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降谷零恨不得捂住脸从对方腿上滑下去。
  可恶,kuro根本不知道琴酒有多危险!
  而且他一个从没做过抗药训练的预备役,再加上组织的吐真剂可是雪莉——
  [相信我,我可以挺住的。]
  视线死角,覆在背部的指尖轻点着将信息传递。
  感受到对方的坚持,金发公安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最后从警校生身上站起来,目光阴沉地瞪向琴酒:
  “二十分钟,不然今晚我可没办法享受了。”
  眼神瞟向警惕拉满但并不畏惧的黑发青年,琴酒冷笑一声:
  “如你所愿。”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往后室而去,努力地将心思从琴酒抵在黑羽真铭后腰处的枪管上移开,降谷零就听伏特加嘟嘟囔囔道:
  “明明在底特律还有情人……”
  降谷零:?
  总觉得放出去的烟雾弹效果不错,但说不上哪里有问题,降谷零便听伏特加缩了缩脖子,又变得有些忌惮:
  “波本,你不会真的像底特律里世界传闻的那样,是能够控制鬼神的灵媒吧?”
  降谷零:“……”
  看向不远处单手捂住嘴的针织帽男子,降谷零微笑道:
  “那只是个巧合,不过底特律的确也有我的情人,这个莱伊最清楚。”
  赤井秀一:?
  关他什么事?
  有人也纳闷地挠挠脑袋:“关莱伊什么事,波本你又没和莱伊——”
  等等…他们几个?
  头顶冒出一个灯泡,塑料同事唰的一下看向疑惑的莱伊,又看看笑容灿烂的波本,再看了眼两人的粘合剂苏格兰,突然就悟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不止是行动小组,还是那种关系吗?
  那种会聚众进行靡乱x生活,平时还可以各玩各的,或是互相分享情人的混邪关系?
  怪不得,怪不得三个人一起行动时没有外人插足的份!
  但是如今波本脚踏两条船…不对是四条船,那就是威士忌组共享那个警校生?
  嘶——你们玩的真花啊!
  完全不知道组织成员开始脑补什么恐怖故事,黑羽真铭被枪抵着腰穿过走廊,最后脖颈一疼,便被银发男子强行按坐在椅子上。
  “…有点疼。”
  看着对方动作暴力地将自己捆起来,被明目张胆绑架的警校生迟钝地眨眨眼,视线随丝丝缕缕的银发晃动,小声道:
  “我是要叫你二把手,还是代号?是琴酒吗?”
  “……哼,你倒是自在。”
  绑了人,琴酒眯起眼,淡淡扫过那张与印象里截然不同的脸。
  忘记和波本说了,他这次的行动根本没有请示boss,完完全全是自作主张——
  并非是指审问眼前的条子预备役,而是使用吐真剂这一行为。
  自见黑羽真铭的第一面起,琴酒就觉得这人隐约有些熟悉,只可惜被一些琐事耽搁,这才没能亲自去调查。
  不过不要紧,因为前些日子他想起了少年时的记忆。
  而如果他想法不错,眼前的存在或许是组织这么多年以来,唯一成功的实验品。
  所以在发现这一可能后,琴酒便借着测验波本是否和警察私联为借口,来测验眼前人的身份。
  光明正大且——
  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淡淡的绯色爬上青年的耳垂、眼角,估摸着药效已至,杀手俯身凑近对方的脸,言语间略带引导之意:
  “黑羽真铭?”
  头脑浑噩,但还能坚持住,黑羽真铭闻言慢半拍点了头:
  “嗯?”
  询问的声音更轻:“你和波本是情人关系?”
  ——情人关系?!
  被情人一激,黑羽真铭感觉自己酒醒了大半,眼前不自觉浮现起小黑鱼的身影,将想要脱口而出的不是咽了回去:
  “对,我和…安室先生是情人。”
  回忆与小黑鱼无数次的梦中旖旎,顺利代入角色的黑发青年不自觉勾起一抹傻笑,看得琴酒眉头一皱,耐着性子往下问:
  “波本是否通过你和警察搭线?”
  “没有,安室先生对组织忠心无二…组织叫他往东绝不往西,叫他摸狗绝不偷鸡,就算是吃饭时也要为组织balabala……”
  琴酒:“……够了。”
  真特么够了,是波本有病还是你们都有病?
