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tu/点,螺//旋纹?
  千鹤心如鹿撞,悄悄抬起头,朝着没有关好的卧室门外看去。五条悟正在接电话——他总是很忙,时时刻刻有事务。
  之前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这小盒子,所以.....是什么时候买的?
  第84章
  “莉奈!”
  门外的五条悟挂下电话,喊了她一声,千鹤做贼心虚的将手中的小蓝盒子塞回抽屉里。
  五条悟进来时,看到的是千鹤并拢双膝,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头,背脊虽然略显僵直,但脸上却挂着一副乖巧且无事发生的样子。
  “刚才的电话是来自硝子的。好消息,杰已经醒过来了。硝子给他做了检查,一切正常。”
  千鹤高兴道:“真的?!”
  “真的。”五条悟笑说:“总监会那边迟早要找他问话。不过在那之前,他一定逃不掉夜蛾老师的唠叨。方才硝子在电话里说,杰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想把情况回忆给她听.....就跟那几位北海道的咒术师一样,杰也听到了缥缈的琴音,在那之后,他感觉身体的控制权有种慢慢被交出去的感觉。所谓的伤害村民的指控根本不成立,当时不少村民已经进入癫狂状态了,杰是拼尽全力控制自己,尽可能的保护神志尚且清晰的村民,那些检测出的咒力残秽,不是为了害人导致的攻击,而是为了救人。”
  千鹤蹙眉:“杰,应该能应付总监会吧?”
  “会比我表现的要好。”他笑说,“对了莉奈,现在想想,其实那个今川是个挺公正的人。他是不是继承了他父亲的个性呢,在咒术界的总监会一展宏图也是个不错的理想啊。高层总算来了个比较新鲜的橘子啊,值得为此喝一杯毛豆奶茶呢。”
  “悟.....我可不可以问下甚尔先生的情况?”
  担心他吃醋不告诉自己,千鹤故意装出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
  五条悟确实在听到甚尔的名字时有零点几秒的火起,但看到千鹤的神情,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禅院直哉保着他呢,放心啦。”
  千鹤心底默默松了口气。
  禅院直哉也没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吧,至少他对堂哥的敬意不是假的。
  千鹤沉浸在夏油杰和伏黑甚尔安然无恙的喜悦中,直到五条悟说道:“哎呀,打了个电话差点给忘记了。莉奈你想吃点什么?”
  “我?”千鹤想了想,“我想吃葱油面,你会做吗?”
  “葱油面?”他用霓虹人古怪的口音重复了一遍“葱油面”,然后打开手机搜索教程。
  “嗯.....看起来不算难的样子。不过猪油做的话会更香吧?不知道哪里会有猪油卖?我给伊地知打个电话.....”
  五条悟处事法则之:遇事不懂,就找伊地知。
  千鹤暂时忘记了藏在抽屉里的蓝色盒子,她去重新洗了个澡,甚至给自己上了发膜。关在监狱三天不能洗头,对千鹤而言是个比关禁闭还可怕的惩罚。
  难得享受一次“最强”的料理,千鹤打算把厨房全权交给五条悟,放任他各种忙活。
  她在浴室里捣鼓出来,香喷喷的葱油面已经端上了桌。
  “来自最强的拉面摊开张啦~”
  千鹤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还很细心的泡了碗秋葵味增汤,千鹤先是呷了口热腾腾的汤暖胃,无视对方凑近的,满脸期待的神色,慢吞吞的用筷子挑起了口面条。
  “唉,莉奈,来自最强的葱油面到底怎么样啊?”他一脸猴急的模样。
  猪油的香气果然不是植物油可以比的,撞上葱段的辛甜,酱油的咸鲜,面条捞起来的时间也恰到好处,正是千鹤喜欢的软度。
  “很好吃,有点像我姐姐做的味道。”
  五条悟得意的挑眉,“这应该是最高的评价吧?”
  “嗯,最高评价。”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倾身向前,在他的嘴角边落下一个吻。
  柔软的红唇一触即分。
  五条悟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异常躁动的心跳。
  从十六岁到二十八岁,十二年的光阴稍纵即逝。明明都是快三十而立的人了,她轻如朝露的吻掠过脸颊时,五条悟还是会有方寸大乱的感觉,此刻的心悸,与人生初见时并无不同。
  “哎呀,不好意思,我嘴巴上有油!”她笑着抽了张纸巾,轻柔的擦拭他的嘴角。
  很快面碗空了,千鹤盯着碗底青色的花纹,突然懊恼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
  “忧太送给我的笛子!”千鹤抬起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笛子葬身火海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呢?早知道不带过去了。”
  “哦?他还送你笛子啊?”
