一口气。
  “我告诉你,你别在那里幸灾乐祸,我戴着这张面罩你也别想好过,等你半夜翻身手砸到我脸上的时候就懂了。”
  这是间两室一厅的房子,自然而然的,秦难安和时止要睡在一起。
  组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两人对一起睡早就习惯了,至于避嫌,要避什么嫌?是秦难安会在半夜突然上她,还是她会在半夜突然上秦难安?
  秦难安君子坦荡荡,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就算她真的提出不和时止睡,又能改变什么?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用功的事情,这个道理秦难安在死前就已经懂得了。
  秦难安进了浴室洗澡,时止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她的披萨。
  “没问题吗?”
  林飞然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应该没问题,我让wonders-4布置【心眼】了,你的【次级守护天使】也随身带着在。”
  “它是想让我们内讧。”
  林飞然叹了口气,只觉得前途渺茫。
  她的进度条只剩下一小截指节了,任务会越来越难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知道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时止模仿着秦难安的语调说话。
  跟秦难安在一起这么久,时止多少也学会了一点对方的洒脱。
  如果不是知道这份洒脱是建立在求死的基础上的话,她其实还是挺欣赏的。
  “时止,你说我们真的能见到阎罗吗?”
  林飞然盯着还剩下一片的披萨,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时止思索了片刻,诚恳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应该说她不肯定。
  “我还以为你对什么都有自信。”
  林飞然抬起头,对她笑了下。
  在她心里,时止就是这么个形象,浸泡在成功人士的氛围中所造就的并非自傲,而是有把握的自信,相信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预期发展。
  “是吗?或许那只是因为我一直都很顺利而已。”
  时止也报之以一个笑容,轻声道:
  “但是人总要在某一刻认识到,世界上总有不能如愿的事情。”
  死亡是,秦难安也是。
  -
  秦难安带着满身的水汽回到卧室。
  “我洗好了,你去吧。”
  她一张脸清清爽爽,白中带着红的出现在时止面前。
  “……面罩摘掉了?”
  可惜时止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是啊。”
  秦难安一屁股坐到床上,劣质的木床很硬,时止放了两床被子也还是很硬,咯得她龇牙咧嘴。
  “洗澡之前试了一下摘掉,然后竟然就真的摘掉了,而且也没有在脸上留下印子什么的。”
  秦难安手摸着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转动头给时止看。
  确实,戴了一天的面罩,秦难安的皮肤状态竟然比之前还要好,看着像是能掐出来水一样。
  时止捏了一把,软软的,手感很好。
  秦难安瞪了她一眼,嘟囔道:
  “有没有边界感?别随便动手动脚好吗?”
  时止笑了一下:
  “亲都亲过了,还在意这些?”
  “我能报警吗?”
  秦难安又翻了个白眼:
  “所以呢?你发现什么没?”
  “皮肤很好。”
  时止手有点痒,又摸了一下她的脸,怕秦难安生气,没敢捏。
  “你是想我再翻你一个白眼吗?”
  “眼睛里血丝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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