  听着银发男人在耳边翻来覆去提问,黑羽真铭努力撑起即将合上的眼皮,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跌进云朵里。
  是吐真剂在起作用。
  不过因为体质特殊,除非事先就准备好更大的剂量,否则他是不会被打败的!
  调整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黑羽真铭一边于心中数秒,一边回答男人的问题。
  就在他数到第十五分钟整时,本应飘忽不定的嗓音却忽地直穿耳膜,响在心底深处——
  “你还记不记得儿时曾经发生过什么?”
  小时候?他想想…
  第一次练习骑单车惨遭六连摔?又或者跟玩伴一起去森林里冒险,再然后——
  “被拐走,离开熟悉的家,被关在白色的房子里。”
  …不。
  “针筒很粗,抽血时看着红色一点点挤入针管,同一个房间里的同龄人一天天死去——”
  “没有,我不记得有这些事。”
  盯着回答的青年半晌,琴酒缓缓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将那对绿眸钉在眼前人身上:
  “你什么都不记得?”
  于些微头痛中抬头,知道对方的盘问已至尾声,黑羽真铭直视着那双眼肯定道:
  “我该记得什么吗?”
  “……呵。”
  琴酒冷哼一声。
  尽管还是怀疑,但波本在底特律那边的人脉确实让人忌惮,因此琴酒到底还是放弃了继续盘问。
  不过他会继续查下去。
  ——二十分钟已过。
  架着情人的肩膀于众人的注视下离开,金发男人的眼神凛冽如刀,看得就连伏特加都打了个寒颤。
  而将黑羽真铭塞进车里,降谷零才绕去驾驶位,小心将门关好,空调打开,关切道:
  “真铭,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即使知道组织的吐真剂经过改良,不会出现对身体有害的情况,可降谷零还是不放心,而且他对琴酒完全信不过。
  闻言,已经缓过来的黑羽真铭摇摇头,拒绝了去酒店的提议,对侦探先生报了个位置,弯起眉眼笑道:
  “没有。放心好了安室先生,这点药对我来说完全没问题。”
  甚至他刚刚可以自己走,不过鉴于扎了一针后缓和的不应该那么快,黑羽真铭也就顺从侦探的意,没去拒绝对方的搀扶。
  只不过听了这个,金发男人的心思却更凝重了,他不着痕迹地问道:
  “是以前用药过量的后遗症?”
  黑羽真铭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应该不是?好像是有抗药性吧,之前住院时试过,如果是退热药必须要三倍甚至四倍才可以。”
  这就是他有底气硬抗吐真剂的原因,甚至于只要不是突如其来的剧痛,黑羽真铭都可以咬咬牙挺过去,不用上麻药。
  所以方才他对银发男人喊疼,也只不过是降低对方的警惕而已。
  见黑发青年确实无事,降谷零也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对方这个抗药体质,他还是斟酌着点点头:
  “原来是自小如此。”
  “嗯?那倒不确定。”
  黑羽真铭否定道:“我七八岁时曾高烧失忆过,只是据说以前的身体情况也不是很好,每天都待在家里不出门,之后才好起来。”
  想了想,他笑着补充:“不过现在已经是合格的警校生了~”
  降谷零的笑容有些绷不住:“是吗,那还真是厉害。”
  不对。
  绝对不对。
  抗药性,琴酒的试探,这些都是疑点。
  而黑羽真铭的记忆既然有问题,那对方的话就没什么参考价值,所以他再去查的话,就应该从对方的家人或朋友下手。
  呼……这可真是个难题,回去走公安的途径去见见怪盗基德吧。
  如此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降谷零就听身侧的青年道:
  “其实,安室先生有在自责吧?”
  不自觉握紧方向盘的手一滞,伴随着转弯时轻微的摇晃,路灯将光影切割。
  于是降谷零看向那双被留在光下剔透的宝蓝色,就见黑发青年缓慢地眨了眨眼,解释道:
  “因为即使是坐在我腿上、看似放松的时刻,安室先生的额角也带着汗,现在更是如此。所以其实还是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我吧。”
  他顿了顿,忽地勾起唇角,上挑的眼弯出一对柔和的弧度:
  “不过我知道安室先生在组织里卧底,肯定承担了巨大的风险。既然我目前算是安室先生的对外情人,那么帮忙分担一下也是完全o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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