  “嗯,一只很漂亮,很贵的,碧绿色的笛子。”千鹤沮丧道:“因为我跟忧太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在山坡下看我吹笛子的。人家为了给我买个笛子。天啊,如果忧太知道了,表面上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一定会责怪我没有好好保管吧!”
  五条悟没马上回应。
  听她左一个忧太,右一个忧太,名字就像挂在嘴边不能放下似的。五条悟的眉头不着痕迹的蹙了蹙,他意识到,需要提防的情敌数量比预期的要多。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莉奈在这上面纠结也没用啊。”试图让她高兴一点,五条悟伸手去捏她挺翘的鼻尖,被千鹤用手拍掉,他笑说:“忧太很快就从国外回来了,他可能会从国外给你带来比笛子更好的土特产吧。”
  “比如某个部落的护身符?”她记得乙骨忧太不是去观光的,他去的那些地方,能拍成一部探险纪录片。
  “好主意。”五条悟若有所思。
  吃完碳水之后人容易昏昏欲睡,随便闲扯了一会高专中同期的情况,千鹤的倦意涌了上来。
  她打了个哈欠,躺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将她抱起,又将她放到了床//上,柔软的被子覆盖上来,千鹤在入睡前一秒,一个念头如羽毛般掠过:
  如果能跟他一辈子这样,那该多好。
  .......
  这一觉并不十分安稳。
  朦朦胧胧间,千鹤开始做梦。
  她还清醒的部分意识告诉她,凌乱的梦境碎片里,有些许是重复过的片段:
  全身是烧伤,衣衫凌乱的七海先生,扭过头对悠仁说了什么,然后被神秘的特级咒灵爆成碎片;
  惠血流如注,如死了一般倒在商店街的门闸上,不远处金色长马尾的诅咒师正对着高大的魁梧的式神瑟瑟发抖;
  她还看到无数普通人的身体被抛入空中,他们嘶声裂肺的尖叫着,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注定死亡的结果.....
  梦境幻化了——
  千鹤看到繁华的东京市,她一时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曾经是繁华的,因为她能看到超规格的液晶显示屏的一角,千鹤踩过遍地的断壁残垣,踩过无数碎裂的石块。
  她看到有人站立着——
  不,准确的来说,是半截身体站立着。
  他的下半身的服装很像甚尔先生打斗时的练功裤,上半身在哪呢?
  千鹤的视线移动到了那人的上半身——
  她愣住了。
  她用了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旁边的那个人,黑色的头发,会在悠仁身上冒出的纹路——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不,不可能是!
  ......
  千鹤的脑袋疼的要命,几乎就要炸开,在同一时间,她睁开了眼睛,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她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的声音。
  一把掀开裹着自己的被单,全身上下都像刚被火烤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千鹤缓缓将手从心脏的部位拿了下来,开始剧烈的喘//息,疼痛感没有消减多少,她努力想安慰自己:
  “不过是个梦,不过是个梦......”
  然而,她的安慰带了点自欺欺人的味道。一无所知的时,她还可以将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可自从她是神器转世这回事被多方确定下来后,她的噩梦就不能被解读为虚惊一场了。
  千鹤下了床,赤着脚往客厅走去,她没有喝酒,意识却还半残留在睡意和梦境里,因此脚步有些踉跄。
  颤颤巍巍的来到厨房,用玻璃杯给自己接了一杯凉水,咕咚咕咚几口灌了下去,手撑在略微冰凉的厨房吧台上喘//气。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东京的梅雨季节到了吧?淅淅沥沥的声音里,千鹤想到五条悟,陡然的感到寂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两分钟,五分钟?千鹤专注地听着雨水,眼前无意识地浮现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的鞋子踏过雨水淋漓的街道,一如他少年时代,仗着无限术式,总是不撑伞,手插在口袋,快步行走的姿态。
  滴答的熟悉声音,密码锁开了。
  头顶的灯光亮了部分,五条悟看着呆立不动的莉奈,问道:“莉奈,你怎么不睡觉?都那么晚了?”
  想到她好像从白天就开始休息了,或许这时睡够了醒来,五条悟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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